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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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在烟里摸,忽然摸到了墙,心里一喜,贴着墙根。这时候方向什么的只能靠直觉了。

    往前,往前,安全门在哪?

    什么叫时间就是生命,我算领会到了,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有毒的烟进到了肺里,血液带来脑部窒息的感觉,不行了,心慌了,镇静不下来了。而且身上开始疼……啊?我一扭头,真的,腿上着火了!

    这一惊真的非同小可,立刻在地面上来了个懒驴打滚,撞着墙面,快灭快灭!快他妈灭呀!

    手乱挥间就忽然摸到了门框,铁的,安全门!只有安全门是铁门框!操,太好了!

    凝聚起意识,把陈向阳搭在肩膀上,竟然还张嘴说了句话:陈向阳,没事的!

    吸了口气,有毒就有毒吧。撞开安全门,就往楼梯下跌跌撞撞地奔,这口叫做求生意志的气一直憋到了大约有下了两层就实在没有了。心好象忽然要从腔子里飞跳而出,离我而去了,脚好象也扭了,已经分不出是哪种疼了。再然后就咕隆一声,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ps:

    受耐克同学长帖的感动,晚上又写了一篇。

    另外一个原因是马上要出门了,要停个三到五天,所以想停还是应该停在不紧要的地方,剩得大家说我。这样的话,走之前,这个事件可以停在衔接平缓的地方。

    出于以上原因,可夜里写脑子没白天好,眼神容易花,有错的地方希望大家原谅,另外欢迎指出。

    45

    睁开眼的时候,只有一片黑。

    定了定神,就灯光大亮,一张脸探在眼前。

    喊什么喊什么?你又怎么拉?

    恩?请问您是?我眨了眨眼,不大认识但也不眼生。这位长得可真滑稽,圆头圆脑的不说,下巴上还有一把山羊胡子。可声音一出口,就吓了自己一跳,这是谁的声音啊,就象钝锯子搓木头。

    得,又来了。老头转身走了,嘴可没停:你住进来这一个礼拜问了我五回了,小伙子,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落了个老年痴呆啊。

    我……我这是在哪?我眼珠转了转,四下踅摸。是一间病房,白墙白顶白炽灯。环顾回自己身上,左脚吊老高地栓在床尾,在我躺着的这个位置就看见一只白杆伸出来,象是跳大绳用的驱鬼杖。

    在我打量的当,老头的话音在整个房间里自问自答地絮叨:我这是在哪?在医院。我怎么拉?烧伤拉。左腿深二度,右腿右臂浅二度,创面12%tbsa,轻微吸入性损伤,救人英雄了不起啊。我怎么动不了,绑着你呢能动吗?……小伙子这些问题你回回醒过来都要问上一遍你不累我都累了,你还有点新鲜的没有?

    我想了想,一下子想起来了,想到了火,立刻觉得口渴。一念至此,就听见隔壁咕咚咕咚的声音,转过头,老头正在捧着缸子喉结一上一下的。

    大…大爷,您能给我…喝两口吗?

    嘿,老头停下来看着我乐了:还真改词了?又看了看我,忽然惊讶:咦,不对啊,小伙子,你这回是真醒了?

    喊来了护士给我做了个例检,量体温翻眼皮上下求索地挺高兴:恩,不错不错。

    又问了一些感受性的问题,一直抿着嘴眯缝着眼,然后一番细声叮嘱,让我心里一阵温暖,等她走了以后就忍不住赞叹:啊,真是白衣天使啊,这态度,没话说了。

    那是,天天看你表演能态度不好吗?老头冷不丁地一句。

    啊?我一愣。

    你啊,我在这住了两月了,进来出去的看了好几拨,没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你看看你手上握的什么?

    什么?我茫然地低头一看,左手上紧紧地攥着一只白唐瓷夜壶,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广愈烧疡中心,赶忙一松手,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咦,这什么新疗法啊?!

    嘿嘿,你真是记不得了,打你头回醒就拽着把你送进来那位的手一劲喊爸爸,那叫一个亲热,人家和你岁数可差不多大啊,你说胡话不要紧,可把人家给臊坏了……

    啊?我又怒又羞大声道:这不可能!是谁他妈敢沾我便宜……

    你自己凑上去喊的呀,老头幸灾乐祸地描述:什么爸你别走,我不吃包子了,你别去买了,你去了就回不来了,说着说着还流马尿呢!

    这不可能不可能!这……这绝不可能!荒谬!我涨红了脸大声否认,这气啊,其实我心里好象也影影绰绰地有那么点印象了,依稀是曾经有双大手,掌心干燥又温暖还带着烟草气味的手,摸索过我的头脸。

    要说那位也真绝,你吵吵地整个烧伤科的小护士都跑来看热闹,也不知道是看你还是看他呢,那位臊鼻子臊脸地死活挣开了,就手就填了个夜壶,这下你消停了,然后就一直攥着。我试过给你偷偷拔下来,你是一拔下来就发神经,好家伙,就跟个开关是的,我还真是头回知道这夜壶有当小孩奶嘴的功效。

    高力强!我咬着牙从牙缝里嚼这三个字,一听就知道了,这么损的招只有这小子能干得出来。

    就因为你这形象,值班换药的时候人护士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说要都象你这样一个夜壶就能打发了,那就太节省人力物力了。

    方大爷大概是老长时间没人说话了,今可逮到我醒了,神智清醒对答如流,能对他的话做出各种正常的表情和反应,特兴头,关了大灯开着小灯盘在床上就这么地跟我聊。

    按方大爷的说法,我是被一个眉毛又粗又浓的家伙送进来的。进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经过急救护理在隔离室关了两晚上,才算解除警报。医生说我自救工作做得不错,吸入的毒烟不算多,没切管只做了湿化排痰。但是左腿烧得比较厉害,主要是到休克之前没完全滚灭,采取了吊高位,怕我翻身碰着。另外就是右手两度烧伤,前面的烫伤刚长出新皮来又遭到恶性损坏,处理起来比较困难。

    陈总怎么样?我急得是这个:就是我救的那人。

    噢,你说的是那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小伙子?他没事,伤得很轻,吸了些烟,扎了几针缓了两天就好了。

    哦~~~~~,不错不错。我点点头放下心来。

    你是持续高热啊,见人就说胡话,还挺顺溜一套一套的。你们这陈总来看你,你说千垂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有个穿保安衣服的人来,你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个大眼睛小姑娘跟一个挺漂亮的女的带着花过来,你说星星点灯灯不亮蜡炬成灰泪始干,把人家都吓哭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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