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两秒后,很是纠结的侧过身,但是却将小脑袋扭过来正对着两人,小声问:“那我可不可以再给它浇浇水?”才说完,便有些急了,抬高了声调说:“只要多花一点点时间的,真的!”他觉得在这三年以来,三个人第一次聚集,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里伴着很有些不好,尤其是过两天他就要和琛琛一起离开西大区了,可是他家大北哥却不能跟着一起回去。
    这以后,他家大北哥可就又是一个人待在西大区了。
    ……一个人待在一个放大了很多倍并且貌似可以待很多人的洞府里。可是,那么多的人,终究不是亲近的那个呐!
    真是不美好。
    司浅之皱起了眉,瞅了瞅司晋琛,表情带着一种沮丧,他都已经答应了他家琛琛也不能将梦境告诉别人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用抬高声调的方式表达急切的心情了。
    司北武不懂他内心的纠结,只是当舍不得和司晋琛分开。他上午有事不在区中央,等忙完了事立马赶回来也已经是下午了,可是他回来了,那两个却没有好好的待在屋里,而是一个人不带就跑的不见影。他是知道这名义上是叔侄的两人向来黏糊,更何况是分开了三年又刚刚相聚的今天,估计就更是黏糊。
    照现在看来,只是黏糊还算是说轻了。
    他素来不喜欢这种过于黏糊的亲|热劲儿,在快要成年时便没有人会在他面前黏糊,更何况是处于高位的现在。如果这黏糊的两人不是他喜爱的两个亲人,而且一个是从开口起便让他心软的幺弟,一个是他看好的后辈,能让他多几分容忍,不然早就释放冷气将人给冻冰雕了。
    而且,平时他这软萌的幺弟对自己挺亲近的,而司晋琛一来便让他瞬间被比了下去,司北武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他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当初的心情了,这种明显的落差真是让人不爽。司北武的脸板的更甚了,看着司浅之那还在犹豫纠结的小模样,又是气又是好笑,便道:“快去快回吧。”
    出口时,声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柔软。
    司浅之抿起了嘴角,皱着眉头颇为郁卒的碾了碾脚尖,还是抱着怀里的积雪草跑出去了。跑的有些快,带着一种气鼓鼓的感觉。
    “……”司北武莫名的收回了视线,他有些弄不懂现在的少年的心思了,或者说是闹不懂他家这向来乖巧软糯的幺弟的心思了。
    唉,果然孩子长大了就有了小心思啊!司北武突然的有这么种略带无奈和伤怀的感慨。
    司晋琛从始至终都没有拿出什么表情,只是多瞅自家冰山面瘫的三叔几眼,他觉得吧,其实他三叔还可以在“冰山面瘫”后面再加几个定语的,比如说木讷,再比如说闷骚……司晋琛抬手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右边的眉梢,将嘴角和眼角的笑意给隐了去。
    只是刚一抬眼,就看见司北武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张俊脸像是能散发寒气:“你心情很好?”
    这是司北武的问句,他虽然性子冷了点,可是观察人的本事可没有被冰封。
    司晋琛愣了一下,点头:“嗯,还可以。”今天跟他家浅浅重聚了,又看了一场有趣的现场话剧,这个时候的心情的确很不错。
    ――这种炫耀实在是让人的心情无法很好!
    “……”司北武的脸更冷了。
    默了一会儿,见这已经是完全的长歪了的后辈温文有礼的坐在斜对边的沙发上,非常自在的用指腹摩挲手边的抱枕上的花纹,司北武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无力感”,他果然的是不大喜欢和这个优秀的大侄子相处,会很费脑力和心力。
    “什么时候回去?”
    司晋琛抬眼,平平静静的回答:“后天上午。”
    “怎么安排?”关于司浅之,关于那两个不知道来历的佣兵,还关于他自己。司北武蹙起了凌厉的眉,他手头上还有帝国中央传过来的绝密文件,上面对一些事情的变动实在是有些异常,他觉得这次可能连将近40年没有出现过的开国老人在中间发过话,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他家那老太爷。蔬菜里含有的毒性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接下来会动荡的可就不单是植研与药研,结合十年前的热武器变|革,估计得是科技这一整块都要大清洗了。
    或许,还有势力的真正意义上的划分。
    当人类的力量慢慢的强大起来,并且又不会与自然成为对立面,那么产生的变化就只会是人类内部了。
    司北武认真的看了似乎在组织语言的司晋琛一眼,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他们司家的领头人必然会是这个只是看起来年轻的男人。
    “关于浅浅,自然是进大学,虽然年龄还太小,但是特招生对于入学的学生的年龄限制相对而言要宽松,这个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司晋琛坐直了身姿,用一种与司北武不相上下的严正姿态说着自己的打算:“而且,他还要成为共院生,进植研与药学的共修班。”
    “植研与药学,两修?”司北武的眉头是彻底的皱了起来,有些不赞同的道:“他的身体太弱,不适合。”他完全的无法想象司浅之那小身板同时修两门主专业会是怎么种情形,可别到时候连最后的一点小软肉都给弄没了。
    司北武的反应在司晋琛的意料之中,但是司浅之在进入大学后是必须的选两门主专业。他原先想的是植研与猎者,但是猎者里面会有很多的体能锻炼,这一点是他家浅浅的硬伤。而关于为何非要让司浅之选两门主专业,司晋琛正视司北武,对于那双幽冷的棕黑色眼眸里的探究无动于衷,坦然的不能再坦然:“他有那个能力,我会一直在他身边。”那会是他最想要保护的秘密,谁也不得侵入,更别说探查。
    对视半晌,司北武还是先收回了眼神,与他对视的那一深一浅的眼眸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近乎是绝决。他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但是他已经确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
    在司北武收回了视线后,司晋琛才垂了垂眼帘,恢复了平常模样,甚至是英挺俊美的脸庞都带上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温雅,顿了顿后,淡笑着开口:“你要不要休假也回家住两天?”
    “……”司北武掀了一下眼皮,心里都有些爆粗口了:这个欠揍的崽子!
    因为刚回来的司浅之听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就开始双眼泛光的往他这边跑,气还没喘匀便带着明显的期待问:“大北哥,你有时间吗?”
    看着那双亮闪闪的黑葡萄大眼,司北武动了动嘴角,还是摇了摇头。这些年帝国内部的斗争格外的猛烈,他完全无法走开,尤其原因还只是为了送自家幺弟回帝都。
    司浅之一看这样,果然失望了,两个小肩膀都微微的颓了下来,那小模样让司北武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家幺弟长了一对白白的猫耳,此时绝对的是有气无力的软扑下来的。
    这小模样惹人疼啊!司北武心里有些不忍,刚准备抬手将人拉过来安慰两把,就看见司晋琛站了起来,温柔的劝慰:“浅浅,三叔要看守这么大一个军区,很忙的,等不忙的时候一定会回帝都看你的!”
    司晋琛说完,侧过头,脸上还是带着笑,问:“三叔,你有时间的话会去看小小叔的吧?”
    司浅之的眼睛里又带上了几分光彩,如果他真的有白白的猫耳的话,估计这时候是半支棱着的!司北武顿时感觉心里血糊糊的一片,面上却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迎着那柔软的小眼神,颇为正式的点头,发出一个单音字:“嗯。”
    “我有时间了也会来看大北哥的!”司家幺少爷被这正式的承诺镇住了,也很认真的开口。
    站在他身边的司晋琛,嘴角的笑收了收,然后恢复如常,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几年内估计是没什么机会特意来这里看人的了。再说了,他都准备将这小呆瓜自己养自己销了,怎么还会让一些人过来妨碍,就算是家里人也是不行的呢!
    司浅之还不知道自己被一黑肚皮狮子惦记住了,加上刚刚还得了他家大北哥的承诺,自己最最亲近的大侄子也在身边,这会儿小心情好极了。亮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瞅一下这个,再瞅一下那个,然后弯起嘴角自个儿乐了。
    他觉得,如果他家老阿爹他们也都在的话,就更好了……
    “浅浅,这么高兴呢?”
    “嗯,很高兴!”
    “有多高兴?”
    “就是很高兴很高兴!只比最高兴少那么一点的高兴!”
    “那……”
    “……”请不要将冰山真的当成一座沉默的冰山!司北武看着那黑芝麻大汤圆兴致哉哉的逗着水晶糖心小包子,一张冰砖脸往外冒着咝咝寒气。
    chapter 26
    晚上上楼准备休息时,司晋琛就发现今天估计是有些太得瑟了,所以现在要遭报复。
    但是呢,是这报复吧,还非常的诱|人。
    他连决定将他护着的小呆瓜给自产自销了都没有纠结犹豫的心,这会儿果断的徘徊了,而且是非常的踯躅。而站在他面前的小呆瓜还问了一遍再又加一遍,还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会伤心的小模样,让他心中关于理智的天平严重的向着情感的那边偏好吧!
    司晋琛微微垂眼,想快速的整理出一个适宜的、既能保证他不会失态更不会造成对他家浅浅伤害的最佳方案。他认识到这份感情变质是在四年前,坚定这份感情是在三年前,分别了三年后的今天,他不太确信面对一个心心念念的并且可以说长大了的小爱人的身体会不会产生什么想法,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做出什么。
    而如果没有起什么生理性变化,只能说明他还可以从这场估计不太好收场的感情里收场。但他早就坚定,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劳心劳力,对待艰苦如饮甘饴。
    ――这就是苦|逼的源头。
    ……点头与不答应,都不是好的答案。
    司浅之不懂他家那已经对他起异样心思的大侄子的心,只是知道他邀请了两次他家大侄子都微垂着头不理他。
    “琛琛,要一起洗白白吗?”司浅之问出了第三遍,声音不是第一次时的喜悦,不是第二次时的疑惑,而是一种委屈不安与倔强的融合。他们分开了三年,虽然彼此没有疏离生分,但是一天下来,司浅之还是觉得没有以前小时候待在一起那般好了。他这般问,只是想找回小时候那种亲密感,也许是因为敏感,可是三年没有在一起造成的空隙,终究还是存在的。
    而这个让人觉得难受的空隙,司浅之格外的不喜。
    而司晋琛的沉默,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拒绝他的亲近,拒绝他去找回以前的亲密……
    又停顿了一会儿,司浅之抖着声音软软的轻轻的问了句:“琛琛,你不要我了吗?”说着的时候司浅之就觉得心口一阵闷疼,让他直想掉眼泪。忍不住就抬着手去揉了揉,也不管手中拿着的睡衣,就站在那里,有些难受的按揉着心口,两条纤秀的眉紧皱,连唇都白了几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物老师讲的心脏,在疼起来会是这样,让人恨不得它不再跳动。
    他想,如果他的琛琛也不要他了的话,那他可该怎么办啊?他又不能向梦中的那个长到十七八岁就不再长大的哥哥一样,能有一个安宁的洞府,能有陪着他的银湖,还有围绕着他的花藤……他连大白小白吉米都跟琛琛共享了,什么都不是他的了,如果琛琛也不要他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司浅之被自己的联想激得瞬间就流了泪,狠狠的抿起嘴角,睁着大眼睛就任着大颗的泪珠子往外滚,表情悲伤的让人以为他失去了整个世界,可怜的让人从心尖上开始酸疼。
    回过神抬起头的司晋琛看着他这样子,三魂差点没被吓飞一个,入眼的那抚着心口表情痛苦难受的不行的少年简直能让他跳脚!也顾不得心里在打架的黑魔王与白天使了,站起身就一步跃过去将那哭的悲惨的少年扣进怀里,急切而担心的喊着:“浅浅,浅浅……”怎么他就走一个神他的浅浅就伤心成这样了呢?不就是要一起洗澡么,有什么大不小的,遇着心爱的人冲动不起来的那是有问题!司晋琛这么混乱的想着,思绪用乱七八糟来形容都是好听的,他怀里的这人向来是有法子让他失了稳重乱了分寸,稍微一点异常也很自然的让他乱了心。
    被人抱着了司浅之才感觉心里好了那么一点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反过来将司晋琛的腰牢牢的抱住,然后边流着大颗的泪珠子边伤心的问着:“琛琛,你不要我了么?”那小嗓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让司晋琛真是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哪能不要他啊,就算是将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了,需要他们躲到天涯海角去,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这个总会让他心软的小呆瓜的。
    真的是死不放手。
    司晋琛将背微微躬了下来,然后将脸埋进司浅之的颈窝里,像是感慨又像是叙述,轻缓的说:“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司浅之顿了一下,然后大大的抽泣了一声,泪水倒是慢慢的变成小颗了,也不把脸从司晋琛的怀里抬出来,闷着声音就委屈的问:“那你怎么不和我一起洗白白了?”
    “……”司晋琛无语,难道回答说你心中的极好的大侄子担心看见你的裸|体会化身为兽?初步估计,如果他敢这么回答,这小呆瓜铁定敢非常惊奇的回问一句:“咦?琛琛,你的基因里有融合兽的基因,并且是显性的?”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场景出现,司晋琛沉声道:“因为我不好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为了维护好小小叔的纯真的心灵,委屈你了,――我的面子。
    这个回答显然非常的有治愈力,司浅之只用了半分钟去咀嚼这个太出乎意料的答案便雨过天晴一般的笑了,还抬起了脸,也不顾小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便乐的眉眼都弯起来了,水润润的眸子瞅着司晋琛那张微微泛红的俊脸,笑的更欢了,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咧开,红色的小舌露出那么一点点尖儿,因为笑的欢快,那一点小红舌尖不安分的动着,让司晋琛的眼神沉了沉。
    司浅之没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变化,笑了一会儿,才伸手很温柔摸了摸司晋琛的脸,努力表现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情,软声软语的说:“琛琛长大了!”
    “……”司晋琛嘴角抖了抖,同时额头的青筋抽了抽,最后感觉浑身都像是被芒刺扎了个遍一样。他果然的就不应该让这小呆瓜有机会开口,一开口就有能让人哭笑不得或者是憋闷无语的效果。
    司浅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话的威力,从小到大,他说的话做的事向来得到的都是赞美,也就从来不觉得他的一些思维有什么不对。
    这些,在外人面前可能是真的,毕竟他还是有点怕生,在外面时格外的乖顺礼貌,在家里,一屋子的偏心眼,那软萌的包子大多数的言行举止都能让一家子萌的恨不得抓住揉两把,大呼好口耐,剩下的小部分,他们当做是糖心包子天真纯稚的表现。
    呵呵……
    ――有木有人听到后面跟着的阵阵马蹄声。
    一句话便被安慰住了的司浅之有些小满足了,难得想撒会儿娇,就赖在他家大侄子身上不下来了,跟只小无尾熊似的牢牢的扒住名叫司晋琛的大树,扯都扯不下来的那种。司晋琛也没想将他扯下来,两只手叠在一块儿托着那挺翘的小屁屁,垂眼瞄了瞄司浅之那没什么肉的精致而可爱的脸,默默的想着,估计他家浅浅抽条长个时就只有屁屁上的肉保留下来了。
    司浅之可没有读心的本事,两只手缠过司晋琛的脖子,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专心的听着里面那有节奏又有活力的心跳,好像这样听着就会感到安宁。
    “琛琛,这里千万不要痛!”一会儿后司浅之突然用头在司晋琛的心口轻轻压了压,同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股后怕和伤心。他是被刚才那莫名的痛给有些吓住了,既然他知道这种滋味很不好受,那他的琛琛还是不要经历的好,嗯,他已经提供经验了!那么,他的琛琛就不用再试了,也就不会尝到这种痛苦了。
    司晋琛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这次只顿了一秒,便低哑着声音答应了:“……好。”用下巴蹭了蹭那还在听着自己的心跳的小脑袋,司晋琛闭了闭眼,将因为那句话而从心底涌上来的一阵酸涩给压了回去。有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心痛之后全心全意的劝慰你不要去尝试这种经历,因为他可以提供前例,证明这种因人而异的痛有多难过,需要用到“千万不要”这四个字来加重语气。
    司浅之啊,你可真是个最会攫取人心的小呆瓜,怎么能在一天之内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情不自已呢?!
    这样,又怎么让人有耐心等到你真正的长大,等到你明白所谓的爱情,再与你从身到灵魂的在一起……
    在那黑乌乌的软发上落下几个珍视的碎吻,司晋琛收紧了手,抱着怀里的少年去了浴室,像以前一样将人先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然后调温,试水,查看那些洗浴用品的规格……所有的动作都让司浅之熟悉的像是回到了当时,当初,他的琛琛也是这么照顾他的,嗯,现在还是!真好!
    “琛琛,你真好!”
    司晋琛没有回头看司浅之那满足的笑靥,只是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思绪,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会属于自己,不要冲|动,不要着急,不能吓到他,更不能伤害他!直到浴缸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司晋琛才关了开关,然后转身,脸上是温柔平和的笑意,看着那站在椅子上才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一深一浅的褐色眸子里的宠溺引人沉迷,也将那股暴戾压抑到了根底。
    司浅之这时正在与身上的衣服做斗争,看着司晋琛看着他,抬眼纯然的笑了一下,然后垂眼继续,嘴里却开心的说:“琛琛,我平时都是自己洗,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看你!”
    司晋琛看着那解开的衣衫,垂下的手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嘴里有些疑惑的问:“那你,怎么还要一起?”
    司浅之将脱下的衣服放到了旁边,不明所以的看了自家大侄子一眼,很是自然的说:“我们以前就是一起啊!现在我会自己洗了,也就可以帮你洗了!”他想了一下,补充道:“就像以前你帮我一样!”
    “……”司晋琛想了一下那双白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滑动的情景,一股热流控制不住的袭向全身然后分成了两股,一股向上直奔大脑,一股向下直袭下腹,司晋琛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快速的将那还弯着细腰赤着白嫩嫩的纤瘦身板与小内内作告别的少年给抱了起来,再给直接放到了浴缸里,急急忙忙的扔下一句:“我有些渴,先出去了!”
    司浅之呆愣愣的看着自动关上的门,暗忖:今天晚饭的菜是不是过于咸了?想了一下,司浅之还真觉得嘴里有些干,便抬高了声音对着门口喊:“琛琛,我也渴!”
    卧室里,这会儿满脑子颜料的黑肚皮狮子顿了半秒,瞬间倒地不起……
    ――脑补实在是伤不起!
    chapter 27
    直到飞行器到了维基平原的上空后,司浅之才完全的领会过来,他这是真的要回家了,回那个他之前待了十三年的大大的却很温暖的家里。三年,三年,现在想想,其实真的是过的很快很快呢,从离开到现在回来,似乎连窗外的色彩都没有变过,蓝澄澄的,阳光也还是明亮亮的,带着淡淡的橘色。
    他侧过脸,看了看在床上补眠的司晋琛,黑润的眼里划过他这个时候还不了解的极淡的银芒,纯粹的、自然的、美好的情感,在这看似平常的动作中渐渐的积蓄,茁壮成长。
    收回了眼神,司浅之又看了看窗外,然后将纱帘拢了拢,挡住了最后一点缝,不让阳光太过直白的照进来。然后才点开了电子报纸,专心致志的看精选出来的有关植研和药学方面的版块,两年前被老师当成课外知识扩展的电子报纸,现在倒是被他看着看着养出了习惯,虽然说不至于每天都看,但是每个星期也是要看几版的。
    最近全帝国的人都在关注的蔬菜种子药物事件,他也有些关注,只不过将注意力放在了研究员和科学家的讲述上了。相比于那些关于这项研究成果的铺天盖地的赞美,司浅之觉得他还是比较喜欢专业一点、客观一点的描写,只不过,这项研究成果只是说被研究出来了,帝国研究中心并没有将具体内容公布出来。
    针对前一点:报纸,在哪个年代都会有夸大的成分。
    针对后一点:一句“此项为全帝国公民带来福音的成果,还需经过更加长期的透彻的研究。”作为了结尾。
    这样过于敷衍的交代肯定是不能满足许多对此格外关注的人的心的,但是那些巨擘们就是不想告诉你,你也没办法,难不成还可以跳上去咬他们一口?跳的起来也不一定能咬到他们,咬得到他们说不定还得磕坏了牙,总的来说,除了接受,别无它法。
    ――自诩“为人民服务,对科技坦诚”的帝国研究中心宣传部,从很早起句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脸了,而且一年年下来,越抽越带劲。
    自然,建国之初,除非这样煽动人心的口号,又怎么得到那一拨拨子在丛林里出生入死的人的认可,并一点一滴的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呢?谁都想过好,尤其是面对的生活太过于艰难时,除了团结力量,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些政治里的沟沟壑壑司浅之自然是不懂,认真的看完了几篇最新的报道后,便去复习植研四级高等冲级的知识去了,他准备着在九月份开学之前必须考过去的。而为了能将理论知识与实验结合起来,司浅之甚至是直接将那棵积雪草给放到了椅子旁边,保证想看到的时候便能看到,细致的观察也只用弯弯腰,十分的便捷。
    他这边安静的复习巩固,神态只能用专心致志来形容,而且即使对着那些他都能倒背下来的理论还能看的心无旁骛,一张小脸带着一目了然的认真,看到重点的地方还能用手指去比着一个个字的看,司晋琛睡醒了,也不弄出动静,就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线条分明的英挺的俊脸上透着柔和。
    司晋琛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换了个姿势,发出了一点声响,但是同时他也将眼睛阖上了,只不过没有完全的闭上。他又想逗逗他这可爱的小小叔了,嗯,准确是突然间很想,毕竟这两天晚上这小呆瓜可没让他睡上一个好觉!
    ……司家孙少爷坚决不承认他这是在无理取闹,亦或者是闲的某处疼。
    司浅之果然被这声响引了点神过来,只是他让眼睛移开课本去看他家大侄子,也不过是瞧见了一个换了一个姿势的颀长强健的睡王子,瞄了瞄,见没什么事,便更加安静的看自己的书去了。他家琛琛果然很能睡!司浅之在心里肯定的点点头,突然又有点忧伤了,因为他还记得小时候他也很能睡,都被家里人喊“小懒猪”了,到现在也还是睡的不少,怎么的就不能长得跟他家琛琛一样高呢?!
    身高,真是一个让人浑身疼的问题。
    还没等司浅之感慨完,床上又传来了动静,司浅之再次偏过头,然后看见了他家大侄子皱起了修眉,顿时就担心的蹦下椅子冲了过去:“琛琛,琛琛!”跑到了床边,刚担心的喊完便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异色眼眸,里面流转着笑意。
    司浅之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原本的担忧变为惊愕,在看到这双眼睛后变为了怔愣,只是在下一分钟里便慢慢的燃起了两束小火苗,在一双清澈黑润的大眼睛里看着动人极了,灵动的动,美人的人。
    司晋琛笑的更深了,嘴角都上扬了不少,他从来都不否认他的本性,是真的没有别人对他的评价里的温厚与刚直。他觉得,关于这一点,他的小小叔从小就深有体会。就像是刚才,他看着那端坐的安静的少年,在隔着窗纱的淡色阳光里像是超脱尘世一般,他就能立马用法子将他给拉回来,哪怕心里明白这只是一种错觉。
    他想,如果他是处在烽火连天的乱世,他肯定会是一位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暴君。
    “浅浅,生气了?”司晋琛挑了一下眉梢,用简单的动作让那两束小火苗烧旺了两分。然后在司浅之沉默的怒火下,突然的语气一转,颇为低沉的道:“浅浅,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唰”的一下司浅之眼睛里的两束刚有燎原之势的火苗熄灭了,剩下的是两汪担心的清泉。超级好骗的小呆瓜立马关怀的出声了:“琛琛,别怕!”清润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关怀,还主动凑上去将司晋琛的手拉住了,也不管动作像不像大人的世界里的吃豆腐,温柔的安抚着,充分的演示着一个终极侄控的言行举止。
    司晋琛很大方的任着那两只白嫩的小手吃自己的豆腐,似乎还有那么几丝享受的意味,俊脸上笑了笑,才轻轻的说:“过来陪我再躺会儿吧?”说着的时候,已经是微微的挪了挪位置。他想好了,左右现在心情很平静,不会像晚上那般容易“激动”,在回去之前,能同床共枕这般腻歪的时候估计也就这么十几个小时了。
    为了长久的未来打算,这位黑肚皮少爷已经算好了回家后与他这小小叔的相处尺度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会严格的遵守心中的尺度,像一起洗白白什么的是绝对的不可以有的,一起睡的话,嗯,午睡估计没什么问题,晚上的话,一周最多只能有一次,至于平常时候,该注意的就少了很多了,毕竟家里人都知道他们从小就感情极好,突然生分了才有蹊跷。
    一部已经设定好了的剧本在司晋琛脑海里快速的翻过,这个时候对自家大侄子最是听话的司浅之少年也圆满的将自己送到了一黑肚皮狮子腹下,还特别体贴的帮那狮子梳理皮毛,一边梳理还要一边将自己给送到狮子嘴边去:“琛琛,别怕,我陪着你!”
    黑肚皮大侄子点头,用脸颊蹭了蹭那白嫩嫩的小脸,眯着一双狐狸眼,发荣誉卡:“嗯,浅浅长大了,会关心人了!”
    觉得被赋予厚望的司浅之沉着的想了一下,虽然他还有四年才算成年,但是他已经长大到可以照顾他家大侄子了。于是,他认真的点头保证,或者说是将自己给卖了,还帮忙问你赚钱了没有。
    “琛琛,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
    司晋琛贴着司浅之的颈窝,让司浅之的身体完全的契合在他的怀里,放轻了声音道:“好,我知道了。”要是怀里这人还对他不好,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会对他更好吗?不会了呢,最亲的亲人的身上都有放不开的责任与站在大局意义上的私心,从感情上来讲,平常家庭里的孩子的成长环境他不知道,但是司家人,除开他这属于特例中的特例的小小叔,没有谁是在完全的温暖与宠爱中长大。梅不经霜雪,哪能芬芳乾坤;树不经风雨,怎么会锻造出铜枝铁干,扎根九渊。
    过了一会儿,司晋琛放缓了手下的拍抚的动作,微微撑起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年,已经是闭着眼,睡的如同天使一般安详。司晋琛久久的凝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的在唇所能触碰到的一处,落下了一枚虔诚的亲吻。
    他们司家,只要一朵天使花就足以。
    他即使到最后,要成为黑魔王,也只要能守住这一个呆呆的白天使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人的野心,总是有起因的,因为环境,因为憧憬,因为自己,因为他人,归根到底,总是有那么一个让你想并且坚持奋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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