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瞧着墨色男人。
    墨色男人没有任何同情,转而面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尚方,接着抬起双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向尚方行了一个礼,语气温和道:“哲悦,好久不见。”墨色男人的声线不高不低,却很好听,像清澈的泉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的声音可以比公子还好听。
    尚方微笑,也抬起双手置于胸前,向对方行了一个礼,道:“别来无恙。”晨风跟在一旁,举双手,躬身低头同样向对方行礼。
    我认真瞧着他们的行礼,突然觉得好郑重。
    墨色男人行完礼,这才道:“这次白竹给你添麻烦了,我会为他的事向你道歉的。”
    “师兄,我错了,不要罚我,我真的知错了……”白竹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似乎非常怕墨色男人。
    “忏悔的话,等你面壁的时候慢慢说吧,你这次的行为太过分了,先向被你连累的哲悦磕头认错。”
    白竹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墨色男人,接着朝尚方不甘心道:“哲悦,对不起。”
    墨色男人看着白竹,冷酷道:“在我面前,你还如此嚣张,跪下来道歉。”说着手一挥,白竹就能动了。
    白竹这次不敢放抗,直接跪下来,头趴到地上,向尚方深深一拜,低着头道:“哲悦,对不起!”
    尚方并不在意白竹的道歉,而是看着白夏,儒雅道:“道歉就不用了,心里真有在反省就好,白夏,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讨厌敷衍的东西。”
    “我知道,但白竹的行为太过火了,郑重的道歉是必须的。”白夏认真道。
    尚方目光扫向街上频频看过来视线,淡然道:“有事回我下榻的客栈再谈吧。”
    墨色男人点头,接着抬起手作揖道:“多谢,我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尚方大方道:“你欠我的人情还多着呢,不用着急,有机会让你还的。”
    墨色男人一脸无奈的表情,似乎无法拒绝尚方的要求,道:“希望你不是要求我再带你去黄泉道,我说过,没有第二次,那会要你命的。”
    尚方无所谓道:“我对你那里已经没兴趣了,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说着尚方把目光扫向我,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一下,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我莫名,不过尚方的笑容很好看,我能感觉出尚方的心情很好,于是我也回给尚方一个大大的笑脸。
    尚方顺手拉过我,又对墨色男人道:“这次你就替我在世间走一趟……”说着尚方带着我朝客栈方向走去,晨风在前头领路。
    我好奇地看着墨色男人,再看看尚方,这才急忙跟上尚方的脚步,白竹也乖乖跟在墨色男人身后,一脸凄惨的表情。
    我回头看白竹,道:“白竹,你现在好乖哦。”不吵也不闹,也没缠着尚方了。
    白竹抬头,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小声道:“你少幸灾乐祸,告诉你,你的公子等下就要被抢走了。”
    我一愣,被谁抢走?
    谁敢抢公子,我就放红黑咬他!
    “……盅毒!白竹吗?”墨色男人也就是白夏,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下,明显很吃惊,我转头,正好看到白夏微微皱了下眉。
    随即白夏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白竹听话地走到我们前面,白夏捏住白竹的手腕,白竹表情更加凄惨了。
    白夏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在生气,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怕,只听他道:“看来我的告诫,你都当耳边风了。”
    白竹眼睛都红了,极小声道:“师兄,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都不敢了,我……”
    白夏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冷酷,我好像看到白竹身体在发抖,气氛顿然诡异起来。
    突然尚方一手拍着白竹肩膀上,打破这种气氛,笑眯眯对白夏道:“有时候太严厉,是会把人吓跑的,白夏,自己的东西可要把握好,不然很容易弄丢的!”
    白夏一愣,移开视线。
    白竹被尚方拍着一愣,身体不抖了,突然反扑到尚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哲悦,对不起,呜呜,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做了,呜呜,哲悦……”白竹哭得有点断断续续,不过听得出来,白竹这次是真心在道歉。
    尚方这次没有推开白竹,反而伸手安慰一下白竹,同时朝白夏看了一眼,意思明显是,快把你的东西拿走。
    白夏瞪着白竹,一脸想生气却无法气出来的模样,我看着白竹扑到公子的怀里不肯出来,也想哭了。
    白竹哭过后,白夏暂时没有惩罚白竹,白竹就有点恰生生地跟在白夏身后,可白夏表情依然不太好,于是我终于发现,白竹和白夏两人之间好像还是有那么点怪怪的气氛,除了尚方还能若无其事地与白夏交谈外,姐姐和晨风两人明显有点受不了。
    到了下榻的客栈,尚方简单叫了几个菜,同时让店家准备热水。除了白竹,我们几人都泡了药澡,姐姐身上还有伤,提前回房休息了。
    尚方见我一直打哈欠,便送我回房,我揉揉眼睛,感觉眼睛已经要闭起来了,嘴巴喃问道:“公子,你不睡吗?”
    尚方微微笑一下,替我脱掉外衣,淡淡答道:“我还不困,烈儿先睡。”说着又脱去我的裤子,道:“差不多了。”
    我没听懂,差不多什么?
    只见尚方这次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密封小碗,打开密封盖,碗里有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尚方拿了药勺,捣了一点在一副拳头大小的圆形药贴上,又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点药水在黑乎乎的药膏上,混匀,接着往我屁股上一拍,屁股上烙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我立即不困了,眼睛睁大,委屈道:“公子,屁股上有火在烧。”
    “这次的药与上次不同,算正式进入治疗,烈儿,你忍忍,睡着了就没感觉了。”尚方轻声安慰着,又道:“先把亵裤穿上,不然药膏会给你蹭掉的。”
    尚方帮我穿好亵裤,就哄我睡着,于是我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屁股上的痒痒,睡过去了。
    可刚躺下没多久,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乱掐,不舒服,还捏我鼻子,终于我受不了,睁开眼睛,怒视打扰者,没看见公子的踪影,反而是白竹趴在我床头上,盯着我的脸猛瞧。
    我往亵衣里一摸,红黑不在,大概是出去觅食了。
    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问:“白竹,你干嘛?”
    白竹看着我,嘲笑道:“羞、羞,你刚才还吮吸我手指呢,梦到啥好吃的了?”
    我打了个哈欠,原来是白竹的手指,害我以为是公子拿吃的给我。
    “小鬼,睡醒了没?”白竹晃了晃他的手。
    我挥开,不高兴道:“我不叫小鬼,我叫祁烈!”
    “好,祁烈,睡醒了就跟我走吧。”白竹也不生气,叫了我的名字,随即就拉我起床。
    我抽回手,问:“去干吗?”我还没睡饱呢。
    白竹小声道:“跟我下楼啊,我师兄和哲悦他们可是在下面把酒言欢呢,谁知道实际上在做什么?”
    我摇头,道:“我要睡觉,不想去。”公子刚才说了,他与白夏许久未见,有很多事要谈的。
    “你敢睡觉,我就一直掐你鼻子,吵得你睡不着。”白竹要挟道。
    “可是我困。”我揉眼睛,感觉已经开始打盹了。
    白竹跳上床,用力摇我,我被摇得不舒服,可还是想睡觉,白竹终于生气了,道:“你不跟我来,那你的公子可就要被抢走了。”
    我一下精神起来,问:“谁要抢公子?”白竹要抢吗?可惜红黑不在,要不我就可以警告白竹,不许他抢。
    白竹小声道:“我师兄啊,所以我们现在下楼去破坏他们,总之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太久。”
    “为什么?”公子说过要与白夏谈事情的,我觉得不应该去打扰吧。
    “笨蛋,他们在一起太久了,就会增加感情,增加了感情,你的公子岂不是就被拐跑了?”白竹耐心解释。
    我挠挠头,好复杂,有听没懂,白夏和公子感情好,为什么公子就会被拐跑呢?公子若是要走,我跟着就是了啊。
    “去不去?”白竹诱惑问道。
    我摇头,道:“不去,那样会打扰公子的,我要睡觉。”
    “我们偷偷躲在他们附近偷听就好,保证不打扰到你公子和我师兄的谈话,这可是一次冒险哦,很好玩的,真不去?”白竹几乎浑身解数地诱惑着。
    于是我心动了:冒险,很好玩!
    第四十四章 偷听
    我爬下床,穿了衣服,就跟着白竹偷偷溜出房间。
    白竹说,不能直接下楼,会被白夏和公子看到,于是我们决定从后院爬窗下楼,好在这个客栈的二楼不高,白竹和晨风睡在一起,他的那间房间窗户下面正好有一堆厚厚的稻草,摔下去不会疼。
    因为白竹出来的时候就没关房门,于是我们两人顺利溜进房间,我不小心碰到了一张椅子,发动“咚!”的声音,白竹小声骂了一句。
    晨风躺在床上,似乎因这一点动静就被惊醒,微微从床上爬起,透过床帐看向我们这边,半眯着眼睛问:“白竹,你还不睡啊。”
    白竹道:“就睡。”晨风听了就躺回去。
    白竹此时找来绳子,用力绑在房间的柱子上,然后往窗下放,我站在窗口往下面看,又回头看白竹,道:“白竹,我们这样好像做贼啊。”
    “嘘!”白竹将手放在嘴边,“小声点,还想被晨风知道啊!”我乖乖闭嘴,不出声。
    绑好绳子后,白竹又道:“我先下去,然后你跟着。”
    我点头,白竹刷地一下,就顺着绳子爬下去,速度超快,我也急忙拉住绳子,往窗外爬出去,学着白竹的样子滑下去,可却无法像白竹那样牢靠地抓住绳子,哧溜哧溜滑了几下就直接掉下去,草垛上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我从草堆里爬出来,“呸、呸……”吐掉两根稻草,抬头无辜地看着白竹。
    白竹没有我这么狼狈,站在一旁,手指着我的头,笑得很欢快,我伸手摸了摸,抓下一把稻草,好像头发乱了。
    天已经全黑下来了,客栈大堂里的人依然很多,客栈里虽然点上了好几根蜡烛,但桌子底下依然很昏暗,我和白竹两人就是从桌子底下慢慢钻了过去,我不小心手按到一个人的脚,那人一踢,问:“什么东西?”
    白竹一吓,急忙拉着我迅速爬出桌子,又钻到另外一张桌子下面,另外一个人道:“可能是猫吧。”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时激动的!很快,大堂吵嚷很快就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白竹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小声告诫道:“小心点,不然会被哲悦他们发现的。”
    我双眼冒光,刚才真的很刺激,急忙点点头。
    白竹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随即白竹带我到了大堂的东北角,那个地方单独用隔帘隔开,偶尔传出倒酒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但还是比大堂中央安静了很多,好像大堂中央的吵杂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
    我趴在地上,透过阁帘的隙缝看过去,哈,发现公子了!
    白竹从后面将我用力拽了下,我纳闷,不是打算偷偷接近公子他们吗?
    白竹瞪着眼道:“靠得那么近是不是想被他们发现啊?”说着就带我到了一个他说的绝佳位置,躲在阴暗处,侧脸的话,可以稍微看到公子和白夏两人正在把酒对饮。东北角的隔帘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没其他,过了一会儿,店伙计端了一盘小炒送上去,并点亮了另外一盏灯。
    白夏那似泉水一样动听的声音细细传来,“……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让我帮你吧。”
    白竹听了,鼓起腮帮,在一旁小声怨恨道:“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眼睛瞪着白夏,恨不得立刻蹦上前吃了对方的样子,满脸的不高兴。
    我纳闷,公子和白夏之间有什么问题?
    尚方端着酒杯,刚要送入口中,听了白夏的话,不由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你帮我处理那些黄泉道人,叫他们别来烦我就好,我不喜欢增添多余的麻烦。”说完尚方才慢慢把酒送入口中,
    白夏点点头,拿过酒壶,又替尚方斟上一杯,道:“黄泉道上的人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们再放肆的,你没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了,世间的俗事你应付不来,不过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让白竹来杀我的人是谁?”尚方提了另外一件事。
    白夏摇摇头,道:“他来我这里的时候,做了非常完美的伪装,而且还顺利逃过了我的追踪,我只能大概判断那个委托者是个年纪五旬左右的高手,若单打独斗,我也不是那人的对手,不过那个高手的言行举止中透着一股儒雅,很像你们儒医派中人。”
    尚方略微沉吟一番,若有所思道:“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说着尚方将杯中的酒倒入旁边的一个空碗中,转而目光微微扫向我们这边一下,似乎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一样,白竹急忙把我一起缩在角落,连呼吸都被白竹捂住。
    我斜眼再次偷偷瞄过去,这时,我看到尚方的袖子中游出一条蛇,我眼睛一亮,是红黑,原来红黑跑这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不过什么时候公子和红黑感情这么好了?
    红黑顺着尚方的手滑到了桌子上,然后伸出鲜红信子,开始舔尚方倒在碗里的酒水,还吃得津津有味,一脸陶醉。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红黑喝酒了!
    白夏看着桌上的蛇,脸上没有丝毫惊吓,面无表情问道:“这就是你最近感兴趣的东西?”
    “你猜!”尚方朝对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这种蛇类在整个初庆国非常稀少,最多不会超过三条,它们一般都生长在茂密的丛林中,人要想养它们,几乎不可能。”
    “哦?”尚方饶有兴趣地看着津津有味吃着酒的红黑。
    “我不管你怎么弄到这蛇的,总之千万要注意,不能惹它生气,这蛇应该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让自己的身体随处带上剧毒,而且看花色,你养的这条蛇寿命已经很长了,说不定还会有不亚于我们人的智慧,它若是因为喜欢你才呆在你身边的,那就别把这蛇送人,更别虐待它,不然它的报复应该会很可怕。”
    尚方微笑道:“我都不知道这家伙原来如此稀有,你知道得可真不少。”
    “我好歹是黄泉道人,这些生灵的本质我还是能看得透的。”白夏回了一句,随即又关心道:“哲悦,此蛇你还是放生吧,你身上的五行与这蛇不相符,是无法长期养它的,若实在可惜,下次我从黄泉上给你带些东西好了。”
    尚方依旧微笑道:“红黑的主人并不是我。”
    白夏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一脸诧异,接着严肃道:“既然不是你养着它,那就更不能放在身边,这种蛇除了主人之外,其他人招惹它只有死路一条,哲悦,立即送走它。”
    白竹拉过我,一脸不高兴道:“我师兄是不是很关心哲悦。”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恩,不过红黑不会咬公子的。”
    “谁跟你说这个啊!”白竹郁闷地瞪了我一眼,我看出白竹在生闷气,可是我好像没惹他啊?
    里面传出公子的声音,“放心,这蛇还不至于伤害我。”
    我探头偷看,白夏沉着脸道:“到时候真死了,我可不会再收留你。”
    尚方淡淡一笑,道:“不敢了,那个那个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接着思绪似乎偏远道:“虽然当年差点就在鬼门关回不来了,不过也因此与你相识,并不是坏事。”
    我愣了愣,公子曾经死过吗?
    我拉了下还在消沉中的白竹,小声问:“白竹,你知道公子死过吗?”
    “哼,你不是哲悦的小厮吗?他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白竹反问一句,显然没什么好心情。
    我道:“我以前不认识公子。”我才答应公子要做他的药童的,可是公子以前的事,根本不知道公子。
    白竹似乎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我知道的不多,有机会你自己问哲悦,不过我师兄会认识哲悦倒是因为哲悦差点死掉的原因,哼,那些圣医门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有人想杀哲悦。”
    我看着隔帘里面交谈惬意的公子,公子家里的人为什么要杀公子?
    这时,红黑添完碗里的酒,朝公子兴奋地继续讨要,公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笑道:“你还真贪杯,小心烈儿知道了,不要你。”说着又为红黑倒了点酒,红黑果然立即窜到碗边,埋头吃起来。
    白夏看着桌上的红黑皱皱眉,没再多劝说什么,很快与公子谈到了别的地方,突然白竹在我身后阴森森道:“你现在该看出来我师兄和哲悦两人朋友的关系很好了吧!”
    我盯着隔帘里面,看看公子,再看了看白夏,“嗯!”了一声。
    “那你就没觉得他们两人有些好得过头了吗?”白竹诱导道。
    我转盯着公子的脸看,点头“嗯!”了一声,努力寻找公子和白夏什么地方好过头了?
    “好过头就有问题了,你懂不懂啊!”白竹似乎受不了我了,瞪着我的样子似乎要吐血。
    我抬头看着白竹,好过头会有什么问题?
    白竹这才严肃地解释道:“如果好过头了就很容易从朋友发展成恋人,真成恋人那就完了。”
    “完了?”我愣了愣,不理解。
    “那你的公子就永远回不来,而我的师兄也彻底没了!”白竹的眼神非常认真。
    我傻眼,公子回不来?他要去哪里?
    我看向公子和白夏猛瞧,努力寻找要好得过头的证据,可是我什么也没发现。
    白竹继续道:“喂,祁烈,你难道真的舍得把哲悦让给我师兄,他们一旦成为恋人,我师兄肯定会把哲悦带到黄泉上,那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哲悦喽。”
    我摇摇头,不希望公子离开,可是恋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白夏要把公子带走?
    “总之我师兄和哲悦绝对不行,为了师兄和你的公子,我们来一起阻止吧。”白竹伸出手,邀盟道。
    我想了想,也伸手拍了一下,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不过白竹的意思应该是公子和白夏在一起好得过头,会有危险吧,我要保护公子!
    白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建议道:“那这样,为了阻止我师兄和哲悦真的变成恋人,我们首先要破坏的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总之,不能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我认真点头,问:“在一起就危险了,对吗?”
    “对啊,他们在一起的机会越多,越容易发展成恋人,最可怕的是,到时候说不定我师兄邀请哲悦一起睡觉,那可就全完了。”白竹教训完,又突然神秘道了一句。
    “我也经常要公子陪我一起睡。”我小声道了一句,可是姐姐他们都没说不可以啊。
    “笨蛋,不是平常的睡觉,而是会生孩子的那种睡觉。”白竹瞪了我一眼。
    “睡觉还有分吗?”我彻底糊涂了。
    “当然有啦,这种特殊的睡觉,一旦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跟平常的睡觉完全不是一回事,哼,连这都不懂。”
    我不由开口问:“白竹,那你跟你师兄在一起睡过吗,会生孩子的那种睡觉?”
    第四十五章 昆山
    白竹涨红了脸,憋了很久才骂道:“谁生孩子了,女人才会生孩子好不好!”
    我挠挠头,明明是白竹自己说睡觉也会生孩子的。
    白竹尴尬过后,又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我们绝不能让我师兄和哲悦共处一室,不然……”白竹一脸坚定。
    “不然怎么样?”突然背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和白竹一吓,公子和白夏发现我们了!
    此刻公子和白夏两人就站在我们身后,低头看着缩在墙角的白竹和我,公子脸上有着玩味的笑意,问:“白竹,你把烈儿拐到这里来做什么?”
    “谁拐他了。”白竹反骂一句。
    白夏开口教训道:“白竹,我让你好好反省,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白竹立即装可怜道:“不是的,师兄,我有在反省,只是刚才祁烈睡不着,所以我陪他出来散散步而已,对吧,祁烈!”白竹使劲朝我眨眼睛。
    我看看白竹,再看看白夏,于是朝公子点点头,我现在确实不困了。
    尚方伸手替我揉了揉三叔说过的太阳穴,道:“这么晚还出来玩,明天会没精神的。”
    白夏看尚方,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可以送你到圣医门,再去收拾那些黄泉道人。”
    尚方注意力也回到白夏那边,只是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还是算了,我家那些人是无法接受一些超出他们理解的事实,你跟来,我反而会有大麻烦,而且现在差不多已经到家门口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竹偷偷舒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对我道:“喂,祁烈,刚才的事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哲悦,明白没?”
    我偷偷瞄了公子一眼,朝白竹小心地点点头。
    红黑这时才发现我,慢吞吞地从公子的袖子里滑出来,朝我叫了声,于是我伸手,红黑“――!”刷地一下,就窜到我手上,游向我的怀里来,只是红黑摇头晃脑的,好像没怎么清醒的模样,我突然玩心大起,捏起它的尾巴晃了晃,红黑反而高兴地“嘶嘶――!”叫起来,我跟着哈哈笑了。
    白竹撇嘴,小声嘀咕道:“跟一条蛇也能玩得那么开心,脑子有问题。”
    公子低头看我,红黑立即哧溜一下钻进我衣服里躲了起来,我莫名,怎么感觉红黑躲着公子呢?
    白夏继续道:“那哲悦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些,我明天送你到昆山脚下就离开,白竹暂时麻烦你照顾了,等解了他身上的蛊毒,我便来接他离开。”
    尚方点点头,算作回答。
    白夏又道:“若白竹在你那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直接罚他就是,不需要对他太客气。”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尚方看着白竹玩味地笑了笑。
    白竹吓得躲到白夏身后去,小声骂道:“哲悦你定是想趁机报复我吧,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们走着瞧……”
    白夏侧脸看了白竹一眼,白竹又立即乖乖闭嘴,白夏道:“看来你完全没在反省,回去后我会多加一项惩罚给你。这次跟哲悦上圣医门,若给哲悦带来麻烦,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在等你。”
    白竹低着头,乖乖道:“是,白竹谨记师兄教诲。”
    尚方看着白竹,对白夏淡淡道:“惩罚就算了,又没犯什么大错,他现在已经对你产生恐惧了;这次白竹从你那偷跑出来,为了找我,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就算是给他的教训了。而且……”后面的话尚方附在白夏耳边说的。
    我和白竹同时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盯着公子和白夏瞧,因为公子说完以后,白夏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
    白竹瞪大眼睛,伸手拽了拽我,我转头看白竹,却见白竹气急败坏的模样,低声对我道:“我师兄他脸红了。”
    我点头,我看到了。
    白竹道:“我师兄那样的人,他居然也会不好意思,简直不可思议,哲悦与我师兄肯定有问题,祁烈,我们要振作,绝对要阻止他们,明白没?”白竹说着手都握成拳头了。
    白竹吓人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不答应就跟我没完的表情,我乖乖点头,握拳道:“要振作!”要保护公子,不让他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振作什么?”公子抓住我的手,问道。
    “振作不让公子……唔……”我刚要回答,白竹立即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朝尚方嚣张道:“这是我和祁烈之间的秘密,不许你过问。”
    尚方微微低下头,带着点威胁的语气,笑眯眯问道:“白竹,你没有背着我,乱教烈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白竹被尚方的语气吓得浑身一抖,底气不足道:“谁、谁教他了,就祁烈那块榆木脑袋,教了他也不懂。”
    我听着不高兴了,我哪里有那么笨,以前三叔和老爹都说,我很聪明的,我气道:“公子,我才不要他教。”
    尚方笑了一声,对于我与白竹之间的‘矛盾’并不插手,问白竹道:“对了,上次那个让你来杀我的人,给了你多少钱?”
    白竹立即警惕起来,问:“你问这想做什么?”
    尚方摸摸下巴,道:“想看看我到底值多少钱。”
    白竹一愣,随即笑得意道:“哲悦,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休想趁机打劫,这笔钱是我自己第一次赚回来的,我是不会拱手送给你的。”
    “白竹,我又有点担心你被人骗了,那人说不定给了你假钱。”尚方好心一句。
    白竹听着犹豫起来,似乎被尚方的话影响到,尚方继续盅惑道::“若那人是个高明的术师,用假钱骗你,说不定现在你的钱已经消失了。”
    “啊?不会吧。”白竹一吓,急忙将手伸到头顶的石头,然后从三生镜下取了一大叠纸,刚要摊开看,尚方就顺手拿走,看了一眼。道:“原来我这么值钱呢。”
    白竹怒道:“你、你故意骗我的,把钱还我。”
    尚方晃了晃手中的一叠纸,我认真盯着看了一下,真的是银票。尚方笑道:“想要这笔钱,就得接受你白夏师兄的惩罚,自己选吧。”
    白竹一下焉了,连银票也不要了,只是依旧不满地抱怨一句:“你果然不是好人。”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白夏一眼,满脸委屈。
    白夏正冷着脸看白竹,白竹一见白夏的眼神,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尚方将银票收进袖子中,接着弯下腰,将我抱了起来,道:“走了,我们该去睡觉了。”
    我有些激动,公子刚才就那么从白竹手上拿了那么多张银票,原来当坏人也能赚钱,我搂住公子的脖子,兴奋道:“公子,以后我也不要当好人,我要当坏人。”
    尚方一愣,笑问:“哦,烈儿为什么想当坏人?”
    “当了坏人就可以像公子刚才那样赚钱了。”我崇拜道,而且我还有红黑帮忙。
    尚方听着愕然,抱着我穿过依旧热闹的大堂,走上二楼,在房间门口放下我,开了房门,才道:“烈儿,坏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率先进了房间,回头道:“可我有红黑,还有公子,不怕!”
    尚方淡笑着摇摇头,关了房门,道:“想当坏人,并非有勇气和力量就够的。”
    我不解,那还需要什么?
    尚方将我放上床,解释道:“做一个坏人,真正需要的是丰富的阅历和灵活的头脑。”
    “就像公子那样厉害吗?”我不由问了一句。
    尚方笑眯眯道:“我是大夫,不当坏人。”
    “那我也不当了。”我跟了一句,既然公子不做坏人,我当然跟着公子了。
    尚方点点头,随即关心一句,“烈儿,你老实告诉我,白竹有教你什么吗?”
    “有,白竹叫我起床去偷听你们说话。”我低头认错。
    尚方并没有生气,道:“这个没关系,其实烈儿一过来,我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我钻被子钻到一半,诧异抬头。
    “恩。”尚方点头,开始帮我脱掉外衣服。
    “那……”不会连我和白竹的协议,公子也知道了吧?
    尚方拉了被子,为我盖好,道:“那么,白竹有没有教烈儿什么?”
    我莫名,问:“教什么?”
    “像是黄泉道术之类的。”
    我摇头,“没有。”
    “那就好。”尚方微笑,似乎真正放心了,还摸了下我的头。
    我问:“公子,黄泉道术不能学的吗?”
    “是啊,学了黄泉道术的人都很短命的,原因就是他们掌握的黄泉道术是一种非常霸道的法术,比起巫术和盅术,还有驱鬼术之类的,黄泉道术要厉害许多,但是黄泉道术使用过多非常伤身,所以,烈儿,你要答应我,无论谁教你,都不可以去学,好吗?”
    我点头,“恩,我不学。”
    “公子,那白竹和白夏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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