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还是瞒着我吧!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惜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晏溪心想,你要是真想说,我还能堵住你的嘴不成?还我实在想知道才告诉我,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说拉倒。
    “你信我,我可以保护好你跟孩子,不会让你们出事。”他重活一世,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好,他有何颜面活在这世间?
    妻儿就是他的底线,谁敢触碰,他绝不手软。
    晏溪却没因他的话儿动容,他这番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跟着我,会遇到危险,但是我可以保护好你们。
    她自己带着孩子就能平平安安衣食无忧,为何要跟着他去披荆斩棘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呢?
    果然,男人就是负累,她自己赚钱养孩子多好多幸福。
    挣钱养孩子当个小地主婆,小日子不要太舒服,要男人作甚?
    周安鸣还不知,自己又被嫌弃了,还在认真的对晏溪许诺,“我的身份暂时不方便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对你跟孩子的真心绝无半分虚假。”
    “哦。”晏溪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
    她这态度,犹如一盆冷水从周安鸣头上浇下去。
    把他心里升起的火苗,全部浇灭。
    “那叫巧娘的姑娘,真是柳氏害死的?”晏溪见他突然沉默,想想自己刚才好像有点太敷衍了,就转变话题。
    “不是,但跟她有关系。”周安鸣面无表情的说道。
    晏溪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给巧娘做媒,对方有酗酒的恶习,喝多了把巧娘给打死了。柳氏明知道对方的恶习,却因为收人钱财就把巧娘推入火坑,这次牢狱之灾,她该受。”晏大田和刘氏做的事并没有多隐秘,周安鸣的人没费什么工夫就都查出来。
    知道晏溪为什么被官差带走后,周安鸣便不着急了,他相信晏溪可以处理。
    但他作为晏溪的相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就有了柳秀才大义灭亲,巧娘的爹为女喊冤的事发生。
    “助纣为虐,她确实该受。”乍听柳氏竟然还做如此损阴德之事,晏溪便觉得反感,可思及先往韩家送孩子的事,她又觉得柳氏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
    “今日过后他们应当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来找你麻烦。”说完,他又道,“不如你带着孩子跟我一并离开,往后再也不用见到那家人。”
    为了老宅那些极品,放弃一些将未来全部压在一个男人所谓的真心上?
    晏溪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必,一些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
    说罢,她又看向他认真道,“倘若你有事要离开,尽管去便是,我暂时不打算离开。”
    事业刚刚起步,她没有离开的打算。
    即便是日后要离开,也是因为她想去,而非因为一个男人。
    曾经看过太多分分合合的爱情,晏溪对爱情抱持着一种不信任的态度,从未想过拿未来跟一个男人去赌。
    “只是一个提议罢了,你若不想离开,我便留下陪你们。”周安鸣确实有私心,可看到她那双清澈澄净毫无情感波澜的眼眸时,心你又有些不舒服。
    可谁管他心里是不是舒服呢?
    男人和爱情都不是晏溪生活中的必需品,有那功夫她多做出两款护肤品卖银子不香吗?
    历经晏溪被告偷盗方子的事情后,女子坊的名声反而更亮了。
    先前,还有不少人持观望状,但历经此事后,都放下最后一丝戒心。
    晏溪又趁此机会,推出了新的系列护肤品。
    女子坊的生意越来越好,便有人越来越眼红。
    不知何时起,镇上就闹出谣言,说女子坊那所谓的护肤品,用多了会烂脸。
    谣言越演越烈,纵然有人不信,可信的人也不少。
    女子坊的生意开始减少,而此同时,镇上的刘家胭脂铺的胭脂水粉都开始降价。
    “东家有喜,平日四十文钱一关的香粉,今日只要三十文,走过路过的乡亲们进来看一看瞧一瞧……这位大哥可要给妻女买上一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刘家胭脂铺子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听说能便宜十文钱,许多人都跃跃欲试。
    反观女子坊,生意差了许多,不及平日的一半。
    赵文骞连忙找来晏溪商量,是否也要适当的降低价格?
    晏溪当即否定,“不必,维持原样就好。”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传出那样的谣言,说我们的护肤品用多了会烂脸,很多人都害怕不敢来了。”赵文骞跟晏溪诉苦,一边痛骂那造谣生事之人。
    “我们生意好了自然就会有人眼红,传谣言是最低成本,且最快最能直接打击到我们的办法。”晏溪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动了别人的蛋糕,被人攻击那是再正常不过。
    她本来还在想,要如何将幕后之人引出来?
    怎料,刘家胭脂铺这般沉不住气,谣言刚见到些效果就迫不及待的自曝身份。
    “你如此淡定,莫非早就想好应对之法?”赵文骞见她如此冷静,便好奇的问了句。
    见她竟然没有否认,赵文骞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的看她,“你,你是什么妖怪不成?竟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赵东家说笑了,我不是妖怪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只是客观理智的分析过,猜测肯定会有人眼红我们生意好,如我刚才说的那般,传谣言是成本最低且见效最快的事。换做是我,我也会用这个法子打击对手。”晏溪轻笑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来。
    “晏娘子果真聪慧无双,我自愧不如啊!”这段时间,赵文骞时不时就要这么说一句,都快成他的口头语了。
    晏溪抿唇轻笑,微微摇头,“我只是比赵东家更懂人心和人性罢了。”
    “人心才是最难琢磨的东西。”而在她口中却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叫赵文骞如何不对她另眼相看?
    以往,赵文骞对自己将来要娶怎样的女子没什么要求,只要知书达理孝顺父母便成,不知何时他对未来娘子多了几分期盼,希望她能通透些,遇事沉稳冷静,不骄不躁……他想着便浑身一僵。
    他心目中未来娘子的模样,为何会跟晏娘子这般相像?
    “我这有个法子,可打破谣言,亦可将后患一并解除,但相对而言也有一定的风险,我想听听赵东家的意见。”晏溪的话,迅速将赵文骞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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