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量钱都付了吗?”
    贝索斯崩溃的问道。
    “全付了……”
    乔恩欲哭无泪。
    付钱给竞争对手引流,这他妈说出去,得让业界所有人笑死!
    “谁他妈让你付钱付这么快的?!!”
    贝索斯骂道。
    “我……”
    乔恩委屈的不行。
    明明是贝索斯让快点搞,让赶紧付钱引流搞一波事儿的啊!
    “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目前的状况是,我们已经付了一大笔流量钱了,每天那些引流网站都会按照合同给咱们引流。
    如果我们解决不了脏数据的问题,那最后不但钱打水漂了,还等于在源源不断的给掏宝引流,里外里等于损失了双倍的钱。”
    安迪叫停了两人的争吵,冷静的分析道。
    贝索斯:“把技术总监叫过来!”
    很快,技术总监过来了。
    贝索斯也没责怪他,直接了当的问关键点:“你能解决脏数据的问题吗?如果能,需要多久?”
    技术总监在出事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所以不假思索道:“能解决,只需要对爬虫脚本进行代码编写,过滤掉掏宝插入的链接即可。”
    “但是这个改编动作很大,等于是重写一遍脚本了,就算再快也得一个星期的时间。”
    “之后,还得重新采集数据,但是采集数据的动作绝对不能像今天这么大了,得慢慢采集,瞒过掏宝那边的技术员才能保证没脏数据。这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贝索斯不耐烦道:“你就说总共需要多就才能完全解决问题吧!”
    技术总监略一思忖,谨慎道:“大概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
    贝索斯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半个月,他付钱买的流量合同时间就到了,等于钱都打水漂了!
    “这已经是最短的时间了,数据采集我倒是能速度快,但是我怕被掏宝查出来,再搞别的骚操作,动作慢一点,我能保证百分百不被察觉到。”技术总监道。
    “行,半个月就半个月吧!这笔流量钱,我就当买个教训了!”
    贝索斯表面上无所谓,内心却在滴血。
    他都在陈默这买了几千亿的教训了,现在还是在被陈默教训,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但是无奈归无奈,这个教训费已经交出去了,后悔已经晚了,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陈默,你也只能想一些这种恶心人的小把戏罢了!你这招只能拖延时间,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等我爬虫脚本改好了,就是你的死期!”
    贝索斯咬牙切齿道。
    另外一边。
    校庆活动结束后,陈默推掉了所有领导饭局邀请。
    哪怕是省领导,陈默照样不给面子。
    本想着在江北休息一天就赶紧赶回去忙工作的,但到了晚上,很意外的,大学时期的舍友王亮找到了陈默。
    这个时候,陈默脑海里闪出了一幅神异的图画来:一个清瘦的青年,意气风发的抠着脚,眼睛里神采奕奕的谈论着国家大事,对于未来也是充满了信心和憧憬。
    这便是王亮。
    王亮跟陈默在大学时期关系不错,偶尔还会接济一下经济不是很富裕的陈默。
    平时王亮没事都叫陈默“狗儿子”,两人因为谁当爹谁当儿子的事儿都拉扯半休。
    只有当需要陈默带饭的时候,王亮才会舔着一张逼脸,谄媚的叫“义父”。
    所以听宋紫嫣说,酒店楼下有个叫王亮的想见他,陈默毫不犹豫就让他上自己的总统套房来了。
    叮咚~~~~
    门铃响了。
    打开门,陈默看到了王亮。
    他还是跟大学那样,身材清瘦,眼圈微黑,跟肾虚似的。
    陈默这个时候其实很高兴,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啊,那个,亮哥,你来了啊……”
    陈默接着便有很多话题想说,想要连珠一般涌出:父子论,带饭,宿舍夜话……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王亮一开始看见陈默,明显也是眼前一亮,脸色露出了欢喜和兴奋的神情。
    他蠕动着嘴唇,跟陈默一样,似乎有无数话题想谈论,但是突然间他扫了一眼陈默的总统套房的奢华装饰,扫了一下桌子上摆放的名贵洋酒,又想了一下刚刚那美若天仙,气质非凡的大美女宋紫嫣。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普通,甚至算是有点儿寒酸的西服——这是他结婚时穿的西装,已经好几年没穿了,今天为了见陈默,为了显得正式,这才被迫大热天穿了出来——他的态度终于恭敬了起来了。
    肉眼可见的,谄媚且又很生硬的叫道:“好久不见,现在该叫陈总了呀。”
    陈默似乎打了一个寒颤。
    大学时期:义父,带份饭。
    再见面时:好久不见,现在该叫陈总了呀。
    一句话,就让陈默知道,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叫什么陈总啊,都是同学,你比我大,叫我小陈就行了。”陈默说。
    “那怎么行!这成什么规矩?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王亮略显激动道,仿佛是在为自己大学时期的行为开脱和道歉。
    陈默也没多说什么,招呼他进来坐。
    王亮迟疑了一下,终于进去就了坐,然后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放在真皮沙发上,可能是觉得怕弄脏,赶紧提起来放在了地上。
    他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道:“这……这是给陈总您带的礼物,我老婆家的土特产……”
    说完,王亮匆匆补充道:“您要是觉得不好,就扔了哈!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钱!”
    陈默直接抢过塑料袋,打开一看,是颗粒大又饱满的花生。
    上大学的时候,陈默最爱吃这个了,跟王亮一起一人一瓶啤酒,就着花生能吹一宿的牛逼。
    那是两人最享受和放松的时刻。
    陈默抓起一把,就开始吃。
    清甜的花生,味道非常好。
    “真好吃!比我买过的好吃多了!”陈默实话实说道,因为的确好吃。
    想来,应该是王亮精挑细选之后,才能选出来这么多颗大饱满的花生。
    “陈总您说笑了,像您这样的有钱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王亮客气了一句。
    陈默一瞬间一滞。
    没想到,他跟王亮的隔绝到了这地步了。
    或许是残酷的生活,把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的棱角全部磨平了吧……
    “你来找我有啥事吗?”陈默问道。
    如果是王亮开口想让陈默帮忙,陈默绝对会帮。
    毕竟人家大学就帮衬过自己,现在拉扯王亮一把,甚至只是陈默开开口,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事儿。
    “没啥事,咱们班同学聚会,想问问你有空来没。就在你酒店附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不过你不去也没事,我们都知道你很忙。”王亮道。
    “行,我去。起码得八年没见咱同学了吧……”
    陈默痛快的答应了。
    以前的高中同学聚会,陈默去的挺不开心的。
    大学同学,又是八年没见面了,陈默还挺想见见大家的。
    “好,我去告诉班长他们!”
    王亮开心道。
    等王亮出了门,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望着王亮离去的背影,陈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那个被贫困和生活磨平了棱角,丢失了意气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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