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唐克曾经干过一件特别蠢的事儿,还是他年纪小的时候,第一次跟着老爷子出门,在乡下碰上蛊师,不知道怎么跟人家看着不对付,估计也就是“你瞅啥”“瞅你咋地”之类的戏码,反正就演变成了一场斗蛊,唐克自然是输了,中蛊昏迷之后被扒得连裤衩都不剩,就给扔在国道上了,据说,老爷子发现他的时候,都有点儿不太想把他捡回去了。
    出了这事儿后,老爷子对唐克耳提面命,一再警告他在外面不要随便碰到个蛊师就往前面凑。
    “蛊师,是领地感非常强的物种。”
    据说,古时候十里八乡有几个蛊师,谁占领哪一片地方,那都是祖祖辈辈划分好的,蛊师一般不会随便去别人的地盘,说得严重一点儿,如果这一片田垄归你,那我连这个小土坎都不能迈过去。
    现在虽然不比以往那么封建守旧,毕竟火车飞机天上地下跑,也有蛊师出国旅游取经,听说都喜欢往东南亚跑,跟进修差不多,但是,碰到小地方的蛊师,还是不能在人家地盘上撒野,来了也就来了,悄悄地走就是了,如果非要在人家的地盘上造次,别的不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一方蛊,你的蛊在人家的地盘上未必玩得转,如果不是本领特别大的,不会随便到别人老窝去挑衅。
    从后来唐克带着齐不闻上路这一路上的表现来看,当年的事儿应该是让唐克接受到教训了,虽然不至于说多么畏首畏尾,但唐克一旦发现附近有蛊师,至少都会表现得老老实实,不会随便造次。
    另外一方面,齐不闻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有着亲身经历,他和唐克出门那次,自认为已经够低调够谨慎,但人不找事儿,事儿也会找人,有时候想躲都躲不开。
    此时唐葵居然大摇大摆说他在当地找到了蛊师,居然还是一脸自豪的表情,齐不闻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他,“你出去瞎嘚瑟什么玩意儿?!”
    齐不闻的队伍里有个东北的伙计,自从把那人弄到堂口里之后,大家都清一水儿被传染上了东北话,齐不闻也不例外,说着说着发现东北话之所以侵略性这么强也是有原因,说起来特别有劲儿,尤其是骂人的时候。
    唐葵被骂得莫名其妙,“你不是说想炼蛊吗?我想,这有现成的蛊师,你缺点儿什么不是也能跟人家那儿撺掇撺掇吗?”
    话是这么说,做法也没错,只是这事儿由唐葵来办的,总让齐不闻觉得不靠谱。
    齐不闻找来了一个负责联络的伙计,这人叫单骑,不知道是唐克从哪儿淘弄回来的,算是篓子吧,既不会炼蛊,也不会抓虫,驱邪抓鬼更是两眼一抹黑,但这人是个万金油,手无缚鸡之力,一张嘴能定乾坤,听说他是双子座,整个星盘里全特么是双子,精神分裂并不明显,但是双子那个ibm——international big mouse——的特征非常明显,齐不闻曾经亲眼看过他撒谎不眨眼张嘴就来的样子,而且话术相当巧妙高超,能把人骗得团团转还美得不行。
    唐克就是因为被骗才跟单骑认识的,次数也不多,就那么二三十来次吧,估计单骑也没见过像唐克那么越挫越勇的人,最后竟然被唐克的精神给蛰伏了,被唐克收入麾下,唐克就专门利用单骑这张嘴帮他摆平了不少事情,不过唐克也有个保护机制,他给单骑下了吐真蛊,据他对单骑给出的说法是,随便单骑骗谁都行,但是如果敢跟唐克说半句假话,就能让他嗓子眼儿炸开花。
    单骑应该是信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敢骗过唐克。
    齐不闻带着单骑办过几件事儿,也不禁被他的本事所折服,好像不管走到哪儿就没有这厮没熟人的地方,就算有,他也能在十分钟之内跟别人打成一片,立马磕头拜把子都不是问题。
    让人把单骑喊过来的时候,单骑正在楼下和老板套磁,上来的时候笑眯眯地给齐不闻递了张卡,是小宾馆自己印的会员卡,“咱的人以后过来住一律免费,不管多少人,不管住多久。”
    齐不闻都快吐血了,心说这老板是认真的吗?就这帮混蛋,带个三五十人过来住上几天能把他这楼定向爆破了!
    “你在这儿点子多么?”齐不闻问道。
    点子,就是当地的眼线,一般是章琢在近十五年来发展的,有一部分年纪已经非常大了,齐不闻从来没来过这小城,据他所知,单骑也没有。
    “目前没有,但你要是想要的话,给我二十分钟。”
    单骑说着要走,这人嘴快,腿也快,齐不闻想拦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三十秒就听到楼下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单骑一脚油门已经上了大街。
    唐葵有点儿不爽,“你还都没问问我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让单骑去了?你这么不信我?”
    齐不闻毫不避讳地点头,“说吧,你在哪儿发现的蛊师?”
    “大街上,我看到他们在灯柱上贴的小广告,顺着地址找到了一个传——销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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