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诊费加上打车费一共一百四十块五,我就收你一百四好了。”王东忙活完后,拿出手机准备收钱走人。
    这一下倒是把张寒山给整不会了,他原以为王东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对方真就只要一百多块钱。
    齐飞白捻须一笑,出来打圆场道:“王医生,寒山在来的时候便已经准备好了一幅山水画作为谢礼,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这病还得你多照顾照顾,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着,他便从布袋里抽出那幅八尺长的山水卷轴,在王东面前缓缓打开,末尾还提着他亲笔写的字。
    张寒山的画,齐飞白的字,这张书画作品可以说是集两家之长,价值不知几何!
    王东略一思索,便同意把这张画收下来,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记得刘天意很喜欢这种东西,这张画怎么也能抵上不少钱吧?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到王东收下了东西,张寒山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给王东再倒一杯茶。
    “王医生,你刚才说沉香不适合,但现在上好的白檀也是越来越少见了,我这里有一张香料展会的邀请函,不知道王医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前往。”
    王东扫了一眼张寒山拿出的邀请函,发现上面在宣传本次即将展出的龙涎香,于是摸了摸下巴:“龙涎香可是好东西啊,五公斤的龙涎香,价值得上千万了吧?”
    “不错,此次龙涎香是香料交流会会长偶然得到的,视若珍宝,这是第一次展出,连我也是期待得很啊。”张寒山笑道。
    齐飞白补充道:“除了龙涎香,展会上还有不少麝香、沉檀、藏红花等难得一见的好香料,我记得不少香料都是可以入药的,王医生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王东点了点头:“的确,很多药方都是以香料入药的,而且都是当门子。好吧,我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吧,顺便到时候再给张大师复诊一下。”
    三人又喝了几轮茶,这才散了。
    隔天,王东便将张寒山赠的画送到了刘天意那里,直言不讳要用来抵债。
    刘天意看到这幅书画作品的时候,眼睛都快直了。
    画的内容是张寒山极为擅长的泼墨山水图不说,题跋部分还用了齐飞白最擅长的草书,而且还是足足八尺有余的大画,要是上了拍卖行,没有一个亿是想都别想!
    王东不愿和刘天意这样的人打交道,直言不讳道:“昨晚我才刚拿到手的,用这画抵一亿三千万,你可以找人来鉴定,鉴定好了给我签个收据就是了。”
    刘天意知道,这个价格绝对是便宜了他的,于是立马联系人来做了鉴定。
    不是他不信王东的,而是万一这画有什么问题,他又已经把钱打过去了,那她也不敢找王东要去啊。
    很快鉴定师就上门了,而且由于是当代名家的作品,无法进行年代鉴别,所以他们特意派出了三名专家进行鉴定。
    “天啊,这真的是张、齐两位大师的真迹!”
    “看看这线条,流畅豪迈,笔力刚劲,绝对是书画中的极品!”
    “听说张大师年纪大了,这几年少有新作品问世,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样的绝世佳作啊!”
    几人啧啧赞叹着,近乎是顶礼膜拜地欣赏着这幅书画作品。
    其中一位鉴定师斗胆问道:“刘老板,您这东西是多少钱收来的,我们看了看,低于1.5个亿,只怕是买不到啊。”
    王东倒是很坦然地说道:“是我卖给他的,1.3亿,现在鉴定也已经鉴定过了,没什么问题就给我开收据吧。”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刘天意说的,表明自己就算是亏了两千万,也绝不会坐地起价。
    刘天意开好了收据,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王东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东、东哥留下来喝杯茶再走?”事已至此,刘天意还是想讨好一下王东,至少不要把面子上的关系给弄得太僵硬了。
    可王东不愿和他虚以为蛇,拒绝道:“算了吧,你的茶我消受不起,咱们就是债主和负债人的关系,没别的。”
    说罢就拿起收据转身离开了,留下刘天意懊悔不已。
    两天后,香料展览会举办的日子如约而至。
    齐飞白和张寒山提前派了车去接王东,三人一起前往展会。
    这次的展会地点选在了海珠大厦的58层,展厅布置的中国风与现代感兼备,木制底座配上玻璃展柜,每个展柜前还放了香料的小样,供来宾们品闻。
    今晚的明星自然是那块五公斤重的龙涎香,它的展柜前永远围绕着最多的人。
    “这香气经久不散,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香啊。”
    “馥郁幽雅,不愧是香中帝王。”
    “也不知道陶会长是从哪里得来这样的仙品香料。”
    “可不就是仙品吗?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众人对龙涎香交口称赞,王东却仔细端详着展柜里那块龙涎香,最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可惜了,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东这话立马让众人哗然不已。
    “什么?你说这龙涎香是假的?”
    “怎么可能?这香味确实是龙涎香没错,这小子该不会是来踢馆的吧!?”
    “就是,年纪轻轻的,懂什么!?”
    众人不少都是香木文玩爱好者,龙涎香不是说没见过,只不过少见这么大一块罢了。
    眼下他们已经集体确认过这就是龙涎香,王东这么一反驳,无疑是在打众人的脸!
    就连齐飞白都拉住了王东的袖子,低声道:“王医生,慎言!”
    王东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为什么要慎言?我说的是实话。”
    “哦?看来这位小友对我的藏品有意见啊,那你不妨说说,我这龙涎香怎么假了?”
    人群中站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五十岁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一派学者气度,有认得他的人喊了句:“陶会长!”
    香料交流会的陶会长上下扫了王东几眼:“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要不是看在张、齐二位大师的份上,你连今晚展会的门边儿都还没摸着呢,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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