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从前跟著他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些奇怪的问题。为什麽自从年轻男人来了,问题也多了,胆子也变肥了?
    赶紧把这大嘴巴的儿子拖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江意虎著脸告诫,“这种话以後不许在外面说,再说爸爸打你屁股。”
    好吧,小石头知道错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那我回去能说了吗?”
    江意很想把这小家夥的嘴巴贴起来,但又怕他一直问个不停,看看左右,到底只敷衍了句,“回去再说!”
    那好吧,小石头不看别人家的弟弟了,拉著他就要回家。
    天知道小不点看见那样小小软软的小考拉时有多麽喜欢,要是他有一个那样的弟弟,那该多好?
    只是这样的要求,给他大爸爸一听就给否决了。
    “人是人,考拉是考拉,品种不同,大爸爸是生不出考拉来的,兴许你小爸爸可以,你找他去。”
    面对江意不负责任推过来的儿子,尉迟临风倒是实在得多,直接告诉他,“小石头想要哥哥姐姐是不可能了,因为你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孩子了。不过想要个人形的弟弟妹妹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得你大爸爸同意。”
    小不点立即掉过头去。
    不等他开口,江意顿时故作严肃的道,“你真的确定要个弟弟妹妹吗?要是真的有了弟弟妹妹,爸爸就不能这麽关心你了,得分一半精力到他的身上。而且,小弟弟小妹妹会哭会闹,可比西西麻烦多了,到时他们说不定还会在你床上尿床,把你的玩具摔坏,跟你吵架,甚至打架……”
    “但有个弟弟妹妹也会给你的生活增添很多乐趣。”墨黑眼眸闪了闪,故作淡定的插进话来,“比如说以後就有人跟你一起玩了,在爸爸离开这个世界时,还有人会永远关心你。他会成天叫著哥哥哥哥,跟在你後面做小跟班,你也可以指挥他做很多的事情……”
    江意的口气已经颇为不善了,“但他也很有可能会把每样事情都搞砸!”
    年轻男人悠悠道,“但也可能给你带来很多意料不到的乐趣。”
    ……
    “那他会跟考拉宝宝一样可爱吗?”
    在两个爸爸要进行新一轮吵架前,左右摇摆了半天小脑袋的小石头突然问了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两个大人同时闭嘴了,彼此对视一眼,都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谁能说他们的孩子不可爱?那是要去跟人拼命的!
    江意不说话,尉迟临风想了想,告诉儿子,“他应该会和小石头长得很象,小石头看著他,就好象看著自己小时候慢慢长大一样。当然他和你的性格不可能完全一样,会带来很多麻烦,但也会有很多乐趣。”
    江意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几句,可就听年轻男人说,“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宝宝如果来了,不管小石头喜欢或者不喜欢,就都不能退回去了。必须永永远远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做一家人,你愿意吗?”
    江意没吭声了,就见宝贝儿子很纠结的皱起小眉头,费神的想了又想,然後问,“那……他最坏能有多坏?”
    年轻男人也想了想,“好比小石头哪天又不想做男子汉的跟大爸爸睡觉,可是大爸爸却不能再象现在这样轻易同意,他得去陪小宝宝睡,你愿不愿意?”
    小石头真心纠结了,看著江意,又想想那只小考拉,再看看尉迟临风,迟迟做不出决定。
    江意终於找到机会开口了,“算了……”
    “不!”小石头突然很有气势的站在两个爸爸面前,挥舞著小拳头,吼出他的两条重要决定,“我要做男子汉,我要小宝宝!”
    沈默了一阵,年轻男人无声的举起了右手。
    江意再看一对这父子,淡定的假装什麽都没听到,“我要去写稿,你做晚饭。”
    模样相似的两张脸,同样又惊又怒的盯著他的背影。这样……就完了?
    当然没完。
    坐在书桌前,江意忿忿的在心里问候了某人千万遍,然後点开那个名为《追风》的文件夹,劈里啪啦的带著几分堪称阴险的狞笑写下去。
    作家的话:
    嘿嘿,闻到肉味没?闻到二包的气息没?注意保密啊,一般人可不要告诉他哟,嘻嘻~~~
    甜甜的一章,可以用来疗伤,可以用来治愈,为毛?不解释,大家都懂滴。
    谢谢love749、rsrs、鱼儿鱼、xuii0717的礼物,4只小黑排一排,齐齐跳,还挺整齐的。(_)
    ☆、(19鲜币)追风(番外)3
    “……年轻的将军忍不住发出似是痛苦又似是欢娱的呻吟,全然不见沙场上的刚毅果决,俊美的脸已被情潮染红,带著别样的诱惑,回望著身後男人的眼里,象是浸透了水的葡萄,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甘美多甜的汁来。
    可男人还没打算放过他,平素软弱无力的修长手指好整以暇的拨弄著他胸前的樱红,眼中露出又是温柔又是邪恶的笑意,‘男人这里又不用哺乳,怎麽会涨得这麽大呢?’
    ‘求你……别再折磨我了……’一滴泪顺著俊美的脸庞滑下,纤细的腰肢被反拉过来,如紧紧绷起的弓弦,後背上的每一颗汗珠里全都是饱满的情欲。
    男人一笑,素淡容颜此刻竟是魅惑之极,两指挑起他尖俏的下巴,麽指在那红肿的樱唇上用力抚过,‘这麽快便受不住了,这长夜漫漫,可怎生是好?’
    ……”
    墨黑眼眸沈了沈,尉迟临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江意是借写稿为名躲进书房避开那个令他尴尬的话题,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家夥居然如此没有下限的写下这样的内容!
    接著上回《追风》里的故事,在名为“尉迟临风”的年轻将军救回一个名为“江意”的人後,情势变得急转直下,匆匆几段话过渡,那个“江意”化身腹黑男,把名为“尉迟临风”的年轻将军拆吃入腹,还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yd。
    尉迟临风自认不是个保守的人,可跟书里的“江意”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纯洁无暇的小白羊!
    嘴角突然一阵抽搐,尉迟临风果断关掉了电脑。
    “纯洁无暇的小白羊”,那不是书中“江意”用来形容“尉迟临风”的?再看下去,他一定会被洗脑。
    太邪恶了,实在是太邪恶!
    年轻男人很生气,可要是为了这样一段虚构的故事去找人吵架,又似乎有点傻。万一那人借此为由,带著他儿子离家出走怎麽办?
    尉迟临风想了想,决定做点更有用的事情。
    从柜子深处拿出一只砖头大小的微型密码箱,这是上回舅舅陈宾之说要接走小石头时放下的。尉迟临风本来不要,可如今看来,倒是舅舅棋高一著了。
    手指灵巧的在上面按一通密码,箱盖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一盒药丸。
    盒子是用性质稳定的白玉制成,里面挖了些小小的半圆形凹槽,盛著七颗小药丸。拈起一颗轻轻捏破外面那层蜡,就见一粒黄豆大小的红色药丸滚入年轻男人的掌心,清香扑鼻。
    把药丸倒进牛奶里摇一摇,就什麽痕迹也看不见了。
    端著牛奶进房,尉迟临风面无表情的把牛奶放在江意的床头柜上。
    “谢谢。”假装看书的江意暗自松了口气。
    牛奶,是他们之间的某种秘密暗号。如果尉迟临风临睡前什麽都不拿,那就表明他正打算进行某项床上运动,江意得做好准备。但如果给他倒一杯奶,就表示他今晚什麽也不想干,江意可以安心睡觉了。
    不过心里难免有点小小的疑惑,在儿子那麽强烈的表示了想要个弟弟後,为什麽尉迟临风除了举了下手,就什麽都没追究?
    还很听话的又去炖了锅汤菜,虽然在这样的天气吃确实有些太容易冒汗,但他的这份态度还是很好的。
    现在连在床上也不折腾自己了,他是真的没心情,还是故意示弱,想勾起自己的同情心?
    江意慢吞吞的喝著牛奶,想著心事,等到杯子空了,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把杯子放下,他主动对身边的年轻男人发出邀请,“你今天也辛苦了哦。”
    这话很普通,但配合著他半俯在年轻男人身上的讨好笑意,就很有些不普通了。
    墨黑眼眸跳了跳,颇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淡定的“嗯”了一声,当是回答了。
    江意笑得有几分尴尬,不过却鼓起勇气接著道,“平常总是你那个……今天让我来好不好?啊──”
    他正准备再接再厉的爬到男人身上,主动用一次骑乘位,却不料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底下,那墨黑眼眸也变得危险起来。
    尉迟临风很生气,难道他在书里yy还不够?还想落到实际中来?简直反了天了!看来是时候让他知道一家之主究竟是谁了。
    这是怎麽了?江意给他过快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著头脑,“你要是不想……”
    尉迟临风顿了顿,脑子里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本破书里的内容,不过让他去说那些话实在是太难为人了,所以他还是保持了自己的一贯作风。
    “做。”就这麽简简单单一个字,年轻男人开始行动。
    松垮的睡衣两下就扒拉得干干净净,从床头柜拿出润滑剂,把江意翻了个身,让他面朝下的给他润滑。
    “其实,我想……”江意的意见在身体被手指洞穿的一刹那支离破碎了。
    年轻的男人今天好象特别著急,没有太多的前戏,就急著进行扩张。手指很快加到三根,抓紧时间把自己的那话儿弄硬,然後就这麽抵了上去。
    江意闷哼了两声,却不是痛,而是没充分扩张,有点涨涨的不舒服。但听著他动静,墨黑眼眸里却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意。
    只稍稍等江意适应了一瞬,就大刀阔斧的开始运动。
    江意的闷哼很快变成求饶,“你……你轻,慢一点!”
    可他越是求饶,年轻男人似乎越是激情难抑,拉高他的臀部,更深入更用力的在他体内撒野。江意只觉得被大力摩擦的地方热辣辣的象是著了火,那样强烈的刺激,逼得他眼角很快都湿润了。
    尉迟临风是不温柔,但也从来没有这样凶悍过。难道他就是这样发泄自己的不满?
    搞不清身後的男人究竟出了什麽状况,江意只能竭力用两只胳膊撑起上半身,力图寻找一个让自己轻松些的姿势。
    可他的意图很快被尉迟临风破坏了,以年轻男人的身手,当然可以非常轻松的把他的双手都抓到背後反剪起来。
    过程中人家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照旧托著江意的臀,方便进攻。
    被束缚的感觉很不好,应该来说是糟透了。江意只觉得全身上下敏感得过分,完全失控的呻吟大得连自己都害怕。
    隔壁的儿子会被吵醒吗?江意很担心。
    可就算是这样,身体的感觉还是一波波袭来。不知是泪还是汗,流进干涸的嘴里时,江意几乎都能听见那轻微的冒烟声。
    下腹不时被男人托住臀的那只手伸过去抚慰的欲望涨得生疼,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可偏偏就是僵持在那里。象是等待下雨的阴天,让人焦灼而不安。
    终於,在他身上冲刺了好半天的年轻男人停下动作,江意刚刚有种终於可以喘口气的轻松,却又很快的陷入不满的矛盾之中。
    但很快,他就被翻转了过来,双腿大张的以一种仰面朝天的姿势被填满了。看年轻男人有把他的腿折上来的意思,江意吓著了,“不要!”
    毕竟年纪大了几岁,他平常又不爱运动,腰早没那麽软了,要这样折腾一回,起码两三天都爬不起来。
    当然,这动作对於他来说,会格外深入而刺激,也是让江意恐惧的原因之一。
    年轻男人皱眉不悦的望了他一眼,但还是放下了他的左腿,只扳著他的右腿,跟身体的律动一起压下去。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江意重重闷哼著释放了出来。
    看著小腹上的白浊,年轻男人似是得著鼓励一般,又狠又凶的大力冲刺。
    江意已经喉咙干涸著发不出半点声音,呼哧呼哧喘著粗气,就象是被拉破的风箱。心跳得似乎到了极限,发泄过後酸软无比的身体似乎成了任人摆布的充气娃娃,任人随著心意折腾,尽情享用。
    江意泪眼朦朦的看著身上的男人,焦距却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他要表达的信息尉迟临风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更加凶悍的加大了撞击的力度,在皮肉相交的响亮声中迎来了高潮的那一刻。
    江意彻底瘫软在他身下,几乎化成了一瘫泥。
    好不容易等他攒了些力气,却发现年轻男人还有继续的意思。江意吓坏了,“求你……别再折腾了……”
    可就是这一句话,就象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让年轻男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再度兴奋起来。不顾他的眼泪,把他的两条腿全部折到头顶,用江意最讨厌最害怕最不喜欢却也最有感觉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
    江小石被尿憋醒时,听到隔壁传来微弱的动静。好象是在打架,还有呜呜的哭声。
    难道是两个爸爸打架了?小不点顿时给这念头吓著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光著脚就跑了出去。
    却见江西西早就守在大房门口,趴在那儿偷听墙角。
    小石头先轻嘘了一声,然後踮高小小的脚尖,悄悄拉下了门把。门没反锁,很容易就给他打开了一道小缝。
    四只眼睛同时贴上去,就见床上,两个爸爸又没有穿衣服的抱在一块儿。
    呀!小石头吓了一跳,迅速把门关上,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上回他撞破过一次这样的情形,两个爸爸说他们在玩。
    可小不点实在有些不信,前些天,特意和幼稚园里,和他的好朋友赵子翔隐晦的交流了一下。
    “如果两个大人,不穿衣裳在床上是干嘛?”
    赵子翔很不屑的告诉他,“你连这也不知道吗?这叫妖精打架,又叫造小人儿。爸爸妈妈只有这麽做,才能生得出我们。不过我爸爸妈妈也骗我说是他们在玩,後来是小区里的姐姐告诉我的。你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打架了?不过你家没有妈妈呀?”
    “我又没说是我爸爸。”搞清楚真相的小石头当即决定替俩爸保守这一天大的秘密,“是我在别的地方看到的。”
    不过大爸爸和小爸爸既然都开始造小人儿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很快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一想到很快有个软软糯糯的小萝卜头会以无比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还甜甜的管自己叫哥哥,小石头瞬间自信爆棚,骄傲了。
    很有小大人模样的拍了拍江西西,“回去睡觉,不许蹲在这儿。爸爸在做小宝宝呢,到时你也要做哥哥了。”
    呃?江西西给这意外的情报搞得有点晕,它也要做哥哥?那新来的小家夥会跟它一样有尾巴麽?这家里除了它全是人形,它想要个跟自己一样的狗形行不行?
    小石头没回答他,却是把它的脖子一抓,“过来,陪我去尿尿,我一个人害怕。”
    江西西鄙夷的横他一眼,刚才不是还挺大人的,怎麽这下子就害怕了?
    不过它还是去茅房陪了那位准哥哥,然後又被强制性的送小石头回了房,最後顺便也收点福利,上床跟他挤一处睡了。
    小哥俩很快睡著了。
    梦里一人梦见自己有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弟弟,一狗梦见自己有了个四爪著地的小弟弟。
    很好,皆大欢喜。
    所以两人都睡得很香。
    尉迟临风睡得也很香。就是没想到折腾完了之後,他居然还有空闲做了一个梦。
    一个千年前的梦,顺著江意开头的那个故事,却是完全不一样走向的梦。
    作家的话:
    不容易呀,二包终於要上笼了。小石头无疑是第一功臣,第二功臣是江西西。
    两夫夫问:我们呢?
    你们?一边凉快去吧。二包说,伦家要跟哥哥们玩,才不理你们这老人家咧!对了,伦家还木有名字,叫什麽好捏?起得好的有糖糖哦~
    嘻嘻,谢谢valento0216和okabe_iyako的糖果,还有咪咪龙和sprg780310的礼物,大家要是看得欢乐,别忘了投票票哈!
    ☆、(26鲜币)追风(番外)4
    ────偶是千年之前的分割线────
    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偌大的营房静悄悄的,连说笑打闹的声音都没有,此起彼伏的只有男人酣睡的呼噜声,从一个一个连在一起的灰白色帐篷里传出来,象动人的交响曲。
    真臭!
    有个小兵捏著鼻子从一间最大的帐篷里钻出来,抱著一个小包袱鬼鬼祟祟的往营房北边的小河跑去。
    臭男人臭男人,这话还真没说错,一大群男人聚集的地方总是不怎麽干净的。但也有极少数爱干净的男人,忍受不了这样的气味。
    月光皎皎,繁星点点,夜风温柔的在河面上洒下鳞光点点,在静谧的夜色中,美得象坠入人间的银河。
    江意松了口气,在一块大石旁快速脱下衣裳。天知道他是多不容易才挤出时间来洗个澡,这样的大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自从给那个叫尉迟临风的人救回来之後,江意成了他的侍卫。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甚至不会洗衣烧饭打杂的侍卫。
    不过江意很努力,很快的学会了端茶送水叠被子。再加上他能写会读,能够帮忙处理一些文书上的事情,所以就勉勉强强的在尉迟临风的主帐里有了个立锥之地。
    咳咳,是的,只能立锥,还谈不上立足。
    江意虽然没什麽本事,但还是有几分眼力劲儿的。尉迟临风身边的亲卫共有十二人,全是伴随著他浴血沙场打出来的。
    只有他,是被尉迟临风从沙场之中浴血捡回来的。
    那天为了带他突出重围,尉迟临风还中了一箭,伤得不轻。
    不过这也给了江意一个留下的理由。
    他是被大巫师教养大的,别的不会,医药方面的知识可懂得不少。军医配了药来,江意还能提些意见,军医听了觉得有理,改进之後,果然就见药效更好,便理所当然的把他视作半个徒弟,将照顾尉迟临风的活交给江意了。
    否则就靠那班大老粗,哪里能伺候得了人?只有江意这样小胳膊小腿,纤纤细指如女子一般没用的家夥,才是做护理的最佳人选。
    江意有时想想,真不知道是谁欠谁的。
    尉迟临风救了他,可他反过来也帮了尉迟临风。两人就算扯平了,好吧?江意又多给自己一些鼓励和肯定,摸著石头下到了河里。
    边关寒凉,昼夜温差极大,白天w阳高照时恨不得光膀子才痛快,但到了晚上却冷风飕飕,连河水也不复白日的温暖,变得清凉起来。
    走到没过大腿的地方时,江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浇些水在胸口,等自己慢慢适应了,才寻个合适的地方蹲坐下来。
    不是他不愿意白天来,实在是白天太多人了。给那帮兵痞子下饺子似的搅得浑浊不堪,哪象晚上,干干净净的几乎看得到底?
    江意闭著眼睛,想象著自己眼下还是泡在温暖的宫廷浴池里,池子里洒满了鲜花和香料,然後,拿大帕子掬起一捧水浇在左肩,只当是旁边有漂亮的宫女姐姐在服侍了。
    可是,一般宫女姐姐还会给他搓背捏肩的,哪象现在,还得自己洗脚丫子?
    江意忧伤的从美梦中醒来,就著坐姿,扳起一只脚丫子搁在右膝上,使劲揉搓。
    自从来到这个大洪王朝,他的手脚都变得粗糙多了,许多地方甚至生出了硬硬的茧,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可是怎麽办呢?
    自从万般艰辛的渡过阻隔大洪王朝和瀚海王朝的天险长河,他的一帮侍卫都在雪山迷路时走散了。
    最後只剩下他自己,稀里糊涂的饿晕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被那帮强盗俘虏。一路押解而来,幸好遇到了尉迟临风,否则他别说长茧了,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不过要说起尉迟临风这个人,倒是挺让江意有点小小的敬佩的。
    沙场上看起来那麽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原来竟然比自己还小三岁。听说他们尉迟家世代都是替大洪王朝镇守边关,是大大的功臣。只是男人都来打仗了,家里的女人就不好生养了。
    传到他这一辈子,尉迟家就剩这麽一根独苗苗了,父母皆亡,可是还得扛起家族世代相传的职责,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继续卖命。
    叹了口气,江意忽地对那个小孩心生怜惜,这样的年纪,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在父母跟前承欢,在街上和帮子小兄弟们打架闹事,无事生非的时候。却不得不跟个小大人似的,在这里当什麽劳什子的将军,想想也怪可怜的。
    难怪那孩子成日板著脸,活跟别人欠他一千两银子似的,应是从小就缺乏家人关爱,所以才养成这样冷漠性子吧?
    正在这里想著心事,忽地听见脚步声。
    江意吓一跳,猝不及防间差点滑进河里去,可是很快,一只有力的胳膊捞住了他,捂著他想要尖叫的嘴,把他迅速的拖到大石後面。
    费劲的转过头,江意在看清男人的脸时,安心了下来。
    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他各种可怜的“那孩子”──尉迟临风。也不知他是不是来洗澡的,连衣裳都没脱,就跳进了水里。
    江意知道自己应该感谢他又救了自己一命,可很快他意识到另一个要命的问题,他没穿衣服!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就算眼前的“孩子”也是个男的,但他也会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可是很快,另几个士兵发出的动静,让他比自己没穿衣服赤裸的暴露在尉迟临风面前更加震惊。
    “别他妈磨磨蹭蹭的,都快著些!”一个粗鲁的声音说著,把一个身形瘦小的士兵按在了另一边的大石上。也不顾他的挣扎,就开始剥他的衣服。
    後面那人笑了,“哟,老大都等不及了,小柳儿,你今晚上可不好过了。”
    那身形瘦小的士兵开始求饶,“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先让我做别的吧,别的什麽都可以。”
    “又不是头一回了,还装什麽?”第三个人低喝了一句,上前帮那最粗鲁的男人按住名叫小柳儿的男子,很快就把这个士兵剥得和江意一样光溜溜的了。
    江意吓坏了,就是他再不通人事,也知道这几个男的想干什麽了。
    月光皎皎,照见那粗鲁的男人掏出胯下那玩意,呻吟一声就往那小柳儿身下凑去。
    这……这是强暴!江意差点又失声尖叫起来,可身边的那“孩子”却似早就会想到他的反应,重又将他的嘴牢牢捂住,不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老大你别那麽粗鲁,当心弄坏了,大家都没得玩了。”帮忙按著小柳儿的那男人强迫他跪下,用嘴先伺候起那个粗鲁的男人。腾出一手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扔给旁边那个看热闹的,“老三,你来弄他後面。妈的,这玩意儿贵死了,就这一点子东西就花了我八十个大钱,小柳儿你今晚要是不好好伺候著,都对不起我这些钱!”
    那个相对冷峻的男人默默的接过膏药,同样跪到地上,把小柳儿的臀部抬起,弄起他的後庭。
    月光下,四人很快形成一副诡异淫靡的情形。
    小柳儿前面给那叫做老大的男人做著口交,後面还被叫老三的男子顶弄著。而剩下的那个男子也没闲著,他居然还有闲暇抓紧时间在河边洗起了衣服!
    很快,老大发泄出来了,喊老四过去。
    可老三却象要吃独食一般,把那个小柳儿完全的抱进自己怀里。老四嘿嘿一笑,“让老三先爽一回,我待会儿再来。”
    等那老三爽到了,老大又缓过劲来了,直接捅进那小柳儿的後庭,一边抽插一边骂,“怪道老三要占独食,老四你那八十个大钱没白花,这里头又热又紧,真他妈爽死了。”
    老四终於按捺不住了,扔下洗了一半的衣服过来,跟老大玩起了双龙。那小柳儿除了呻吟和哭泣,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意看得悲愤莫名,数度想冲出去,却给尉迟临风抱得死死的。
    直到那三人餍足的在小柳儿身上发泄殆尽,这才抬著洗干净的湿衣服,背著晕死过去的小柳儿走了。
    当尉迟临风终於放开江意的时候,他忍不住质问起来,“你怎麽能这样?他们不是你的兵吗?你怎麽能放任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尉迟临风不解释,却是拖著他上了岸,等他穿好了衣服,又把他拉到营房另一处阴暗的草坡下。
    江意惊见那儿居然也有一对正在交媾的士兵,而仔细听那如遍地蘑菇的帐篷里,也不全是呼噜声,其间还夹杂著不少这样的呻吟与粗喘。
    等回到尉迟临风的主账,江意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但那“孩子”却用无比严肃的目光看著他,“今天,有人来问我,可不可以把你给他。”
    什麽?江意吓了一大跳,他再笨也知道尉迟临风今天在他洗澡时突然出现,又带他看这些事,跟他说起的话必然有莫大的关系。
    “军中男儿多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但却没有足够的女人,就是有军妓也等得到每月一次的休假,还时常排不上队,是以这种龙阳之风在军中是制止不了的。你看著好象是身居下位的人吃了亏,可你知不知道,一旦上了战场,这些人都会拼了命的护著他?象那个小柳儿,身形瘦小,软弱无力,入伍虽才两三年,但也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战事,若不是有人依靠,他如何能在这残酷的军中活下去?他们当中那个老二,就是在上一次战役中挡他挡了刀子。”
    江意听得目瞪口呆,却见尉迟临风顿了一顿,方才告诉他,“你虽不是军中之人,若想要留下,我可以给你上个军籍。但你也得知道,如果你一旦留下,将会面临的是什麽。”
    江意吞了吞唾沫,抖著嗓子问,“那我……可不可以离开?”
    出乎他的意料,尉迟临风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可以。你若要走,我再送你纹银二十两,足够你一年使费了。但我看你除了此地,也实在没甚麽地方可去。”
    这话实在说中了江意的心事,他犹豫著半天没有答复。
    墨黑眼眸抬起,清冷之极的看著他,“你若是愿意,可以留下做我的人,我一个人的人。我活著,会护你周全,我死了,会给你足够的银子,确保你下半生都能生活无虞。愿不愿意,在你自己。”
    他轻哼一声,神色骄傲无比,“这种事虽然有些不成体统,但绝无胁迫之说。”
    江意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他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在大洪王朝也没个亲戚朋友,如果没人护著,就是拿著万贯家财也过不了安稳日子。
    可要做他的“人”?江意想想都有些起鸡皮疙瘩,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那我……可不可以想一想?”
    “可以。”对面那“孩子”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在我喝完之前,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否则就当你不愿意了。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收拾了衣裳,明早就可以离开。但我也得有句话得跟你说清楚,一旦你踏出这个大帐,我就不再管你。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怎麽能平安走出这座军营。”
    这……他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江意知道外面已经有人开始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可问题他又不知道是谁,就这麽出去,那不是自投罗网麽?
    “你这是欺负人!”江意知道这话有点孩子气了,可他就是很生气,一屁股在尉迟临风对面坐下,拍桌子叫嚣,“换个公平点的来!”
    墨黑眼眸不动声色的看著他,忽地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说吧,你的决定。”
    “我!”江意气得差点跳脚,“你这麽说,我能不同意吗?”
    “那你是答应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还……”没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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