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兜里。
    一般和宿舍里的人一起出来,不管是什么集体活动,基本上都是他出钱,丁三儿和老四的家庭条件都不太好,陆强情况怎么样他不清楚,这货虽然平时穿衣服什么的都挺上档次,但是花钱从不大手大脚,说不上节省,也从没见他缺过钱。
    在傅别年眼里,钱就是为了人类生活而存在的东西,无所谓多少,不管这个钱花在哪,花在谁身上,只要能过的舒坦就行,他向来是个对钱概念不大的人。花钱的时候摸摸钱夹里有就花,没有就不花,除非特殊情况,他很少特意去注意身上有多少钱。
    这必须是豪华超大包,在这种包厢面前迷你包都去撒尿和泥吧!老四跳起来扑到沙发上:“操,后悔了,来的时候应该拿上球拍,在这打会儿球肯定爽!豪华音响配乐,铁定爽的要了还想要!”
    傅别年抬脚在他后腰上踩了一脚,然后弯腰把他后腰的裤子边往下拉了拉,在他腚上拍拍:“要了还想要?来,现在就给你!小爷我立马的临幸你,保准爽的你哭着喊着到明天早上!”
    服务员进来送酒水,俩人立刻恢复人模人样!
    待服务生调整完温度退出去,他们四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着点歌,打了半天,最终以傅别年死不要脸的拽下三个人的裤子获胜,为什么他的没被拽掉?这绝对受益于在梦端打的那一架,只要穿的是牛仔裤,随便系个腰带就绝对拽不下来!
    能点歌就抢不到麦!
    傅别年在点歌器前坐定之后看到人手一麦的老四和撸哥,瞬间悲从心来:“老实交代,刚才谁的裤子是自己扒下来的?!”太郁闷了,每次唱歌都这样,总是被他们三个合伙诈,抢到麦切不到会唱的歌,点到歌抢不到麦!
    老四的歌声一直都杀伤力爆棚,还偏偏是个麦霸。傅别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m的喜欢跟他一起出来唱歌,感觉气氛特别high!
    得,抢不到麦就间接的等于被强/奸,老四的歌声必须让人死个百转千回再从棺材里爬出来揍死他才行。
    第一首歌很提神,动力火车的当,老四和撸哥强强联袂,仅前面一个啊啊啊啊就唱的破音十万八千里让傅别年瞬间死去活来。
    顾焚坐在旁边抽烟,看着傅别年一脸的痛苦直笑不已。
    傅别年回望着他,心想,完了,他早晚一天非得栽进顾焚这一脸笑容里头,要么别栽进去,栽进去绝对爬不上来。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往顾焚身边靠了靠。
    “你出门身上一直都带这么多现金?”顾焚两条腿都懒懒的搭在桌子上,半侧着身子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夹着烟,因为音乐声音太大的缘故,说话不得不把头靠近他才能听得清楚。
    傅别年只觉得一阵暖风在他耳边扫了一下,脑子出现瞬间短路,虽然说他完全明白顾焚靠近的原因,但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他下意识的揪了揪自己的耳朵,估计红了。
    “偶尔这样!”他一只手撑着沙发,慢慢的倾身靠过去回了一句:“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貌似有雨,出门带伞
    ☆、集体尿尿么
    “什么?”顾焚侧着头问,以便听的更清楚。
    傅别年往他身边挪了挪,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吼:“我们好像把蛋糕忘在饭店了!”
    大概是他气息有些重,顾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个动作让傅别年忍不住一阵心跳,实在是太可爱了,诱惑无限,他迅速的坐正,生怕自己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风骚的麦霸们还在激情演唱,刚好到筷子兄弟的老男孩,撸哥闭着眼使劲儿嚎了一嗓子:“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老四用杀人的嗓子接着嚎:“也许永远都不会跟他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唱完这句没了下文,俩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屏幕上正在播放王小帅和肖大宝站在顶楼映着夕阳跳杰克逊的太空步。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个人盯着屏幕跟看电影似的看完了整个mv,突然有些伤感。
    “操,谁点的歌!”已经到了尾声,不过陆强还是跑过去切了歌。
    确实挺伤感的,虽然说他们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基本上跟毕业也没两步的距离了,这段时间主教楼隔三差五都有招聘会,他们几个天天窝在宿舍里dota,只有丁三儿偶尔会癔症似得跑去参加一下。
    系里的很多同学现在已经开始出去找工作,好点的已经被直接签走。虽然大家嘴上谁也没说过,但是离别在即,未来堪忧,令人十分不能直视啊。
    “驹哥的海阔天空,哎,年爷,您恒久不变的金曲!”老四献宝似的捧着麦克风递到他脸前。
    傅别年清了清嗓子,心道,一晚上两千多呢,忧伤个蛋,于是接过来打算开始唱。
    “大叔你也唱吧!你说话声音好听,唱歌一定不错!”老四接过陆强递过来的麦克风给顾焚。
    “不了,年轻人玩的东西,玩不动了!”顾焚摆摆手没接。
    傅别年是想着唱个歌曲调节一下现在的气氛的,没想到屏幕上的主唱竟然不是黄家驹,是他弟弟黄家强,仔细看了看才明白,这大概是黄家驹死后beyongd乐队的第一次演唱会时的mv。
    黄家驹的海阔天空是傅别年最爱的一首歌,他唱的相当传神,当年刚入校的时候在迎新会上,他这首歌好评如潮。这会儿跟着唱了几句死活唱不下去,嗓子梗的难受。mv里是黄家强带着哭腔唱“……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
    台下的观众更是哭倒一片,本来气氛还只是带着一种淡蛋的伤感,现在却让他的胸腔中酝酿了一种想要奔丧的悲恸,得,唱不下去了,傅别年把麦克往沙发上一扔:“操,麻痹的什么破k,我生平最恨盗版歌,不唱了……”
    摸了摸口袋,然后往门口走。
    “嘛去啊?看不惯也不能想不开啊!”撸哥冲着他吼。
    “放水!”傅别年甩上门拿出烟往外走,甩上门的时候还听到撸哥骂:“你个傻缺,卫生间在屋里呢!”
    给自己点了根烟,傅别年发现自己还真是特别想尿尿,顺着标牌找了半天才找到公共卫生间。一只手扶着自己一只手夹着烟扶墙,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特别肾虚,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基本快尿完了,于是手在墙上扒了一下又放回了原处。他吐掉嘴里的烟,正要拉上拉链发现身边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伙子斜眼瞅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货,十分自信,本来不太好的心情瞬间好转些微,见那货还在看不禁有些不爽:“看屁!”
    那货没他高,狠狠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提上裤子转身离开。
    傅别年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高考完的时候也是和一帮哥们儿玩到这么晚的,也是如此的青涩,不懂年少轻狂,现在想来都成了过往,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那么一段纯真的青葱岁月了,那时候恨不得飞越的时光,如今已一一跃过,却又拼命的想回去,真是够愣的!
    “傻逼!”傅别年想着这些不禁有些好笑,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
    背后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傅别年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便池里,立马有些上火:“麻痹的谁啊!”
    是刚才的那个高中生,这会儿正剑拔弩张的看着他:“你骂谁呢!”
    傅别年拉好拉链,操了,不是已经走了么,难道刚才一直在他背后站着?他这句本来骂的是自己,但这会儿被一个高中生这么质问令他相当不爽,妈的一小屁孩子想翻天了:“就骂你呢,傻逼!”
    那孩子又伸手推他,傅别年抬手狠狠的一挡,他的手被甩出去老远,身体也趔趄了一下。再站定的时候已经满脸怒火。
    说心里话,傅别年今天一点都不想惹事,本来是给老四庆生,快快乐乐就是他追求的最高目标。自从认识顾焚到现在他觉得自己一直不停的打架或者是被迫打架,他正想着干脆就这么算了,人一高中生终于高考完了出来放松一下也不容易。自己下手又没个轻重,万一再打出个好歹来……
    “海洋你掉尿里了?怎么还不出来啊?”乱糟糟的传来这么一嗓子,傅别年没回头,从镜子里看到一群高中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得,今天这事是完不了了,说不定还不仅仅是被迫打一小架这么简单了!
    他们两个这剑拔弩张的状态再明显不过了,那群人立刻也对他怒目相向,傅别年也是过来人,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放松状态,往前走了一步,还没站稳就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傅别年挑眉:“单挑群殴爷陪着!”
    一个长得略高的男孩子走近推了他一把:“那么叼?”
    傅别年握着他的手腕迅速站定,这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呦,这么热闹,现在流行集体尿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加班,好可怜
    ☆、噼里啪啦
    傅别年侧了侧头,看到顾焚正半靠着门,含笑望着他:“合着原来是往你身上尿呢!”
    还真没看出来顾焚也有这样的时候,很正经,但是又微微带着一点点小不正经,傅别年忍不住笑了:“怎么,别说这些人里面有你一个弟弟,我先说,他没上次那么幸运了!”
    “全国人民是一家嘛!”顾焚笑着走过来。
    这群熊孩子让出了个缝,高个子指着顾焚鼻子闻:“你谁啊!”
    顾焚脸上还挂着笑,傅别年先看不过去了,小兔崽子,他跟顾焚打交道这么多天,不管对他气成什么样都没指着他的鼻子说过一句话,现在他一个屎皮儿都没褪的小屁孩子居然敢这么跟顾焚说话,这必须不行,让他觉得自己还没一个高中生猖狂,于是顺嘴接了一句:“你爷爷!”
    “麻痹的……”
    “我靠!”如果说是手起刀落的话傅别年觉得自己的头现在已经在地上滚出去八百米了,这群小崽子下手太没预兆了,他腹背受敌,一时间还真有点招架不住,还没来得及出手背上就被人用手肘狠狠的凿了好几下,肚子上也挨了好几脚,胳膊被人架住完全没办法发挥。
    傅别年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脸上被人揍了一拳,虽然说不是特别疼,但是这一拳彻底的惹毛了他,妈的,不还手还一个个全他妈的上脸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表情太狰狞了,抬起头的时候打他的高个儿愣是被他吓得往后退了退,随即反应过来抬腿就要往他肚子上踹!
    傅别年绝对不是那种你打了他左脸他还会伸出右脸给你打的人,他必须是那种你敢大劲儿摸他脸一下他就给你打满脸褶子的角儿!
    所以他瞄到高个儿抬腿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有了动作。两手拽着钳制他那俩人的衣襟,借着这个着力点使了个巧劲儿,微微跳起,抬起右脚踩到高个儿的膝盖上用尽全力狠狠一踹,顺势抬起左脚踢到他脸上。
    他这个动作幅度不小,好几个人都被连累的摔成一片,后面被他拽的那俩人倒霉多了,其中一个还倒进了便池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高个儿搂着腿蜷缩着躺在地上,表情不是一般的痛苦。
    傅别年在嘴角上抹了一把,全是血,他现在浑身上下都不是个味儿,也说不出是哪疼,往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顾焚还在那站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猜,本来还以为他来了会帮个手什么的,没想到是来看热闹的。
    得,这热闹看的,又骚又臭。
    他只希望这个时候老四和陆强千万不要冲进来,俩人都个顶个的义气,再加上今天还喝了点酒,要是看到他这一脸血还不跟人拼命。那俩家伙什么体格他清楚的很,别说是这么几个高中生,就是再加上三五个都不成问题。
    也不知道那高个儿被自己打成了什么样,这群小崽子估计也是在学校横儿惯了,没栽过,现在都打的火急了。
    “林广寒,你还好么?”被称为海洋的家伙蹲在他身边用手轻轻的按了按他的膝盖边缘,手都没碰上那货就皱着眉头狼嚎了一嗓子。
    傅别年无比烦躁,麻痹的嚎个蛋,老子当初打架粉碎性骨折连哼都没哼,就这承受能力还出来打架,真给混子丢脸。
    海洋再抬头看向傅别年的时候眼里的表情瞬息万变,各种情绪都一闪而过。傅别年又在脑门上抹了一把,妈的,又是血,他都不记得自己脑袋受过伤,估计是倒地的时候磕的。一定是自己喝多了,不然哪来那么多文艺调调儿去分析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视线一秒钟也没从他脸上离开,只看到这孩子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想要大喊,他都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顾焚大声喊了一句小心,自己就被人从后背搂住,紧接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傅别年想要回头看,却发现顾焚顺着他的后背慢慢的滑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就紧了起来,顺手捞起顾焚的胳膊使劲儿往上一提,顾焚搭在他身上的手完全没有力气,满头满脸的血和酒顺着脸往下淌,似乎是想要冲他笑一个,最后却连嘴角都没扯动就闭上了眼。
    傅别年一只手搂着他,没表情的看向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半酒瓶的孩子,慢慢的把顾焚放到地上,只做了半秒的迟疑,脚在地上一钩,挑起旁边的拖把拿在手里,向墙上的掷去,噼里啪啦一声响镜子碎了一地。傅别年捡起一块红着双眼冲着他走去,大力的推了一把,用手臂压着他的脖子将他扣在墙上。
    表情像是要杀人,他慢慢的抬起另一只手滑向他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搬家,又加班,还下雨,特累,时间紧迫,字数少点
    ☆、小伙很忙
    自顾焚也出去之后老四和陆强便没再接着唱了,那股子亢奋劲儿过去了,这歌唱的没滋没味儿的,三个人在沙发上傻坐了一会儿有些昏昏欲睡,陆强把麦克丢在一旁站起来:“操,尿个尿都那么久,他不会是掉厕所里了吧?”
    “出去看看,说不定有好戏!”老四贼笑着把丁三也拉起来,从今天第一眼看到顾焚他就有些好奇了,虽然说傅别年在他心里确实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但好歹也在一个宿舍住了三年,据他所知傅别年身边可没有这样的老朋友。那人虽然话不多,但看起来却十分的器宇不凡,这人都出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说不定真有什么小猫腻。
    仨人两前一后慢慢悠悠的找公共卫生间,这还没看好标牌呢,陆强就隐隐约约的听到傅别年爆喊了一嗓子麻痹的。
    他脚下一顿,立刻顺着声音跑了过去。
    很多年后想起这一幕都十分后怕,真不敢相像如果他再晚上一步最后会发生什么事。
    傅别年这会儿已经红了双眼,大脑不受控制的支配着他所有行动,满脑子都是顾焚一脸血的样子!
    手里的镜片已经滑向了那孩子的脖颈,拉出一个小口,他只要稍稍一用力,血就会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傅别年根本就没想后果,顾焚流血,那必须有人陪着。
    “傅别年!傅别年……”他听到撸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却又像千里之外。撸哥握住他拿镜片的手,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他能感受到撸哥的心跳急促且热烈,他一定是跑的太快才这样。
    陆强揽着他,轻且急的叫他名字,似是在慢慢的安抚他的情绪,另一之手轻轻的把他手里的镜片取下来扔到地上。然后便迅速的抱着他把他拖到了一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顾焚还在地上躺着呢!”
    那孩子被他吓得贴着墙瞪大了眼睛,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陆强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轻声叹了口气,他看了眼地上的顾焚又看了看林广寒和他身边的那孩子,扫了一圈最终目光定在那孩子脸上。
    他没动那孩子也没动,不闪不躲的迎着他的目光,陆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直觉这孩子跟这事儿关系最大,他什么都没说,怕傅别年又发疯,掏出手机叫急救车。
    “他妈的你跑这么快干……我靠……”老四和丁三儿这会儿才过来,看着满厕所的狼藉不禁大跌眼镜。
    傅别年这才稍稍冷静一些,走到顾焚身边吸了口气,弯下腰使劲儿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俩人身上都是血,这会儿噌到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的。还没走出去卫生间门口,钱柜的服务员和保安跑了进来。
    娘西皮,现在跑进来有个吊用,刚才死哪去了!
    看着怀里的顾焚脸色越来越白傅别年有些慌,他怎么这么冲动,顾焚头上这么多口子,照这么流下去非得流成脑残不可,他还打个蛋啊打,步伐不知不觉的加快,身后嘟嘟噜噜跟了一大串人,他就只听到周围一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都是谁跟在身后,只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顾焚在流血。
    陆强跟在他身后担心的厉害,傅别年自己走路都一颠一颠的,还没命的跑这么快,地上滴滴答答一路血迹,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俩谁身上的。
    刚到楼下不到两分钟救护车就到了,同时还有一辆警车。
    几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人人脸上挂彩,索性一股脑全部上了救护车。陆强和老四留下处理后事,丁三儿跟着傅别年去做跑腿儿。警车开路,一路滴溜滴溜的往医院开去。
    车上的护士还没伤员多,傅别年和顾焚的伤看起来是最严重的,给顾焚做完紧急处理之后轮到傅别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迹,又看看躺在一旁疼的死去活来的林广寒,直接拒绝了:“先看他吧,我没那么娇贵。”
    这话忒味儿了,傅别年忍不住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这么酸不溜球的嘲笑人了,说完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坐在林广寒旁边的那孩子,脸上一大道血口子,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红的不行,乍一看挺吓人的,他仔细想了想,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揍过他,大概是镜子裂开的时候崩到了。
    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更是令人费解,似是歉疚又似乎难过,可是目光坚硬,又好像恨不得立刻抓着他胖揍一顿似的,他别开视线,得,瞎琢磨个蛋,刚才就应该连他一块揍了才对。
    瞧他那样就来气,好像今天这架打的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顾焚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愈发衬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有些吓人。傅别年都不知道自己做事之前有没有经过大脑,反正他是直接握住了顾焚的手。
    一直到顾焚被推进手术室,他才松了口气,顺着墙坐到地上。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哪儿哪都疼的令他龇牙咧嘴。刚才一路上只顾着担心顾焚来着,连丁三儿一直跟着自己都没发现。
    “小伙子最近不是一般的忙啊!”
    得,警察叔叔也来了,傅别年在心里叹了口气,扯了个笑:“可不是么!你们也没闲着啊!”
    “全都像你这样日子没法过了!”警察叔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傅别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一身伤他肯定得踹自己一脚,估计出出警比较急,傅别年看到他领口的扣子都没扣好,这个警察他还是比较有印象的,上次也是他,这会儿留心看了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估计也是刚毕业不是太久,年轻又俊朗,说话都苦口婆心的,上次好像听到同事叫什么来着,傅别年揉了揉眉心,想不起来了。
    “白岩,你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像这样的就得关起来好好改造……”旁边的另外一个警官说。
    啊,对,叫白岩,傅别年特想一个白眼翻死说话的这个警察,什么玩意儿,还人民公仆呢。结果他没翻死人家,倒是自己眼前一黑,只听到丁三大嚎了一嗓子年大爷,然后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大雨,好大雷。
    ☆、造型不一般
    好难闻,说不出是什么味儿。顾焚连眼睛都没睁开眉头就皱成了一团。
    头疼!而且口干的厉害,下意识的想要按按自己的眉心,却发现手被人握着,抬了一下没抬起来,睁开眼一看差点吓得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
    一颗圆滚滚白花花的圆球就在自己右手边,正要把手抽回来,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傅别年的头,被纱布包的跟木乃伊似的,目光所及胳膊上腿上到处都贴着创可贴,满目疮痍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这会儿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的正香,顾焚轻轻的动了动,躺回去之后想把手抽出来,刚动了一下傅别年就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嗓子鬼嚎:“我靠那个靠,疼死爷了!”他左手还握着顾焚的右手,嚎的时候也没松,两只手齐刷刷的在自己胸口揉了两把。
    顾焚完全没动弹,手被动的被他抓着放在胸口,再看看他一脸的悲壮,不禁有些好笑,怎么看都感觉自己对面坐了个黑不溜秋的木乃伊:“你胸怎么伤着了?”
    傅别年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他的手,不过又在自己胸前摸了摸:“哪儿也没伤着啊!”
    “没伤着你喊什么疼啊?”
    “哎,就是疼的厉害,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疼,只能胡乱揉揉了!”傅别年叹息一声又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心口,然后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要不你给我揉揉吧,一准儿管用!”
    顾焚被他这懵懂的二流子样逗乐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看起来很聪明,做起事来毫无章法却又二又可爱,整个就一愣头青,便情不自禁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感觉都没怎么用劲儿就听到傅别年咬牙切齿道:“谋杀啊!我得赶紧找医生看看,你这一下非给我拍成脑残不行!”
    顾焚看着他笑:“你这种天生的脑残,后天摧残不顶用!”
    这时门被推开,年轻的小护士进来冲他着嚷:“哎,二床的,你怎么又下来了?腿不想要了?”
    “要,怎么不要!”傅别年慢慢悠悠的站起来,蹦回床边躺下,冲着护士小姐挑眉:“小妹儿,你看看我俩现在谁更帅?”
    小姑娘本来沉着脸一直都挺严肃的,被他这么一问绷不住笑了,放下手里的托盘,拿出体温计给顾焚量体温:“你俩都帅,闪眼!”
    被她这么一说傅别年无比的开心,老老实实的躺着:“是吧,我也觉得,这两天都不敢照镜子,帅的没天儿没理的,你们院的镜子都被我照崩俩了!
    小姑娘没接着他贫:“好了,烧退了,基本上稳定下来了,再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刚出去陆强和谷飘飘就来了,谷飘飘在门口站了半天没进来。
    “傻站着干嘛呢!”傅别年拿个苹果咬了一口,冲门口喊,谷飘飘这才慢慢悠悠的走进来,撇了他一眼:“哎,你们俩这造型真是……够哥们儿!”
    “哎,没办法,这造型只有我们这种帅的惊天动地的人才能降的住!”说完这句跟想起来什么似得冲撸哥招手:“宝贝儿你过来扶我一把,刚才就说去厕所呢,那小护士一打岔我给忘了。你赶紧搀着我去,免得她看到我自己跳出去又叫唤!”
    “这种事儿都能忘,您肾真好!”陆强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扶他。
    “六味地黄丸儿,治肾虚,不含糖,没事儿含两粒!”傅别年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只手拿着苹果,一颠一颠的往卫生间走。
    刚转个弯就碰到萧青山迎面走了过来。
    他一愣,随即将手里的苹果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接着往前走。
    “阿年!”萧青山叫他。
    傅别年身上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服,没想到萧青山能一下子就认出他。尽管前两天刚见过,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陌生极了。
    确实挺陌生的,他们俩在一起的太少,哎,太少了,少的令他不忍心去计算。
    “你怎么来了?”傅别年稳了稳声音。
    “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萧青山看着他,声线很柔和。
    听人说?能听谁说?傅别年瞥了一眼,两手空空,口袋里鼓鼓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觉得心头很不是个滋味儿,他从来都不了解萧青山,他不知道萧青山什么脾气,什么性格。
    但是萧青山一定是那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对啊,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有如今的这些成就。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不由得垂下眼睑:“你也看到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去尿尿了!”
    “阿年!”
    傅别年觉得难过,他不明白自己这么难过有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到萧青山他就忍不住难过,很难受,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便没说话,定定的看着萧青山。
    “你就安心的在这儿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吧,住院费什么的不用担心!以后少打点儿架!”
    这算是一种包容么,不问他为什么打,和谁打架,什么都不问,他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相处状态么?傅别年很烦:“住院费我当然不会担心,你也不用担心,我死不了!”
    萧青山的脸一下子刷白,半天才道:“你还这么恨我!”
    傅别年讨厌这个气氛和情景,不耐烦的说:“我没恨!你回去吧!”
    一直到走进卫生间他都没回头,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看到萧青山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让他想起那天晚上萧青山站在马路边目送他的情景。
    傅别年一手扶着撸哥一手扶着自己,站不稳,差点尿到便池外面,他顺势往陆强身上靠了靠。
    陆强用屁股顶了他一下,果断全部尿到外面去。
    “操/你!”
    “来!”
    “谷飘飘怎么来了?”傅别年支着一只脚,慢悠悠的洗手。
    陆强点了两根烟,自己叼了一根,往他嘴里塞了一根:“你都在医院住了两天了她能不来么?”
    “哎,难为她了,我俩都分了!”傅别年销魂的吐了一口烟。
    “啊?”陆强略微惊讶,没接着问。
    一根烟没抽两口俩人就回去了,傅别年觉得公共卫生间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两平方米左右的黑色阴影。
    回到病房的时候谷飘飘已经走了,顾焚正一个人半靠着床头喝水,手里拿着一次性杯子,皱着眉头小口小口的抿着,看起来跟喝农药似的。
    他屁股还没着床陆强的电话就响了,接完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跑,跟被人追杀似的。
    “你去给我找个镜子过来!”好像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门刚关上顾焚就冲他说。
    “怎么了?”傅别年不解,不过还是往床头柜里摸索,印象是有这么个东西的。
    “赶紧找!”
    镜子很小,只有手掌心那么大,顾焚拿到手里照了照,不到两秒钟就直接将镜子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热的天儿,我五天跑了四个省,你们还忍心催更么?
    ☆、大干一场
    超大号的家庭影院屏幕上正在播放霸王别姬。
    刚好演到程蝶衣戒大烟的那一段,谢小楼和他撕扯在一起,东西被砸的噼里啪啦响,音响的立体环绕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程蝶衣的咆哮,让傅别年有一种身置其静的感觉。
    看着屏幕老想躲一下,总觉得程蝶衣扔的东西会从屏幕里飞出来,砸到他脸上,彻底把他的脸砸的稀巴烂,直到天王老子也别想认出来他的地步。
    顾焚躺在正对着屏幕的躺椅上,空调开的特别足,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一动不动的。傅别年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看得太入迷了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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