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孩子!”掀开马车帘子的人嚎了一嗓子。
    车夫一看情况不对劲,把人推开跳上马车就想跑。
    韩老六反应最快,冲那些还不知道发生啥事的围观老百姓喊了一句,“那人是拐子,车上全是拐来的孩子,快把人拦下来。”
    “啥?是拐子?”
    “快追,把人拦下来。”
    “都给我让开。”
    ……
    车夫刚跳上马车准备逃跑,先是抓缰绳的手不知被哪里飞来的石头给敲了一下,抓手里的缰绳立马就松开了,这一耽搁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紧接着,一块飞出来的搬砖把他砸了满脸血,直接从马车上滚下来。
    一群人冲上去,把车夫给摁住,还有人跑回家拿了一捆绳子出来,麻溜的把人给捆了。
    马车帘子被掀开,大家都看到了车上那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个孩子。
    小的四五岁,大点的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男孩女孩都有。
    大半夜的,一群人举着火把去了县衙。
    许县令这边睡得正香,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去前边审这案子。
    昨儿个夜里丢的八个孩子,全都在这里。
    那之前丢的那些孩子呢?
    而此同时,距离镇子三里地外,停了两辆马车,车上的人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焦急的问,“人还没来吗?”
    “还没听到动静,估计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要不再等等。”有人应道。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马车的声音。
    先前跟柳氏在一起的那个姓韩的妇人把头伸出来马车外,道,“那边怕是出事了,我们先走。”
    “那咋办?他不会把我们都供出来吧?”一听说那边可能出事了,就有人担忧的问了句。
    “闭嘴!听管事娘子的,你他娘的再废话舌头给你割掉。”另一个声音说完,就跳上马车招呼道,“都坐稳当了,咱们走。”
    就在此时,一支利箭横空出世,直接射中马的眼睛。
    马口中发出一阵嘶鸣声,开始躁动起来。
    紧接着,又是几支利箭射出来,两匹马嘶鸣几声就倒下死了。
    天亮后,有人发现县衙门口躺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旁边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身上贴着纸,上面写着,“拐卖孩子的坏人”几个大字。
    许县令这边昨晚折腾了一宿,刚准备歇会儿,又接到这个消息,赶紧出去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又是找大夫来给那几个孩子检查身体,又是审问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是什么来历,一上午又这么过去。
    吃了晌午饭,许县令去书房拿东西,就见着自己书房桌上多了一封信。
    看了那封信后,许县令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原本还没什么头绪的许县令,雷厉风行的开始办这个案子。
    从这些人的口中,牵扯出了那位韩老爷。
    官府开始查那位韩老爷,至于要用什么手段去查,那就是衙门的事了。
    *
    晏溪是在几天后才知道那些人全部落网的消息。
    听到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满脸诧异。
    心想,难道是韩老六做的?
    待见了韩老六后,才知道事实真相跟她所想不同。
    韩老六那天晚上确实带人按她说的去做了,也确实救了几个被下药的孩子。
    可那些被五花大绑送到衙门外的人,就跟他没关系。
    韩老六也没那本事。
    不是韩老六,那是谁?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
    殊不知,她跟韩老六说的每句话,都被转述到周安鸣耳中。
    “那韩老六让人盯着点,要是敢起什么歪心思,就不用留了。”周安鸣绝不承认自己因为晏溪遇事宁愿找一个混子帮忙也不愿找自己而不高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孩子的娘,只要真心对孩子,不做出格的事其他事都由她高兴。
    可在面对晏溪的时候,他态度上多少还是有些转变。
    甚至是有些别扭。
    可在晏溪看来,他就是在无理取闹。
    例如,晏溪给舟舟和糖宝做新衣裳的时候,他会问一句,“我的呢?”
    吃饭时,晏溪给舟舟和糖宝夹菜盛汤,他也会问一句,“我的呢?”
    一次两次晏溪还不在意,可好几次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你吃错药了?”把龙凤胎支开,晏溪才一脸奇怪的表情问他。
    周安鸣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的摇头。
    晏溪刚要说话,他轻咳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说,“给你。”
    “啥?”什么东西还专门找个盒子装着,晏溪边腹诽边接过来打开。
    打开一看,晏溪眼睛亮了一下。
    是根木簪子,做工很精细,发簪上雕着几朵桃花,栩栩如生,没有金银值钱也没有玉簪子瞧着贵气,可偏生就是合了她的眼缘。
    “你在哪买的?花了多少银子?”晏溪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把玩,边问。
    见她这么喜欢,周安鸣心里也高兴,摇头说,“不值几个钱,喜欢你收下就是。”
    “不值几个钱是几个钱?好歹说个价格吧?”晏溪追问。
    周安鸣就随口说了句,“五十文钱。”
    他这话刚落音,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铜钱,晏溪笑眯眯的对他说,“这是八十文钱,剩下三十文当给你的辛苦费了。”
    说完,人拿着木簪子欢欢喜喜的走了。
    手里被塞了一把铜钱的周安鸣欲哭无泪。
    他堂堂未来侯爷,新帝心腹,亲手做的发簪,竟然只值八十文钱?
    此事若是传入他前世那些对头耳中,只怕要让他们笑道大牙。
    晏溪越是对自己态度冷淡,周安鸣越是想往她跟前凑。
    她出门,他就带着孩子跟着她一起。
    村里人笑话周安鸣怕媳妇儿,他也不否认。
    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
    脸面跟媳妇儿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
    “大牛今天把他媳妇儿打了,现在他媳妇儿抱着孩子回娘家说要跟他和离。”晏溪在伺弄她从山里挖回来那些花花草草,周安鸣拿着工具在一旁修鸡圈,边把方才从村里听来的事说给她听。
    “大牛嫂子还在坐月子他都下得去手,人渣!和离了挺好,大牛嫂子贤惠勤快又能吃苦,便是改嫁也不会过得比现在差。”要晏溪说,就是大牛嫂子性子太好,把那一家子给惯出一身臭毛病,什么本事没有在家耍狠第一名。
    周安鸣轻咳两声说,“我不会跟女子动手。”
    他说这话本是想让她放心,相信自己会对她好。
    怎料,晏溪却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看过去,“呵呵,所以说男人靠不住。这几年你身边肯定有不少莺莺燕燕吧?万一哪天,我和孩子们的存在被那些人知晓,有人对我们不利。到时候你一句不跟女人动手,我们的委屈就白受了,哪怕是死了也只能怪我们自己命比纸薄呗?”
    周安鸣:……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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