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枪声已经停止,随着那只伴生蛊跑了,金家人对他们也失去兴趣,全部追着那伴生蛊去了。
    小号带着叶红祈就这么走了?齐不闻现在满脑袋问号,小号说明天机场见,去哪儿?叶红祈不管她的伴生蛊了?要知道,她的伴生蛊一被金家抓到,那金家就已经抓到了四张牌,唐家的伴生蛊跟他们狗屁关系都没有,说不定现在已经被金家人给找到了。
    基本……毫无胜算。
    齐不闻不知道小号和叶红祈到底商量了什么,反正,看样子短时间是回不来了。
    从大门走出来的时候,金玢对疯子努努嘴,“把门锁上吧,叶家的伴生蛊跑了,就没人看着这宅子了。”
    随着大门缓缓合拢的瞬间,齐不闻还觉得有点儿荒凉。
    记得金玢说过,当年蛊族的人被打得七七八八,不管是齐孤鸿、唐鬼这些当家人,还是手下的门徒,全部都深埋于黄土中了,那他们的宅子呢?是不是像叶家这座宅子一样,也无人问津了?而叶红祈呢?她年事已高,走路都成问题,更别说是坐飞机出远门,她还能回来吗?将来这座宅子又该何去何从……
    齐不闻正惆怅之际,不远处响起了疯子的骂声。
    “f**k!”
    齐不闻的心中涌现出一个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小号又把他们的车给偷走了!
    不过不对,齐不闻心头一惊,那唐克呢?
    出来的时候,他们把唐克锁在车里,给他留了条缝,这只猫现在很麻烦,放在家里怕被人偷走,带出来吧,碰到刚才那种危险的事情又顾不上他。
    车没了,那唐克在哪儿?
    “咪咪咪……”金玢突然冲着门口的石兽后面叫了一声。
    叶家门口的石兽长得很奇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乍一看像个蝎子,但又刻得好像只狮子蹲坐在那儿,估计是叶家的蛊虫。
    此时唐克就蹲在石兽后面,好像在模仿石兽——姿势一样,蹲得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而且……齐不闻发现唐克脖子上还绑着一根绳子,拴在石兽上,难怪他不跑,原来是被小号拴在这儿了!
    这个丧尽天良的小号!当拴狗一样把唐克拴这儿了!刚才有那么多金家人跑过去,就不怕他们把唐克抓走?
    对啊……转念一想,齐不闻也觉得奇怪,替金家这些人的智商感到有些抱歉。
    要知道,唐克身上不光有返生蛊还有金蚕,多少人觊觎的玩意儿!他们居然没发现!
    齐不闻有点儿心疼地解开唐克脖子上的绳子,小号拴得很紧,还打了个死结,齐不闻解了半天都没解开,手上忙着,只能任由唐克在他肚子上踩奶,踩得齐不闻心里郁闷得不行。
    要真是非出门不可,看来就只能把猫带在身边了,齐不闻都能想到空姐问他喝什么时,这货会“喵”的一声,空姐就会告诉他,抱歉先生宠物只能托运……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车没了,几人只能先腿儿到大路上,唐克不肯走,抱着齐不闻的腿坐在地上一步都不肯动,这倒是符合猫的习性,都说遛狗,还从没见有人遛猫的。
    抱着这货走肯定不现实,最后齐不闻只能任由他挂在自己背后,两条腿在地上拖着,仍在喵喵地撒娇。
    金玢自称她的长相特别适合拦车,但一路上根本没人愿意为她的美色而停,齐不闻叫了一辆网约车,还是加价调度来的,尽管如此,也要等上半个小时。
    齐不闻和唐克坐在路边,一个盘着腿,一个蹲着,金玢还在不死心地拦车,此时就只有疯子,尽管累成了狗,还要站得风度翩翩。
    “我说,”齐不闻刚开口,一辆车风驰电掣驶过,扬起一阵黄土,齐不闻连忙捂着嘴——捂着唐克和他自己的——等车走远了,齐不闻才继续道:“你还记得我是干嘛来的?”
    “谁能想到呢,”疯子耸耸肩,话说到一半儿,一辆大卡车过来,疯子连忙拽着衣服挡住脸,话也被堵在嘴里,等那大车开远了,扬尘渐渐落下,疯子继续道:“看样子你的小号还是挺疼你的,一下送了这么大的礼物,要不是碰到叶红祈,咱们现在还活得像智障儿一样无忧无虑。”
    几辆车接连驶过,齐不闻和疯子的感慨数次被打断。
    谁能想到,这好歹也是岑都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如今站在路边连两句话都说不利索。
    本来齐不闻就是为了找自己的小号来的,但没想到一下就被卷进整件事情的中心——齐唐叶金章,这五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整齐了吧?而且,金家和章家联手,而章登堂几乎对半个齐家了如指掌……
    齐不闻发现自己一下就站在了反派的对立面上,想要抽身都难。
    “不过,”疯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件事儿我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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