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背着铁军进院,铁林正在烧开水,听见动静,赶紧帮着石头把大哥整进屋,放到炕上,靠墙扶好。
    没一会,老太太也回来了,楚瑶想跟着进屋,被老太太拦下,冲后面摆摆手。
    “他婶,带丫头换身衣服,她来事了,又受了寒气,你得给她熬点姜水,喝完了再让她过来!”
    “奶,你小点声!”
    楚瑶脸红了,惊奇老太太怎么知道她来例假了,还这么大声说出来,真是让人羞恼的很。
    “去吧!”
    老太太笑笑,丑婆子上前,拧着楚瑶回家去换衣服。
    等楚瑶走了,老太太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回吧!黑蛋,去问问那几个孩子跟谁打起来了?”
    治保主任答应一声,带着两个人去找海军了解情况,学生们捂嘴乐,治保主任原来叫黑蛋。
    其余的老乡带着学生们各自回家,班主任想留下,被老太太撵了回去。
    听见人群散去,老太太进院关上门,没等进屋就开始发号施令。
    “老二呀!碗架子最下面那格有个砂锅,水开了倒满端进屋!”
    “知道了,奶奶!”
    “石头,把他的衣服裤子都脱下来,记住,还是不能让他仰头!”
    “哦!”
    两人立刻动了起来,老太太进了自己屋,把门关上,爬进炕里,打开最里面的木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三角布兜。
    拎起布兜,老太太下了炕,抬脚走进东屋。
    “奶,全脱了,就留了个花裤衩!”
    “嗯,好,你上炕,从后面抱住他!”
    “哎!”
    石头麻溜上炕,抱着铁军坐好,老太太打开布兜,先拿出个皮卷子,又拿出个皮袋子,石头好奇的睁大眼睛。
    “奶,水开了!”
    铁林进来,两边抹布垫着,把砂锅放到炕边。
    “嗯,脸盆拿来,放到你哥腿上!”
    铁林回身拿过脸盘,看到大哥光溜溜的,伸手拉过棉被盖到铁军腿上,这才把脸盘放了上去。
    “我乖孙倒是心细!”
    老太太夸了铁林一句,伸手打开皮卷子,长短不一的银针出现在眼前,老太太摸摸,抽出一排银针放入砂锅中。
    “奶,你还会针灸啊?”
    “呵呵,想学不?”
    “不想,我想拿枪,保家卫国!”
    “好样的,是个男子汉!”
    老太太夸了一句,心中却有些失望。
    “石头,推住后背!”
    老太太上了炕,伸手摸了摸铁军胸口,开口说道。
    “嗯!”
    石头双手推住铁军后背,老太太耳朵动了动,突然在铁军胸口连拍三下。
    “啪啪啪!”
    “哇!”
    铁军张开嘴,连泥带水,足足吐了半脸盘。
    “奶,咋没醒啊?”
    “大泥浆子里糊了那么半天,哪那么容易就醒!去,把热水倒进木桶里。”
    铁林赶紧去弄热水,老太太下炕,摸到写字台打开下面的柜门,拿出一瓶白酒,回身上炕。
    “石头,低点头!”
    “哦!”
    石头低下头,看着老太太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摸到铁军,冲着前胸喷出一口酒雾,石头赶紧闭眼,头往回缩。
    喷完白酒,老太太从砂锅里捞出银针,左手摸着铁军前胸,右手连动,眨眼间,六支银针刺进铁军胸口。
    老太太转动铁军,石头帮忙,“噗!”又一口酒雾喷出,老太太出手极快,又是六针刺出,铁军后背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呵呵,臭小子,你倒回来的挺快,12针就回魂了!”
    说完,老太太像弹琴一样,一会前,一会后,12支银针全部颤动,石头看的直眼晕,铁林也在门口看傻了。
    “嗡嗡嗡......”
    “呼!”
    五分钟后,老太太长出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拿过皮袋子,伸进去摸了一会,拿出个塞着红绸子的瓷瓶。
    “老二,往木桶里点3下。”
    “哦!”
    铁林接过瓷瓶,拔掉红绸子,往木桶里控了3下,粉末飞出,木桶里的水马上起了变化,没一会就成了黑褐色。
    收回瓷瓶,老太太再次拨动银针,这次很慢,或捻、或弹,12针走了一遍,然后停手,竖起耳朵细听。
    等银针要停止颤动,老太太就上手鼓捣一会,足足折腾了十分钟,老太太终于收了手,片腿下炕。
    “傻丫头,进来吧!铁军没事了,一会奶奶就让他睁眼和你说话!”
    “奶,你针灸还能听到我来了?”
    楚瑶笑着从屋外走进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脸蛋有点潮红。
    “帮奶奶看点时间,10分钟后起针。点点它爸送药来了,奶奶先把药收了!”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鹤鸣,接着,点点也叫了起来。
    “天啊,奶奶,你的耳朵也太好使了!”
    “呵呵,耳朵就是奶奶的眼睛。”
    老太太抬脚出门,丹丹正好落进院子,嘴里叼着好几株植物。
    “老丹子,又麻烦你了!”
    老太太接过丹丹嘴里的植物,丹丹叫了一声,在老太太手上蹭蹭,点点跳过来搂老爸的脖子。
    “呵呵,你们爷俩唠吧,我进屋干活去了!”
    老太太转身进屋,把两株宽叶植物扔进木桶,剩下一株像草根的递给楚瑶,附耳道:“泡醋喝,管痛经。”
    “谢谢奶奶!”
    楚瑶的声音像蚊子叫,老太太笑笑,拉着楚瑶坐到炕沿闲聊,铁林不喜欢楚瑶,躲在外屋地不进屋。
    到了十分钟,老太太起针,很温柔,自上而下,由内及外,先后再前,最后一针提起,铁军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
    楚瑶的眼睛红了,铁林跑了进来,呵呵傻笑道:“老大,你快吓死我了,没奶奶,我都要杀人了!”
    “我......不是做梦?”
    铁军愣了半天,小声说道。
    “傻样!你救了点点和我,奶奶救了你!”
    楚瑶抹着眼泪笑了,老太太插话道:“进木桶里泡着唠!”
    “来吧,兄弟!”
    石头下地,抱起铁军,铁军低头看见自己的花裤衩,脸立马红了,刚想挣扎,铁林也出手了,把铁军按进木桶。
    “奶,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跟做梦一样,就是醒不来!”
    “呵呵呵,那时候你在回魂的路上,醒过来可就真在梦里了。我们出去了,别唠过头了,水凉了就出来!”
    老太太收拾好布兜,抬脚走了出去。
    “兄弟,你命真大!明天,你再整着鱼,别分了,我收,像今天那些,我给你70!呵呵,我走了!”
    石头眨眨眼,比划了个数钱的动作,笑着走出门。
    “老大,奶奶的话匣子有门了!”
    铁林也学石头眨眨眼,扭头也要走。
    “大林,你问问他收蝲蛄吗?”
    “蝲蛄?你找到蝲蛄窝子了?明天早上起?”
    铁军点点头,铁林美了,“我这就去问!”说完,抬脚去追石头,刚迈出门槛,又回来了,淫笑着带上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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