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王霸天赶紧上前,挺着圆圆的肚子,大声问道:听到没有?有意见提出,官府采纳,赏银一百两。
    听到了,听到了。
    豫州所有百姓,一律不得私下买卖,私下典妻卖子,一律杀无赦。
    她的语气寒凉,听得一些恶徒心里一震,而那些女子和孩童则是惊喜地望着人群中那个翩翩少年。
    听到没有?典妻卖子,杀无赦!王霸天挺着胸,继续跟着重复道。
    抵押妻儿,需同债主一起到官府加印,若发现不加印者,买卖同罪。
    王霸天仰着脖子,神气道:私下买卖,则买卖同罪,听到没?
    燕娇说一句,他跟着说一句,那模样甚有一番狐假虎威的意味。
    燕娇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那绿豆眼被阳光刺得眯起来,嘴角咧着笑,模样得意。
    王霸天久久没等来燕娇再说话,垂下头一瞧,见这位殿下含笑望着他,他脸色一僵,堆着笑脸道:殿下请。
    燕娇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朗声道:工钱与所借银钱相抵,官府监查,无人赎回时,抵消后,债主需主动放还抵押之人,有违此法令者,刑一百杖。
    最后一声落下,人群之中响起一阵阵:太子金安。
    燕娇眸光望去,只见那些女子脸上漾着笑,拉着孩子,俯身下拜,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缓缓下拜。
    燕娇看着那些女子的笑,那是她见过最美的笑容,可比山花烂漫,可比阳光妩媚。
    她让众人起身,抬头望向天边朵朵白云,世界之大,方土之间,女子孩童的命该握在自己手中。
    她又加了一句:若有抵押妻者,妻不从,妻可向官府呈请和离,允之;妻从者,仍按此法令。
    此话一落,人群之中皆乱,女子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位太子殿下,随即掩唇而不知哭笑。
    壶珠看向燕娇,眼中有泪,公子,那是天底下心底最柔软的公子。
    怀春也鼻子发酸,殿下他没有瞧不起女子,殿下他爱护着女子。
    魏北安扬起唇角,看向那些嘟嘟囔囔不太情愿的人,手中的剑随意摆了摆,那些人一凛,不敢再言。
    百姓不再闹,法令可以继续施行,那两个挑刺之人见此,对视一眼,从人群之中退出。
    燕娇看到,微微敛下眸光,随即唤来安桥,让他派人跟着这二人。
    因此地聚众闹事得以解决,其他几处都不如景阳县大,又听说太子带了好些人马,说本地买卖之事本就触犯大晋律法,如今太子殿下从轻改法,若有违者,当像碎石。
    百姓听闻此事,生怕太子带着兵马来,都悄悄不再言语,法令开始渗透,官府各户探访,重新加印,收整纸契。
    因着此事,燕娇又对景阳县百姓说起李四虐杀孩童一事,众人闻之,咬牙切齿。
    是以,李四之名渐渐响彻整个广宁府,又听说他是知府的表弟,就传出知府伙同李四虐杀、贩卖孩童,那些文人士子听说,便日日去知府门前闹事,整个广宁府都流传着此言。
    广宁府,钱府。
    李四自从听说,太子曾在京中抓住三个人贩子,当场将其施扒皮之刑,让众人观看之事,就心里慌得不行。
    此时在厅中急得来来回回走着,表兄,这可怎么办是好?他这全府都在通缉我。
    钱堂不紧不慢放下茶杯,撩开眼皮看他一眼,你慌什么?
    李四抹了抹额头,一下子奔到钱堂身前,表兄,反正怀安王咱们都除了,也不怕除
    钱堂冷冷看向他,哼!她是太子,是大晋唯一一个储君,你以为陛下派她来做什么?不就是让她来这儿开刀的?你也是废物,你怕什么?你跑了,才坐实了你的罪证,你若不跑,只管推出一个替死鬼就好了。
    李四闻言,微微垂下脑袋,嘀咕道:我、我不是听说太子手段毒辣,我还能坐在那儿,等着她把刀架我脖子上啊?
    钱堂嗤了一声,瞧不上他这胆小的样儿,只说:现在他就没逼着你了?你不也被逼得像个老鼠一般躲在我这里?哼!再说,如今我都要受你牵连,你听听外面那群酸腐书生怎么说我的?说我和你蛇鼠一窝、官商勾结、虐杀孩童!
    李四被他说得发虚,嗫喏着不敢说话,钱堂道:他不是裴寂,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他,你去给京中去信,向大人说明此事。
    是。李四应了一声。
    钱堂又唤来人道:再多派点儿人,务必找到那份名册!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一帮废物!
    那侍卫领命而去,钱堂犹自不解气,砰的一声,将茶杯狠狠压在桌上,吓得李四一个哆嗦。
    裴寂,呵!他可真是个泥鳅!
    李四上前道:表兄,你说他会不会已跑出广宁府了?
    钱堂眉头一蹙,抬眸看向他,怎么说?
    表兄,你想啊,他坠了崖,咱们的人却没找到他的尸体,我想以裴寂的身手,会不会他压根儿就没受伤,或者伤得不重,躲过咱们的人,顺着崖下往太平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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