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郑国没想到陈平居然有此一问。
    稍一思忖道,“三月可成渠!”
    “哈哈哈,好,好!”
    “如此,明春启耕前,河渠可成!”
    “王贲,让飞骑通知沿渠河渠吏,‘大干一百天,渠成浇田’。
    “按时完成,渠成时,可多领一月口粮回家。”
    陈平对旁边的王贲说道。
    “领命!”王贲转身,刚踏出两步。
    “等等,让河渠吏在他们在各自河段处,找显眼的石块刻出这几个字,给活儿打气!”
    “那几个字啊?”
    王贲这脑子,偶尔也短路。
    “啪!”
    话音刚落下,就被人从脑后拍了一巴掌。
    “你……”
    王贲暴怒,还有人敢打我,老子不弄死你,刚一扭头,便耷拉了。
    “太子傅说的是‘大干一百天,渠成浇田’”
    继而,王翦的声音响起。
    “末将愚钝了,这就去传话!”
    说罢,王贲一溜烟跑远了。
    凭心而论,他可是一刻都想见到老爹,从来都没好脸色过。
    得找个机会……
    “大将军,如何才来啊!”
    “明明记得我们走在一起!”
    陈平同情了秒王贲,笑着问道。
    “呵呵呵,末将方才去一趟大营,料理了几项军务!”
    王翦拱手说道。
    “大将军还不放心前将军吗?”
    陈平玩笑道。
    “他一个愣头青,懂个甚!”
    王翦顿时来了一句。
    敢情在他的眼里,自己这人让山东六国闻风丧胆的将战,啥都不是!
    “见过河渠令!”
    王翦对郑国拱了拱手。
    “大将军,闻名不如见面!”
    郑国连忙拱手道。
    方才王翦这一巴掌,看的他都怀疑人生了。
    王贲这号人,还能容的别人在他头上动土?
    可一听是大将军,顿时了然了。
    “老令客气了,我大秦的这四百里长渠,全都仰仗着老令了!”
    王翦本是不爱说话的人,但是临行前,陈平说此人是个能造福大秦的天下第一水工。
    他才客气了两句。
    随后站在陈平身旁不说话了。
    看的郑国又是一愣。
    这可是几十万秦军的大将军,秦军即将浮出水面的执掌者。
    在朝内,地位都不一定地位比秉政太子傅低。
    更何况,这是在外。
    可依旧立于这个年轻的太子傅身后。
    足见太子傅的地位。
    “大人,方才你说有碎石之法?”
    “这沙石段渗漏亦有法?”
    郑国稍稍缓了缓神,问道。
    “本丞的确是想到了办法!”
    “让人准备足够多的柴火,直接堆在巨石上,要把整个巨石覆盖!”
    “其二,准备几十坛子醋,其三,准备粗大的木桩。”
    陈平笑着说道。
    “嗯?”
    “这些……”
    郑国迷糊了,这就能碎了了巨石头。
    不可能啊,以前他们也用火烧过。
    可石头还是石头啊。
    “呵呵,就这些,让人准备吧!”
    陈平笑了笑说道。
    此刻,一处齐国营盘大帐内。
    几名壮硕的男子,走到了角落,低声密语起来。
    “那狗贼已经来了,眼下正在河渠令的大帐内。”
    “想必晚些时候,会出来!”
    “到时候,各位兄弟一起出手!”
    “若成,主人必有重赏!”
    其中一名刀疤脸说话间,从脚下的石块缝隙里,摸出五支小型弓弩和五把短剑,分发给了众人。
    众人当即藏在身上,又低语了一阵,这才除了大帐,继续干活儿去了。
    几乎就在同时,捡柴火的一名农妇和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也在嘀咕着。
    “儿啊,那秦人太子傅等下定然会出现。”
    “娘会试图靠近他,近距离行刺!”
    “若不成。”
    “你在娘身后十部,用这支涂满毒液的弩箭。”
    “记住,即便是娘失手被擒被杀,你也照样要出手!”
    “无论成功与否,你都要即刻离开,不要管娘!”
    农妇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娘,孩儿不能丢下你!”
    半大小子脸色悲切道。
    “阿轲,你给娘记住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赏金猎人!”
    “你爹、你大哥和二哥先后倒在这条路上。”
    “他们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日子能过的好一些,攒够资财去深山隐居,避开这个乱世吗?”
    妇人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几乎是小声训斥。
    “阿轲记住了!”
    说话间,清瘦的阿轲流出了两行清泪。
    “没出息,你以后要记住,作为赏金猎人,是没有感情的!”
    “你的眼中,只有任务!”
    妇人低声训斥。
    “阿轲记住了!”
    清瘦的少年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抱着一捆柴火,往巨石而去。
    妇人看着儿子远去,眼角不觉流出两滴眼泪。
    她回身擦干,同样抱起一捆柴火往巨石去了。
    魏国大梁。
    “我王,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管事太监匆匆跑进了魏王寝宫。
    魏王此刻正在和两名妃子打扑克,刚进入佳境。
    被这这不懂事的太监给打断了。
    顿时大怒,“谁让你这个时候进来的?”
    “难道本王没说过,不要打扰本王吗?”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一阵咆哮声,从帏幔后传来。
    “回……回我王,秦……秦军压边了……”
    管事太监哭着说道。
    “什么?什么?”
    “你再说一遍?”
    魏王从榻上坐起,嘶吼道。
    “秦军,秦军压边了,我边守军已被击溃逃回!”
    管事太监赶忙说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魏王呢喃了两声,倒在了一副洁白的玉体上……
    “啊,王上!”
    帏幔内,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哭喊声音。
    “快,快去传太医令!”
    管事太监对门外侍候的小太监扯着嗓子的喊了一句。
    门外的小太监仓皇而去。
    片刻之后,老长史和太医令匆匆赶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魏王总算是醒了。
    “秦军现在何处了?”
    “他们会不会攻我大梁?”
    醒过来的魏王,依旧是瑟瑟发抖。
    没有信陵君这个魏国长城在,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回王,秦军并未攻城。”
    “只是压在了边境,不肯退去!”
    长史连声说道。
    他心底,也是惧怕不已。
    大概明白,秦军为何大兵压境了。
    “我王莫要担忧,臣已派人去请丞相、大梁将军前来共同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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