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去供销社买了纸笔,回来就开始写申诉书,这申诉书按说都是有格式的,开头写个人信息,姓名籍贯家庭地址出生年月日,后面写申诉事项,最后写上申诉理由。
    林望舒知道最难的就是这个申诉理由,不能太渲染感情,得实事求是,还得有理有据,说白了你写了申诉书,人家一看,觉得像那么回事,才给你当成一个申诉案件来办,要不然一看你胡说八道就给打回来了。
    好在林望舒上辈子在北大做行政,写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文档报告,她很会这个格式,也知道怎么写才能出彩。
    最后好歹写了一个底稿,她想着润色润色,再问问爸妈具体信息,当初下乡的支队,支队大队长叫什么,总之这些信息最好再详细些,写好了就可以交过去中组部了。
    宁苹没什么事,先把家里打扫过了,之后就在旁边晃来晃去的。
    林望舒:咱家就这么点儿地,宁苹你晃得我眼花,你也坐下来看看书。
    宁苹:姐,看不下去啊!
    她试了,太难了,一看就头疼。
    林望舒:要不你去剥花生吧。
    宁苹:花生已经剥好了啊。
    林望舒瞧了瞧,想给她找点活,但家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没办法,一家子都是勤快人儿,就没给剩下一点活,最后她看到旁边有一个塑料袋子,袋子上印着赤脚医生,上面写着消毒口罩,她便道:要不你把那个拆了,马上入夏了,咱攒着做蚊帐。
    宁苹:好。
    宁苹果然安静下来,认真地去拆口罩了,林望舒得了清净,将申诉书放在一旁,之后开始翻开那些课本来看。
    这些课本应该是陆殿卿看过的,上面有些还写了笔记,这倒是对她帮助很大。
    她大致翻了翻,觉得语文问题不大,数理化有些细节需要再抠抠,解题套路她大致明白,但是公式需要记,细节需要了解。
    不过总体不难。
    这么翻了一遍,她有信心了,高考,她可以。
    未必一定能过去北大,但人在北京,机会还是多,总归能考个大学上吧。
    这么忙到了中午,宁苹便准备做饭了,等做到差不多一半,关彧馨回来了。
    关彧馨距离家近,在家吃饭,不过林大靖没回来,他们单位有食堂,食堂的饭菜有补贴,挺便宜,关彧馨就让他吃单位,这样还能省点。
    关彧馨回来时候,冷着脸,她拎了一袋子朱古力点心碎,直接扔给了林望舒:吃点,多补补,瞧你瘦的!
    林望舒看她这样子,觉得不对劲,忙问:妈,怎么了?
    关彧馨拎起扫帚:我找人打架去!
    林望舒一惊,宁苹也吓了一跳,这是唱得哪一出?
    关彧馨却已经拎着冲出去了,她跑到了大杂院外胡同里,直接掐腰大喊:马翠云你给我出来,你在那里嚼什么舌根子,我们清清白白大姑娘你给我乱嚼舌根子,今日你出来给我说清楚,不然咱今天就没完!
    林望舒赶紧跑出去,却见胡同外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一个比一个尴尬,呆在那里。
    而那马翠云,更是红着脸:我说什么了?我哪儿乱嚼舌根子,咱就是说这个事,我说的哪句假的?
    关彧馨指着她鼻子骂:你少给姑奶奶卖葱,刚才不是挺能白话的,我家的事怎么样关你屁事,轮得着你在这里嚼舌头,你算老几,你家满脑门虱子你还管上我家事儿了?回头姑奶奶给你一板儿砖,叫你知道什么叫肝儿颤!
    林望舒听着,大概猜到了,这估摸着就是嚼舌头说了自己和雷正德的事,被自己妈听到了,可不就急眼了。
    马翠云一听也气了:我说望舒妈,您吃枪药还是怎么了啦!咱说得那都是真话,那都是真话,你们望舒那婆家不就是雷家吗,我要好姐妹就住他们家附近,说是已经扫听着要给儿子相亲了,怎么着,我还能听假了不成!
    大家听着这话,脸上就精彩了,都面面相觑。
    反正林望舒回来才一天功夫,消息就传开了,说是人家婆家不要她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人家开着红旗轿车把儿子接走根本没搭理她。
    现在这么一扯开,大家暗地里同情的有,看笑话的有。
    关彧馨气笑了,直接袖子一卷,举着笤帚砸过去:你们祖宗往上数三代,八大胡同里出来的当我不知道,在这里冒充什么大柳丁子,这还扯扯我家事了,我呸,你配吗?我家姑娘怎么着也是云南农场知青,那是为国家做贡献的,你一天到晚吃饱撑的没正事你还敢叨叨这个?你再给老娘说,行啊,姑奶奶这就去知青办,回城知青被人家说三道四,我要他们评理去!
    她一边骂一边打,嘴皮子特别溜,手底下也没闲着,马翠云赶紧躲,周围人吓得鸟兽散,人多,乱糟糟的,胡同里狭窄没处躲,马翠云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子,疼得捂着胳膊,周围人也都吓到了。
    谁都知道关彧馨脾气大,没想到这么大,可不好惹。
    周围人想拉架,又不敢,只能虚着,一边说别打了消消气,一边往后躲,马翠云哭得稀里哗啦,大声嚎着:杀人了杀人了,这是要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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