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齐不闻跟唐葵相处的时间长,但他还真不敢说自己比尼采更了解唐葵,毕竟,神经病的世界只有神经病才能懂。
    “你说哪儿不对劲儿?”
    “唐葵在撒谎。”
    齐不闻挑眉看着尼采,“你怎么知道?”
    “你想,以唐葵的性格,他要是真跟丢了,早就慌了,这货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特别怕您跟疯爷,尤其是办事儿,特别怕你们觉得他不行,他怎么会主动说自己跟丢了呢?”
    还……真是。
    以前齐不闻让唐葵去取一样东西,结果他失踪了一个礼拜,后来齐不闻才知道,这货是想方设法去把东西找回来了,他是那种没给自己找回脸面之前死活不肯露面的,哪怕回来了山呼海哨编自己因为如何大的困难显得自己多不容易,也不可能灰溜溜回来承认他不行。
    既然不是跟丢了,那是什么?压根儿没找到?或者是他跟那个自己交手了?听着刚才那半死不活的动静,受伤了?
    齐不闻一下急了,血上了头,一方面着急唐葵怎么回事儿,一方面控制不了地想抱怨,心说尼玛已经在这破沙漠里混了这么长时间,眼看是终于能走了,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儿。
    “不过也未必,”尼采挠了挠头,“我瞎猜的,未必准!”
    刚才齐不闻脸上神色变了,周围几个伙计都站了起来,就是蓄势待发的意思,尼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几人都有点儿暴躁,“没准你胡说什么?遛嘴活儿呢?”
    “猜测!猜测嘛!”尼采不好意思地赔笑脸,“不过反正他还能打电话就没事儿,这样,爷,我带人去,放心吧,肯定把人和货都带回来!”
    尼采说完,带人就走,齐不闻回到他的桌子前面坐下,菜凉了,他也没了动筷子的意思,空着肚子喝了酒又生气,这会儿就觉得太阳穴两边的血管砰砰地跳,旁边的葛堂山不动声色,嘴角稍稍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笑什么?”
    “高兴,”葛堂山穿着唐装,挽起了袖子,正襟危坐,“看来我又能赚一份钱。”
    葛堂山除了观山之外,还有点儿中医的手艺,本来,真正的齐名央在岑都有点中医的底子,在某些圈层里也很受信赖,章琢本想把这一块做大做强,但后来发现葛堂山就是个半桶水。
    齐不闻没好气,“谢了,我这身子骨还不错,实在不行,也不劳烦您,庸医害死人,你要是把我治死,这事儿传出去,堂口都不用干了。”
    “话可别说太满,治病不行,好歹我给人调养调养身体还是好的,看你这情况,年纪大了,肝可未必好。”
    生气伤肝,葛堂山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齐不闻将来有的气生了。
    怎么说呢……齐不闻还真有点儿心虚,就尼采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加上一个冒冒失失的唐葵,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堂口的未来,将来十年,渐渐开始掌权的就是这一批人,能混成什么样,的确让人堪忧。
    “睡吧,”疯子和贺拙已经说完了事儿,起身从齐不闻身边经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还要赶路。”
    齐不闻疑惑地看了疯子一眼,不知道他急什么。
    “刚才留守的小孩送了信,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在夹道欢迎等着你回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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