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有个打头的男子打着赤膊,阳光下肌肉虬结,汗珠挥洒,说不出的蓬勃阳刚。
    他踢中了以后惹得儿郎们齐声喝彩。
    莺莺却只打量着他肩膀上的刺青。
    果然那男子跑下场,一抬头
    萧大人!
    萧照也看见了莺莺。
    那个三娘子坐在马车帮上,两条腿往下耷拉,还不老实荡啊荡,手里也不闲着,捧着一把牙枣,腮帮子鼓鼓,眼睛漆黑提溜。
    果然还在对着他的刺青发呆。
    萧照暗暗好笑。
    他索性走了过来与她打招呼:苏三娘子,你也来踏青?
    作者有话说:
    清《花镜》:笑靥一名御马鞭。丛生,一条千红,其细如豆,茂者数十条,望若作雪。
    第12章
    两人打过招呼后萧照自然而然问:来踏青么?
    莺莺指着长凳上散落的花瓣:来卖花。
    奶娘一听就急了,忙在后面扯莺莺衣袖,小娘子年纪小不懂,女子打理嫁妆是身家丰厚,可操持银钱却会被男人视为市侩。
    她瞧这花臂男相貌堂堂,说不定可以可以成就一段姻缘,谁知自家小娘子居然大咧咧说了出来呢!
    莺莺却仍旧大大方方介绍:今天都来踏青,正好卖些花冠花环给他们。
    萧照浑不在意,大笑着坐在长凳上:看来卖了不少!
    若是以前他作为禁军都头绝不会做这等商贾之事。
    可不知为何他今天坐在莺莺旁边,帮她兜起那些散落的铁丝,又将花篮、绳索等物收拢了起来。
    奶娘便吩咐绿儿将他们带来的泥风炉烧起煮茶,她给萧照盛了小茶盏浓茶。
    萧照道了声谢,他蹴鞠完毕满身大汗正喉咙干渴,茶水下肚,立刻便觉浑身舒坦起来。
    萧照往远处看了一眼,忽然问莺莺:可喜欢南食店?
    南食店是南人所开,专做吃不惯汴京吃食的南方人生意。
    莺莺摇头:我却喜欢川饭店。
    川味复合,原来这小娘子口味不似南人,倒喜欢川食。
    萧照便起身道别。
    过一会他居然又骑马来了,拿一碟子油纸包送到莺莺马车前:今日许多食店饭铺都来郊野做生意,想买些谢过苏娘子的茶水。
    莺莺忙道谢接过来,萧照看她眼睛亮晶晶,便知这份回礼送得到位。
    他忍不住想多聊几句,可想想自己已有婚约在身便拱手告辞:既如此便就此别过。
    瞧着他走开后绿儿、奶娘和长寿三个打量着吃食:
    乖乖,里面有杂煎事件、煎鱼饭、香药脆梅,还有一兜子桥头丁瘸子家招牌煎鹌子。
    怪不得他适才没头没脑问过自己的口味,原来是想去买吃的。莺莺恍然大悟。
    又有些感谢他:郊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车上虽有点心糕饼,可哪里比得上热乎的饭食?
    绿儿忙问莺莺:三娘子,怎的那位官人知道咱们是南地人?
    莺莺解释:那天在侯府遇同走了一段路,他应当知我从前长在大理。
    绿儿眼睛放光:天定的缘分!
    奶娘敲她一记:莫浑说!
    扭过头却瞧萧照背影:身子骨健朗,人也热心肠,眼神坚定瞧着是个正经人,只不过不知家境如何
    莺莺哭笑不得:奶娘,恩公与我有恩,我岂能在背地里算计人家?
    什么算计?奶娘不同意她的说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娶了我们家莺莺那是他的福气!
    莺莺不管那么多,从油纸包里摸出个油汪汪的煎鹌子:别的福气我不知道,可这煎鹌子马上就有被我品鉴的福气了!
    且不提莺莺几人聊天,萧照又买了一份煎鹌子打马过了集贤楼,直到南洗马桥西巷才住了马。
    这里住着萧五公,萧照的伯父。
    萧照父亲排行最小十五,是以萧照说是侄子,却跟五公的孙子差不多大。
    萧五公头发花白,对这个丧父的侄子极其好。
    五伯父!萧照恭恭敬敬喊。
    他丧父后母亲被舅家接走改嫁,是萧五公将他到自己家,请人给他教授拳脚功夫,后来又帮他谋划了禁军的差事。
    虽不是父母,却与父母无异。
    萧五公眉开眼笑:步滦来了 。
    萧照上前几步扶着他。
    他老人家嗅嗅:好香!
    萧照回话:是桥头丁瘸子家的煎鹌子,买来给您下酒。
    萧五公睨他一眼:桥头丁瘸子家离你家可不近,你小子可别是去吃花酒了吧?
    他正色:禁军里风气不正,皇亲国戚纨绔子弟惯常吃喝嫖赌,你可莫要沾染。
    萧照毕恭毕敬回答:不会,这回是从城外踏青路过。
    萧五公放心下来:等你婚事下了定,我也便放心了,对了,改明儿你休沐得空时两家正好相看插钗。
    萧照这些天忙忙碌碌,竟然将这事放在了脑后。
    前些日子萧五公帮他定了门亲事,虽然还未走完定亲流程,却也是双方约定好了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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