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不疼孩子倒是人之常情,没想到亲爹心里也只惦记着新娶的小妖精,亲生闺女倒排继女后边。
    哼,我一早就说过秦东远不是个好的,偏生你们被两斤破猪肉蒙了眼,昨个还主动搭理他--也不看他是谁生的。歹竹还想出好笋?
    女人一边拿手剔牙,一边嚷嚷道。
    今儿她婆婆做的猪肉韭菜馅饼子,她一个人炫了仨。好吃是好吃,就是韭菜容易塞牙。
    你胡咧咧啥呢,蒋白屏钻你被窝告诉你她家里的钱是秦东远偷的?杨翠芬一把揪住女人的胳膊。
    你赶紧放开,拽我胳膊干嘛,我这不也是瞎猜的。女人赶紧求饶。
    但其实她心里早认定了此事肯定是秦东远做的,否则不早不晚的,人蒋白屏为啥这时候放出消息来?
    不过这杨翠芬也不是个好惹的,长得虎背熊腰跟个男人般不说,还嘴尖舌利的很,被她缠上可不好脱身。
    那你干嘛不猜是你男人偷的,上来就污蔑秦东远?杨翠芬冷笑。
    我,我那不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说。女人嘀咕道,干嘛盯着她一个人不放。
    再说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前脚他大张旗鼓的送了聘礼,后脚他大嫂便对外宣称家里丢了钱。
    秦家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伙,秦东远为了给自己长脸,偷了家里的钱置办聘礼么。要搁别家这不算多了不起,可秦东远不过一个顶着秦家姓的私生子啊。
    我警告你们,秦东远和顾娇娇婚礼在即,管好你们的嘴,没凭没据的事再胡咧咧小心我去砸你家的锅。
    这群王八蛋,一边吃着人家的肉,一边往人身上泼脏水。
    当然也有不少明事理的。
    那肉啊,大雁啊,花啊一看就是从山上打的,人秦东远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对啊,他从十几岁就背着弓箭上山打野鸡,挖坑捉兔子,这么多年难不成一点积蓄没有?蒋白屏不会是看儿子被比下去了,故意给人家泼脏水吧?
    夜深人静
    顾娇娇还没睡,她在床上跟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想着白天的事。
    蒋白屏这一招够阴狠的,她只说家里遭了窃,又没指名道姓,这时候秦东远站出来又分明有些对号入座的意思。
    不主动站出来澄清吧,又少不了被人背后嚼舌头根。
    艹,这阴狠的女人。
    招数算不上多高明,但有用--没看今天村里的风向有些转弯么。
    这些墙头草们,不知道吃人嘴短么。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对策时,窗户上额玻璃传来嗒嗒嗒声。
    顾娇娇急忙从床上坐起,飞奔过去开窗。
    秦东远看着急匆匆跑过来给她开窗的姑娘,无奈一笑,先去把鞋穿上。这姑娘平常似乎爱光着脚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不冷么?--看来他回头要给她弄条软和的地毯铺在室内。
    顾娇娇乖巧的回去套上鞋子,转身回来笑盈盈的看着秦东远,吃饭了没?
    嗯。秦东远慢慢靠近她,双手握住她肩膀,蹭蹭她额头。
    他的小姑娘似乎刚刚沐浴完,浑身香香的。
    这男人自从他们俩亲事订下来后,老是喜欢抱她。
    顾娇娇有些害羞,同时又有些唾弃自己。
    不知道的还当秦东远来自开放包容的现代,她是一个古人呢。
    她羞涩的戳戳男人的背,冷不冷?这男人知道给她准备四季的衣裳,怎么不知道给自己买几件。
    初春的时节还有些倒春寒,他只穿着一件外套。
    不冷,你呢,还好吗?男人嗅嗅小姑娘的头发,似乎栀子花的味道?她喜欢这个么,回头倒是可以看看山上有没有这种花。
    嗯?你说你大嫂造谣的事。--哼,她摆明了冲你来的嘛,我就怕外边那些没脑子的信了她的胡说八道。顾娇娇气愤的说道。
    前几天男人前来问她野猪的分配,当时累得站着都能睡着。她晓得男人为给她准备一份体面的聘礼,是下了大力气。
    看他被污蔑,她气得简直想哭。
    男人拽拽她麻花辫,低声安抚,清者自清,别气。
    他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些年不说为秦家当牛做马,但也付出了很多。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他大嫂如此污蔑他。
    他心里本来挺生气的,但此刻看她比他还气,突然好受了很多
    你呢?秦东远轻轻摸着她红润的脸庞,有没有被吓到?
    以后这样的事恐怕还会很多---蒋白屏不会轻易让他脱离她的掌控的。以前一个人他无所谓,但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受那个女人辖制。
    他答应了要让她过上无拘无束的好日子。
    顾娇娇嫣然一笑,我才不怕,你也不要担忧,我不是温室里的花。别说这么点困难打不倒我,再来十个蒋白屏我也不怕。
    随后她噘噘嘴,我只是生气那些人云亦云的,他们对你实在有太大的偏见,听风就是雨。甚至这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时恐怕根除不了。
    否则也不至于蒋白屏一句话就让秦东远陷入如此尴尬的困境中。
    秦东远轻声一笑,你相信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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