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才可没听错,刚才这位小爷叫眼前的大人为殿下,当今这般年轻又健全的殿下是谁?
    正是大晋的太子殿下!
    燕娇看向她们,笑道:怎么?本宫叫你们起身,你们还要抗旨不从吗?
    一众平乐坊姑娘顿时吓得一抖,连连口呼不敢,然后相互搀着起身。
    燕娇:今日之事,本宫不想再从他人口中听到。
    妈妈子能经营这么大的平乐坊,自然心思活络,明白燕娇到底指的是什么,于是她连连道:殿下放心,今日这几个贼人多亏几位大人才落了网,除此,并无其他。
    没有殿下为他们提供的两条路,是他们自己选了死路!
    有了这一桩事,平乐坊众人都得了妈妈子的话,不敢胡言乱语。
    陈悦宁也被刚刚出声的姑娘带下去,换回自己原来的衣裳,再出来时,便不是刚刚妩媚动人的女子,而是温婉大气的姑娘。
    她看向燕娇,双手交于额前,缓缓下拜,叩头行礼,燕娇刚要拦她,就见卢清在陈悦宁身旁,掀袍跪地。
    臣女多谢殿下,殿下解救之恩,莫不敢忘。
    学生卢清多谢殿下。
    燕娇看着卢清朝她跪拜,眼中发热,知道他这是要将自己与陈悦宁彻底绑在一起,他要护着陈悦宁一世。
    燕娇心中得意,她看上的伴读,个顶个的好,个顶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吸吸鼻子,轻轻一笑,卢清,好好对陈姑娘,本宫等着喝你的喜酒。
    卢清抬头,冲她龇牙一乐,燕娇身后的秦苏见了,笑了一声,倒是便宜了你,得了这般好的姑娘。
    卢清冲他撇撇嘴,那是我有福气。就秦苏这祸害遗千年的样儿,能不能讨到媳妇,都不一定!
    陈悦宁眼中一酸,将一旁的外裳递给卢清,穿上吧,天冷。
    卢清看着陈悦宁,脸色一红,半晌挠挠脑袋,才接过外裳。
    燕娇见他那憨憨模样,摇头失笑,又看向陈悦宁,问她怎么会被这几人带到天香楼的。
    臣女本是得了父亲书信,从老家来京,快入京时,马车却坏了。
    听到这里,燕娇就知不好,这马车恐怕是有人故意弄坏的。
    果然,就听陈悦宁说,有另一行人也赶往京城,见她们马车坏了,就邀她同行,陈悦宁见那马车也修不好,又怕回京晚了,就带着车夫和婢女一同上了车。
    这一行人的主子是一位夫人,那夫人衣着打扮华丽,人又温柔,陈悦宁便没了防备,可哪里想到,到了流云亭不远处,那位夫人朝她一扬粉,她便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已不见了那姑娘,而她的车夫和婢女已被他们杀害,抛在外面。
    那时,我才知,这是群歹人,那粉我吸得不多,虽浑身无力,但可勉强辨人,后马车行到附近茶铺,赶车的人去买茶,我见不远处一男子气度不凡,见他看过来,便出声求救,却不想,我根本发不出声音。
    燕娇越听,心下越是震惊,又听陈悦宁说:那三人很是严谨,一路不言,似是常手。他们路上只说了一句,好像是有人跟着,然后另一个人就将马车调了方向,把我弄进了天香楼,等第一个姑娘跳完,就将其打昏,让那姑娘的婢女为我换上了衣裳。
    燕娇心道这三人谨慎,因怕还有人跟着,就将陈悦宁与天香楼姑娘换下,这样有人买走她,他们便可以护送为由,去买主家中路上再将陈悦宁带走。
    只可惜,他们没想到会有人认出陈悦宁的身份!
    陈悦宁上前一步,又对燕娇施了一礼,请殿下彻查此事,这天下绝不会仅仅只有臣女受其害。
    陈悦宁说得对,她绝不会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此事不免让燕娇想到十五年前的金院,难道当年建造金院的不是谢丞相吗?
    还是说,隔了十五年,又有人开始做此等下作龌龊之事?
    燕娇想到一个人,对啊,李安乐不说与林氏之间的关系,但林西冉为山阴谢氏说话,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她打定主意,等明日就去找林西冉,想到这里,眉间一松,又听后院吵吵闹闹,指着卢清和陈悦宁,看向妈妈子道:你带着他们避开众人离开。
    她又看向卢清,送陈姑娘回去吧。
    卢清一拱手,同她与秦苏、李余晴恩告辞,护着陈悦宁回府。
    一轮朗月当空,树影婆娑。
    燕娇望着树影,见燕洛朝她奔来,擦了擦汗道:倒还真有不少老东西。
    以他爹派系的御史大夫为头头,不少大臣要给他塞银子,但他因燕娇说,这平乐坊的女子有问题,恐与金院有关,不得不多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你查到什么了?
    他这话刚问完,一二三就回来道:殿下,那乐云巷似是有人盯着,我们赶到那婆子家时,她已被人勒死。
    燕娇眉头一紧,燕洛一听这话,就知此事不妙。
    燕娇没瞒着燕洛此事,只是将陈悦宁的身份隐下,说派人将其送回了家。
    没办法了吗?燕洛盯着燕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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