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平张了张嘴巴没动弹,嘴角淌出一抹红血。
    我完全视若无睹,抬手又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冷声低吼:“跪稳当!”
    “你知道我侄女婿是谁不?”刘国平“呸”的一口将自己大门牙吐了出来,五官扭曲的瞪向我低吼:“你想清楚现在的所作所为。”
    我似笑非笑的问:“咱先甭管你侄女婿是谁哈,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他允许你来工地偷铁的不?你要说他是支持你的,来,咱现在给他打电话,你麻痹的,这官司就算打到南海我也奉陪到底!”
    “他..我..”刘国平瞬间让我给怼无语了,反应几秒钟后涨红着脸咆哮:“我没偷铁!”
    “我懂我懂,你们这儿管偷叫拿是吧?”我扯着脖颈道:“来,唠唠你侄女婿是谁吧?我倒要看看啥样的牛逼人物能教唆出你这样的盗窃犯,往小了说你这是偷,往大了说你他妈就是明抢,开着车正大光明跑到我们工地里抢东西,入室抢劫现在好像是三年步吧?”
    “你..”刘国平翻了翻白眼,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我没有丝毫怜悯的一脚跺在他脑袋上,狠声呵斥:“我让你跪下不是趴下,能不能听明白?”
    刘国平狗一样卧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搐的装死。
    这个时候工地外面突然传来“嘣,嘣!”两声枪响。
    “鱼阳,你看看去!”我忙不迭朝鱼阳使了个眼色。
    鱼阳一拳头砸在那个司机的肚子上,指着他鼻子吓唬:“双手抱头蹲下,敢特么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说罢话,鱼阳才拔腿就往出跑,三四分钟后,鱼阳、栾建和杨伟鹏薅拽着两个头戴鸭舌帽,浑身全是土的青年从工地外面走进来。
    刘国平背对着他们,想要往后转身,我一脚踹在他脸上拧着眉头臭骂:“往他妈哪瞅呢?你寻思这会儿没你事儿是咋地?”
    刘国平捂着腮帮子,半蹲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无比紧张。
    栾建一脸拜服的冲他后面冲我眨巴眼睛道:“哥,你真神了哈,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人的?这俩犊子身上还揣着枪,要不是我和鱼总枪法更胜一筹,险些让他俩跑了。”
    “就他这个鸡八胆儿,没有人陪同他敢单枪匹马来咱们工地么?”我不屑的拿脚尖踢了踢刘国平的身子,阴森的笑道:“老刘啊,你造大孽了喽。”
    说罢话,我歪嘴一笑,很随意的摆摆手道:“把那俩家伙直接丢进搅拌机里,明天活着水泥填进地基里。”
    “不用问问他们啥底细?是谁的人?”鱼阳咳嗽的问道。
    我笃定的摆摆手道:“不用,肯定是兰博的人,我在他那边有内应。”
    鱼阳和栾建薅着两个“龇哇”喊叫的青年冲着工区深处走去,趴在地上的刘国平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尽管整个过程他都只看到那两个青年的背影,并未跟那俩青年面对面过,但我相信狗日的绝对吓得不轻。
    “老刘啊,你说你个种大蒜的,不好好研究怎么提高产量,老鼓捣这些没用的事儿干啥?是不是感觉社会人牛逼,吆五喝六的走出去倍儿有面呐?”我蹲下身子,拿手在刘国平的脑袋上扒拉两下,冷笑道:“今天我就用黑涩会的身份好好跟你这个老百姓讲述一下这里头的心酸血泪,我既然把那俩小伙做掉了,今晚上就没打算再放你走!”
    杨伟鹏不知道从哪拎出来把一米多长农村斩草用的那种大铡刀,“咣当”一声仍在刘国平的跟前,面无表情的问我:“三哥,先剁他左手还是右手?”
    刘国平吓得慌忙往后挪动身体,面无血色的朝我低吼:“赵成虎,你不能碰我,我侄女婿是任宁,马上要调到青市当一把手,伤了我,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保左手还是右手呐?”我粗暴的薅住刘国平的衣领,龇牙瞪眼的厉喝:“反正这段工程我也干不下去了,整死你,大不了我到国外跑路,什么一把手二把手,对我来说屌用没有!”
    杨伟鹏掐着他的右手就往铡刀底下抻,刘国平剧烈的挣扎,鼻涕一把眼泪一眼的哭嚎求饶:“别..别这样!我服了,有啥事咱们好好说行不行?”
    杨伟鹏压根没理他的话茬,将他的左手放在铡刀底下,横着脸就将刀面切了下去,电光火石间刘国平“蹭..”的一下抽回去自己的手臂,吓得“哇哇”失声尖叫,裤裆顿时浸透一大片。
    刘国平脸色苍白的匐在地上哭喊:“服了,赵总我真服了,我不告了,我侄子的死跟你们无关,完全是因为他那天晚上溜冰过量,脑充血了,我自己到警局去澄清解释,放我一马,求求你了,放我一马!”
    “不告怎么行,你必须得告!”我点燃一支烟,冲着他脸颊吐了口烟雾轻笑:“好歹是自己亲侄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你这个当叔叔的心里没点愧疚嘛?谁给他提供的药丸?谁强迫他抽的?”
    刘国平惊慌失措的狂吞几口唾沫,眼神迷茫的望着我呢喃:“没人强迫他,是他自己非想抽的,我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你确定看的清清楚楚?”我叼着烟嘴清冷的朝杨伟鹏努努嘴:“剁了他左手!”
    杨伟鹏刚抓住他的手腕,他立马跟触电似的拼命挣脱开,拨浪鼓一般的摇了摇脑袋嚎叫:“我想来了,是兰博,兰博强迫他溜冰的,我们家很多人都看见了。”
    “老家伙反应还挺快,说瞎话的能力都特么快赶上我了。”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脸颊,接着又问:“既然你们都看到了,为啥不报警呢?非要把这个屎盆子往我们脑袋上扣?”
    “因为..因为...”刘国平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转动两下,竭力琢磨说辞。
    “是不是因为他们有枪呐?”我故意提醒他。
    刘国平赶忙接住话茬道:“对对对,就是因为他们有枪,他们都是黑涩会,吓唬我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就把我们全家人都杀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清楚没?知道该怎么跟警察说吧?”我邪笑着问他。
    刘国平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几下脑袋:“知道,待会我出去就报案!”
    我乐呵呵的往他嘴里塞了一根烟,回头朝杨伟鹏使了个眼色,转身朝工区里面走去:“行,你抽根烟,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待会给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我拿手机录下来音,万一你将来反悔了,我解释不清楚。”
    工区里面,鱼阳、栾建和两个黑影正蹲在地上抽烟,见到我来了,鱼阳呆萌的望向我道:“三子,到底咋回事啊?为啥罪和瞎子会在外头?你都把我给搞迷茫了。”
    罪笑眯眯的替我回答:“大哥猜刘国平如果今天晚上来找他的话,肯定会提前去见一面兰博或者哈森,要求他俩给自己配几个保镖啥的,但是哈森和兰博还以为咱们到现在仍旧蒙在鼓里,不知道是他俩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就算派人,也不会跟刘国平坐同一辆车,所以大哥就让我和瞎子早早的从工区外面候着。”
    鱼阳低声问道:“让你俩伪装成兰博哈森的人?”
    罪摇摇头道:“这只是其一个作用,刘国平一旦被抓,哈森他们派过来的保镖绝对惊了,我俩再冷不丁冒出头,他们当时只会想着有埋伏,根本顾不上别的,唯一的念想就是跑,他们只要敢跑,白哥和瓅哥就有机会不漏痕迹的做掉他俩,而我俩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被你们抓到,让刘国平亲眼看到大哥有杀人的魄力,精神上击垮他,日后就算他报警,我俩也能蹦出来作证,咱门口有摄像头,摄像头清清楚楚拍到我俩的样子了。”
    鱼阳沉默半晌,冲我翘大拇指嘟囔:“损逼,妥妥的大损逼,既杀了人,还诛了心,最重要的是让人抓不到半点证据,三子你是啥时候安排好这些的?”
    “我领那帮残障人士来的时候。”罪伸了个懒腰道。
    鱼阳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脑勺道:“我说怎么吃完饭就没看见你了,敢情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皇甫侠一脸郁闷的呢喃:“大哥,我今天没吃到嫂子做的猪头炖粉条,明天你必须单独给我整一锅。”
    “小问题。”我吐了口浊气道:“万里长征还差最后一步,你们继续搁后面抽烟,养精蓄锐,待会只要听见我喊滚蛋俩字,你们就捂好口罩、帽子蹿出来,给我狠狠的捶刘国平这个老杂毛,完事把他提溜到派出所去,就说丫跑咱们工地偷铁,随便喊几个民工当证人,最主要的是把咱家特保们的住院费给我要回来,心疼死了我..十几万就这么打水漂了。”
    “削刘国平,你不怕任宁给你翻脸呐?”鱼阳好心提醒我。
    我邪气的抿嘴道:“十分钟以后任宁估计都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说罢话,我边往工区门口走,边掏出手机按下任宁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任宁略带不满的出声:“什么事?”
    我态度谦逊的小声道:“任哥,我刚刚跟咱表叔见上面了,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事情和他之前说的有些出入,您这会儿有时间不?我让他亲口跟您说,完事你定夺我应该怎么办,如果方便的话,您最好打开手机免提,让嫂子也旁听一下。”
    电话那边沉默了十几秒钟,估计是任宁在跟他媳妇商量,好半晌后,任宁才出声:“行,你让表叔说说情况吧..”
    “好嘞,稍等哈。”我一路小跑着奔回工区门口,摸出一把卡簧顶在刘国平的喉结上,微笑着出声:“老叔,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说仔细,我将来要当证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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