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一怔,问道:“如何说是我欺骗你?”
    苏舜又气又恼,泫然欲滴,说道:“秋哥哥不喜欢我了,你心里只喜欢卿妹妹!可你说过你只喜欢我的,现在你却对我说你心里只喜欢卿妹妹,那你不是在欺骗我吗?若不是今天我知道了你的心里话,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呢!”
    楚天秋既窘迫又尴尬,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道:“舜妹又何出此言,我哪里又欺骗了你?”
    苏舜道:“你既说你没欺骗我,那说明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你既然是喜欢我的,那你可以喜欢我一个人绝不能再喜欢其他人,便连卿妹也不成。”
    楚天秋当着外人的面气不得恼不得,怔怔地也不再回答。
    柳如烟自与苏舜相识以后,并不知他与楚天秋的关系,直到此时才从二人的对话中明白大概,在旁一直无以插言,此时见两人一时僵住,便开口调合道:“舜姐姐天生丽质,实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而楚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你二人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更何况你们早就经父母指腹为婚,有了婚约,且又是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将来喜结连理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苏舜闻听柳如烟之言,甚合心意,顿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说道:“我也不瞒如烟姐姐,我心里实是喜欢秋哥的很,早就发誓今生只他不娶。我心里只喜欢秋哥哥一人,却也不许他心里再喜欢别得人,那怕是卿妹妹也不成。”
    柳如烟心里一阵失落,怔了一怔,强笑道:“舜姐姐人既长得漂亮,又很聪明,楚公子当不会再把其他的女子放在眼里了!”说到最后,心里一酸,泪珠儿险些落了下来。
    苏舜笑道:“如烟姐姐真好,你说得话最合我的心事了。”一面说,一面目视着楚天秋,满眼脉脉之情。
    楚天秋心乱如麻,也不知该说什么,故一直都默默无语。这时见苏舜目注自己,不由得把目光错开了,心里暗道:“我喜欢得只是卿妹妹,别得女子实不会再放在我的眼里的。舜妹妹虽与我青梅竹马,但她却是又任性又刁蛮,那似卿妹妹那般温柔和善解人意。”怔怔地想着,不觉出了神。
    只听柳如烟轻声问道:“楚公子在想什么?”
    楚天秋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说道:“没想什么!”
    柳如烟道:“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刚刚魔教那几人搜寻公子时,明明见他进到舱里了,为何他们却没找到你?”
    楚天秋正觉难以回答,听对方突然转移了话题,自是正中下怀,说道:“当时我进到舱里后,便将身形隐了起来,他们自是看不到了。”
    苏舜当时明见楚天秋进了舱来,却转眼间没了踪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听完这才恍然,问道:“秋哥哥却是甚时学会了隐身法的?”
    楚天秋道:“我那里会隐身法,只是依仗天遁衣才会隐形罢了。”说完时,突想起舅妈当时赠自己天遁衣时,曾叮嘱勿向人言,一时嘴快却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心里也甚是后悔。
    苏舜闻听天遁衣竟有如此神奇,睁大了眼睛,说道:“秋哥哥,能让我看看那天遁衣吗?”
    楚天秋话既已出口,又不好拒绝,只得将手一张,一片清光闪过,手掌中多了一件巴掌般大的,银光闪闪,似帛非帛的小衣裳。
    苏柳二女连丫环小兰看到不起眼的小衣裳,竟有如此神奇,都不禁啧啧称奇。
    苏舜道:“秋哥哥,你能再给我们演示一遍吗?”
    楚天秋却是将手一招,收起了天遁衣,说道:“刚才你不是都见识过了,我就不要演示了,以后自会有机会的。”
    苏舜嘟着嘴道:“秋哥哥真是小气,莫不是怕我抢了去吗?”
    楚天秋笑道:“我倒不是怕你抢,就算你抢了去,不会使法口诀也是白搭。”
    苏舜心里既羡慕又忌妒,低头无语,若有所思。
    柳如烟又问道:“不知楚公子将虞鼠引走后,又是如何了?”
    楚天秋道:“那虞鼠本是我手下败将,况且日里我又破了他的飞叉,他又怎是我的对手。我故意将他引走,为得不使他与马鸣联手,若是那样便难对付了。那虞鼠也甚是狡猾,追我出十多里后,便觉出我是故意引他,又知非我对手,便不再追了。这时我便回身与他相斗,斗不一会儿,他眼见不敌,便又彻地逃走了。日里便是被他施彻地法逃走的,要不然当时已死在我的剑下了。这时我本防到他还会彻地而逃,不想他那彻地法甚是神妙,我竟未防住,还是又被他逃掉了。”
    柳如烟听得怔怔出神,心里既崇拜又仰慕。
    苏舜一直自恃甚高,当时主动挑战,自以为必操胜算,却没想到却连一个马鸣也不是对手,若不是楚天秋及时赶回出手相救,她早就送命在马鸣的日月轮下, 此时想起又民羞愧又是无地自容。对于楚天秋的本领又是羡慕又是忌妒,暗道:“几年前秋哥哥还曾败在我的手下,不想这短短几年竟有如此大的进步,实是不可思议。”她一向自傲要强,此时心里自不免一阵的失落。
    这时,舱外已然金乌西坠,曙光初现,晓雾弥漫中,远山近岭如同被着一层神秘面纱。河面上雾气茫茫,船正缓慢地往前行进。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旭日在山巅露出小小的一角,辉映着朝霞,似刚从火炉里夹出的火球,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视。太阳突地一跳,跃出山巅,露出全身,顿时霞光万道,云雾消散,远山近岭,峰壑松石,连同河面都如同披上一层霞帔,五彩绽纷,灿若锦绣,景极壮丽。
    只听小兰欢呼道:“你们快看,窗外的日出景色真是好看呀!”
    三人闻言转脸往窗外看去,果见红日冉冉,朝霞满空,景象果甚壮观,不由得都看得呆了。
    楚天秋鼻端嗅到淡淡幽香,侧目看去,美人在旁,霞光透进舱中,苏柳二女浑身如同霞披,宛如朝霞和雪,容光照人,更显艳丽无伦。楚天秋心中一荡,不禁痴了。
    二女正看着窗外指点着日色美景,柳如烟忽心有所动,扭头回看,正见楚天秋痴痴地目注着自己,心里既喜且羞,忙又转过头去,脸上已然绯红一片了。
    船再往前行,河面上往来船只渐渐多了。水平风顺,船速也快了起来。刚才中午,船已然驰入了长江。
    船刚驰入长江,水面陡然变宽,茫无际涯。淘淘江水,浪飞波涌,滚滚东去。江面上帆船无数,往来如织。或大或小,或华丽,或简陋,形形**,尽是一派繁荣景象。
    楚天秋一直担心魔教不会干休,还会卷土重来,那样更会连累了柳如烟等人,故一直藏在舱里不敢露面。
    当晚船停靠在枫瓜渡,时至中夜,只听上空飞遁声往来不绝,异常更是不断,惊得众人无法安眠。楚天秋恐是魔教的人寻来,小心戒备,直到天明,到也相安无事。
    白日里船先向西行了一段水路后,折而向北驶入运河段,船行既稳且速。船上几人恐被魔教发现,故一直都在舱里也不现身,夜里的飞遁声和异响也不再闻,船行上百也无异常。
    可是到了夜里,又听夜空中飞遁声和异响连绵不绝,扰得几人都是心神不安。楚天秋暗道:“我既与魔教作对,他们自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若再与柳小姐她们同行下去,必会连累到她们,不如明天便与她们辞行,独自上路的好。”打定主意,心里便已坦然。
    这一夜,那飞遁声和异响竟拢了一整夜。
    楚天秋担心魔教终会寻到,故第二天刚一放亮,便向柳如烟提出告辞。柳如烟乍听楚天秋要走,甚觉意外,问道:“楚公子既同意与我们同船进京,却又为可半路而别呢?”
    楚天秋道:“这两天夜里时听到空中飞遁声和异常往来不断,当是魔教在寻我的行踪,若被他们发现我的行踪后,恐会连累到柳小姐你们。好在魔教现在还没发现我,所以我还是暂与你们分开,单独上路的好。”
    柳如烟见楚天秋去意已绝,知挽留不住,心里一阵失落,虽有不舍,却也无法,遂道:“楚公子此去一路珍重,奴家在京城恭候楚公子大驾。”
    苏舜听说楚天秋要辞行,反倒甚是高兴,说道:“坐船实是太气闷了,秋哥哥既然要走,我也要和你一块走。”当下也向柳如烟辞行。
    柳如烟一见两都要都,甚觉手足无措,说道:“怎么舜姐姐也要走吗?”
    苏舜笑道:“秋哥哥要走,我当然与他一同走了。我在这向如烟姐姐辞行,多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
    柳如烟拉住苏舜的手,说道:“舜姐姐要走,我实是舍不得你呀!”一面说着,一面偷偷看了一眼楚天秋,眼圈微红,险些落泪。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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