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跟威哥骇然对望,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显然是被小鹿这个大胆的提议吓得不轻。
    “姑奶奶,小点声,你这是成心想吓死我们哥俩啊?”海哥一把捂住小鹿的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同时示意威哥四处查看一下,四周是否有闲杂人等。
    威哥跟海哥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四处查探了一番,排除威胁之后,才对海哥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示意海哥放松。
    海哥这才将小鹿松口,苦笑道:“你还真敢说啊,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告到登峰大人那里去,我们哥俩不死也得掉一层皮。还有你,恐怕也得倒血霉。”
    小鹿不爽地甩开海哥的手臂,愤愤推了身边的海哥:“两个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娘们爽利。这不行,那也不行。就你们这娘们唧唧的样子,难怪会输的精光。不行拉到,就当本姑娘放屁。让开,我要回去。”
    说着,小鹿绕开海哥,大踏步就要往回走。
    却被返回来的威哥嬉皮笑脸拦住,舔着脸一个劲赔小心:“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美女不能老生气,生气长皱纹呢。”
    “让开!”小鹿叱道,做出铁了心要走的样子。
    威哥急了,劝海哥道:“海哥你也是的,人家小鹿也是一片好心嘛!能不能行咱慢慢商量,干嘛危言耸听。”
    海哥皱着眉头,有些手足无措,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反应太过激烈,有点得罪人了。
    只不过他不像威哥那样嬉皮笑脸,可以随时拉下面皮来求人。扭扭捏捏酝酿了好一阵,才道:“小鹿,是我反应过度了。你别介意。”
    小鹿冷哼道:“海哥,我最烦的就是你这一点,明明火烧屁股了,还非得装作一副很守规矩的样子。你说的这些,我难道会不知道?你想一点风险都没有,开开心心地把大几十万骗到手。有这么好的事,轮得到你吗?”
    “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啥处境。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谈条件啊?要不是我严重缺钱,我才不找你们两个呢。赌场的赌客多了去,真以为我找不到其他人合作啊?”
    威哥连忙打圆场:“是是,小鹿还是信任咱哥俩的。海哥,不是兄弟说你啊,这事人小鹿第一时间想到咱们,那是给咱哥俩面子。不管行不行,咱们不能吓人家小鹿啊。”
    海哥叹一口气,语气又软了三分:“是我不对。可小鹿,你这个提议也忒大胆了。你也知道,我们值班的地方,那是禁地。陌生人等禁止进入的。别说是那个人,就算是你,也决不能接近的啊。”
    小鹿翻个白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
    海哥苦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言下之意却很明白。
    你都知道这些,还说这个?这不是成心的嘛!
    “海哥,首先你必须搞清楚,我这个计划,不是非你们哥俩不可的。我之所以找你们,一是咱们过去也算在赌场建立了一点点交情,我觉得就熟不就生。二来,也是因为你们现在缺钱,我想顺道拉你们一把。所以,你千万别搞错了,好像我要害你似的。你应该想想,失去这次机会,你们的窟窿怎么填补,还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跟我说什么规矩,说什么禁地,说得好像我很不懂事似的。”
    海哥无奈摇头,威哥则急得连连搓手。人家小鹿说得没错,这事人家还真不是求他们,而是拉他们一把。
    他们不愿意上,自然有人愿意。小鹿缺了他们两人,计划照样可以实施。他们二人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只怕根本找不到什么翻身机会了。
    难道去求登峰大人帮他们还钱?登峰大人是赌场的股东之一,登峰大人开办赌场就是为了收割他们这种韭菜的。
    上门去求登峰大人,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小鹿,之前是海哥不懂事。麻烦你再想想,要不去摸摸那家伙的底。看他明天白天或者后天白天是否有空?”海哥姿态放得很低。
    “又是这种屁话。我昨一晚上都跟在一块,他全身上下早被我摸透了,老娘腿上的丝袜都被摸起球了,你以为我还没摸够底呢?”
    “人家说得很明白了,白天要伺候登峰大人,绝对不能脱岗。你自己想想,你们值岗的时候,敢擅自离开吗?”
    那是万万不敢的。
    海哥跟威哥都清楚,登峰大人对规矩看得特别重。
    “那后天晚上真不行?”海哥不死心地问。
    “不是说不行,要是他在,肯定行。问题是,他说了,大概率明天或者后天白天就要出发。具体看登峰大人的安排。要不,你们去问问登峰大人具体什么计划,什么任务?什么时候出发?”
    海哥苦笑摇头。
    找登峰大人问具体任务?这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送人头上门呢?
    问是肯定不能问的,甚至都不能打听。登峰大人最忌讳就是手下人越界打捞。不属于你的职责,你最好不要瞎掺和,免得引火烧身。
    “这么说,非得今晚或者明晚不可?”
    “最好是今晚,明晚都不保险。只要今晚,他确定是要去赌场的。明晚顶多是二三成的概率。至于后天晚上,我估计是几乎没指望的。”小鹿给出了非常明确的回答。
    海哥跟威哥这下是真犯难了。时间点卡得很难受。人家的时间跟他们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而且,那种人物,肯定不会为了耍钱翘班来迁就他们的时间。
    而他们有空的后天晚上,人家大概率又不在这里了。他们欠下的炮子钱,利息天天往上翻番,要是翻上十天半个月,他们这辈子都别想上岸。
    “二位哥哥,天不早了。要做决定你们早点拿主意。时间不等人。差不多到傍晚,你们也该去当值了。到时候人家去了赌场,再要请人移步,就有点刻意,容易引发怀疑的。”
    行不行,断不断,小鹿也不替他们拿主意,但是话里话外,却无形中建立了一张巨网,将他们二人给兜住了。
    大概率,这俩家伙是飞不出这张无形的巨网了。
    威哥在两人当中,话语权相对差一些,他得等海哥拿定主意才行。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发言权。
    “海哥,其实,小鹿说得也有道理。咱哥俩现在的处境,人家是拉咱们一把。咱们也不具备轻轻松松把钱赚了的能力。有句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一点风险都没有又能赚大钱的机会,上哪找去啊?”
    威哥是真心动了,所以,他言语之中,其实是鼓动海哥同意小鹿的方案,就放在值班的地方开赌。他们哥俩负责看守的区域,就只他们哥俩值守,没有别人。只要把门关好,把狗放出去。也不愁有人敢接近。就算有人接近,狗子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并提前预警。
    要说这么做,确实承担一定风险。但暴露的可能性其实不大。毕竟,他们负责的那一块,相当于就是他俩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也不用担心有其他人来找茬。
    虽说这事要是暴露出去,后果极其严重。但只要操作得当,暴露出去的可能性倒也微乎其微。除非他们主动暴露。
    海哥其实也一直在认真琢磨这件事的风险。他也清楚里头的利弊情况。
    威哥的鼓动,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意动起来。
    翻身转运机会就这一次,难道真的眼睁睁让它错过?
    不过,他考虑的问题显然更全面,问道:“小鹿,要说冒险,我们哥俩也不是完全不能不能去试一下。但有一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要是把对方的钱都赢光了,他老羞成怒之下,会不会跟我们翻脸,甚至威胁我们?一旦闹起来,对我们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这是个关键问题,威哥听了也点头:“对,就怕对方输不起,玩赖。”
    小鹿低声道:“这个问题我当然考虑过。首先,他这个人很骄傲,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第二,他这笔钱本身就赢来的,就算输了,也没那么心痛。第三,他进入禁地,也未必敢闹腾。真闹腾起来,我们要倒霉,他难道就能全身而退?我们可以反咬一口,说他是外界混进来的密探,想打探核心区域的消息。咱们三张嘴对一张嘴,还怕说不过他?这一点,完全可以拿捏的。耍钱归耍钱,难道他愿意跟咱们同归于尽?”
    威哥是个墙头草,毫无立场,也不是很聪明,风吹两边倒。听小鹿这么一说,又觉得小鹿说得十分有道理。
    “海哥,我看小鹿说得对,那家伙未必敢闹。咱们烂命一条,他难道会为了点钱,跟咱们同归于尽?真要闹,咱三个人咬他一个,咬不死他!”
    威哥现在内心只有一个声音:搞钱!
    只要能搞钱,弄谁都行,六亲不认。
    小鹿的回答,也打消了海哥最后的担忧。
    他知道,再不作决定,小鹿可能真的要失去耐心了。当下将心一横:“特娘的,就这么定了,干他这一票!”
    威哥闻言大喜:“对,干特娘的!”
    海哥随即又语气严肃对小鹿道:“但是,丑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咱们只耍钱,且赌局必须在两个小时内结束。”
    小鹿翻个白眼:“想什么呢?不耍钱我找你们两个臭男人?你们是长得帅呢?还是胯下有驴货?放心吧,这个局,只要顺利,顶多一个小时。他耍钱很容易上头,你们一开始小输,打消他的警惕心,然后找到机会,一把玩到顶,把他撸光。”
    威哥血脉偾张,满脑子已经是赌桌上大把打吧老钱的诱人场景。
    “小鹿,你不会搞什么别的花样吧?”海哥还是不放心地问。
    “哼,二十万你们要是少我一个子,别怪我花样多。钱给够了,你们想玩花样本姑娘还没兴趣奉陪呢。”小鹿撇撇嘴道。
    海哥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他随即想到一个致命问题:“还有个问题,我们哥俩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手头根本没钱……”
    “借!只要有十万本金左右,赢他两三局就可以撸光他!”
    反正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也不差再借这十万了。
    威哥咬牙道:“海哥,现在借,明早还,也就是一天的利息。我们扛得住!”
    他俩现在欠了十几万,再借十万,就是二十几万。一天利息虽然多,但终究是可以承受的,满打满算都不会超过三十万。
    除去小鹿分走二十万,那五六十万至少能剩下三十多万,再加上借的十万本金,明天一大早去还钱,手头还能剩个十几二十万。
    有这十几万,也就差不多翻身了。
    海哥拍板:“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拿定主意后,双方的信任一下子上升到某种高度,开始商量起到时候作弊的细节。
    比如小鹿如何把江跃的牌告知他们二位。
    小鹿还特意道:“保险起见,我们要研究几套方案。这个家伙很警惕的,一套手语我担心被他看破。除此之外,到我发牌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做几手冤家牌,到时候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啊?小鹿你还会做牌?”
    “哼,要不会做牌,光靠给你们报牌,还真不一定能赢。毕竟扎金花都是蒙牌居多,等看牌的时候,筹码都下满了。我又能透视牌面。”
    威哥叹道:“要是可以透视牌面,那特么真是稳赢啊。”
    “好了,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就按小鹿说的方案办。”海哥一旦拿定主意,倒也没有再叽叽歪歪。
    接下来,海哥又跟小鹿约定了一下晚上接头的暗号。从哪条线路走,怎么走,啥时候到,释放什么信号,都约得非常细致。
    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些都是很有必要的。海哥在这方面的确非常细腻和周到。
    “小鹿,我们哥俩现在去借钱。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没把人约到。这借钱产生的利息,我们哥俩可得算你头上的。”海哥有点蛮横不讲理地道。
    小鹿气愤道:“瞧你那点出息,我真有点后悔找了你们。放心吧,人我肯定带到。你们最好能借到钱,否则可别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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