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牺牲。
    校医帮陈也仔细地剔除手掌心的玻璃碎屑,消了毒之后再妥善地包扎起来。等到校医帮陈也处理好伤口,陈也举起自己的双手,有些无语地看着手上的绷带几乎都被包扎成一对拳击手套。
    校医似乎对于自己的包扎技术很满意,推了推金边框眼镜,嘱咐道:“要注意不能进水,两天后再过来换药。”
    夏末从刚才跟过来之后,就一直安静地站在陈也旁边不吭声,这会儿听医生这么说,便把这话牢牢记在心上。
    陈也敷衍地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夏末连忙同校医道了声谢之后,这才追着陈也出去。
    陈也并没有走多远,夏末小跑两步就追上了。
    两人并肩走着。
    夏末很是心疼地看着陈也的手,这会儿忍不住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开口关心陈也道:“现在还疼不疼?”
    陈也总算侧过脸看了夏末一眼,而后便又只顾着看前面,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多走了两步,陈也才冷冷淡淡地出声道:“被骂了就得还口,被欺负就要还手。打架打赢了,我给你出对方的医药费,要是打不过,你就赶紧跑,把我喊过来当打手,我一定帮你把他们揍成猪头。”
    陈也说完,又低头看了夏末一眼,语气放缓地说:“我打架很厉害的。”
    夏末忍不住就弯起好看的嘴角。
    明明就是担心他被欺负,明明是很窝心的几句话,陈也却只能通过这种生硬的方式来表达。
    夏末抬起头,水亮亮的瞳孔里被陈也的脸占据,他的表情很乖萌:“放心啦。”
    夏末嘴角的酒窝很讨喜,笑容可天真,可单纯。
    一时两人均是沉默。
    陈也咽了口口水,咳了两声。
    夏末眼波温柔,轻轻捧起陈也的右手,不敢太过用力,等着陈也自己抬起手来。只见陈也的手掌几乎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手指的小半节手指头。
    这会儿走廊空旷无人,夏末微微低头凑过去,柔软的嘴角亲了亲陈也的手指。夏末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更是心疼,他问陈也道:“很疼吧?”
    迄今为止,只要夏末一个魅惑的眼神、一句软绵绵的情话、一个示弱挑逗的吻,陈也每一次都会沦陷,无法自拔。
    陈也只觉得指头的酥麻透过神经传遍全身,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
    这种时候,打肿脸也得充硬汉啊。
    陈也果断摇头,说话也多了几分硬气,特干脆道:“不疼。”
    毕竟陈也从小并非娇生惯养,小的时候,陈也妈妈恨不得把他宠上天,陈也就不由得庆幸,庆幸家里还有个不言苟笑的老爸坐镇。升上高中的那个暑假,当陈也的发小们都沉迷于赛车泡吧玩女人,陈也却主动跟老爸商量着要去舅舅管辖的兵营参加两个月的新兵体格训练。陈也的舅舅位高军官,对陈也也是自小疼在心里,他带着陈也见识过营里各种训练,也是因此,陈也自小就羡慕那种流血流汗的生活。对于此事,陈爸一口应好,毕竟军队出硬汉,磨练一番总会有所成长;而陈妈可就心疼惨了,成天守着电话,每天就盼着陈也在训练营得空的时候,给她打个短短几分钟的电话。
    训练营里可都是真枪实战出汉子,那段时间,什么徒步行军,什么丛林求生,再严重的伤陈也都承受过,相比之下,手上被玻璃划几道口子的确不算什么。
    在陈也眼里,自己就算是受了刀伤也是小事一桩――但是夏末不一样,哪怕只是半点擦伤划伤,陈也心里都舍不得。陈也对于前两天对夏末做的混账事很是过意不去,愧疚一直憋在心里,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你……那天疼不疼?”
    夏末疑惑地微微抬起头,不过下一秒就明白陈也问的是哪一天。他点点头,说:“有点疼……”
    陈也心里顿时更加内疚。
    不过夏末倒是看得开,他毫无芥蒂地反过来问:“那你呢,觉得车||震舒服吗?”
    “……”
    亏夏末随口便能说出“车||震”这词,毕竟那天的事儿绝对算得上是“弓虽女干”的本质。
    陈也有些挂不住脸,但还是如实地点点头。
    终于谈及这个话题,气氛难免变得有些尴尬。
    相比起陈也的内疚,夏末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拍了拍陈也的肩膀,缓和气氛道:“是有些疼,不过还可以忍耐啦……你下次温柔一点儿。”
    陈也听完只觉大脑一懵。
    居然还有下一次?
    陈也反应过来,连带着精神气都立马跟着振奋起来。
    两人从走廊里走出来,一路上遇到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别人大多数都是和夏末他们两人走相反的方向回教室,这会儿已经将近七点,晚自习也要开始了。
    夏末等到现在才意识到肚中的饥饿感,他原本就是想要去饭堂吃饭的,结果却因为小平头的出现而耽误到现在。
    夏末发短信跟班主任请了假,然后和陈也一起去了饭堂。
    这会儿饭堂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夏末过去点了一份盖浇饭,陈也就跟那个点餐的阿姨说:“再来一份一样的盖浇饭,两份打包。”
    夏末心里惦记着给付宁报个平安,他正低着头编辑短信,听到陈也的话就不由得好奇地抬头问道:“不在这里吃?”
    陈也应了一声:“去你宿舍吃。”
    夏末本来心里还有所疑惑,等到他拎着两人的打包和陈也一起回到宿舍,陈也直接坐在夏末的位子上,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都要夏末帮忙时,夏末这才明白了陈也的难处。
    夏末把付宁的椅子拖过来,他坐在陈也旁边,面前摆着两盒饭,夏末把袋子里的一次性筷子和汤勺都留着,拿出自己放在宿舍备用的勺子,舀了一勺带着肉丝的饭,先喂给陈也吃。
    陈也的手机平放在桌面上,即使双手缠着绷带,这会儿他还是很有毅力地用绷带里露出的食指指尖,僵硬地戳着屏幕玩游戏。陈也眼角余光瞥见夏末递过来一勺饭,张嘴就吃一口,他的视线不离手机屏幕,虽然手掌心的伤口害得他的手指不够灵活,但是半点都不影响他继续玩游戏的心情。不要玩竞速类游戏不就好了,这事儿好办。
    让夏末无语的是,也不知陈也手机里什么时候下载的例如“植物大战僵尸”这种小孩儿的弱智游戏。
    夏末只用一只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地给陈也喂饭,另一只手还在单手打字回复付宁的短信。付宁说他发了烧,所以请假没来学校,看了医生也好些了,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来上课。夏末回复道:嗯嗯,你要好好休息,等你来学校我们再聊吧,免回。
    两个人发短信净说客套话总会说个没完没了,夏末发完这条短信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一旁。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两人很快就把一盒饭吃见底了,夏末把饭盒收拾到一边,重新打开另一盒饭。
    陈也等了有一会儿都不见夏末喂饭,总算舍得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一见夏末舀起一勺饭就主动凑过去吃掉。
    夏末好笑道:“感觉我现在当了孩子他爹一样。”
    陈也咀嚼下咽,舔了一下嘴唇,复又凑过去――这次可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贴上夏末的嘴唇。
    刚吃了饭还没擦嘴,两人的嘴唇都一样滑腻。
    陈也并没有加深这个亲吻,只是轻轻浅浅地亲了一下,想要退开的时候,反倒是夏末还凑上前来,伸出舌头舔了舔陈也的薄唇。
    夏末的挑逗总是无时无刻反被动为主动,陈也觉得心痒的同时,又觉得很心塞。
    吃完饭之后,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陈也在夏末的室友回来之前先离开。等陈也走了,夏末这才把桌面收拾干净,又把饭盒带到楼下扔掉。
    第二天。
    夏末到教室的时候正好碰见徐博志和赵浩然,赵浩然和夏末打了声招呼,徐博志也对夏末报以微笑,只是他肿起了半边脸,简直笑得比哭还难看。也是徐博志被陈也误打了一拳,回去之后,小平头他们才没有对徐博志起疑心。
    一切仿佛又回到平常。
    陈也还是踩着铃声来上课,跟在他后面的王家保和陈楠依旧睡眼惺忪,张文硕打着呵欠,死皮赖脸地搭在王家保的后背。
    夏末笔下停顿了一会,陈也拉开椅子一坐下就趴桌上睡觉,也不知道他们宿舍四个人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夏末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别的老师的课的时候,陈也他们照睡不误,但是班主任的课可睡不得。
    陈也勉强坐直身子,眼皮刚一阖上,在讲台上讲课讲一半的班主任,忽然就一惊一乍地点了陈也的名,直把陈也吓得一个激灵。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看着陈也,忍不住当堂就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闻言,全班的人都转过来看着陈也,陈也的瞌睡虫被这一吓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觉得头痛。他无奈地摆了摆手,说:“没事,我要去参加拳王大赛,同学们记得到时给我捧个场。”
    陈也手上紧缠的绷带的确像是拳套。
    有无知少女当即就兴奋地问道:“什么时候?”
    班主任:“……”
    简直想拍醒这些两眼水汪汪的羞涩少女。
    下课之后,班主任特地走过来关心陈也的伤势。
    陈也在曼姐面前亮出缠着绷带的双手,有些感慨地说:“受伤以后,我觉得最不习惯的事情就是,睡前没有完成作业,感觉睡觉都睡不踏实。”
    班主任:“……”
    夏末:“……”
    班主任无语归无语,看了一下陈也的手,还是皱着眉头心疼地问:“你这是怎么伤到的?”
    陈也含糊地应付道:“不小心伤到的,真没事,曼姐你别担心。”
    陈也的伤可不算小事,至少在班主任看来可是大事件。曼姐又关心了陈也几句,说:“你还管什么作业,双手包成这样,吃饭洗澡都成问题了,伤口不能浸水,在宿舍就让张文硕他们帮你擦擦背,大家互相帮忙。”
    陈也应着:“曼姐你放心,我也不会跟他们客气。”
    等到班主任走开,夏末才回头严肃地问陈也:“你昨晚该不会真是让张文硕他们帮你洗澡吧?”
    帮忙洗澡什么的,搓搓摸摸总是免不了的,想想就觉得太色气。
    这种事情不止夏末觉得不能忍,就连被臆想的当事人陈也都觉得浑身恶寒,光是想象就竖起一身寒毛。
    陈也昨天训练结束回宿舍就先洗了澡,所以昨晚还没碰上洗澡这个难题。他认真地跟夏末计划道:“这几天你可得负责照顾我,咱们中午去外面包厢吃饭,晚上就去酒店开房。对了,你赶紧先去跟曼姐请假,就说你近期晚自习要来帮我复习功课。”
    先不说陈也受的这伤是因为夏末,单是陈也是夏末的恋人,陈也受伤的时候由夏末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
    夏末是听到后一句话才觉得无语:“……曼姐会信才怪。”
    陈也点头应道:“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所以这假能不能请得到,还得靠你自己机智应对。”
    夏末:“……”
    中午的时候,陈也让王家保他们不用等他一起吃饭,说是晚点再和夏末一起出去吃。
    张文硕一听就知道老大有情况,拉着王家保和陈楠赶紧往外走。张文硕没想到一出班后门就看到夏末正从办公室那边走过来,张文硕立马就放开王家保他们,自己迎到夏末面前。
    张文硕这几天都很奇怪,先是对夏末避而不见,后是欲言又止,然后现在面对夏末又是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
    夏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张文硕就怕被身后的王家保他们听到,有些小紧张地低声道:“嫂子,我这次可是真心求罩的啊。”
    “……”
    夏末脸上礼貌的微笑有些僵硬,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等王家保和陈楠拉着张文硕去吃饭,陈也和夏末这才打算出校门。学校附近有提供包厢的餐馆其实不算少,特别是日本料理和韩国料理这些店面。因为中午的休息时间不算长,所以两人决定就近选了一家日本菜馆。
    夏末和陈也两人边走边闲聊着有哪些日本料理好吃,刚走出校门口,忽然就有个女生在他们背后喊了一声:夏末。
    夏末和陈也同时回过头,只见杨雪丽跟一个和她身穿同款校服的女生站在侧门的树荫底下,应该是在等什么人,而此时她正面带笑容地跟夏末摇手打招呼。
    杨雪丽的笑容太过热情,不了解情况的人准会以为她和夏末的关系很好。
    陈也皱了皱眉,问夏末:“怎么又是这女的,你和她很熟?”
    夏末回过头想和陈也解释,刚好就瞥见冉匿正从学校里走出来。
    ☆、第五十六章
    陈也一看见冉匿就心烦,单手揽着夏末的肩膀就赶紧走。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身后的杨雪丽慢慢收起笑脸。
    冉匿走到她旁边,巧笑道:“夏末真是你哥哥?”
    杨雪丽瞥了冉匿一眼,粉嫩的小嘴一撅,说:“哎哟,你就别恶心我了,明知我和他的关系很不怎么样。”
    冉匿听杨雪丽这么说,这才上前两步,附耳小声跟杨雪丽说了句什么。站在杨雪丽身后的女生莫名被冷落在一边,不悦地“哼”了一声。
    杨雪丽听完之后,有些震惊地反问冉匿:“你是说真的?”
    冉匿脸上的表情可半点不像是说笑,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话说夏末和陈也两人到了日本料理的餐馆,虽然现在是饭点时间,店里的包厢和大厅也几乎都是客满,但是店里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夏末点了寿司拼盘和烤三文鱼,因为他记得上次陈也去寿司店找他和付宁的时候,陈也说过他不爱吃寿司,所以夏末另外多叫了一份日本拉面。
    陈也坐在夏末旁边,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拉面还不闲着,伸出长腿架在夏末盘着的腿上,耍赖皮地说:“腿有点麻,你帮我捏捏。”
    夏末懒得搭理陈也,颇有些不耐烦地继续用筷子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凑过去咬断底部偏长的面条,这才把筷子上缠绕的一坨面塞进陈也嘴巴里。
    堵住了陈也的嘴,夏末这才自己边吃着寿司,边对他说:“刚才那个女生叫杨雪丽,是我叔叔的女儿。”
    陈也嚼着拉面,含糊不清地应道:“那是你堂妹还是堂姐?”
    夏末说:“是我堂妹,她比我晚出生三个月,不过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好。”
    陈也好奇地问道:“关系不好吗?我看她倒是对你热切的,每次大老远就跟你打招呼。”
    夏末有点心烦地用筷子拨开一个反卷鱼子酱握寿司,说:“你看不出她是冲着你笑的?”
    “……”
    陈也一口咽下面条,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的妹妹们都挺喜欢我的,童童小天使也是喜欢我喜欢得紧。”
    虽然同样都是妹妹,但是在夏末眼里,自私虚伪的杨雪丽岂是能跟小童童相比的?
    夏末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说:“她和冉匿走得近,我是怕她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消息……”
    夏末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也不确定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夏末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他和陈也两人的关系会被双方的父母知道。
    冉匿的存在一向令他感觉很不舒服,都说女人的直觉最准,夏末就怕她已经觉察到什么,毕竟同在一个学校,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最为可畏。若是谣言再经由冉匿的嘴巴传到杨雪丽耳朵里,杨雪丽可是巴不得让夏末名声扫地。
    夏末心事重重,只顾着用筷子给陈也卷面条,自己却吃得心不在焉。
    吃了有一会儿,陈也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陈也想要接电话还得麻烦夏末帮他把手机拿出来。
    陈也手上是有伤,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当然不至于连自己掏个手机出来的能力都没有,只是此时夏末在身边,他自然是使劲多占点便宜。
    手机显示的是陈希来电,陈也让夏末直接拨到免提键。
    陈希的声音顿时从手机里传出来:“小也,你和末末现在在哪?”
    陈也懒洋洋地应道:“要干嘛?”
    陈希说:“听说你的手受伤了还要去打拳王,我赶紧来找你要签名照啊。”
    手机里传来陈希毫不掩饰的“哈哈哈”狂笑声。
    陈也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
    夏末:“……”
    这兄弟俩的关系才叫好,经过双方多次幸灾乐祸的考验依然能存活。
    夏末和陈也回到学校的时候,只见陈希和江承涛两人泰然自若地坐在陈也和夏末的座位上。班里还有几个留在教室里午休的同学,他们倒是比陈希和江承涛两人还要拘束。
    陈也一走进去,陈希就站起身迎过来招呼道:“来来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
    这开场白,怎么那么像是正在进行某些不可见人的地下交易呢。
    夏末眼看着陈也被陈希勾搭着肩膀往外走,也就跟着走在后面。
    江承涛从后面走上前来,和夏末并肩走着,他随口和夏末搭话道:“你们……没事吧?”
    夏末疑惑地抬起头,看了江承涛一眼。
    他可不认为江承涛说的“你们”是指他和陈也。
    老实说,江承涛一贯胡作非为的派风很让夏末讨厌,但是除去他不正经的模样,江承涛的长相其实还算合眼缘,坚毅明朗的五官,坏痞的笑容,不了解他本性的人绝对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果然江承涛就只适合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夏末转过头目视前方,不冷不热地应道:“付宁发烧了,昨天就请假在家休息,两天没来上课了。”
    江承涛听完之后欲言又止,感觉很别扭地伸手撅起前额的碎发,说:“……我又不是问他。”
    夏末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声:“哦。”
    “……”
    千言万语止于一句“呵呵”和“哦”。
    江承涛也不想自讨没趣,只得闷声走着。
    走在两人正前方的陈希,勾搭陈也的肩膀推着陈也往前走。
    陈也不爽地威胁道:“再推我别怪我揍你。”
    陈希“啧啧”叹道:“哎哟我好怕啊,你要约我放学后别走,天台上见吗?要的话得提前预约哦。”
    陈也:“……”
    结果陈希哼哧哼哧地带路,把人都给带到教学楼顶楼上的天台来了。
    江承涛走到一侧阴凉处,很是嫌弃地对陈希道:“你要找个能说话的地方的话,直接去校医务要间休息单间不就好了。”
    重点在于校医务比较近,而且有空调又不用晒太阳。
    陈希恍然大悟道:“有道理。”
    “……”
    江承涛就怕陈希的脑回路会说现在下楼去休息室。
    但是陈希只是摸着下巴接着说:“在学校里没事占用休息单间能干啥,估计也就是去开房吧?你倒是驾轻就熟啊。”
    “……”
    江承涛被陈希梗了一下,有点尴尬地咳两声。
    陈也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对话,说:“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陈希这才放过江承涛,转而切入正题,问陈也道:“你的手伤和那伙人有关吧?”
    陈也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动了动手指头,抬起头说:“是我自己太逞能,他们怎么可能害我伤这么重。”
    全是一群软蛋儿,要真是被他们所伤到的,估计这会儿得被陈希他们取笑个没完。
    陈希双手抱胸,扬起下巴,朝着江承涛的方向努了努嘴,说:“所有乱七八糟的麻烦事都是这位大爷招惹的,他倒好,平时还有空去把妹陪吃饭。”
    江承涛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塞,但又无法反驳。
    夏末虽然隐隐猜得到,但还是有些不解:“既然是江承涛惹了那伙人,为什么他们却反倒报复到付宁这儿来?”
    要说付宁还和江承涛有瓜葛的话,那他们的报复还说得通,偏偏付宁却是刚和江承涛断绝关系。
    为什么呢?
    江承涛心里隐约知道,大概是因为自己那天为了付宁的事和他们发火吧?结果就害得付宁成为他们泄愤的眼中钉。
    江承涛一时心思复杂,他背靠着围墙坐在阴凉处,抬起头,表情认真地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们放心。”
    陈希朝夏末耸耸肩,他要的就是江承涛这句话。
    陈也走过去,在江承涛面前蹲下身,平视着江承涛的眼睛,说:“要我把夏末的安全赌在你这句话上,我可放不下心。你只要负责好那个付宁的安全就行了,人家可还要从这学校毕业走出去,总不能因为遇到你这么一个人渣,就赔上他人生的全部吧?”
    付宁的遭遇全是由江承涛一手惹出来的,江承涛理所当然要肩负责任。
    江承涛不悦地皱起眉,虽然听了陈也的话很不爽,但是只要一想到付宁,他心里顿时就又少了几分底气。
    从天台上下来,虽然夏末也听到江承涛保证说不会让任何人找付宁的麻烦,但他还是有所顾虑地问陈也:“你觉得,江承涛……信得过吗?”
    毕竟在夏末看来,江承涛本身对于付宁而言就是一个威胁。
    陈也应道:“江承涛虽然私生活乱了点,但至少他的为人还是挺讲义气的,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夏末迟疑道:“但是我觉得,付宁不一定会想要接受江承涛的帮助吧?”
    陈也一听夏末这句话就回过头来,反问道:“那你有其他办法吗?”
    夏末无话应答。
    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依靠江承涛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夏末对江承涛是有所偏见,但是夏末清楚,纵使江承涛和他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夏末也不看好付宁和江承涛再有任何纠葛。江承涛自小养尊处优,付宁却是吃尽苦头;江承涛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付宁却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江承涛追求生活中轰轰烈烈的刺激和快感,付宁却是奔波在学业和兼职之间分||身乏术……江承涛和付宁各自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两人完全没有任何交点。
    夏末无奈地叹气,付宁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离开江承涛,而今却只有依靠江承涛的庇护才能重新回到过去的寻常生活。
    人生总会遇到这些可笑的关卡,兜兜转转绕一圈,最后却还是回到起点。
    无奈,无助,无能为力。
    命运总有办法让你屈服。
    下午上了两节课之后,夏末拿着班务日记去办公室的时候,顺便就跟班主任请了晚自习的假。
    班主任今天心情好了许多,据说是校学生会协助校方,找到前几天殴打赵浩然和徐博志的那几人。学校决定公开处分,也总算给了曼姐一个交代。
    夏末微微笑着应道:“那真是太好了。”
    曼姐一直担心自己无法给赵浩然和徐博志一个有底气的交代,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学生在学校里出了事,作为班主任却无能为力,因此感到自责。但是,这件事情的倒霉蛋至始至终就只有赵浩然一个人,而徐博志则是被逼无奈,助纣为虐。若是曼姐知道了,那她对于徐博志还会如此自责吗?所幸校方交给学生会极大的权利去处理这件事情,夏宜才能封住飞机头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咬住徐博志,再次把他拖下水。
    夏末正在写着班务日记的总结,前面的同学大概是觉得太闷,便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刹那间洒落在夏末的日记上,空气中的灰尘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洋洋洒洒,飘落在地。
    一切尘埃落定。
    放学的时候,陈也难得正儿八经地背着书包,正倚坐在后桌的桌沿,等着夏末收拾好书包,一起出去校外。
    张文硕自从知道陈也和夏末的关系之后,就一举从最大电灯泡,摇身变成陈也和夏末“脱队去约会”的神助攻。
    张文硕只是单纯地觉得,夏末为人也很不错,老大又对他情有独钟,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只有他知道,他不帮忙谁帮?张文硕几乎不用多少思想纠结,索性就决定帮到底。同性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没有他这么包容的慈悲心肠。
    理解万岁!
    张文硕一边拉着王家保在厕所门口堵陈楠出来,一边觉得自己真是萌萌哒。
    旁边的王家保正一心防着他,千方百计挣脱张文硕的手,心里一阵恶寒。
    有张文硕帮陈也挡着,陈也不用再跟王家保他们废话就带着夏末出去校外开房。陈也带着夏末进了酒店,在前台拿了钥匙就驾轻就熟地搭乘电梯上了楼。
    陈也早先就准备了两套换洗衣服塞进书包里,这会儿他们从学校直接过来,晚餐也都还没吃。陈也刚想打电话叫送餐到房间来,就听到夏末在浴室喊他,说是浴缸已经放满水,可以先洗个澡了。
    陈也一听这话就手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电话也重新掉回底座上。
    浴室,浴缸,搓澡。
    真是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陈也故作淡定地走到浴室里,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夏末二话不说就要脱他衣服。
    “……”
    陈也感慨,媳妇儿也太奔放了。
    帮忙洗澡这种事情,横竖想想都觉得有些儿童不宜。搓后背还好说,至少陈也只是觉得浑身很舒爽,等到夏末让他转过身洗前面的时候,陈也简直都想临阵脱逃。
    胸前的手来回一揉搓,陈也身下立马就挺直地翘得老高,并且还有种冒头找存在感的势头。
    夏末瞥了他身下一眼,一手往下就将昂首挺直的小弟弟拍下头去。
    陈也可受不了这刺激,忍不住“嗷”地一声叫。
    为何面对一家性福的根宝,媳妇儿竟如此简单粗暴。
    敢不敢再温柔一点点?
    夏末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拿着沐浴球想要帮陈也搓大腿,但是脑门上顶着一根颤巍巍彰显存在感的大肉||棒,实在是很碍眼。
    陈也一瞥见夏末眼角不耐烦的余光,慌忙争取机会解释道:“我也想让它软下去啊,但是脱缰的野马只想奔腾……”
    夏末很干脆地一手握住它。
    冰凉的手心包裹着灼热的胀动。
    陈也倒吸一口气,这下子连话都不敢乱说了。
    毕竟命根子在夏末手上,就算要弃械投降也是没有二话。
    夏末的手掌满是泡沫,他前后撸了两下,一堆白色泡沫里耸起一根擎天柱,那场面倒是好笑得很。
    夏末复又往上抚摸着陈也结实的腹肌,他昂起头,眼睛映着水光望着陈也,羡慕道:“我也想要练腹肌。”
    陈也吞了吞口水,目光温柔地回望着夏末,艰难道:“……我只想好好洗个澡。”
    夏末:“……”
    听陈也的语气,敢情是简简单单洗个澡都成了奢望。
    夏末心里萌生坏心思的念头,故意把脸凑过去,蹭了蹭陈也的大粗长。
    冰凉滑腻的触感,再加上夏末昂着头软绵绵望着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陈也想要伸手按住夏末的脑袋,却被夏末握住手腕。
    夏末眉眼带笑,说:“你的手不许动哦。”
    “哦”你妹啊“哦”!
    陈也只觉得腹部烧起一团火,俯身用手肘带起夏末,他将夏末压在墙上,咬着夏末的耳垂,声音低哑地说:“自己脱。”
    夏末“嗤嗤”地轻笑出声,搂着陈也的脖颈便吻上去。
    唇舌交缠,身影重叠。
    夏末浑身的衣服都湿了,索性脱掉衣服和陈也一起踏入浴缸。
    洗完澡出来,夏末还得喂陈也吃饭,活脱脱当了一天孩子他爸。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夏末坐在旁边的小圆桌子面前写作业,陈也趴在床上玩游戏,怕打扰到夏末学习所以游戏也关了特效声音。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剩夏末笔下的沙沙声。
    床边的立灯正对着夏末的小圆桌,灯光打在夏末正面,明亮地照出夏末精致的脸庞,握着笔的修长手指也甚是好看,还有夏末思考问题时,微微抿紧的唇线也很勾人。
    陈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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