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多谢你。”奥里奇擦拭剑身,“也要感谢谢尔德。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无法这么快的掌控原初之力。”
    梵痛苦的捂着右胸,伤口处火辣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冷汗涔涔流下,“你是怎么避开的。”他终究不能相信奥里奇竟能毫发无伤的避开解放!
    “你对原初之力理解的太过浅薄,还只停留在力量表层。”奥里奇摇了摇头,“湮灭之所以无法抵挡,是因为它超越了世人已知的力量层次,但当另一股和它同等层次的力量出现时,湮灭就并非不可抵挡。”
    “原初赤红……”
    “你不了解也怪不得你,毕竟在原初力量的这一领域,无论是死亡天使还是阎罗,全都浅薄的如同白纸。”
    “你知道我从何而来……”
    “与其说我知道你来自哪里,倒不如说是赤语龙知道你来自哪里。”奥里奇继而说道,“我吸收了它的全部,自然也继承了它的部分意识。”
    “是它的意识告诉你我的一切?”梵喘息着。
    “是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当你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听’到它的声音。”奥里奇摊开双手,“而且仿佛能拥有整个世界。”
    “第二意识。”梵的语气中突然带上了莫名的意味。
    奥里奇微一挑眉,“哦?你知道它?也对,毕竟也是原生种之一。”
    “原来……如此。”梵的声音里那种莫名的意味更加浓郁。
    “你在说什么。”奥里奇眉头一紧。
    “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要和我啰嗦这么多,而不是直接杀了我?”
    “啰嗦?我……”奥里奇本要说话,此时蓦然一顿,略有变色。
    “你发现了?”梵语气里那特殊的意味更加清晰,“被另一个意识影响的滋味如何?”
    谈及此时,奥里奇终于色变!
    “你还在为它而欢呼。殊不知危险一直就围绕在你的身边!就如同我对原初之力的理解那般,你对真相的认知,还不如一张白纸!”特殊的意味彻底展露。那是讥讽!
    “住口!”奥里奇勃然大怒,赤语龙就要刺出!
    “你杀不掉我!”
    赤语龙赤红的剑尖在距离梵仅有一寸时。停下了。
    “你在颤抖。”梵嘴角微抬,“原初之力在抗拒你,我说的对吗?”
    “闭嘴!”奥里奇赤红着眼睛,面露狰狞,可那仅仅距离对手不到一寸的剑尖,迟迟不能刺下!
    “它在抗拒你,越来越强。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吗?”梵低低一笑,双手撑着地面。“因为它正在和我交流,而你,根本就无法听到!”
    “不可能!原初力量是我的!”奥离奇大吼。
    “你猜你让我想到了什么?”梵慢慢的喘息着,“带着偷盗来的王冠而招摇过市的小偷,和物主面对面时的恐慌和胆怯!原初的力量是我的,不是你的,你应该明白,你只不过暂时占有了它的窃贼!”
    “混账!我杀了你!”奥里奇面色狞然!
    “那就杀了我啊,来,刺下去。刺啊!?”梵的吼声更加震撼!
    “你!”奥里奇面色涨红,然而就是迟迟刺不下这一剑!愤怒的奥里奇猛然大吼,他终于战胜了来自身体的抗拒!眼见赤红的剑尖就要刺破头颅!
    千钧一发!
    原本趴在地上的梵。这一刻突然翻身而起!
    黝黑的野象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心!
    砰!砰!砰!
    扳机极限开阖,迅如电闪的三连发爆膛而出!
    如此近距离下,这三发子弹无可抵挡!
    眼看子弹就要命中,奥里奇毕竟是奥里奇,电光石火间赤语龙疯狂挥舞!激烈的火花燃动空气,赤红的剑幕顷刻绞碎来袭的子弹!
    轰!
    又是一发子弹!
    奥里奇再度持剑欲挡!
    然而这来袭的子弹竟在半空突然解体,耀如烈日的强光让奥里奇顿时捂住眼睛!
    待硝烟散尽,奥里奇睁开眼睛,“该死的!”他怒吼一声。眼前哪里还有对手的半分踪迹?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奥里奇疯狂的高叫着。
    “背叛!你竟敢背叛我?!赤语龙,你竟然背叛我!”一向被奥里奇视若珍宝的第二意识。竟在这时渺无声息,任他如何呼唤也不见有丝毫回应。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赤红的剑刃含恨而发。一剑让狼藉的屋顶顿时剖为两半!
    奥里奇是愤怒的,不单是因为让梵脱逃,更多的是梵的那些意味深刻的话语,赤语龙的确在刚才影响了他的思维,若不是梵的提醒,他还完全意识不到这点。
    起初他以为赤语龙只是稍稍对他稍加影响,但结果它竟然能操纵自己的身体!哪怕这只能持续短短一瞬,这对奥里奇来说也是绝对不能容忍!
    “窃贼?我为什么会是窃贼?原初赤红是我的!它本来就属于我!”奥里奇狰狞低吼,“一定是原初深谙影响了它,一定是!”奥里奇想到了一种可能,并立刻为之深信不疑!
    赤红的剑身上此时慢慢浮现出一缕紫色,那是来自梵的紫血,只见这缕紫血仿佛有了自身意识,竟沿着剑身逆流盘旋而上,直到接触奥里奇的肌肤,而后被吸收吞噬。
    “原初深谙却流淌着原初之紫的血,你这个畸变的杂种,你逃不掉的,既然这么想要救下紫瞳,我就让你们一起去死!”
    然而此时的梵正经历一场艰难的脱逃,被赤语龙贯穿的胸口,无时不刻的火辣像有百蚁啃噬,足有两指宽度的贯穿伤口处,大大小小的肉芽剧烈起伏,肉芽在尝试修复伤口,却被莫名的力量阻拦了这一过程。
    借着伤口望去,被贯穿的胸口内部组织清晰可见,那是一团不规则的组织聚合体,就像他的心脏,经历了又一次进化的他,肺叶已然成为如同他心脏那样的组织。
    就是这样的变化,救了此刻梵,否则他早已因肺出血窒息而死。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不被他接受的进化方式,又一次的挽救了他。
    侧身躲进路旁狭窄的巷道,大路上迅速跑过一队士兵。小心的将黝黑的野象贴紧大腿,彷如坚冰融化般,大腿起伏的肉芽迅速的将野象包裹进内,一如寂静开膛手藏入他手臂那样。
    重重的喘息一声,他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去。
    奥里奇的强大出乎他的预料,本以为再次进化的自己已然强大到无人可当,然现实硬生生的给他上了一课。
    不过这一次他虽然被击败,他也从中获得了大量讯息。原初赤红,这是继原初之紫之后又一个现身的“原生种”。
    不过梵此刻已然明了,这些被称之“原生种”的家伙们,或许都是一群伪造的仿制品!梵对奥里奇说过的那些话,并不只是虚张声势,有那么一刻,他的意识的确联通了那个叫做赤语龙的原型体,结合博拉赫拉一直称呼紫瞳为窃贼的事实,他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自己的猜测。
    既然奥里奇和紫潼是同一类人,那么发生在紫瞳身上的,也同样会发生在奥里奇身上。仿造的原生种都有弱点,正如紫瞳一直缠身的伤痛,以及战斗里种种意外的表现,而这些弱点,随时都能引导战斗的最后走向。
    梵还不清楚奥里奇的最大弱点是什么,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第二意识对于奥里奇的影响,远远大于自己,而这,可能成为一张他关键时刻扭转局势的王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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