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纸墨笔砚躺了一地,倾无涯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刘世元开门进来,嫌弃地皱眉。
    “出去!”倾无涯沉声喊道,捡起地上的砚台来就丢了出去。
    刘世元闷哼了一声,沉声喊道:“皇上!”
    倾无涯听到刘世元的声音,抬眸望过去,这才发现刘世元的额角正在流血。
    倾无涯的眸色之中有些动容,唇角一瘪,竟然哭了出来。
    “恩师!”倾无涯垂下脑袋,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刘世元一步一步地上前,沉声说道:“皇上,你这般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你刚刚从国外做质子的时候。”
    倾无涯垂着眼。
    是,十几年前,他刚刚从国外回来,刘世元前来看他,他就是这般模样。
    那个时候他十分彷徨,出去十几年回来,他没有任何的人脉,甚至被宫中比他小的皇弟们欺负。
    刘世元在他为质前就是他的启蒙恩师,当时他对他说了一番话。
    刘世元说,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倾无涯为质,虽然辛苦,但是只要能振作,就一定有所建树。
    倾无涯还记得那些话。
    道理他也懂,但是一想到那个人那么无情……
    刘世元上前,抱住了倾无涯,他低声说道:“皇上与摄政王的感情老臣是看在眼中的,当时是他支撑着你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但是皇上您要记住,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皇上努力在维持着的东西早已经改变了,只是皇上您一直不愿意撒手罢了!”
    倾无涯垂下眼,将双手交握在胸前。
    刘世元叹了一口气,“皇上,老臣知道您一定会振作起来的,老臣等您!”
    厉安候回到了府中。
    厉安候夫人赶紧上前问道:“如何了?皇上可说怎么对付摄政王了吗?”
    厉安候沉声说道:“如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谁知道?”
    厉安候夫人一愣:“皇上还不肯上早朝?”
    厉安候点点头,吐了一口吐沫说道:“也不知道谁在那胡说八道,说皇上心仪摄政王,这怎么可能?”
    厉安候夫人一怔:“你是如何知道的?”
    厉安候抬眸看她:“什么意思?你难道早就知道?”
    “我问你这事你从哪里听说的?”厉安候夫人追问道。
    “如今朝中都在传呢,难道是真的?皇上真的对摄政王……”厉安候满脸震惊地问道。
    厉安候夫人不理会厉安候,现在她满心里都是对这个消息散播如此迅速的震撼,这种事情别的人不敢乱说,看来是太后出手了。
    太后终究是要断了皇上的这点念想!
    刘世元待在皇上的御书房两日两夜。
    两日两夜之后,倾无涯颁布圣旨,命令风惊蛰与倾无南带兵北上,捉拿乱臣贼子倾无隅。
    圣旨到了镇南王府,觅临朝赶紧帮着倾无南收拾行李。
    “夫人,这些都带着吗?”贴身的丫鬟取了一包衣服来。
    觅临朝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弯下了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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