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苏木神色淡漠,并没有放过剩下北燕人的打算,指尖所向,金光闪烁中,大片石头落下。
    “啊,陨石!”
    “妖怪!这是妖怪!”
    “逃逃逃!”
    ……
    这些北燕人脸上,被巨大的恐惧所扭曲。
    但。
    恐惧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命运,就是被巨石淹没。
    杀戮!
    无情地杀戮!
    苏木面无表情,看向何处,意念所动,就是一大片石头砸落。
    这般的大招aoe,效果堪称洗地,对敌人完全是虐杀!
    他如同一个移动天灾,所过之处,北燕人马……被大片地抹除。
    顷刻之间,一百精骑,死了九成多,只有少数几个,慌不择路,骑着马想要逃跑。
    苏木依旧没放过,取出【木弓】、箭矢,三五箭之间,将他们一一点杀。
    于是。
    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内,一百人北燕精锐骑兵……全军覆没!
    ……
    血!
    到处都是血!
    这血淋淋的场面,让所有工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噤若寒蝉。
    哪怕死的这些人,都是胡人、北燕人,但,工人们对苏木的畏惧,也到了顶峰,连话都不敢说,仿佛生怕惊扰了苏木,带来杀身之祸。
    其中隐藏着的两个张家探子,更是恐惧地瑟瑟发抖,只感觉冷寒彻骨。
    他们心中在悲呼:“老爷啊,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招惹的,到底是何等人物啊?!不,他不是人,是仙!是魔!”
    就连一向傲娇嘴利的顾盼,这时看到苏木,也是下意识身体一缩。
    那般杀神的形象,深深印刻在了她脑海,覆盖了之前那个白衣翩翩、举世无双的公子,将她从前所有的旖旎、暧昧,浇灭一空。
    ——当然,若是苏木知道,或许会庆幸,终于摆脱了一个麻烦。
    唯有韩石,一如既往。
    对他来说,苏木是信仰、是精神支柱,怎么会害怕?!
    ……
    “这些北燕人该死,但杀戮他们,造成的后遗症,似乎也有一点点麻烦……”
    苏木看着这些工人,对他畏如蛇蝎,知道他们也没心思再继续做工了。
    于是。
    苏木宣布今天的挖矿结束,发放工钱、奖励。
    值得一提的是:张家的一个探子,得了第二;第三,是老熟人李妞妞;而第一,另一个魁梧大汉。
    或许是被血恶心住了,他们都没当场吃灵果,苏木察觉到他们的心态,提醒了一下之后,也就懒得去管了。
    随后。
    苏木收拢了所有磁矿石,就放出‘木车’,载着这些人离开。
    半路上。
    还远远地,再次遇到了阿木尔那批人,不过,苏木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疾驰而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杀了疤脸汉子那队北燕精骑,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
    “小王子,是之前的那些虞国人。”
    “我看到了。”
    阿木尔惊奇开口:“他们拉车的马,真是雄壮有力,拉着那么大的车,都能跑得如此之快!”
    距离隔得远,再加上【木牛流马】非常逼真,他还真没辨认出来,那二马一牛,竟然是木头做的。
    “是啊!我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见到这种怪事……”
    巴图附和着,瞪大眼睛:“小王子,要不要喊住他们,留下来一叙?”
    “也好。”
    阿木尔想了一下,颔首赞同:“毕竟,是咱们牵连了那些人,将他们喊过来,也可以联合抵抗二兄的追兵。”
    “小王子,您睿智啊!”
    巴图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您一定是想:若他们答应,就联手共扛二王子的追兵;若他们不答应,咱们就夺了他们的马,也好逃跑……”
    阿木尔神色奇异:你又懂了?!
    不过,看着一群护卫敬服的眼神,他又将自己的话,给默默咽了下去。
    “小王子,我亲自去喊!”
    巴图勒马上前,施展大嗓门开口:“那边的虞国人,等一等,我们小王子,有请你们停下一叙!”
    可惜,苏木对这喊话,嗤之以鼻,理都懒得理,就绝尘而去。
    “小王子,那些人没有停下。可能是:那些虞国人之中,有着高人,识破了您的计谋。”
    巴图唉声叹气回来。
    他却不知道:或许,正因为苏木没停下来,才让他们躲过了一次覆灭之劫。
    “胡说,明明是你的计谋。”
    阿木尔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表面却道:“好了,出门在外,那些虞人有防备,是应该的。”
    “再说了,他们是虞国人,咱们是北燕人,天生就没有信任嘛!”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后面还有我二兄的追兵呢,咱们加快速度,等到了虞国的城池,我给大家发钱,再好好休整一番。”
    “小王子,您睿智啊!”
    巴图连忙拍马屁。
    其它护卫闻言,一个个也是亢奋起来,发出欢呼。
    于是。
    他们这一行人,继续向着西宁城而去。
    ……
    西宁城外。
    木车停下,放这些工人下车。
    随即。
    苏木带着韩石、顾盼,各自骑着一头【木牛流马】,返回卧牛山家园。
    却说:
    直到这时,顾盼对之前看到‘十八禁’血腥场面的恶心情绪,才稍稍好转,但对苏木的畏惧,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深刻了。
    表现就是:也不敢和苏木说笑搭话了,调侃嘴碎,更是半点都无。
    ——苏木还以为这丫头转了性子,不过,也乐得轻松。
    “不知道,我接下来一月的住处,会是怎样?”
    顾盼遐想着,带着一丝忐忑,随着苏木、韩石,去往了卧牛山。
    ……
    张家。
    “……老爷,就是这样。”
    两个被派去的探子,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将今日发生的经过,一一讲述出来。
    包括:变出木车、神奇的‘木头牛马’、会拐弯的箭射杀群狼,以及最后……召唤‘陨石’,在顷刻之间,覆灭一百北燕精骑。
    他们至今,回忆起那种血流成河的场面,身体都不由如筛糠一般抖动。
    “这般无敌么?”
    张家父子,听着两个探子的讲述,都被惊呆了,震撼莫名,久久不能言语。
    特别是张金,此时,轻揉着太阳穴,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计划,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这些年。
    张府在西宁城,就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要整治谁,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某书记刑人,还要一百种合法手段呢!但张家不用,无需理由,也不用理会合不合法,说弄你,不就弄你了?这种封建时代下,你找谁曝光,都没用!
    这般的背景下,张金没有盲目自大,还保持着动脑子、用计谋的习惯,已经相当难得了。
    哪怕上一次于中探查之后,张金对苏木的印象,也只限于:一个会法术、有些真本事的修道人。
    可以说:重视是足够重视了,但还没到那种‘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行差踏错、就身死族灭’的最高程度。
    ——他没有上帝视角,而且,长久以来,一次次的成功,也给严重麻木了张金的‘危险嗅觉’。
    可这次。
    张金听了两个探子的禀报,立刻敏锐认识到:苏木是那种超出常理、足以碾碎规则的存在。
    中午,庞管事回来转述苏木的狂言,他还以为,是夸张之语,现在看来,却是‘据实描述’了。
    “必须改变计划。”
    张金心中凛然,感觉自己,一刹那间,回到了当年‘初出茅庐’那种谨小慎微的心态。
    “放弃一切强硬、不入流的手段,以交好为主。”
    “但,就怕那位苏真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那种刚正不阿、软硬不吃,或者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那才麻烦大了。”
    “即使到了那般‘万不得已’之时,宁可疏远,也决计不能得罪。”
    “再大不了,跑路总可以吧?”
    张金暗暗下定决心。
    “爹?”张焱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哦,知道了。”
    张金拍拍脑袋,回过神来,看向还跪着的两个探子:“你,取回灵果有功,按照我之前说的,下去领赏吧!”
    “至于你,本应惩罚,但念你带回消息,也算有小功,功过相抵。”
    “哎,谢过老爷。”
    两人闻言,都是大喜拜下。
    打发走这两个下人。
    张金起身关上门,回转过身,对自家儿子开口:“焱儿啊,你也听到了,那位苏真人……是个超出常规的存在。”
    “我这么和你说:官府、咱们张家,以及城中其它大家族,制定了一套规则体系,城中所有人,上到知县,下到平民百姓,都在这个体系中运行。”
    “咱们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可以利用规则,甚至,小幅度拨动规则,去主宰其它人的命运。”
    “而一般人,想要反抗,面对的,就是整个规则体系的压力。”
    “但,那位苏真人,他不同!他就是个怪胎!”
    张金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浓重的忌惮:“那位苏真人,力量太破格了,破格到……能硬顶着反噬,将咱们这整个规则体系碾碎。”
    “嘶!”
    张焱闻言,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说,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也不是。”
    张金摇摇头:“你可以把‘规则体系’看成一张网,咱们西宁城这个网,自然是缚不住那位苏真人的。”
    “但,整个大虞国,这张大网,却未必缚不住他。”
    “要知道:王朝之力,真要调动起来,足可移山填海……面对十万、百万大军的围剿,那位苏真人能如何?”
    “怕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当然,越大的网,调动起来,越麻烦……看那位苏真人自己了,他若是真的肆意猖狂,到了一定限度,上面的大人物,不会视若不见的。”
    “话说回来。”
    张金神色郑重:“无论如何,咱们西宁城这张小网,是缚不住那位苏真人的……所以,你记住:不要去招惹他,之前定下的一切不入流、下三滥的手段,都暂且取消。”
    “哎,我明白了。”
    张焱闻言,自然是慎重答应。
    “爹,那这两颗灵果怎么办?要还回去吗?”
    “这倒不用。”
    张金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从两个灵果上削下一点果皮来,喂给早就准备好的兔子。
    等了片刻。
    他见兔子没有事,似乎还更加活泼了,这才削下薄薄一片果肉,放进口中尝了尝。
    “味道甘甜,入腹之后,似有一股暖流……嗯?”
    张金微阖上眼睛,细细体味着:“这灵果……可以补充体力,蕴养精神,使人神思清明。”
    “好宝贝啊!”
    他赞叹着,睁开眼睛:“焱儿啊,这两颗灵果,应当都是没问题的,你吃了罢,看有无效果。”
    “哎!”
    张焱嗅着果子的馨香,早就忍不住了,这时闻言,顿时拿起来,咔嚓咔嚓吃了。
    很快,两个灵果入腹。
    “神了!爹,真的有暖流……”
    张焱惊喜地叫着,感觉那暖流游走全身。
    “哦?”
    张金腾地一下站起,激动地靠近过来,关切地盯着自家儿子。
    “有效!真的有效!……”
    张焱秉着气,脑海中拼命想着不可描述之画面,脸色憋得通红。
    但——
    没用。
    呼!
    张焱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沮丧:“爹,有用,但用处不大……完了,咱老张家完了啊!我就是个废人……”
    ——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希望又瞬间泯灭,让他情绪都快崩溃了。
    “吾儿勿慌。”
    张金安抚道:“想必是灵果太少的原因,并且,那位苏真人那里,未尝没有更好的仙药。”
    “你忘了吗?”
    他提醒道:“你于叔可是说过的,那两只被他重伤的仙鹤,须臾之间,就恢复了伤势。”
    “也对。”
    张焱闻言,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许:“不过,爹,那仙药,可是在苏真人手中,咱们也拿不到啊!”
    “慢慢来吧,总比以前,没一丝希望的强。”
    张金目光闪烁:“这样,咱们先把能做的做了……明日,那个送礼计划照旧,不,要更加盛大才行。”
    “先看看这招管不管用……就算不行,也有以后呢——虽然强硬手段不能用了,但,还有怀柔之策嘛!”
    他语气坚定:“铁杵还能磨成针呢,我就不信,那个苏真人的心,是个冰疙瘩做的……就算是冰疙瘩做的,老子也要给它融化喽!”
    “哎,爹,我听您的。”
    张焱连连点头,想了一下,他又问道:“那……爹,以后城外挖矿,咱们还派不派人了?”
    “这……”
    张金犹豫了一下:“还是派吧!不过,不必再扮成难民了,就正常去,正常应聘。”
    “若是那苏真人问起原因,就让底下人坦诚回答,说是为了灵果;问起是哪家的,也不必遮掩……当然,若是不问,那就不必主动说了。”
    “与此同时,还可以从城外那些流民手中,高价收购灵果。”
    他说到这里,叮嘱道:“这个注意保密,不要让其它家族发觉!”
    “爹,我明白!”
    张焱认真点头。
    这可关系到他的一生‘性福’,怎么可能不用心?
    ……
    而就在张家父子谈论之时。
    苏木、韩石、顾盼三人,骑着【木牛流马】,来到了卧牛山家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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