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呀!都这时辰呢!”
    向来生活非常自律的元牡丹,睁开眼时,突然发现天已经大亮,不禁都有些惊讶,又看眼身边躺在着爱郎,那白皙细腻脸庞就透出一丝红晕,昨晚真是狂风暴雨,弄到什么时候才睡觉的,本想悄悄坐起身来,忽然一只大手,按在她那高挺、浑圆的“山峦”上,将她又给拉了回去。
    “不要着急,我们如今清闲得很。”
    韩艺将元牡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不清的说着,大手还在轻轻揉捏着。
    元牡丹扒开他那作怪的大手,羞红着脸道:“那也得起床,无衣她们会笑话我们的。”
    韩艺听得呵呵一笑,突然睁开眼来,正好看到元牡丹那精致到极致的脸蛋,忍不住的亲了一口,问道:“牡丹,你可知道打脸的意思?”
    元牡丹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韩艺道:“今日且让无衣嘲笑我们,明日我定要比你起得比你晚,到时你就可以狠狠的报复他,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
    “棒你个头。”元牡丹啐了一声,道:“真是一肚子的坏主意,快些起床。”
    “哦。”
    韩艺憨厚的挠着头。
    元牡丹直翻白眼,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一刻钟之后。
    “搞定!”
    韩艺摸了摸自己的短发,骚包道:“这短发就是舒服。”
    坐在梳妆台前的元牡丹,含笑的白了他一眼,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蓄发呢。”
    “不是不想,是我发过重誓,再加上我这是胜利的发型,吉祥。”韩艺哈哈笑着走上前来,道:“夫人,我来帮你梳头。”
    元牡丹看重镜中的爱郎,似笑非笑道:“只怕你是早有预谋。”
    韩艺嘿嘿笑着,也没有否认。
    梳妆完后,二人来到后堂,如今前厅都已经成为韩艺的禁区了。
    来到后堂,只见萧无衣和杨飞雪坐在屋内,品着香茗,见得他们进来,萧无衣当即笑吟吟道:“如今都快吃午饭了,你们昨夜是什么时候睡得?”
    元牡丹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通透。
    杨飞雪拼命的忍着笑意。
    萧无衣促狭的看着元牡丹道:“牡丹姐,如今我可算是知道,原来夫君都是让你惯坏的,你要生气就应该生久一点,弄得我们下回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元牡丹突然微微偏头,在韩艺耳边低声道:“如果她明日起得比我早,你这个月都休想碰我。”
    看来她们都已经豁出去了!这正是我想要的。韩艺一脸严肃的点头道:“遵命。”
    萧无衣侧耳道:“你们在说什么?”
    韩艺笑而不语,坐了下来,问道:“蕊儿他们呢?”
    杨飞雪笑道:“带着持儿在后院玩了!”
    韩艺问道:“他们没有抱怨吧?”
    杨飞雪笑道:“玄牝说,只要你留在家中陪着他们,他们不出门也行。”
    韩艺道:“我当然会留在这里,但是我更多是陪你们,在我心中,夫人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是谁也不可取代的。”
    萧无衣没好气道:“别说的这么好听,如今是我们陪着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会被困在这里,而且你可知道,光这个上午,我就帮你挡了三波客人。”
    “才三波?”
    “你想要多少?”
    “呃...。”
    韩艺嘿嘿一笑,道:“我先去看看蕊儿他们,下午咱们打麻将,我刚刚回来,你们这些富婆可得送点零花钱给我啊。”
    不过在萧府以外的世界,可就没有这么轻松,甚至可以形容为冰火两重天。
    韩艺的归来,令两方暂时休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些归来的统帅们上面,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韩艺,可惜的是,萧府以韩艺悲伤过度,谢客于门外,大门都不让进。
    于是他们又跑去找契苾何力他们,结果都吃了闭门羹。
    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皇帝去世,他们悲伤过度,何错之有。
    两边都只能耐心等待着,虽然韩艺没有带兵回来,但是他们也都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出动禁军的话,谁能保证,不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禁军们倒戈相向,而且,韩艺没有表态,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站在哪边的,万一韩艺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怎么也得等到韩艺表态。
    后宫。
    “你说契苾何力他们都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嗯。”
    武媚娘闻言,不禁微微皱眉,暗想,看来他们已经决定与韩艺站在同一阵线上,可是契苾何力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忠于皇室,韩艺又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呢?还是韩艺根本就欺骗了我,他的目的是太子?不会的,如果他的目的是太子,那么之前他就不会全力助我获得这么高的名望,而且,商人如今已经跟我站在一边,他不可能选择对商人动手,如果商人被打压下去,那他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念及至此,她突然咬了咬牙道:“真是可恨,我如今也根本动弹不得。”
    她如今也是一动也不敢动,她甚至都不敢安插人手,来保护自己,虽然她言明是支持太子即位,但是商人都是支持她的,而她以前也是野心勃勃,没有人会对她放心,因此她若动的话,太子那边肯定也会动,虽然是母子,但玄武门之变犹在眼前啊。
    而且她也不能去与太子联盟,因为拥护她的人可都跳出来了,如果她与太子联盟,她的人都会死光光,而且可能会爆发战争,她真不敢轻举妄动,也得等韩艺表态。
    这令她很不爽,觉得智商被韩艺碾压,一直都被韩艺牵着鼻子在走。
    就这样过去了七日,这七日对于除韩艺之外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煎熬,两方都是天天派人去萧府求见韩艺,但是萧府直接将他们挡在门外,就是不见他们。
    关键是韩艺一回来就昏过去,连试探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完全不知道韩艺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韩艺也没有怎么想,他上午陪着孩子们念书,下午又与妻子们陪着孩子们玩耍,晚上与娇妻打着麻将,真是快活无比啊!
    直到第八日,萧府兀自是大门紧闭着,但是契苾何力、薛仁贵突然出门。
    这可不得了,立刻宫廷内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如今他们一举一动可都牵动着整个局势呀,薛仁贵突然觉得自己变得这么重要,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啊!
    在一个小巷子里面听着一辆马车,车门打开着,里面坐着二人,他们注视着前面的马车从眼前经过,一人道:“将军,要不要去拦下他们?”
    “且慢。”
    另一人手一抬,道:“他不像似要去皇宫的。”
    “这条路好像是去萧府的。”
    “萧府!”
    那人惊呼一声,道:“不好!快赶去萧府。”
    今日萧府终于一改常态,将大门打开来,又将来访的契苾何力和薛仁贵迎进府内。
    “二位将军,别来无恙了!”
    窝在后堂多日的韩艺,今日也终于出来迎接契苾何力和薛仁贵,经过这几日与三位娇妻的缠绵,韩艺显得是精神奕奕啊。
    契苾何力抱拳一礼,旋即叹道:“尚书令说得对,这真是太可怕了,稍有不慎,只怕大唐真的会四分五裂啊。”
    薛仁贵道:“我们区区一条性命,算不得什么,关键是那么的困难我们都克服过来,若是让大唐毁在这上面,我们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他们这几日一直在打听外面的情况,一打听下来,心里着实感到害怕,他们已经闻到内战的气息,双方都有人马,而且百姓也都卷入其中,这种事闹起来,百姓自然也会根据自己利益,选边站的,工商阶级当然抱团,读书人与一些士族也在抱团,双方敌对的气息是非常浓烈的,而且双方都不给自己留有退路,毕竟骂了这么久,这仇已经结下来。
    一旦开战,这后果可大可小。
    契苾何力、薛仁贵都庆幸听了韩艺的话,不管那边胜,都是大唐输,因为他们都对于大唐都非常重要。
    韩艺摇摇头道:“薛将军此言差矣,没有人应该为此丢掉性命的,如果有人为此丢掉性命,那这个国家就危险了,我们的后代注定要活在战火中。”
    契苾何力豪爽道:“我们只是一群武夫,可不会谈判,我们可都是以尚书令马首是瞻啊!”
    越是这种情况,他们就越相信韩艺。
    因为他们在得知长安的情况之后,觉得韩艺的信念,可能是最好的结果,确实没法动手,一旦动手,国家可能就会走向灭亡。
    三人都还站在前院,下人就进来通报,“姑爷,那鲁王、张侍中、上官侍郎求见。”
    契苾何力哼道:“这群老头身手还挺利索的呀!”
    韩艺笑了笑,道:“快快有请。”说着,他又伸手事宜道:“二位将军请。”
    三人刚入得大厅,就见李灵夔、张文灌和上官仪走了进来,那真是步履生风,看得出,他们已经非常焦急了!
    李灵夔自然代表皇室成员,李唐皇室绝对是支持李弘的,这是毋庸置疑。张文灌代表着旧班底,他们这一派忠于李治,上官仪则是代表着关中部分势力,如今关中贵族也出现了分裂。
    “三位贵客上门,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韩艺拱手相迎道。
    “我等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请尚书令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三位请坐。”韩艺又向下人道:“奉茶。”
    张文灌又看向契苾何力和薛仁贵,道:“二位将军也在呀!”
    契苾何力大咧咧道:“这大军归朝,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妥善,故此我们来找尚书令商量一下。”
    说话间,下人已经将差奉上。
    张文灌看都不看一眼,待下人退下之后,他便立刻道:“尚书令,二位将军,如今那些都是小事,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呀,此事才是头等大事,可是如今慕容宝节他们那些叛臣贼子与商人勾结在一起,阻止太子即位,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之举。”
    上官仪也道:“先帝待我们都不薄,而先帝的遗诏是让太子即位,并且皇后也是支持太子的,三位可不能辜负先帝恩情啊!”
    李灵夔更是直接道:“我看那些人根本就是想借此谋反,尚书令可勿要听信他们的鬼话啊!”
    韩艺点点头,道:“三位这是什么话,我韩艺是那不懂得报恩之人么?我当然是支持太子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张文灌闻言,不禁大喜,道:“那尚书令还等什么,我们应该立即让太子即位。”
    韩艺稍稍点了下头,又道:“冒昧问一句,太子即位之后,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慕容宝节等人?”
    李灵夔道:“如慕容宝节这种大逆不道之臣,如何留得?”
    契苾何力、薛仁贵闻言,不禁暗自皱了下眉头。
    上官仪认为韩艺与慕容宝节倒是没有什么瓜葛,他想问的应该是元家,于是直截了当道:“尚书令,我知你与元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元家这事做的太不应该了,但如果尚书令愿意帮助太子即位,我等保证会放元家一马的,只要他们肯改过自新。”
    我要信你的话,我就成猪了!韩艺点点头,道:“这样吧,我去跟元家那边谈谈,看看他们是否愿意让步,我还是希望大家以和为贵啊!”
    张文灌立刻道:“我劝尚书令别废这功夫,他们是铁了心要造反。”
    他性格刚烈,而且是传统的读书人,本来心里就不太看得起商人,如今商人做法,令他更加坚信圣人说得都是对的,商人就是小人,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绝不可信也。
    上官仪赶忙道:“当然,当然,若是能够以和为贵,我等也非常乐意,一切就全靠尚书令了。”
    他知道韩艺非常看重元家,如今可不能得罪他,等到太子即位之后,再来算这笔账。
    “我尽力而为。”韩艺笑着点点头。
    三人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至少韩艺明确表态是向着他们的。
    契苾何力哼道:“这上官仪还真是虚伪,若是让他们掌权,我看是避免不了一番杀戮啊!”
    薛仁贵点头叹了口气,又向韩艺问道:“不知尚书令可有想出对策来?”
    韩艺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等见到慕容宝节他们再说吧。”
    这说曹操,曹操到,张文灌他们刚走,慕容宝节、张虔勖、梁建候就赶到了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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