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外放到惊人的程度,让人惊讶的是,仅以筑基之能,他竟然能从元婴期修士手中夺过飞剑,又再一次攻向那女修。
    “停下!”仲裁威严的喝声在整个比武场弥漫开来,这一刻,在场所有修士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元婴期修士所拥有的庞大力量。
    燕枯心握着剑,冷冷扫了女修一眼:“不管你是谁,比完之后,休想活着回去。”
    转身,燕枯心却是对上了那元婴期的仲裁:“黄榜之争明定,修士仅可凭自身实力取胜,仲裁大人不要告诉我,刚才的那股力量是一位筑基期修士的真实实力。希望黄榜过后,仲裁大人能给我们一个交代,今日拦下我确实容易,可没有哪个门派会为了虚名让自己的弟子白白送死的。”
    说罢,他昂首挺胸,也不离开,只静静看着那一片废墟,眼中满是哀伤的神色。
    下一刻,燕枯心的眸子亮了些许。
    使出法力将那圈碎石移开,盯着渐渐显出轮廓的一个人影,燕枯心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抹去这人脸上、身上沾着的灰尘,他的动作轻柔如水,丝毫不见刚刚的暴躁与疯狂。
    “师兄。”明显感觉到了贺云卿体内的灵气波动,燕枯心几乎喜极而泣。拦腰抱起此刻深深沉睡的人,另一只手握住贺云卿的剑,燕枯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全场三百多名修士的注目下走出了比武场,面容沉稳,步履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师弟疯了,所有和师兄作对的都给我好好看着!下一章预警,有点残酷
    感谢
    无敌熊猫的地雷
    风月无边的地雷~
    ☆、第二十章 醒来
    贺云卿只记得自己并未躲过那女修的最后一击,当他醒来时,他躺在客栈那张灵木大床上,燕枯心守在他身边。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不适,只是灵气耗费过度而已。
    “比斗怎么样了?”
    屋内忽然响起的清朗男声吓了燕枯心一大跳,他皱着眉头,刚想挥手表达自己的不满,下一秒,他的眸子蓦然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良久,才终于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燕枯心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你醒了?”
    贺云卿点了点头。
    燕枯心更加小心:“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事。”贺云卿轻摇着头。手臂却不由自主攀上了颈后略有些凹陷的那处。感应到那女修的最后一击带着元婴修士的气息后,他便急速闪避……其实到最后,还是明辉留下来的那滴精血起了作用吧?贺云卿便是再天赋异禀,面对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纵使不死,一个重伤也免不了的。
    说起来,真要感谢明辉。相比较明辉的帮助,他能够拿出手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
    燕枯心仍然不肯相信,上上下下把贺云卿看了一遍,甚至要扒开贺云卿的衣服检查,若不是贺云卿一直冷脸相对,这人一定会得寸进尺的。到最后,燕枯心终是相信贺云卿真的没有受伤,然而他看着贺云卿的眼神,总是不免多了一份探究之意。贺云卿自是不可能道出明辉的身份,胡乱编了个理由便打算搪塞过去。
    燕枯心仍有些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再追问。
    “那个女修取消黄榜资格了?”
    燕枯心点头:“据说她是飞云宗一位元婴长老的孙女,留给她一道符做防身之用。”说到此处,燕枯心面上闪过一丝阴翳,很快消失不见。
    “当然,我们两个的资格……”燕枯心撇了撇嘴,“没办法,我毕竟得罪了那些家伙,真是,我明明都打败同组那两个笨蛋了……”
    贺云卿微微一笑:“元婴期修士还是要面子的。”他醒来之后就从别人口中听到了燕枯心那时的表现,心头掠过一丝感动。
    “谢谢你,枯心。”
    燕枯心满是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定定的看了贺云卿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灿烂的笑意:“不用谢。”
    当他以为这个人离他而去的时候,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所有人为他陪葬。所有伤害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燕枯心才真正明白,他对贺云卿早已不是开始时想要靠近却又想保护自己可怜的自尊,而是真正的爱情,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成魔。
    幸亏这个人活着,幸亏这个人是生动的、鲜活的,而不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想了想,趁着贺云卿不注意,燕枯心猛地走上前来,将贺云卿抱在怀里。清冷的气息萦绕在他身周,瘦弱的身躯抵着他的胸膛,燕枯心忽然觉得无比满足。
    好像再没有什么值得遗憾了。
    贺云卿带给他的感觉,不同于父母的关爱,不同于那些女子带给他的兴奋,也不同于祖父的宠溺……是一种全新的、却让他满足到饱胀的感觉。看到他受伤害甚至可能离他而去,燕枯心只觉得心跳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悲伤扑面而来,让他想哭,甚至父母亲的离去都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哼!”
    身子被猛地拉开,燕枯心却一点都不介意,只是看着贺云卿傻傻笑着,一直到贺云卿把他扔出门外。
    两人退出黄榜之争,玄英子虽然觉得有些生气,却拿这两个师侄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时的场景她也见了,想想倒还觉得脸上有光。
    谁家筑基期弟子能够挡住元婴修士一击还活蹦乱跳的?
    谁家筑基期弟子面对元婴修士的威压毫不胆怯的?
    便是没有一个进入黄榜前百,玄英子也觉得此次黄榜之争不虚此行。那奉天派的金丹修士邱和前几日还嚣张得要命,这几日却只能冷嘲热讽,话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没办法,奉天派的弟子此次全军覆没,论起战斗力来,比贺云卿燕枯心差了不知多少。
    玄英子腰杆挺得直了,看两个师侄也顺眼了许多,便没有再计较二人被取消黄榜资格的事情。因而黄榜百名虽然已经定了下来,具体的排位战他们却没有多看,收拾行装便回了玄机门。
    “玄英师姐,为何不多留几日,让弟子们多学习学习呢?”玄风子建议道。
    然而黄榜之争的经历却仍是打击到了这一群自诩天之骄子的年轻人,他们只希望早日回到门派,闭关练功,重拾自己的尊严。
    “云卿师侄,枯心师侄,你二人十年之后不满三十吧?”玄风子问。
    燕枯心挑眉:“玄风师叔,我没有兴趣。”
    贺云卿接话道:“十年之后,若是玄榜的话,我们还可以一战。”
    话语之间,贺云卿对于十年之内结丹信心满满。
    另一头,飞云宗所在的客栈。
    美貌女修穆琼珠拼命砸着房内的木桌玉器:“师兄!居然取消我的资格,不过是区区八品宗门而已,我要让爷爷灭了他们!”
    白衣修士眉头微皱,暗道师妹的脾性真是越来越大了。在黄榜之争中公然违规居然毫不知错,反而变本加厉,若是再纵容下去,恐怕要闯下滔天大祸!穆长老虽为飞云宗元婴修士,然而年岁已老修为停滞不前,平素得罪人又太多,能护着穆师妹多久还是未知之数,这位师妹却丝毫不知收敛。
    便是一品二品宗门,也没有违规的道理!
    心中虽这般想,那修士仍是低声安慰道:“师妹,你年岁尚小,一次黄榜而已,并不重要。难道我们飞云宗还要你一个女子冲锋陷阵么,师妹难道不相信师兄们?”
    穆琼珠仍不解气:“可是太丢人了呀师兄!”
    穆琼珠生的美艳,脾气又坏,兼之长老孙女的身份,在飞云宗内一向横行无忌。男修中暗恋者倒不在少数,在女修中名声却是极差。穆琼珠想到回宗后师姐妹们嘲讽的嘴脸,便觉得一股恶气无处排泄,恨不能立刻捅死了那两个修士才好。
    白衣修士无奈扶额:“师妹冷静一些,那两个修士同样被取消黄榜资格了。再说师妹你那道符丢下去,与你同组的修士差点丧命,几位真人并未加以追究便已是不易了。”
    穆琼珠恨恨道:“爷爷与他们同为元婴期修士,他们自然要卖一个面子的。”
    ……他对师妹真的很无语了好么?
    若是贺云卿在此处,或许会认出这白衣修士正是云霄秘境中与他同行过一段时间的云峥。云峥偶然下山历练时遇到柳长河,便与那人结下了不解的孽缘。那日与贺云卿分开后,云峥便被柳长河带走,二人一路缱绻,直到走出秘境才相互道别。
    云峥如今是飞云宗筑基期弟子中的头号人物,如今也顺利闯至黄榜前百,便是在东域的年轻俊杰中,他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号人物,虽不似柳长河那般妖孽,却也绝非普通修士可比。这些年与柳长河来往,云峥渐渐养成了随意散漫的个性,但在宗门中,他却仍是那个成熟威严的大师兄。尽管对穆琼珠很不耐烦,云峥还是克制住情绪好好劝解了一番,又吩咐小二上楼来收拾这满屋的狼藉。
    入夜,客栈内一片寂静。
    一道黑影如狼一般飞速掠过,身形微闪,便跑到了二楼靠近楼梯的房间门口。这人速度极快,呼吸却又极其平稳,几乎很难叫人察觉。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平静,客栈内飞云宗的修士几乎是同一刻惊醒,略加查看后,发现除了穆琼珠以外的其他弟子均已到场。云峥眼皮跳了跳,飞身闪至穆琼珠门前。
    “穆师妹。”久久没有回应。
    云峥干脆推开门。
    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所有人。便是经历过风浪的金丹期修士,也发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攫住了,唯有片刻的喘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心脏仍是跳动的,而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穆琼珠,飞云宗筑基期女修,此刻被人扒光了衣服平躺在床上。她的唇角溢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没有任何美感,除了让人不寒而栗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整张脸皮被撕裂后又重新粘在原来的位置,眼孔中的黑色已然完全消失,只有一片泛着死寂的白。
    最让人惊悚的是,她的皮肤竟泛着莹润的白光,正是女子最羡慕的白里透红的颜色,这种颜色若是出现在活人身上,无疑让人欣羡,但是此刻却出现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便不由人不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章打卡。
    其实这文文案上开始是标注了两攻一受不喜误入的,可素,这次大清洗让我有如惊弓之鸟,承受着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我很没胆,就删了。
    ~~~~(_)~~~~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啦~
    话说,最后几段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第二十一章 归去
    “文师叔?”
    文师叔摇了摇头:“我粘不上。那人似乎是做了什么,我虽以金丹灵气将穆师侄的脸缝合,灵气受阻,根本无法缝合。若我所料不错,那人应该是设置了一个小型的阵法,阵法解不开,穆师侄只能这样下葬。”
    飞云宗的修士已是目眦欲裂:“究竟是谁干的?”
    穆琼珠虽然平时为人可恶了些,但是一个处于花样年华的女修士惨遭如此对待,未免让人心痛,更不用说这女修还是他们的同门。
    一个修士问道:“这阵法可解么师叔?”
    文师叔苦笑:“可解倒是可解,只是一时半会儿,又如何解得?莫非就把穆师侄的尸身放在这里,阵法解完才下葬么?”
    修士们立刻沉默了。
    他们虽然怜惜穆琼珠的遭遇,却也不愿每日与尸首相对,毕竟这位师妹的死状着实太过可怖,他们即便已经看了好几遍,也不免心怀惴惴。
    “师叔,您说会不会是那日对穆师妹拔剑相向的那个玄机门修士做的?”
    “应该不是。”云峥沉吟半晌,道:“那修士不过筑基后期,如何能够在我们这么多人的探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穆师妹又不留痕迹呢,再加这连文师叔都解不开的阵法,那修士据说是玄机门掌门之孙,却也不见得能设下那样的阵法。”
    一个金丹期修士接口道:“此人行事老辣,远非筑基期修士可比。”
    而昨日仍然鲜活肆意美艳不可方物的穆琼珠,不过一夜时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飞云宗修士并不敢立即将她下葬,禀报了穆长老之后,待对方回应不必带回宗门之后,方才在第二日清晨着手将其下葬。
    云峥此刻也不由得喟叹,穆琼珠心心念念的爷爷,对她的宠爱也不过尔尔。毕竟穆长老不止这一个孙女,兼之取消黄榜资格的罪责,也让这位老牌长老察觉到了自己对孙女的纵容。何况凶手行事狠辣,手段又似极为高超,更像是复仇而来,联想到穆琼珠往日的作为,飞云宗修士多认为她应是得罪了某个厉害人物导致别人特意寻仇。
    穆长老纵是元婴期修士,也不敢轻易复仇。孙女多的是,死了便死了,若是贸然行动,却会让整个家族陷入危难之中。
    修士有战斗而死,有年岁到了自然老死的,但是像穆琼珠这般死得极其不光彩的,恐怕也是这世间少有。
    云峥脑海中蓦然浮现了贺云卿和燕枯心的脸孔……虽说那两人的可能性极小极小,他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两个人。
    “绝非池中物啊!”云峥默默感叹:“应是我想岔了,那两人连那个家伙都打不过的。”
    黑影一把火烧尽身上的黑衣,从储物戒中掏出一身道袍换上。冷静地除去手臂的脏污,一个清洁术将浑身上下清理了一番,他方才折返回云霄城中央的一间客栈。
    动作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黑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房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放慢步子,低喝一声:“谁?”
    灯光却在这一刻照亮整个房间。
    “你回来了。”
    黑影赫然就是燕枯心。
    贺云卿坐在一旁的软椅上,薄纱轻衫,手里捧着一杯灵草清茶,杯口隐隐腾着烟雾,应是刚泡下不久。
    燕枯心挑了挑眉:“师兄怎么会来我这里?”
    贺云卿搁下被子,神色并无丝毫波动:“一夜未归,你去了哪里?”
    燕枯心并没有回答贺云卿的问题,反倒脱下自己的道袍披在贺云卿肩头:“夜色已深,师兄还是早些睡罢。”
    “那阵法虽然巧妙,却也并非不能破解。”瞥见燕枯心惊讶的神情,贺云卿道:“我曾经修习一本相关的法术,便在阵法上稍稍做了一些手脚。下次单独行动时还是小心一点,莫要被人抓住尾巴。还有,那女人的死状太难看,我不喜欢。”
    燕枯心的眸子蓦然亮了,比灯光还亮。
    贺云卿继续道:“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那么做,略施惩戒便可以了……”
    话未说完就被燕枯心出声打断:“她差点害死你,死千次万次都没关系,别的我都可以忍,只这一件,不可以。”
    贺云卿将一杯清茶喝干净,便离开了燕枯心的房间。临走时他扣了扣门:“早点睡,明早还要赶路回去。”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轻的“嗯”。
    对于贺云卿如何跟踪,法决的作用,以及燕枯心如何躲避过金丹修士的探测,阵法的由来,两人都并未多言,只把这些看作是对方的秘密,然而经历了黄榜之争,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内心却贴近了许多,不须言语,只有彼此才能感应。
    燕枯心微微一笑,这算是他们共有的秘密么?
    第二日早晨,正是玄机门修士离开云霄城的时候,也是飞云宗安葬穆琼珠的时候。本为了黄榜名额而争斗的修士们此时却明显有些兴致缺缺,眼神茫然地盯着穆琼珠的尸体,不知想到了哪里。穆琼珠的脸皮仍然没有缝合上,血液却已然干涸,配着那张血色尽失的脸,无形中便生出一股恐怖的感觉来。
    文师叔低叹一声,将她双眼阖上。
    “师叔!师叔!穆师妹的脸……”一个弟子的叫声让飞云宗众修士吓了一跳,待他们缓过神来时,便发现早晨怎么也缝不上的脸却诡异地粘合在了一起。文师叔探手查看,叹息道:“阵法失效了。”
    “这是为何?”
    一个金丹期修士垂下眸,低叹道:“这凶手,实在太过歹毒,这种手法,简直闻所未闻哪!”
    筑基期弟子们并未看出来,他们几个金丹期修士也是直到此刻才明白那凶手的意图。
    这个阵法,其实是个生阵,一方面是要揭开穆琼珠的脸皮让她死后受辱,一方面,却维持着穆琼珠的生机。其实昨日他们见到穆琼珠时,她还是活着的。若是他们强行破开阵法,生机受损,穆琼珠则会死于他们之手,而如同今日这般,阵法效力自动消散之时,穆琼珠的生机也同样消失。
    无论他们选择哪一个,结局都没有任何差别。
    “穆长老实在是纵容太过,结下这等仇怨,不死不休,死也不肯休啊!”文师叔低低叹了一声,心头掠过一丝苦涩。昨日他们只觉穆琼珠死后气色红润分外可怖,其实那个时候她根本还有一线生机,并不是他们断定的死人。
    “文师叔……”
    一股哀伤的气息在飞云宗修士之间弥漫开来,云峥静静走上前,劝慰道:“只愿穆师妹投胎转世后能够真正醒悟……”
    文师叔点点头:“修仙之人,心平气和始终最重。”
    这厢飞云宗修士哀叹连连,那一头,玄机门众人已穿过云霄城内最大的传送阵,往安陵城赶过去。贺云卿背着飞剑,走在队伍的最末,燕枯心与他并肩而行,一时间收获关注无数。
    半途,玄游子凑到两人中间,偷偷摸摸地问:“云卿,你们二人可知晓,那日与云卿你比斗的飞云宗女修被杀了?”
    贺云卿面庞一滞,下意识地朝着燕枯心望了一眼。燕枯心勾唇一笑:“师叔,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听一位好友提及的。那女修据说是飞云宗一位元婴长老的孙女,平素飞扬跋扈惯了得罪了不少人,这才招来仇杀。飞云宗上下都想瞒住这个消息,但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这次参加黄榜的门派都传遍了。”玄游子神神秘秘地说,“据说那女修死状极为凄惨,凶手可能是一位元婴期修士。”
    不待燕枯心答话,贺云卿轻咳一声:“师叔,您未免太八卦了。”
    玄游子刚想争辩,队伍前端的玄英子已然冷着脸瞪着他。玄游子缩了缩脑袋,不甘不愿地走到队伍后方。
    贺云卿随即沉默下来。昨晚他确实是察觉到了燕枯心的想法,这才一路尾随他身后。他修习了《云隐决》的功法之后,不仅可以遮掩自身修为,甚至可以在修为远高于他的修士面前行动而不产生任何灵力波动。他不清楚燕枯心是如何遮掩身形的,但是昨晚燕枯心的所作所为,他确实是从头看到尾。那美貌女修的傲慢和莽撞固然让人生厌,贺云卿却也不知道燕枯心的做法究竟是好是坏。
    燕枯心如此维护自己,他内心自然是感激的。然而他的做法,却不免有些残忍……贺云卿担心杀意会影响燕枯心的修炼,甚至会干扰他,成为他的心魔。
    想到这里,便是路上清丽秀美的风光也无法吸引贺云卿的注意力,他的视线总会忍不住朝着燕枯心的脸庞转移。
    “师兄,你怎么了?”
    贺云卿只是沉默摇头。
    “师兄,你有心事。”燕枯心一双桃花眼锁定贺云卿的眼睛,“师弟是不是可以猜想一下,师兄的心事和师弟有关呢?”
    不用他去猜,贺云卿的表现早已证明了一切。
    燕枯心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回来晚了,更新一章,是师弟干的嘤嘤嘤嘤
    感谢
    风月无边的地雷
    ☆、第二十二章 偶遇
    “贺师兄,燕师兄。”
    初阳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贺云卿肩头,金色的光泽自发梢流淌下来,更显清逸。然而,贺云卿此刻的心情却绝对算不上好,他盯着一旁露出无害笑容的燕枯心,眼神危险:“师弟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若是一天两天也就罢了,从云霄城归来到现在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燕枯心一直跟在贺云卿身后,寸步不离。便如同此刻,燕枯心摊了摊手:“师弟同样在练剑。”
    贺云卿道:“我练完剑便要去师父那里一趟,师弟也要一道么?”
    燕枯心答道:“有何不可?”
    贺云卿手指一松,一个小小的玉瓶便“嗖”的一声飞到燕枯心怀里,他两指一夹,便将玉瓶牢牢攥在手里。揭开瓶塞,一股丹药的清香扑面而来,燕枯心细细辨认了一会儿,轻声问:“是清心丹?”
    贺云卿点点头。正是玄云子炼制的清心丹,贺云卿得了两颗,一颗存在储物戒内,另一颗则用玉瓶装了交给了燕枯心。
    黄榜之争后,两人的关系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贺云卿依旧冷漠,燕枯心仍然心狠,可两人之间,却有股难言的默契萦绕着。对于燕枯心确是小说中导致玄机门灭亡的罪魁祸首这件事,贺云卿心中自然还有芥蒂,但是相处以来,贺云卿却发现,燕枯心和小说中描绘的那个人简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师兄特意给我的?”
    贺云卿神色淡淡:“算是感谢你的圣灵果。”
    “师兄,圣灵果可是师弟以命博来的,师兄只给清心丹,也实在太过小气了。”
    “早知师弟如此英勇,当日我就该把师弟丢给柳长河的。”
    燕枯心自知理亏,讪讪一笑便将那装了清心丹的玉瓶扔进储物戒里。面上虽然带着懊恼的情绪,他眸间却闪过一丝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冲击金丹呢?”
    贺云卿摇摇头:“具体时间我也不能断定,但应该就在不久之后。你呢?”
    几日争斗他获益良多,刚刚回到玄机门便隐隐有了要结丹的预感。结丹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贺云卿只是略有预感,真正成就金丹恐怕还需一年两年。相比较他自己的精进,贺云卿更惊叹于燕枯心的天赋与进步。这人本身的战斗力他已经见识过了,筑基后期时便能轻松对抗半步金丹修士。而从云霄城归来后,燕枯心已经成功到达半步金丹。在半步金丹达成不久后的十几天,他居然又感应到突破的迹象,如此天赋,当真十分惊人。
    燕枯心微笑:“师弟总不愿一直落在师兄后面的。”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玄楼前的广场。贺云卿叫住正要离开的燕枯心:“等等,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燕枯心停下脚步:“师兄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我也有东西要给师兄。”
    贺云卿掏出一本暗黄色封皮的秘籍:“这个你带回去看看,你进阶虽快,心境恐怕不稳。每晚修炼半个时辰,于你心境有益。”
    燕枯心随意翻了两三页便放到了一边。反手掏出一块黑黝黝的方形盒子,塞到贺云卿手里,也没多解释东西的作用,燕枯心便朝着听雪殿的方向走过去。贺云卿将盒子塞到戒中,闪身进了玄楼。贺云卿如今是玄机门当仁不让的大师兄,年轻一代弟子的门面,因而无论是招收新弟子、门派会武、监督修炼,甚至是一些杂务,都需要他的参与,相比较四年前刚来玄机门的时候,他确实忙了许多。
    云霄城归来后,他顺利进入半步金丹,筑基后期时面临的瓶颈已不复存在,但是贺云卿仍然决定外出游历一段时间。
    这种想法这段时间更加强烈了。这四年,他一直在玄机门和妖兽森林附近修炼,云霄城几乎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黄榜之争中修为的提升让贺云卿发现,提升修为最好的方式还是在战斗中,就像他穿越的这本书的主角一样,自东域起步,直至到达整个大陆的中心,归来时,别的人依旧在原地踏步,而他,已然可以笑傲江湖。
    最关键的一点原因,还是源自于燕枯心的转变。
    燕枯心如今已是接近金丹实力的修士,他根本没必要在十年之后与只是炼气期的主角作对,就算他会,十年之后,他完全可以轻易地杀死主角而不留后患。虽然在贺云卿看来,后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这也就意味着,贺云卿自己被炮灰的可能性几乎已经没有了。
    同样,玄机门也只会是主角登上大陆顶点的开端,而非垫脚石。
    他穿越的价值几乎已经实现了大半。贺云卿微微一笑,心头那块一直压抑着他的大石也同样消失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需要考虑玄机门,不需要考虑十几年后可能面临的死亡,他所要考虑的一切,只关于他自己,和他所爱的人。
    想到这里,贺云卿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砰!”一个人影从东北角冲出来,结结实实撞到了贺云卿身上。贺云卿一动没动,那人却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贺云卿凝神一看,地上的人身形略有些粗壮,却明明白白是个女子。他皱眉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那女子似乎摔得不轻,手托着腰慢慢直起身来:“见过贺仙长。”
    “你认识我?”
    女子肩膀微微一颤:“婢子是锦衣啊!”
    锦衣?贺云卿沉吟一番,才想起两年前确实有个名叫锦衣的婢女分在他那边服侍。然而……这女子衣衫粗糙,面容憔悴竟似三十多岁的妇人,全然没有当初的可爱活泼。贺云卿不由疑惑道:“你如今在哪一位师弟手下服侍?”
    锦衣没有回答,反倒不住地磕头:“还请贺仙长救我!”
    锦衣一边磕头,一边讲述了她这两年的经历。原来,锦衣在贺云卿那里服侍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被门内管事派到了另外一位筑基期的弟子那里。那弟子与赵青云交好,锦衣便被赵青云要了去。
    “婢子原以为赵仙长同为核心弟子,应与贺仙长这里没有差别……”锦衣眼含热泪,“谁知,自打云竹在燕少爷那里得宠,婢子的噩梦便来了。云竹与众管事交好,婢子又曾得罪于她。赵仙长为了讨好燕少爷,便允许那云竹百般折辱婢子。兼之赵仙长得知婢子曾在贺仙长那处服侍,便千方百计向我打探消息,若是婢子哪里说错了,便要羞辱婢子,婢子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贺云卿问道:“云竹不是一直在我那边服侍的么?”贺云卿自是清楚云竹和燕枯心的那档子事,两年来虽然贺云卿见到云竹的机会很少,但他早已派人监视着,按理说云竹是没有办法在门中兴风作浪的。
    锦衣道:“云竹与众管事交好,门中童子虽以弟子的身份修炼,但是每日的灵石分配仍是由管事做主。”
    贺云卿点点头:“云竹如今一直在燕师弟那里?”
    锦衣点点头,起身时贺云卿注意到了她干枯的头发和明显有伤痕的手指:“你今日便住到我那里吧,若是童子问起,你报我的名字便好。”
    锦衣大喜,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后,方才慢慢离开。
    贺云卿站在原地,思量许久。他竟不知,这云竹倒真是个角色。最后一次与云竹当面对话时,贺云卿有意将她扔到外门,后来又派童子监视,虽然知晓她勾搭上了燕枯心,贺云卿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谁知这女子竟有本事将他的婢女调到别的弟子那里,还能收买他的童子,倒真是让贺云卿刮目相看了。
    锦衣只是个婢女,自是不了解管事之间的弯弯绕绕。贺云卿不重色,便是调了他的婢女去别处他多也不会过问,那些管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有胆子抽调他的人。再说,服侍筑基期修士的婢女多是固定的,万没有中途换人的道理。
    甚至没有人到他跟前通报一声!
    贺云卿敛眉,掩去一闪而逝的阴郁神色。
    贺云卿确实有些生气。他防着云竹从中使乱才特意派人监视着,谁知自己的人不仅被人收买,还能被人欺负!这么想着,那一次他被赵青云算计,应该也有自己身边的人通风报信吧!想到这里,贺云卿面色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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