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半的白色小纸片。
    “那是什么东西……”白九苦着脸捂着鼻子,那股味道不知道怎么的还没散出去。
    “是天空。”夏炀看了看手上的白色纸片,稍微一个用力,纸片就在他的手上化成了飞灰,白九打了一个哆嗦,夏炀生气了。
    ……
    ……
    白九刚才那一声叫唤看起来威力挺大的,这边纸片才刚刚成了灰烬,门口就出现了明显是匆匆爬起来的全家人。
    白老爷子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但是牵扯到了自己的孙子,居然是跑到了最前面,看到他们两个小孩子在房间里的时候,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九九,没事儿吧?”
    白九摇了摇头,“爷爷,夏炀在这呢。”
    白老爷子看到了地上那一抹黑色的东西,眼尖的看到了窗台上还没有消失的透明的湿痕,把白九平时练习用的符纸拿过来了一张,随手花了两道就朝着窗外贴了过去。
    白色的痕迹舰舰变成了黑色的灰,窗外的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28章 搁浅[内附通知]
    “爷爷,刚才出来的那东西……”白九刚想说着什么,看见白老爷子凝重的神色一时间也没说出口。
    “欺负到我头上了……”白老爷子突然间笑了一下,只不过诡异的很,“九九,明天一早你去那边把泰阿拿过来,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
    白九默默的为那个放式神的二缺抹一把眼泪,看白老爷子还不甘心,道:“爷爷,这个式神样子几乎已经逼真了,那个放出来式神的人被夏炀那么划破,肯定是糟了不小的反噬的。”
    白九这边还在安抚着气的胡子都翘起来的白老爷子,与此同时,在一个看起来像是野外的地方,一个肥胖的男人也吐出了一口血,臃肿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不少的汗珠,不过眼睛里却是出现了一股让人心惊的狂热。
    “纯阴纯阳之体,哈哈哈哈!天皇保佑!我安倍家族重建的时候到了!!哈哈哈――”那个肥胖的男人突然像是癫狂了似的,站起来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都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而于此同时,在不远处坐在车里的男人轻蔑的勾起了嘴角,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把视线从那个男人身上转了回来。
    一边潜藏在暗处,浑身瑟瑟发抖的白色的像是野猫一样的动物却是更加的大气都不敢出了,呜呜呜娘亲啊你怎么没告诉我这里居然还有个日本人啊呜呜呜,要是被做成了式神我看你找谁哭去啊!
    野猫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个男人突然又吐出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刚想迈开步子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就看见不远处从车上又下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慢慢的走到了昏倒在地的人身边,抬起一只脚踢了他一下,随后才啐了他一口,不情愿的把他给挪到了车上,中间,那个肥胖的男人还被故意的拖到了石头多又尖的小路上面。
    白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直到两个人都不见了之后,它才迈着步子慌乱的离开那里。
    第二天白九如愿的起不来床,家里对这孩子可算得上是宠的上天了,白九赖床不想起来,白老爷子干脆就请了假,左右他们今天也要去博物馆,倒不如是趁早,还图个清静。
    白九乐的不去学校,只是和夏炀分别的时候夏炀明显一副臭臭的表情让他吐了吐舌头。
    这边的博物馆开馆时间是有限制的,而且开馆的时间也晚,白老爷子凭借着万恶的关系从后门进去,又亮明了自己的证件――是特事科的证件,博物馆里工作的人压根就没法反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老爷子带着几个黑衣服面无表情的人把他们刚刚进来的镇馆之宝拿走却没话可说。
    人家上边要检查这些文物来源,谁敢反对啊……
    白起白天不怎么喜欢出来,白九也没勉强他,正巧,他和欧冶子这对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相逢的,呃,夫夫也能够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聚一聚,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就把人给分开了。
    泰阿这么顺利的就能够拿到家里,顺利的让白九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可能也是因为昨天碰到的那只大鸟的缘故,导致现在白九心里七上八下的。
    夏炀在学校待了一个上午,实在是放心不下白九,于是干脆也请了下午的半天假,鉴于两个一直都是好学生,夏炀只是说了自己‘好像’是有点发烧了,老师也把假条给准了。
    白九到了家之后跟着白老爷子去了地下存放东西的地方,看着这一件件的古器白九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跟着白老爷子后面总想伸爪子摸一摸,却被一边的白柒不依不挠的拍掉了。
    “对了爷爷,昨晚上的那只大鸟,夏炀说是天空。”白九摸不到,手又痒痒,只能自己摸自己的手……
    白老爷子点点头,“我知道。那股味道就是天空身上的,不过看起来那个式神并不是一个完全形态,和本体的差距远多了。”
    白九想起来昨晚上的惊魂一幕都有些脸色发青,“不只是不完全,那只天空只有一个鸟头,而且脑袋上面有七个……不,八个红色的珠子,两只眼睛也和记载中的黑色不一样,发的是绿光。”
    白老爷子小心的把泰阿剑放到了剑架上面,摸了摸胡子,“这是有人强行的唤醒了天空啊……”
    强行唤醒式神的下场只能是被式神憎恨,因为据白九所知,晴明的十二式神是自愿跟着晴明尘封的,现在被他的后人强行唤醒,就等于是和那个创造了自己的主人永远的分离,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恨。
    “那只天空还只有一个头……”白九说着,脸都不由得皱到了一起去,那只鸟没有头也就算了,脖子下面还在不停的滴血,再靠下他并没有看见,不过想来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白九没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白柒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弟弟,你别说了,我,我害怕!”
    白九扑哧一笑,看白柒脸色煞白煞白的,得,这还有一个比他胆子更小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就是了。不过堂哥啊,你这两天也还是小心一点,出门的时候小心鸟……”白九说着,突然想起来有天空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勾阵呢……勾阵和天空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当然,这也可能和他们互补有关系,这两个式神其实一直处于敌对状态。
    鸟和蝎子一类的爬虫是天敌,偏偏晴明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勾阵的外形给设定成了蝎子,可能是动物的本能,这两个式神自从第一天出世开始就一直在不停地都争着。
    勾阵是晴明的第五式神,记载中是一个紫色蝎子的形状,外表看起来很娇小,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而且它还有剧毒,加上又能够让人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在短时间内变得石化,因此,可以说是晴明手中最大的一个杀器。
    “爷爷,我昨晚……没有看到勾阵。”白九摸了摸下巴,回想着。
    “怎么没有?”白老爷子浑然没有在意,“天空外形是银白色的大鸟,而且有两只黑色的细瞳,你昨晚上看到的天空,脑门上那八个复眼又是什么?”
    白九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式神……”
    “恐怕是在被唤醒的时候互相吞噬了对方,也没什么奇怪的。”白老爷子看着泰阿,眼神专注的像是要把剑给吞到肚子里面似的。
    ……真凶残,这是白九唯一的想法。
    不过昨晚上驱使式神来这里的人肯定是那个姓安倍的肥胖中年人,只是他的目的白九猜不出来。
    地下室的古器太多,对白九身体没有好处,白老爷子也就是看了一会儿就带着他们离开了,路上白九也问了白老爷子,只是白老爷子并没有答复他。
    白九猜想着可能是因为在开馆的那一天他被那个男人注意到了,跟来看看,也没有朝着太凶残的地方想,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白老爷子不知道,昨晚的式神即便是已经消弭了,残留在空气中的腥臭气息还是让人作呕不已,显然是已经吞噬过人血的。
    白九身上的阴气……已经引来了不少的东西了。
    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看着白九的背影有些难受,白九一天天的长大,身上的阴气也在不停地滋长,虽然夏炀在他身边他也放心,可这十八的命劫……
    ……
    ……
    白九对这一切都不知道,依旧每天开开心心的过着,两人也就这么无波的一天天长大,上次闹得白家轰动一下子的式神后来再也没了踪迹,这天,白九是打算去公司给夏炀送饭的。
    夏炀现在高中毕业,已经渐渐的开始着手处理公司的事情,并且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去外面上大学,不过夏炀早就已经拿到了学位证,因此,这些东西也实在是没什么必要的。
    白九手里拿了一些家里的东西和自己做的饭菜,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厨,旁边有家里请的厨娘帮忙,不过虽然是做好了,但是卖相显然没那么好看,白九倒是尝了一口,也没什么差别,这才给夏炀带了过来。
    门口的保安也认识他,见他过来都笑着打了招呼,白九不管对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和两个看门的保安挥了挥爪子就推开门进去了。
    真不巧,这一进门,就和两个正准备出来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白九眯着眼睛退到一边给人家让路,刚才两个人低着头谈论他还没看出来,到现在两人要出门,抬起脸来,却把白九惊得吐了吐舌头。
    真是不凑巧,这俩人偏偏就是年前在博物馆看到的那个日本人和那个斯文败类。
    “司马桑,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日本人用着非常娴熟的中文和他身边的人交谈,白九和他们不顺路,但是也是有心要听他们说的什么,还没等他转身跟上,前面领路的那个男人却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样又转了回来。
    “司马桑,我还是不想放弃!夏先生拒绝了我,可是他的儿子不同!我相信我会成功!”这个男人脸上一副高傲笃定的状态,白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不过这也正巧,顺了路了。
    那两人还没有意识到白九在听他们说话,事实上白九现在还在检查给夏炀带的饭菜是不是够了,夏炀的食量比他要大上很多,而且爱吃肉,所以他这次做的还算是丰盛。
    “安倍先生,您先不要着急。”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总算是开口说话了,白九觉得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不错,可为什么偏偏要和日本人搅到一起去呢。
    第29章 赶人
    夏先生?白九眨眨眼,他认识并且熟悉的夏先生并不多,夏炀家里其实并不太赞成家里人有过多的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因为这样的话很容易出事,防不胜防的,所以……这两个人说的夏先生,他应该是认识的吧?
    “安倍先生,夏家大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已经见识到了,我们不能和他硬来!”那个带金边眼镜的男人笑的让白九身上有些发寒,不由得搓了搓胳膊。
    安倍低咒了一声,道:“真是可惜!我的天空和勾阵融合起来的式神就这么被消灭了!耗费了我两年都没能恢复过来!”
    “上一次,我们让天空出去是寻找这附近阴气和阳气最终的地方,不过,虽然天空和勾阵损失了,可我们获得的东西也不少。”
    白九还想继续留下来听,可惜,电梯没一会儿就到了,踏出电梯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感叹这两个人简直是没脑子,他那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们两个居然完全无视他在哪里聊天聊得爽快。
    电梯外面是一个正在安装的黑曜石装饰,反光度很好,白九面上带着奇怪的笑走出了电梯,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一张符,是白老爷子刚才在门口遇到他的时候给他拍灰的时候贴上的……?
    白九愣愣的想着,眼角看到电梯快要关闭了,脑子里面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一个跨步居然又回去了。
    虽然人看不到他,可不代表机器感应看不到,电梯在快要关闭的时候又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那个姓安倍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可是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却是看到了,只是也没有多想,因为,正在这时候也进来了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时髦的女人,岁数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两个自然是不会明目张胆的交谈,白九一时间有些无聊,仗着自己没人能看见就开始打量那个女人。
    刚才猛地一闪身他也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正脸,等这个女人对着电梯里的反光屏开始整理衣服头发的时候,白九才发现……
    这人是年露。
    白九的嘴巴鼓了起来。
    夏炀的办公室在最顶楼,白九气鼓鼓的出去的时候,年露居然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了,白九不由得磨了磨牙,夏炀这朵到处香喷喷的‘娇花’,前面引来了一个男的他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年露也被勾搭来了,他到底还要出几次墙啊!
    白九一路上撅着嘴慢吞吞的跟在年露和那两个人的后面往前走,眼角能够看到那个姓安倍的男人正在用一种非常淫/邪的目光打量年露,白九就算是心里不是很爽快,但不管怎么说年露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者,他刚才也不过是说笑的,他心里自然是相信夏炀对他的感情,现在看见这一幕,怎么可能忍得住气!
    年露应该也是发现了身边这人无形的性/骚/扰,皱着眉把身上穿着的短裙又向下拉了一些,动作自然,显然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白九无奈的耸肩,这女孩儿也真是的,出门穿的保守一点也没啥,干嘛非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啊。
    前面拐角过去就是夏炀的办公室,白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没有摘掉肩膀上的隐身的符。
    进到了房间里面,那个日本人总算是收敛了一些,距离年露的距离也稍微的有点远,白九熟门熟路的坐到了自己专属的沙发上面舒舒服服的躺着,手摸了摸饭盒,质量挺好的,还是热的。
    这一下,他就一点都不着急了。
    夏炀的助理分别给几人拿了咖啡和果汁,白九眼巴巴看了看,自己也想喝,可惜现在隐着身,还要等一会儿……
    “两位,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权利答应。”夏炀在对待白九以外的人的时候,神色基本上都是淡淡的,可能是因为白九的存在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热情和耐心。
    去而复返的两个人没想到夏炀一下子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面子有些抹不下来,眼镜男倒还好,日本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白九看见年露还在这里,可惜自己也不好动作,不过夏炀显然和他想的是一样的,“刘助理,带年小姐去会客室坐坐。”
    一个穿着很公式化的年轻人很快的就走了进来,白九满意的眯起眼,夏炀连秘书都没有找大波妹纸,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年露很知道场合,毕竟也是一个商家小姐,只是对着在场的几个人点点头就顺从的走了出去。
    “夏桑,明人不说暗话,渡客家已经隐世很久,鄙人这次来,只是想和你们做一次交易!”安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鄙人家族想必您也是听说过,在我大日本帝国,阴阳师还是纵横了国内上下的!”
    夏炀神色不动,抿了一口咖啡,听着那个日本人继续道:“只要渡客家肯把泰阿剑出售与我们,我们就可以结成友好盟约!并且我们会以腾蛇使用三年的期限作为代价和您交换!”
    腾蛇?白九皱眉,晴明的十二式神中,除去天后之外,其他的十一个式神,似乎就只有腾蛇是最无用的,腾蛇虽然可以缠绕住对手,让对方没法动弹,并且还能够在低空飞行,可也就只是这样子了,相较于其他的,腾蛇实在是不值一提。
    果然,夏炀还是那一句话,“抱歉,这件事情我并不能做主。”
    白九心里默默地计算,先不算泰阿是他们老祖先留下来的重要财产,就单单是泰阿的历史作用就已经可以使用国宝级别来形容的了,现在显露于世的,不过只有越王勾践剑,欧冶子所铸造的几柄宝剑,现在都已经成了传说。
    就只是这一点,他们都不能轻易的把泰阿随意赠与别人,更何况,他的本命式神白起和已经成了剑灵的欧冶子定下来了,他又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明显会激怒式神,让式神出现反心的事情?
    白九嘟嘟嘴看了看在一边沙发上的两个人,心里不停地想着果然是无奸不商,用十二式神中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和他们换取最有价值的东西,还真是想得美。
    “夏先生,泰阿剑我们也可以不要,当然,还是以腾蛇为代价,您若是能够告诉我们在这里,两年前有哪里出现过阴阳共存,并且同生的地方也可。”眼镜男终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白九愣住了。
    自古阴阳不两立,怎么可能共存并且同生?
    阴阳……
    这么说起来,他和夏炀不就是阴阳共存并且双生?
    “我不知道。”夏炀语气不变,“渡客一族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两位有时间来找我,不如去拜访一下其他几家的掌家人。”
    两人闻言神色也有些恼怒,显然是在别的地方已经碰了不少的钉子,白九心里窃笑,先不说对于国内的外人这几个老古板都不会多有交涉,更何况这还有一个小日本,能让他们好受才真是怪了去了。
    这一场谈论就这么不欢而散,安倍和眼镜男又和夏炀闲扯了几句,都被夏炀不动声色的带到了别的地方上面,听的白九都忍不住对着他家夏炀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这俩人被助理送出去,白九刚想着把身上的符给揭下来,就听夏炀按下了内线电话,说要把年小姐给请过来。
    白九气的嘟起嘴,抱着饭盒又坐了回去。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夏炀用余光看着他的位置慢慢的露出了一抹笑,可被白九看到了,就以为夏炀是因为要见到年露才这样的……顿时,他就更不开心了。
    他倒要看看,夏炀和年露到底有什么话好说的!
    白九看着进来的年露轻轻的哼了一声,把脑袋转到一边,看他们两个在这里说着天南地北的翻了个白眼儿。
    年露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过来就为了和夏炀纯聊天?他才不!相!信!
    没一会儿,白九就有些不耐烦了,夏炀这擦边球打的他都快睡着了……
    这边,年露却才开始进入正题,“夏炀,我也不瞒你了。”她的双手握在了双腿间,看样子拘谨得很。
    “我十岁生日的时候,你跟我说让我小心红色的东西,我那时候没听你的,以为你在骗人,也没放在心上。”年露的声音越说越抖,最后嘴巴都颤了起来。
    白九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当时他虽然是觉得年露一个生日会就要穿红色的衣服穿着全身很不对劲,更何况还是全家都是红色的,而且不只如此,除去他们家人的衣服,还有外面的铺设也都是红色的居多。
    他当时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们要图个喜庆,可是年露这么一说……
    年露十岁的时候……是罕见的极阴之日,那一天他只是出门的时候觉得格外的冷,可是白老爷子之后给了他一道符,夏炀也在他身边的缘故,后来也就没什么了,不过,当时他也是见了血,血也一直流的。
    第30章 出事
    年露的生日只有六字属阴,而且排列算起并不是容易见阴的人,只是逢上当天的时辰……那就是……
    “你十岁生日当天,也就是在你庆生的那一刻,正好处于八字全阴。不巧,你父亲撞了喜煞鬼。”夏炀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这时候才正眼看了年露。
    当时他在台上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年露这些年少接触一些红色的东西,可惜年露不听,而白、夏两家的老爷子也因为年家的老爷子这些年信封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道士导致生分了很多,虽然也有提醒,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现在,果然是出事了。
    年露看这件事情夏炀知道,还以为事情有些转机,顿时就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不知道什么煞的,只是在那天之后,我爷爷……”
    “老爷子在那之后,恐怕是发烧不退,易睡,易怒,睡时噩梦连连,手脚冰冷,并且,你们家里人从那之后就总是丢东西,家里的生意也从那之后一蹶不振。”
    夏炀看年露越发苍白的眼神,道:“年小姐生日那天,我记得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公子,现在,他如何了?”
    年露的神色一瞬间变得非常的悲伤,“我弟弟已经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之后整天的哭,并且不能看到任何带着金光和佛、道字的东西,而且之后出现了和我爷爷一样的症状……”
    白九一愣,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喜煞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出来这么严重的状况,而且还已经出了人命?!
    夏炀握着咖啡的手一顿,看了看白九的方向,脸上很快的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忍住,道:“年小姐,麻烦留下你头上的红绳。”
    年露有些迟疑,“不好吧,这是慈和大师给我的,说是……”
    “说是可以辟邪去灾?”夏炀嗤笑了一声,“年小姐,引得你们家现在这个下场的,就是这个慈和大师,十年前我就劝过你,你不听,现在怎么样了?”
    年露一听,最后的一点犹豫也没了,不过显然还是动摇的不轻。白九看着那个头绳眼睛有点晕,他怎么觉得上面是一堆的……红色的虫子呢。
    夏炀让年露摘下头绳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道:“把这个泡到杯子里面。”
    年露跟着照做了,虽然他不知道夏炀到底想干什么。
    “不,泡到那个日本人的杯子里。”夏炀一扬下巴,示意年露把东西放在刚才安倍喝过的咖啡杯里。
    他记得安倍只是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日本人似乎是爱喝茶,夏炀应该是知道的,但还是泡了一杯足够浓郁的咖啡。
    年露把杯子放进去之后,等了一会儿,突然尖叫了一声,速度很快的冲到了距离被子很远的门口。
    “那是什么东西――!”年露声音尖的不行,白九勾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一眼就把他恶心住了,再也不肯看过去。
    夏炀淡淡的道:“蠕虫,这些东西,已经害了你家里一条人命了。”
    年露嘴巴神经质的抖动着,抹了指甲油的手指伸出来一只,指着咖啡杯里面正在上下翻涌的红色虫子颤声道:“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害了我弟弟?!”
    她这个弟弟也属于家里的老来子,不说父母天生的宠爱。就连年岁已高的老爷子也对他颇为偏爱,要不是碍着他妈妈,估计都想把孩子给抱到自己身边养着了。
    她弟弟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十岁,本来就想着能有一个兄弟姐妹的,后来,她妈妈果然是怀了孕,可以说他们一家人是全部陪伴着那个小生命长大的,可是……
    白九紧了紧手中的饭盒,突然脑袋里面出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恩一怨报,无止无休了。
    年露上辈子和那些无辜的冤魂让他复活,可是同样的,所付出的代价,是她们自己的轮回路,这一世,他阻断了司马其对于年露的迫害,让司马其归案,可是,却也在冥冥之中让她的弟弟为她承受了这必死的罪过。
    白九神色有些茫然,为了他一个人,就死了这么多人,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他而死,可这的的确确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夏炀看不到白九的心理变化,只是觉得身边的那一团雾气的颜色时轻时重,显得极其不稳定,当下,道:“年小姐,这东西先留在我这里,你可以先回家,另外,把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收起来,并且在家里挂上佛像,不求多,只求真。”
    佛像这东西,稍微有点历史的商人家里就会挂上一些,有些还会在家里开设一个小型的祭拜弄得小弄堂,为的也就是求个心安。只是佛像也是讲究灵性的,就像是所有佛院里的佛像都是用金漆打造,当然,这虽然是一个快捷的途径,最终,还是要看那人有没有佛缘。
    夏炀身上天生就带有佛家的罡气,和佛字早就已经是脱离不了任何关系,当然,对于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的会有些影响。
    年露闻言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脚步不稳的朝外面跑去,甚至是把咖啡杯里面像是醉倒了的红色长虫给忘记了。
    夏炀也没理会那一坨东西,起身把门关了之后,才对着白九的方向喊了一声,“九九,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白九听到了,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动,他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虚软。
    年露是因为他而死,而年露的弟弟又是因为年露而死。
    冥冥之中,这么一报还一报,到底是值得不值得?
    他就算是再怎么活,这辈子,命数也不过就是十八,年露耗费了自己投胎一世的代价换得他重生,可是又让他弟弟还没有开始的一辈子就这么夭折,这么一番的打击,他有些不能承受。
    白九迟迟没有回应,夏炀也有些着急,把罡气逼到眼睛附近,眼圈周围金光一闪,果然看到了一副失魂落魄的窝坐在沙发里面的白九。
    “九九,怎么了?”夏炀看着这样的白九有些心慌,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白九在刚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就在年露走了之后才开始突然变得不对劲。
    不,不对,年露还没走的时候白九周身的气就已经不对劲起来了,可是夏炀怎么也想不到到底年露说了什么才让白九这个样子的。
    “夏炀……”白九茫然的喊了一句,然后整个人窝在了夏炀的怀里,样子显得很脆弱。
    夏炀敏锐的察觉白九应该是有话和他说,当下就和小时候白九答应过他的事情完全的联系了起来,已经有了些大人样子的夏炀微微敛目,道:“九九,你瞒了我这么多年,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白九蹭了蹭他,看样子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知道……”
    夏炀已经等了这么些年,左右不在乎再等这么一会儿,“你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说。”
    白九靠在夏炀怀里,一时间也沉默下来,最后,他看着夏炀的下巴出神,缓缓地说道:“夏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白九闷哼一声,夏炀的胳膊猛然的收紧让他有些疼,但是看着夏炀明显绷紧了的脸心里却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你先别着急,听我说。”
    白九把饭盒拿出来,里面饭菜的香气顿时涌出,虽然算不得是多好,但也是白九的一番心血。
    白九一一的把往事和夏炀说了一遍,中间夏炀又问了他几个疑点,白九也一一的解答出来,白九的心理活动也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最后渐渐的想开,世事因果,不可能只为了他一人,再说,年露家里的那个孩子,应该并不是无法挽回。
    “年露雾化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夏炀喝了一口粥,味道还不错。
    白九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年露说的是司马其,可是后来我发现司马其根本就是一个傀儡……”
    这并不是白九无端猜测到的,司马其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脑子,反而像是受了谁指使的样子,在被他们抓了之后,更是反常的不行,按照常理来说,他这么一个上辈子能在那么多年间残害了这么多人的事情一直做下去并且没有被任何人发觉,怎么说智商也不应该这么低。
    手机的铃声在这里响起,白九推了推夏炀让他去接电话,夏炀把手中的筷子放下,这才皱着眉拿出了手机。
    “是姜汁的。”夏炀看了看白九,按了扩音键,“夏炀!出事了,那个司马其在里面突然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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