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想通过河道逃出去是不可能了。水闸是钢筋水泥,完全的封闭,一滴水都流不走,更不要说是两个人了。
    回头见河流的两岸已经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匪徒。贺丰收在水里来回游了几趟,像一只没有家的水獭。身边不断有水花溅起来,那是岸上的匪徒在不断的往水里放枪。
    “你把我丢下走吧!你水性好,一个猛子可以游走几十米,还有生还的希望。”梅子说。
    “你是上校,是我的长官,我怎么能把你丢下?”
    “这样会被他们活捉的。要是被捉了,你就把我供出去,我是公主,比你值钱,你把我供出去,他们看你功夫了得,说不定会把你留下来。”
    “把我留下来让我给他们服务?我才不会干这样卖主求荣的事情。给洗洗猜服务不如死了。”
    “我不是你的主子,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是M国人,没有必要效忠我。”梅子说。
    “我是效忠我自己,自己的诺言,我已经给国王签订了协议。”
    “那些协议是可以修改的。你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远处传来了马达声,是一辆摩托艇开了过来,摩托艇上坐着几个手里拿着冲锋枪的人。近了,摩托艇围着贺丰收打转,不断溅起的浪花漫过贺丰收的头顶,河水再一次的灌进梅子的口中,梅子咳嗽几下,眼睛里噙满泪水。
    “投降吧,看你们能坚持多久?这河水里有鳄鱼,你们两个被鳄鱼吃了怪可惜的。”摩托艇上人叫嚷着说。
    贺丰收两人刚才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枪支已经扔了,要是手里有枪,贺丰收挥毫不犹豫的给他们一梭子。
    摩托艇上的人像是钓上了一条大鱼,不急于收鱼线,而是慢慢的悠,直到大鱼精疲力竭,再把大鱼提上来。
    摩托艇兜的圈子越来越小。可以看清楚上面凶神恶煞的匪徒,一个面貌丑陋的家伙,坐在前面,风吹动他几根稀疏的头发,黄豆一般大小的眼睛瞪得溜圆,惨白的脸上狞笑着,正是那个人彘。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忽然,看见河面上水花四溢,像是水开了的锅。一条条的鱼儿往上乱蹦。贺丰收也觉得头晕目眩,几乎就要沉到水下。那艘摩托艇也晃晃悠悠的颤抖起来,摩托艇上几个人的面色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勉强的浮出水面,看见对面的山体在晃动,不好,地震了,贺丰收的脑袋蹦出这个念头。河水继续晃荡,猛然之间,面前一个大漩涡,虽然奋力挣扎,贺丰收和梅子还是被卷了进去。
    耳边轰隆隆的响,眼前是黄腾腾的水流,分不清楚要往哪里去。梅子也被刚才的奇异景象吓坏了,身子紧紧的缠绕着贺丰收。
    ······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丰收从昏厥中醒来,睁开酸疼的眼睛,面前是一片黄色的沙滩,感觉身上有重物,一推,才看清是梅子。贺丰收的思绪才回到现实中来,想起来在狮头岭的一幕,感情这不是在阴曹地府啊!梅子的身体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在河水里浸泡的时间长了。摸摸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贺丰收吓了一跳。忙嘴对嘴的呼吸。然后解开她前胸的衣服,使劲的按压。
    好久,梅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又是一通忙活,梅子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裸露的上身,又看看贺丰收,没有动静,又闭上了眼睛。梅子没有死,难道她仍然是大脑供氧不足?会不会有后遗症?想到这里,贺丰收又在她的胸前挤压起来。
    终于,梅子受不住,一下子扑到贺丰收的身上,浑身的滚烫。小舌往贺丰收身上钻。
    粗重的呼吸过后,两人仰躺在沙塘上。太阳已经西斜,看来两人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昨天晚上在狮头岭,在炮台的时候刚刚黎明,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梅子轻声问道。
    “不知道。”
    “洗洗猜的人追来了没有?”
    “不知道。”
    “你饿不饿?”
    “不知道。”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我的衣服为什么解开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我也是在睡觉,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了。你的衣服是我给你解开的,就是想看看你,看你最后一眼,你要是再不醒来,就准备把你扔到河里。”
    梅子没有生气,说道:“我好看吗?”
    “和农家姑娘的一样。”
    “你是不是见过很多农家姑娘的?”
    “没有,我只是想象,想象和农家姑娘的差不多,原来我以为公主那里是镶金带银的。”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了别人的那里就不稀罕了,是不是?”
    贺丰收望着天空,忽然的就笑了。天空中的云彩在夕阳的照耀下,涂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边儿。要是第一次见到这彩云,一定会疯掉的。
    “你笑什么?我饿了,快给我找吃的。”梅子命令道。
    “河里有河蚌、海螺,你吃不吃?”
    “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行。”
    贺丰收勉强的站起来,河水昏黄,大概是地震造成的,有巴掌大的河蚌在沙滩里露出半截身子,丰满圆润的肉体吐出来。不一会儿,贺丰收就捡了一大堆。
    “你捡这么多,能吃吗?”梅子看着黑黢黢的河蚌说。
    这个真不好说,小时候在老家的小河里,夏天会捡很多这样的东西,但是饥饿的村民是不吃这些东西的,腥,不好煮,煮出来很难咀嚼。
    “这个不是很好抓吗?”
    “你先尝尝,能不能吃?”
    没有火,贺丰收砸开一个河蚌,试着往嘴里塞,刚到嘴边,一股难闻的恶臭,贺丰收几乎要吐了,只是肚子里咕咕叫,实在是吐不出来东西。
    梅子笑笑。“你小子是糊弄我的,你自己都咽不下的东西让我吃?”
    “好吧,我给你找好吃的。河里的鱼好吃,就是不好抓。”
    “你一定有办法。我不管,我就要吃鱼,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办。”梅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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