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要不要老实说?」袁咏旻斜睨方冀莛说。
    「什么?」方冀莛吸着大杯星冰乐抬头看戏院里的电影时刻表回。
    「唱歌那天你是看到谁不想回头?」
    「啊?」
    「孟铃他们进来的时候啊。你是看着哪一位倩影而忘记回头?我猜不是阿文。」方冀莛想起来而脸红一下。「脸红个屁,说。」
    「你觉得会是谁咧?」
    袁咏旻有点诚惶诚恐小声问:「最高的那一个吗?」
    「当然。」
    袁咏旻倒抽一口气差点掐爆手上星冰乐咬指甲说:「我对她是不来电的,你也听到她对我只是意气用事。」
    「我知道啦。就算她有喜欢你,我也不能怎样。」
    袁咏旻拉着方冀莛的手说:「你不想对我怎样吗?我身体就让你这么不堪回手吗?好歹我每次跟你见面都是把腿张开抬高的!」张开抬高坐上方冀莛的机车后座。「你却从来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我日理万姬忙啊。你做我妾的就少埋怨,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等我有空敲你房时再张开,到时自然会赏你蜜水喝。」
    「另一张嘴你不理了吗?我跳一跳都可以掉出一窝蜘蛛了。」
    「那你就别跳,养多点、塞满点就不会感到空虚了。」
    「才不行,不抖乾净点,到时会吓坏袁夫人。」
    「钟大夫不会进去的。」
    袁咏旻气哭说:「诅咒孟铃有留长指甲癖好跟恐穴症!」
    「好嘛、好嘛──宝贝,我只是想激励你,让你产生斗志!把她勾引过来再紧紧吸住!吸到不只她的指头捨不得离开,乾脆整个人鑽进去这个天然又美丽的洞穴好了。」
    「呃……这样她出来我算不算是变成她妈?」
    「不算,她依然是你的情人,爱你太深、太深。」
    「爱到那么深她会淹死的。」袁咏旻翻白眼说:「你真的对孟铃有心动?你那时候有看呆耶。」袁咏旻是不意外,曹孟铃磁力很强。
    「只是纯粹以欣赏一个美女的心态看呆。」
    袁咏旻斜睨方冀莛,她这女人有女人的时候会看看走过、路过的美女,才不会看到在那边流口水似的咧。
    两人决定好要看几点场次的电影后先去买票,还有一个小时空档就在这栋百货公司逛,下楼手扶梯时袁咏旻说:「我不是故意要打击你,可是那天在弯管酒吧我有偷听到她跟钟医生一些对话,她好像为情所困。」
    「是喔。」
    「我深深怀疑是叁角关係。」袁咏旻把那天听到的尽量还原转述,偷听到的有点记不清楚,也跟方冀莛说不保证就是这样,可以保证的是曹孟铃心有所属,可是不是很顺利。
    方冀莛噘噘唇,抵达楼层后以不是很确定口吻显得彆扭说:「其实唱歌那天她跟我对到眼时,反应有点怪怪。」
    「咦?」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再说包厢比较暗,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她好像有点愣住。」
    「认出你其实是艾玛萝勃兹吗?」
    方冀莛大翻白眼,她认为艾玛萝勃兹很正很有个性,演婊子时婊到让方冀莛跟袁咏旻会高潮,但方冀莛很不喜欢有人说她长得像谁,她有自己的风格!
    袁咏旻就很爱拿这个激怒她,因为袁咏旻想看偶像萝勃兹生气摆婊情来高潮一下。
    「你才唉额臭臭汁。」方冀莛没好气说。
    「搞不好她也被你电到啊。谁不会被你电到?」
    方冀莛暂时没说话不谈这个,看见曹孟铃而产生的触电感到今天还迟迟未退,她还是很捨不得小悠。
    有时候感情真的很难谈,希望那个人改变,又要让人说爱上一个人本就该爱他全部,改变他是不顾他的感受,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自私;既然改变不了他就是改变自己,去接受他这德行,又要变成好像是自己纵容出来的要怪谁?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段感情里要遇到都愿意为彼此着想、互相的人是不是很难?方冀莛知道这样想有点偏激,是小悠很难沟通,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而谈平等本来就是不切实际,但也别这么不公平吧?
    袁咏旻看着方冀莛闷不吭声的样子也跟着闷闷的,她知道方冀莛还是会很捨不得小悠,否则以方冀莛的行情,会遇不到更多人吗?比小悠更好的。只是老话一句,不是遇到更好就能走得开。
    袁咏旻不知道该不该鑽牛角尖这样捨不得算不算爱?可是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好悲哀?
    「我有时候都在想小悠对我到底是很放心我不会跑还是在摆烂?」电影时间到,他们排队等撕票时方冀莛说:「像最近我们搬家,她就光顾着滑手机、看漫画,再不就是追她的剧,我叫她快点把自己的东西整理起来封好箱她一直说又不急,等到要搬家前一天她才匆匆忙忙整理,边封箱边牢骚着既然我把自己的封箱好,干嘛不顺便帮她整理?」
    「这要我女人就给她掐死!」袁咏旻也是很会劝别人但自己办不到……
    「她都不觉得这样一而再、再而叁对待我,我会熘之大吉吗?」
    「还是她就是希望你快点熘?」
    「对,我才说她是不是在摆烂?」
    「是贱。」
    方冀莛翻白眼跟着袁咏旻往前,她也这么觉得,不管是吃定她不会跑还是摆烂都是贱。
    「但我真心说,一段感情可以让我们抱怨成这样的话,分手吧。我知道很挣扎,当我们对对方还有情感的时候。盆栽里难免有些枯叶,修剪掉就好,可是不停在烂掉的盆栽里浇水别奢望会再开花结果了。」袁咏旻说。「女人的水是很珍贵地!」
    「又讲秽话。」
    「我在跟你认真说!」袁咏旻脸胀红气噗噗说:「难道不是嘛?蜜水、泪水都珍贵。」
    唉。方冀莛也知道。
    「可是我跟她刚搬家,若考虑跟她提分手,她一个人负担房租不会太辛苦吗?」方冀莛跟袁咏旻对号入座说。
    「她不是付不起。」袁咏旻刻薄说:「不然最起码她巴结点吧?现实考量的话,连做个样子都不会,有够白目。」
    「如果我离开她的话要怎么跟她妈交代?我之前跟她妈保证过会好好爱她女儿并且照顾她的,阿姨对我很好,差不多也是把我当女儿……」
    袁咏旻噘起左上角的唇,这关有点过不去……起码对我跟方冀莛来说这都是一个卡,我的原因是缺乏母爱,我说了我没在开玩笑,对方家长可以接受我是我相当期盼的理想世界。
    这不是说得我不缺乏父爱,只是对老爸比较没感觉。
    「她妈如果真的把你当女儿,会体谅你的。」袁咏旻回,虽然她觉得应该有点点困难,毕竟父母都是会护子心切。
    回到家,母亲就对袁咏旻说:「小旻,你这个月多拿八千给我。」
    「要干嘛?」袁咏旻边脱鞋子边问。
    「你弟弟想换新手机,但要是空机,我跟你还有你爸平分八千。」
    「他不是才刚续约新手机吗?」
    「可是他觉得很不好用,一直都想要用好一点却不好意思开口,你也知道你弟就很老实,这种事也不好意思开口,我们是家人有什么关係?」
    「是他还好意思开口吧?想要不会去找工作喔?」
    「唉唷!你不要老是在跟他计较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在找,但工作也要找喜欢的啊!不喜欢就做一、两个月有什么用?」
    「就是一直找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好找啊。」
    袁咏旻内心犯嘀咕,袁丛发身体没事时也没打算要找工作啊。他就读完高中,当完兵回来废到现在,病况是两年前开始。
    「好咩。」袁咏旻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看到弟弟身体变那样她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想着他应该也是不好受吧?虽然看他没在在意的。她从包包里掏出皮夹抽出八千块递给母亲说:「直接给你吧。」
    「你干嘛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母亲接过手问。
    因为我是富婆。「生活费啊。」
    「不要那么爱花钱好不好?」
    袁咏旻没说话就上楼了,她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虽然她也不想因此生病……不对啊。她身体也有些毛病。儘管对啦!跟弟弟比起来她好多了,她爱漂亮才不要变得像弟弟。
    这就是她更没有办法毒舌的地方,弟弟的病要换作是她,她就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不敢抛头露面。
    洗完澡后出来她躺在床上看着中医院的医师介绍,停在钟爵沂的简介中,上面有钟爵沂的照片。
    这是她唯一一张仅有的,一直很想撷取画面,又阻止自己这么做,她知道一撷取就会放桌面,不能让生活上时时有钟爵沂的影像在。儘管钟爵沂一直在脑海里,起码没有照片这么鲜明。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照片,指头在萤幕上慢慢抚摸着……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摊没人要舔乾净的蜜水从腿根向下流。
    袁咏旻惆怅关掉手机放一边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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