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开式世纪会议,――这是联盟帝国上第四次进行这样的会议。
    会议时间,从上午八点到了中午十一点,又从下午的两点到了晚上的七点,整整长达十个小时。期间将目前帝国上下最受关注的问题讨论了个遍,也将一些必须要拿到台面上来说才能有效力的事提了出来,比如说已经无法继续维持表面良好关系的几大势力的共处问题,再比如说已经被两位老人用留信的方式交底了的中央研究院的处理问题,还有北部的开发问题……总结起来,就是围绕了一个点――“权”。
    权的集中,权的分散,权的独立,权的完整。
    ……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日益懂得并为之追求的东西,有利有弊,有好有坏,有善有恶,全看持有者的心态。
    而在这场会议中,在下午的会议才从外围进入了聚焦点的几位年轻人,显眼如以华军少帅之职出面的司晋琛,南边奥斯特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奥斯特?威廉与其弟奥斯特?凯,东边阿登纳?托卡斯的外甥雷晟,威尔逊家族新星托马?威尔逊,费老的侄孙费禺等,在父辈们的商论进入了僵持期时,由奥斯特?凯带着灿烂的笑意的一句:“那我们小辈的也来聊两句?”展开了属于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的“闲聊”。
    “帝国东南西,星际辽阔,目之极北。”
    “上帝会继续恩泽南之国土。”
    “唔,我喝茶,你们继续。”
    “跟你们这些弯弯肠子多的人聊天就是麻烦,一句话,实力为尊。”
    “费家的公子怎么看?”
    “今日我的前来,不是为了自取其辱,只是为了替大爷爷带句话:这事还有后面!”
    “嗯。”
    “……”
    “哦?”
    “哼!”
    “这个……”
    “肯定没完!”
    又是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过后,本应该体现年轻气盛的几人间沉默的比处在中央的几个人还是沉默。而且,相比于中央的那一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凝滞中破裂”的长辈,他们这几个小辈还沉得住气的多。
    他们沉默的看着会议的中央区猛然站起来了的南方总督奥斯特?迪特,除开奥斯特?威廉狠狠的捏住了椅子把手以及费禺勾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外,其余的几人脸色都没变一下,继续旁观中央区越演越烈的战况。
    “我以奥斯特家族以及南方k字军的名义,拒绝接受这不公平的处理!”
    已经暴躁了的奥斯特总督,梗着脖子扔下了这句话,便再次没有顾及他平素极其看重的贵族风范和优雅,愤愤的一拍桌子坐了下来,微微垂下的头以及支起的手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但是周身的愤恨几乎能化为实质。
    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不甘,可是却鲜少有人会打抱不平。人,总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当相应的结果,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在下决定后就容不得挑拣了。
    东边阿登纳勾着唇低低的笑了,缓缓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规矩办好了。”
    没管奥斯特?迪特猛然抬起的脸上的惊愕,椭圆型的会议桌边围坐的十几个帝国最具代表的人物,缓慢而安静的在举起了左手,四指并拢直立,拇指指向自己。
    最后的最后,这场被定名为“三月会议”的公开大会的结果,就是一锤将本就岌岌可危的“联盟”二字给打飞到了天外。
    数亿人看着屏幕里那平日里各种高不可攀的人物的种种表现,只觉得世界观都歪了,最后看着那出现在人前从来都如同贵公子一般的总督像个被激怒的老熊一般拍着桌子愤恨的责骂,几乎想自戳双目了,忍耐着看到最后,各人看完了便关了电视光脑什么的去洗洗睡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的神秘美好而又危险,联盟帝国的“联盟”二字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彻底的灰飞烟灭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好吧!而且,早点进行新的格局,在最初期,为了表现出各自的领导能力,他们这些处在下面的还能多受点益,例如说将变形绳的价格打个八折什么的……
    帝都万千民宅中的一个宅子里,挑着眉换了一个台的老人,对着斜对面坐着的另两位老人,有些戏谑的问:“你们现在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已修改……星期天欠下的一章加上今天欠下的一章,这周周五开始补上。这几天事情真心的多,课满不说,还有很多的作业,抱歉了!(十一点就熄灯断网了,想发文都发不了!这章修改好了,但是网断了,我就得去找用网线的同学借网发了……)
    ☆、【chapter 67】
    帝都大厦当属菲特伊第一建筑,基本上在菲特伊算得上号的家族或者是势力都在里面有专门的区地,凭着各自的权限出入,划分森严。因此会议按时结束后,离开了的也只有不到参加会议的人数的三分之一,毕竟这场持久而重大的会议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又多又乱,后续的整理以及总结必须得在第一时间里弄完。
    留下来的人,每个人在各怀心思的点头致礼后便去了各自的办公区,谁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进行闲聊,至少这个时候没有。
    这只是区区几百人,分开去了各自的区地就几乎算是今天的道别了,平均摊开,一个楼层的人数还凑不出一项国粹运动所需要的人数。
    而毫无意外的,司晋琛也留了下来,并且还是主动的。
    只是,他在留下来的第二时间便点开了联络器,给了这会儿正坐在床上自娱自乐的司浅之来了几句相当温柔的叮咛:“浅浅,我这里还有些事,估计会很晚。……你到了九点就先睡,嗯,好,我知道,记得调好室内的温度再睡。”
    正好从他的办公桌前经过的司老爷子的眉毛都蹦q起来了,一张本来就极具威严的汉子脸这会儿都蒙上了一层青黑色!有些事这时候还真的是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纸要比直接戳穿好很多,至少让人心里暂时性的还能自我催眠过去。
    这糟心的黑肚皮崽子,就不能等着这大事落定了再表态啊?!
    转过脸,瞪着两只虎目看着那脸上温柔和宠溺还没褪下的自家长孙,司老爷子真是觉得这一刻心里是辛酸至极啊,他还真没多要求什么,就只希望先让这件事关整个帝国的变|革大事落定,再好好的处理这两只小崽子的事情!他的要求都只到了这个份上,这黑心崽子还要明火执仗,趁着这势头捞砝码,怎么的就不想想如果一旦过头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是的,没错,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什么,他司晋琛必定也只能是成为了司家接下来的接任者,以及北部开发的决策者,这没有选择。因为司家的确可以说是子嗣单薄,并且各个人太过于专攻:司东青只适合政治和帝都,司北武只能常驻西大区,司珠西和古宪有了这么一双还这么幼小的孩子,连负担起军区植研这一整块都有些勉强了,而他自己,站到了这个位置,以一百四这样不高不低的年龄,能应对了就是其余的几个虎狼了。
    中间空出的一大段,能交付的,最适合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从小就在培养的年轻人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思虑,司老爷子看着司晋琛的神色就更是不好了,那是一种复杂而晦涩的平静,诸多诸多的感想在对上那一双还残留着柔意的异色眸子时,都沉淀了下来。
    联络器还没有挂断,司晋琛抬眼看着几步之外顿住身的一身威严的男人,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但是一瞬间的沉静过后,他还是开口了,用一种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语气,温和而轻松:“爷爷,您要和在等待着您的一句‘晚安’的乖囝囝说话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联络器并没有拉开距离,司老爷子听到的时候,联络器那边的司浅之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司老爷子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举起的联络器,空气都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沉闷死寂起来。在听着联络器那边带着明显的忐忑的小嗓音时,那一声声“阿爹……”让人听得跟着心酸起来。又是几秒沉寂过后,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站在那一边的青年真的是司家的另类,论起心狠与果决,他只能说,他老了!
    “囝囝啊,早点睡吧,阿爹要去工作了,晚安!”
    说完了,司老爷子再没有多停顿一秒的抬起了脚,直直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扇门。当前的事情太多了,这大局刚定下来,正是忙乱的时候,让一些糟心的私事乱了头绪,实在是不妥当!
    尽管在心里努力的这么自我压制着,司老爷子还是止不住想起了其它,这一年多以来,家里里里外外的忙得歇不了脚,为了大局而忽略了私事,到底还是让这个已经不打算继续忍耐的崽子胆子从侧边又显露出来了两个!靠着座椅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声悠长悠长的叹息从他心底发了出来:“唉……”有些事他还真的是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哪舍得削去哪一边!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当做什么都知道,继续让着人胡来。
    人的一生都可以说的上悠长,在这最早的时候,播下了明知是孽的种子,就该好好的j□j,不然,生了根发了芽,成了树开了花,就太迟了……谁的少年时没有几处留在岁月里的伤痛,时间过了,人长大了,自然就慢慢的学会了掩埋,至少是在人前不会再露出痛色了。
    在心里敲定好了一个方案,司老爷子吐出了一口气,点开了联络器,更是点上了一个这几十年来鲜少点开过的一处,耐心的等待着,根绝许些年前的那些记忆,他没有眼巴巴的等着,而是一边审阅次要的文件一边略显犹疑的等着。
    唔,距离上一次通讯有十八年了吧,那一次等待接通的过程是一个半小时的忙音,这一次,按照当前形势的紧张度,也许大概可能这次只需要一个小时吧(?)!仔细的想了一下,司老爷子也只能是苦笑一下,他还真的不太确定。这帝国上下,能让联络号保持着空号忙音而能被接通的人,也没有几个。而这么几个之中,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在跟他们联络过之后,是个人都能体会到耐心的重要性,以及什么才叫淡定。
    一个小时后,联络器突然被接通了时,司老爷子也只能在从怔愣中回神时默默的宽慰自己:相比于十八年前的那一次,这次可是减少了半个小时呢!
    联络器那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应声:“喂?半秒钟说话,不说我就挂了!零,零点五!”
    “父亲,等等!”司老爷子满心无奈的急急开口,他在这一刻越发的觉得,其实他果然是最苦的那一个,在外要跟一群豺狼虎豹斡旋,在家还要为了小辈的糟心事费心费脑,想找个人把注意还得受这般的冷对待!话说,他每年都往一个户口里转账好吧,怎么的就还是没有得到哪怕好一点的对待?这在人前威严的元帅爷不懂,联络器那边短暂的停顿后声音倒是放低了下来,恍然大悟一般的感叹了一句:“嗯,原来是你啊,老小子!”
    “……”老小子元帅含泪放下了被捏皱了角的文件,舒缓了半晌才开口:“父亲,您还记得十八年前的那个孩子吗?”
    这个话题估计是得了司家老太爷的注意,也没有继续折腾自家老小子儿子,几乎是一下子便反问回来了:“怎么了?难道是你决定将他嫁出去了?”
    ……父亲,您想多了!司老爷子无语的看天花板,他突然的觉得联系这个人让他把主意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是,嗯,是有另外的事。”后面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孩子,好好的养到这么大,平时真是让人可着心疼着爱着,总在防着怕着外人将他给“拐”跑了,现在出现了内部自销的情况了,他却又更加的闹心了。
    他可真不是一个好阿爹,也不是一个好爷爷!
    司元帅内心的愧疚,他家老父亲是半点都没想去了解,一点都不在意的扔下一句:“家里内部的事,你自己处理吧,我要去睡了,以后别老是联系我!”然后掐断了电话。
    “……”此刻司老爷子的心,这不是一词“忧伤”可以诉说的。
    ――他果然的就不应该联系这人!
    半个小时后,忧伤憋闷的难以言说的司老爷子决定整理完了文件就回去布置另外的事,然后将这边的事全都扔给门外的那个黑心崽子!他这么想着,也的确这么做了,走的时候两袖清风,脚步沉稳,背影带着一种矛盾的轻松。
    也因此,司晋琛在走出这个让他整整的从早上六点待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摩天大楼时,大厦广场前除了夜灯就几乎是没有什么别的声息了。站在台阶上,几乎是俯视的看着空阔壮丽的广场上夜景,越近的地方越明亮,越远的地方却越显得夜色的静美,而且远远的润白色的一团团灯光,在黑如墨染的夜幕的衬托下像是画本里升腾的灵魂,干净而又轻灵。
    新纪269年三月的最后一天,在一道银色的流光滑向了北边的尾影中过去了。
    三月会议的结束,在四月初便立即迎来了各种实质性或者是理论性的改|革,以三大势力为标头。
    除开南边奥斯特这一方的因为之前站位的问题被狠狠的打压外,其余的家族或者是个人对于这场会议的意义还是持认同态度的,毕竟这场变|革从头至尾都几乎没有波及到他们自己,只是一场过于戏剧性的军方与“神殿”的斡旋。全程观看了这场会议的民众也大多是支持的,这一点可以从四月初的民众意见征询周的普查结果可以看出,将近70的公民在投电子意见票时选择的是支持,23选择的是中间态度,只有那么一小部分选的是“反对”。
    而这么一点反对的呼声,也没到南方奥斯特的k字军以及其家族的拥戴者加起的一半。
    这样的结果无疑的让最近就没清火过的总督更加的上火,心火一茬茬的往四处播撒,本来就不无法清静的内里更是一比将近喷发的火山。
    也是,他怎么能不愤怒呢?多么响亮的一巴掌啊这是!连自己领地上的军队以及民众都有站在自己对立的那一面的,这都不是一个愤怒能形容的。
    连夜让长子赶回南方后,奥斯特?迪特彻底的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包括他那个依旧娇艳得一比红玫瑰的妻子,他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想再听这个曾经为了所谓的男人的骄傲而娶的胸大无脑的女人尖锐的咒骂声。而且他觉得现在只是看着那张因为愤恨而狰狞了的脸就觉得厌烦,甚至是忍不住的想,啊,她的出身可只是一个末流的贵族女与富商交|媾的产物,只是上帝给予了她红玫瑰一般的容颜,并且以她的才智作为了交换。
    ――所以她才会这般的愚钝,狰狞,举止粗鲁,声音更是尖锐的如同传说中的黑巫。
    这个至今为止因为一下超出理智的行为而损坏了“贵族式优雅”,以及因为所做所为太过于倒霉而被剥夺了“受上帝恩泽的幸运者”的总督控制不住的散发出黑暗的气息,用着最幽冷的眼神沉默的盯着书桌上摊开的一封纸质的信,在脑海里苦苦的思索着他怎么的就突然的被上帝抛弃了,而且,还是自从他三年前来了帝都之后……
    他越想越这么的觉得,留在帝都的这三年,就是他被上帝抛弃的开始。毕竟,在南边待了半个多世纪,他可是一直顺风顺水的很,也足够的安稳和乐,他还记得醇美的葡萄酒在舌尖流转带来的美妙滋味,美丽的牧羊女每日清晨在伊斯莱湖对岸清灵的歌唱,广阔的草原如同一块由自然之神编织的地毯,成群的绵羊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云彩掉到了地面上……多么美好的生活啊,极富诗意,总能让他用最充沛的情感去赞美。
    ――完全不是此时此刻他所处的这个历史相对而言最悠久的都城所能带来的感受。
    奥斯特?迪特忍不住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做出了一个他曾经万分抵触的有违身份的表情,充满了对于他自己的讽刺。是呵,三年前他可是对这个地方说过与此时心境完全相反的话语呢!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完满的笑话。
    他承认,他曾经是对这个有着菲特伊最高文明的都城有过憧憬,但是这份憧憬里绝对的不包含对他自己的精神伤害以及权势的打压!只是在这里三年,便让他从祖辈上继承过来的家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但没有更加的辉煌,还被套进了那几个老混蛋共同下的圈套里!让天下人都看他这个南方之主的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给他的尽是愤怒和怨恨的帝都,如果不是当前情形让他完全无法离开,他绝对的不会在这里多待上一分一秒。
    所以,他决定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回到南方,找回被无辜的剥夺了的上帝给出的宠爱。而且,在离开前,他要让那些让他受到创伤的家伙们知道,他奥斯特?迪特总督绝对的不是一个软柿子,会让人任意揉捏。
    木然的将书桌上的信件收到了抽屉里,奥斯特?迪特竭力的收起了面上涌现的不符合他的审美的愤恨,然后点开了联络器,在被连通时平板的出声:“凯,你来我书房一下。”然后便挂断了,收整仪容,恢复往常的贵族式的尊贵与优雅,安静的等待着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的、名义上是他的小儿子的青年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君……
    ☆、【chapter 68】
    在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时,金发蓝眸的青年挂着得宜的淡笑走了出来,在走过富丽堂皇的长廊后,才慢慢的收起了那份过于得宜的神色,从表情到眼神,都变得冷冰冰的一片,带着一点上弯的嘴角在这一刻,也像是在表达一种讥诮和嘲讽。
    “凯,你也快毕业了,是时候收心为奥斯特家族献出你的忠诚以及实力了。我以奥斯特家族家主的身份嘱托你,希望你能成就我对你的期望,负担起菲特伊最中心的都城――也即我们此刻所处的土地――的重任;作为奥斯特第四代嫡系,希望你能时时记得家族的荣誉,并为了家族的荣誉而拿起剑与盾。你与司家少帅司晋琛的合作,我从前纵容,现在选择的也只能是赞成了,当然,在这一点上,希望你的初衷依旧还在并且还是完整的。”
    “我的孩子,我在此承诺,只要你所做的事的结果让我看出了你的真正实力,奥斯特家族的少爵之位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就算是你的哥哥才是嫡长子。实力为尊,我也是菲特伊的子民,也是信奉着这一条的,希望你能珍惜!”
    “……听闻司家有一极其钟爱的幺少爷,相信这三年里凭着你与司晋琛的合作关系不至于不知道他,也应该见过许多次。我尊重你,所以无意调查你,但是有一个词叫“远近亲疏”,你应该也明白的,合作关系的牢固性,在成为一家人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有说服力。如果你对那位连这一代阿登纳家主都特意递帖希望接姻的少年也看重的话,作为父亲,我还是会尊重你对于幸福的追求,相信上帝也会祝福一对超越性别的年轻人的爱情的。”
    “凯,父亲看好你,别让父亲失望好么?而且,为了给你提供一个展示实力的平台,我会将帝都里的所有事物的处理权交给你,鉴于你还是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我会让米罗大校留下来辅助你。当然,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也可以,你知道的,我的耐心素来不错……”
    “你,愿意接受这一有些苛刻的考验吗,我的孩子?”
    那般真挚而深沉的期待从那双银蓝的眼眸里透露出来,如果不是在之前无意瞥到的幽冷,他可是真的会相信这一出谈话是真的出于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的期许呢!真是可惜啊,如果这一席话早出现六年,也许奥斯特家族还真有一个一心一意的为了家族的荣誉而不惜贡献出一切的傻瓜呢,那个傻瓜会为了总是显得高雅无比的父亲的一句夸赞而喜笑颜开,回为了兄长的一个鼓励性的拍肩而满腔欣然。
    可惜,这是在六年后,他不再对这些抱以期待的现在。
    奥斯特?凯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闭得紧紧的,唇角微微的勾出一个让人心酸的弧度。那般冠冕堂皇的话语,居然是一个父亲对于自己的孩子所说的,真是只要想想,就觉得笑点在被不停的戳来戳去,让人笑得都想流泪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除开眼睛的颜色这一点没有遗传到,其余的各项特征都很符合奥斯特家族历来的特征,那为何同为奥斯特家族的嫡子,待遇却有那般巨大的差别。一个明明是瞻前顾后却在那个无知的男人眼中成为了小心谨慎的代表,坐井观天被看做是沉稳安顺,而另一个无论做得多好,得来的都是笼统的称赞以及父亲的算计和兄长的提防。
    是因为眼睛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从育儿所里培养出来的?所以被理所当然的隔离在了“家人”之外。
    “呼……”奥斯特?凯长长的吐了口气,睁开双眼定定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绪在这悄无声息的蔓延:也难怪曾经有那么多的各种检查呢,验血的,验组织细胞的,甚至是验脊髓的,不都是在担心一个“备胎”会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么?上千个合子中就只存活了他这么一个,还同正常人一般平安稳健的长到了现在,半点不比自然出生的人差……这样的结果就是为了来应付今天的吧?
    四年前时局开始隐隐动荡,到昨天,历时三年又七个月后顺利的稳定了下来。掌握着极限奥秘的物质‘聪’的“神殿”自此退出了历时的舞台;名存实亡的联盟帝国正式决议去掉了“联盟”二字,菲特伊势力由此开始三分偏半,而南边奥斯特只占了一个“偏半”,连原先的四大家族并列地位都未能保持住;自来被隔离在了人类生活领域之外的北部,其开发也已经有了不少的进展,遵从律例,避开了格拉乌出现的地区,只在太平河东岸循序渐进;低调内敛的华军司家,继热武器改|革事件之后,再次成为了每个人眼神追逐的对象,也更进一步的取得辉煌,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也得了北部开发权的70,而他们南边奥斯特没有得到一分一毫;……
    果然啊,落后就要挨打!
    而且,当这顿打还是因为自找的,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一天,奥斯特?凯在床上躺着发了两个小时的呆,然后在仆从的叩门声中起来,整理好仪容风貌,出去陪这个家里对自己尚算可以的老管家说了几句话,便驾着飞行器去了学校。
    最近,在得到通知之前,他待在学校要比待在那个“家”里要舒坦得多。而当那个他只是片刻的停顿后便点头说“我愿意”所带来的效应来临之前,他在学校也很有必要做一些必要的事,为以后做打算。
    接到奥斯特?凯的联系时,司晋琛正圈着他家小呆瓜看成人电影,嫩嫩的豆腐还没来得及下口时被按上了终止键,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这有多糟心。司浅之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过,扒拉着自己被解开的衣服,四肢并用的钻到了大床的另一边,然后极其迅速的钻进了杯子里,转一转,卷一卷,好了,一个蚕茧产生了,除了乌黑的头发丝露在了外面,他是半点都没露出其它点。
    最近忙的二五二六好不容易偷了个空的少帅扫完了信息,再偏头看那蚕宝宝时,心里那个郁卒哟,真是闷心的不爽。而电影里那迟了两步才响起的暧昧撩人的喘|息声,更是觉得他都快变成一个真的变|态了:一个有操守的、坚持着要尽快攻破他家小小叔最后一道防线的、欲|求不满的bt。
    ――注意一下定语。
    司浅之半点不理解为了他守身如玉的司晋琛的郁闷,顽强的甩着脑袋想将刚才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给甩出脑海,但因为自己缠的太紧,根本就甩不动,动了几下倒是像极了蚕宝宝睡醒时的蠕动,让司晋琛伸过去的手愣是生生的收起了四根手指,竖着一根修长的食指就戳了过去,在柔软的被褥上一戳一个凹印儿。
    被褥并不厚,他一戳,司浅之便感觉到了,扭着身子往外躲,司晋琛来了兴致一般的东戳一下西戳一下,直到司浅之受不了的先开口了才无比自然的收回了手,然后满眼笑意的看着他家努力的将脑袋探出来的软萌软萌的浅浅。
    司浅之探出脑袋,黑润润的两只眼睛颇为羞愤的瞪了瞪司晋琛,鼓着被憋红了的脸颊,抿着细致的唇角控诉:“琛琛,不许戳!”尤其的不许戳他腰上的痒痒肉和屁屁!
    司晋琛挑眉:“好啊,我不戳,你出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就再戳,你出来了我吃完嫩豆腐好出去办事!
    “……”司浅之思考了三分钟,还是拽着被褥的一角在床上逆时针的滚了两圈,出来了,还是以四肢着陆的方式,屁屁微微的翘起,圆嘟嘟的,纤瘦的腰线下沉,更显得那凸起的部位更加的诱|人了。这般有“暗示性”的姿势,立马招来了一只“咸猪手”,司浅之刚支起的双手在这偷袭下一下子又软了下去,“啊――”的一声惊呼刚好配合了电影里的少年拔高了音儿的呻|吟,那般有志一同的配合让司晋琛都愣了愣,回神了就更是不客气让他那只“咸猪手”又“咸猪”了一把,脸上都露出了现在已经很少露出的恶劣的笑容了。
    这太过于同步的尖叫,让司浅之受惊了,被摸了两把后还有些呆愣愣的,本能的反手捂住了自己的屁屁后,便又继续难以置信的深思去了。他难以相信的想着,怎么会有这般让人脑袋都迷蒙了的惊呼声呢?真是太让人羞躁了!
    司浅之还没能自己想完,电影里越来越激烈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内。他瞠大了眼睛扭头,然后将眼睛瞪得更大了!天啊,他看到了什么!电影里的那两人在做他曾经不小心看了的那本小黄|书里描写的事!只是一瞬间司浅之便被羞的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又跟田螺王子似的将整个人给缩到了被褥里,拔高了音焦躁的喊着:“琛琛,不看这个电影!不看!”
    他想到这三年里的很多很多,然后更加矛盾而纠结的想到了他的琛琛想和他做的事。也是想和书里以及电影里的那般吧,从灵魂到肉体的交缠,比亲亲更加亲密的亲密……只是,那不应该发生在叔侄间,绝对的不应该。
    圆内,矩外,一旦逾越了,会失去很多很多,也会让很多人伤心难过。
    司浅之突然的沉默,原来一目了然的羞红,慢慢的褪了下来,还带上了几分苍白。
    “唉……”司晋琛低低的叹了一声,伸手将电影给关了,然后将安静下来的少年抄起拥进了怀里,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满是无奈的一吻后,轻柔的道:“浅浅,我不逼你,不逼你,安心好不好?”也将心里瞬间涌起的失落和难过极好的遮掩了起来,今天,本就是他冒进了。
    这句轻柔的话语花了一点时间才传进了司浅之的耳朵里,他颤了颤眼睫,伸手圈住了抱着他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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