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内的地面上到处闪耀着荧荧绿光,数不胜数。
    嵇含如蚂蟥见血,叹道:“嚯!这么多坠屦珠啊,根本取之不尽啊,真是太好了,这等进补精元的仙家丹丸若是带回去,当是非常值钱,估计那钱皇亲贵胄得为它抢破了脑袋!”
    说着干脆扑到了地上,如获珍宝的伸展开双臂和郑牧一同将坠屦珠拢进棉袋里面,那“垂涎贪婪”之相不输饕餮。
    小葵站在一旁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们。
    ……
    半人高的棉袋不消一刻,便被饿狼擒羊的二人尽数塞满。嵇含心里盘算着,这一袋子最起码也得有三四千颗坠屦珠,别说患疫者一人一颗服下,就是每人十颗,再给岩穴那里郑牧的手下兄弟留出些来,也总还能给自己再剩下大半袋子带走换钱的。
    这绝对是一笔横财,少不得他又可以在江湖中继续厮混些时日。
    聚敛总无厌,嵇含望一得十,看看这不过只是收敛了穴内十分之一不到的一片小角落,满脸不舍,口中啧啧惋惜。眼虽馋但肚已饱,又不肯舍弃的让郑牧兜起衣摆再次塞了两捧,方肯离开。
    嵇含和郑牧二人抬着坠屦珠回到岭头村的时候,大老远的便又见正中校场处再次聚拢了全村村民,围得水泄不通,里面雀喧鸠聚,众口嚣嚣。
    村民看见走在嵇含和郑牧前面的青魇飨鬼,叽叽喳喳的纷纷向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嵇含走上校场,看到原来在那里吆吆喝喝,恨不得扬锣捣鼓的还是那个怙顽不悛的倔强老头儿,揽月正被他劈头盖脸骂得口沫横飞。
    揽月一个世家少女,即便再能言善辩也只能对那些讲理之人,遇上这个梗顽不化的老头儿算是遇到了克星,而那秦寰宇更是如此,本就不好言辞,又不会骂人,护得了揽月不受伤,可未必护得了揽月不受气。
    嵇含叹了口气,摇摇头,看来骂人这活儿除了他以外没人能行。
    嵇含将手里的棉袋重重摔在地上,挑衅的抹了把鼻头挺身向前,说道:“老头儿,找吵架的对手是不是,我来!怎么着了,趁小爷我出去办点儿事的功夫,欺负到女孩儿家头上了,有话不敢等小爷回来时再陪你聊吗。”
    嵇含不愧是胡搅蛮缠吵架的高手,一开口便已气得族长压着心脏、气息不通。嵇含的原则是先不管吵架的内容,吵架重要的是气焰和气场,别看这老头儿头发尽白,但这年头儿谁横谁才是真爷爷。
    嵇含得意的看了眼揽月,那意思是“怎样,离了小爷不行吧。”
    见揽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嵇含不耐烦地挥挥手,把揽月和秦寰宇推将出去,口中道:“去去去,你俩后面呆着去,人家都骂到你俩眼皮下了,都不知道骂回去吗!瞧着点儿,吵架还得靠小爷。”
    说完,嵇含又回过身来对族长说道:“老头儿,你就非搞得家翻宅乱、大家都不得安宁不可吗。我们一个劲儿的想方救人,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怎的还想方设法寻争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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