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齐大人,二师兄,就是我们大师兄的二师弟。”
    “呃……”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正当齐誉打算抛却这个没有逻辑含量的话题时,忽听那少年话音一转,又自豪道:“二师兄不仅是大师兄的师弟,还是他的亲弟弟。”
    怎么又扯到大师兄的身上来了?
    “你们那大师兄,又是何许人也?”
    “他呀,可是咱们琼州府军中的大英雄!大豪杰”
    啥?府军中的英雄豪杰?
    他谁?
    听闻此言,齐誉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来。
    “我们的大师兄并没有像样的大名,只有一个倍感亲切的乳名,叫做是大狗剩!”
    “大狗剩?噢……”
    恍然间,齐誉蓦地忆起了一段往事。
    记得在南洋之战初期时的沙捞越登陆战中,小彤曾带去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后来,在引炸火药库时壮烈牺牲,而这个人的名字,赫然就是叫做大狗剩。
    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个弟弟混迹于琼州。
    烈士手足,必须要善待之。
    鉴于这个原因,齐誉又特地询问了一番关于这个‘二师兄’的相关详情。
    少年告诉他说,二师兄的乳名叫做是小狗剩,后来,齐大小姐嫌弃这个名字太过不雅,可能会影响他以后说媳妇,于是便给他赐姓为‘齐’,大名唤做是青云。
    齐青云?
    这名字虽然中规中矩,但叫起来也算顺口。
    不错!
    少年又说,齐青云的武艺颇得大小姐的部分真传,再加上他近年来的不断苦练,已经勉强步入了高手之列。
    高手?
    有何为证?
    说,在去年他和黄飞大人的切磋中,可以于百招之内不落下风,足可见,其武艺造诣之高。
    “不错哦,居然能接住黄兄的百招,高手一说,确不为过,由他领衔此次打擂,应该是差不离……”
    在了解完了详情后,齐誉便挥退了那名少年。
    回过头,他又对一旁在听的庾海说道:“庾大人,你认为这次打擂,咱们的胜算能有几何?”
    后者却是苦笑回道:“庾某乃是一介文官,哪里会懂得比武上的道道?”
    那倒也是!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隔行如隔山嘛!
    向来,自己都力倡不打无把握之仗,而这一次,怕是要听天由命般地赌上一把喽!
    二人自嘲了一阵儿,重新策马前行,朝着城东方向而去。
    途中,却是遇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且越是离进擂台区,人潮就越是熙攘。
    直到最后,二人不得不下马而行,以免冲撞了来往穿梭的百姓。
    为求低调,齐誉特地买了一顶遮阳斗笠戴在头上,避免被人认出而引起意外骚动。
    上有所好,下必趋之。
    庾海自然也是学着他的样子,刻意地做了一番遮掩。
    这是……破帽遮颜过闹市?
    好像是吧。
    由于人群太过簇拥,二人不得不放下身份随大流地朝前挤。
    基本还算顺利,也就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二人便钻到了擂台下的第一排。
    抬眼望去,却见那副‘拳打漠北猛虎,脚踢南洋苍龙’的对联异常醒目,斗大的字呈竖行排列,高挂于擂台两侧。
    在擂台左侧的台下,摆着一张由大红布铺设的方桌,桌前正端坐着两名省府衙门的礼房官员。而这里,便是比武双方签订生死契的地方。
    齐誉扶了扶斗笠,继续观望。
    这时,忽有两名劲装结束的武者走向桌前,提笔而书,写好之后便是签字按手印。
    等全都办理妥帖了之后,两人才双双走向擂台的正中央。
    由于离得近,齐誉非常清晰地看清楚了二人的大致相貌。
    其中一人长得高颧瘦脸,身形细腰乍背,看起来比较雄壮的样子。但,他脸上满布的浓浓傲气,又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身旁的人告诉齐誉,这个人就是于大江南北设擂的武状元——王之藩。
    就他这德行,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说,陛下怎么会选这种货色作为是武举之魁呢?
    真是令人想不明白!
    再观另一人,他身材壮硕,虎背熊腰,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力气的人。只不过,他的神态显得过于严谨,于气势上略逊色对方。
    他是谁呢?
    庾海忙说:“刚才,我曾特地打听了一番,有了解到,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范尧。据说,他曾受过大狗剩的悉心指点,武艺方面颇有成就……”
    原来是个强者呀!
    那我就放心了!
    齐誉捋了捋须,心中的紧张感略微缓解。
    这时,擂台上的二人便开始了面对面后的第一次互动。
    范尧抱了抱拳,说道:“阁下写此对联,未免有些太狂妄了吧?我琼州虽不尚武,但也不是可欺之地,你狂言要脚踢南洋苍龙,就不知道你的脚法,配不配得上这半句楹联!”
    王之藩却是傲然一哼,斜睨着他道:“至于配不配得上,比过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好!”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
    呼呼!!
    拳风轻啸,范尧抢占先机,率先出招。
    看得出,他这一拳势大力沉,甚有猛虎出笼之势。
    然而,王之藩却是背负着双手将腿一抬,便轻松地化解了他这一击。
    后,还鼻孔朝天道:“既然你刚才提到,要我展示一下脚法,那我就如你所愿!在接下来的对战中,我特意收住双手,只用脚法来接你的进攻,你看如何?我在此承诺,只要我动用了双手,这场比试就算我输!”
    这是过于自信呢?
    还是毫无底线的狂妄?
    或者说是,两者都有?
    见被如此小觑,范尧的怒火就像是浇了汽油的白磷,蹭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砰砰砰!
    接下来,范尧一拳接一拳的不断猛攻,那气势,就像是这南洋之浪一样,滔滔不绝、连绵不息。
    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这袭强攻看似凶猛,而实际上却是徒劳。
    任他如何变换招式,都没能做到有效地压制住。
    王之藩是左脚起、右脚落,似于云淡风轻中,就化解了范尧的凌厉来袭。而且,自始至终,他都秉承着自己的承诺,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双手。
    实力,果然斐然!
    又过了十几招,王之藩突然笑道:“遛猴结束,该轮到我做出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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