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下吗……抱歉,我不能承担那种风险。”橘千枫轻轻咬着嘴唇说道。
    薇那愣了一下,脸上突然多了一抹阴沉之色,旋即又恢复如初。
    “我现在不仅仅是一名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一名御主这么简单,我所肩负的是魔术协会的成败和大家的命运。”橘千枫凝重地说道。
    薇那撇过头去,说道:“魔术协会什么的……本来主上你就不需要管的,让它自身自灭就好。大家的命运也不是主上你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那种东西……”
    “你又开始用这种语气讲话了。”橘千枫叹了口气,“魔术协会是我们的一道屏障,我的双重身份的便利性是建立在魔术协会正常运营的基础上的。”(注:这里两人所说的魔术协会是指时钟塔本部,具体为什么感兴趣的可以百科一下。)
    “等一下。”薇那捕捉到了刚才橘千枫说的话里的一个细节,“千枫你刚才说了‘你又开始用这种语气讲话了’吧?”
    “嗯?怎么了?”橘千枫没明白薇那的意思,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又……“又”这个字怎么了吗?
    “我记得之前没有用过这种消极的语气讲话吧。”薇那问道。
    薇那记得橘千枫从五战回来之后,自己没有用过类似的语气跟她这么说话。要说用类似的语气的话,那是很多年前了,那个时候的自己……
    ————
    一道轰雷落下。
    漆黑幽暗的天幕中,粗如树干的闪电如同银蛇般疯狂地舞动着。
    “薇那!薇那!”
    一名披头散发、全身湿透,发梢滴着水的少女抱着双腿,坐在陡峭的悬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天空中大雨泼盆而下,少女眼神无光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薇那!薇那!”
    远处传来的呼声逐渐变大,听到声音的少女无动于衷。
    一名光着脚,脚底都磨红了的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一把将手按在坐在石头上的少女的肩膀上。
    “真是的,在这么危险的天里跑到这种地方来。”穿白衣的光脚少女用善意的语气责备道。
    “……”坐在石头上的少女没有回应。
    光着脚的少女见状,叹了口气,在石头边上蹲了下来。
    “薇那……”
    “……”
    空气中充满了不安的气息,光着脚的少女见多次和坐在石头上的薇那交流无果后,默默地坐在湿滑的悬崖岩上,和薇那一起看着电闪雷鸣的景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光着脚的少女甚至打起了喷嚏。
    “主上,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就好了。”眼神空洞的薇那,语气平平地说道。
    “绝对不行。”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很有气势地指着薇那说道,“你可是我的部下,怎么可以随意地死掉呢。”
    “抱歉。”薇那低下头,“但是,爸爸和妈妈就是这么随意地死掉了。所以,我随意地死掉也没关系吧。你看,大家的命运不是主上你能决定的。”
    少女一愣,默默地垂下了头。
    她当然理解,应该说整个彷徨海里,没有谁比她更能理解那种丧失双亲的痛了。
    “可是,薇那的爸爸妈妈如果在这里,是不会想看到薇那这个样子的。”少女语气坚定地说,“为此,你应该振作起来,更努力地活下去啊。”
    “每个人都这么说。”薇那道,“可是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没有意义?活着的意义没有绝对的吧?没有人能定义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既然如此,薇那要去找你自己活着的意义啊。你现在只是单纯地想逃避现实,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说自己活下去没有意义了。如果你自己没有活着的意义,那就让我、鸣羽赋予你活着的意义吧。至少为了我们活下去吧,虽然这样说可能很自私,但是……”
    “我知道了。”薇那站了起来,打断了少女的话,却没想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悬崖边缘急速滑去。
    “薇那!”少女一把伸出手,可是没能抓住往下掉的薇那。
    “不!!!!!!!!”
    少女眼中泛起紫色的光芒,紫色的光芒中还隐藏着淡淡的金色。
    薇那突然止住了下落的势头,她的时间宛如倒流了一般,身体逐渐退回到了悬崖上。
    少女这回紧紧地一把抓住薇那的手,把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种力量……主上你没事吧。”薇那震惊之中糅杂着担忧。
    “没事,你快回去吧,回去找人来背我下去,没力气走路了。”少女说完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她无力地看着薇那,说道:“快去。”
    薇那整个人都吓傻了,听到少女的话,急忙点了点头,往山下冲去。
    “一定要等着我啊!”薇那边跑边喊道,但雨声和雷声太大,掩去了她的声音。
    少女静静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
    “咳咳……”
    少女心肌一阵绞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果然……”
    还好事先支走了薇那,避免她看到现在自己这副模样。
    果然实验还存在一定的缺陷,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上。
    “果然只能接受那个了吗……”
    ————
    “嗯?说到消极的话……好像是欸。”橘千枫回想了一下,之前薇那好像是没有这么消极地和她说过话。
    “你想起来了?”薇那问道。
    薇那的这个问题,问得橘千枫有点摸不着头脑。
    “想起来了……什么?”橘千枫疑惑地看着薇那。
    看来她并没有想起来之前的事,那刚才那句话应该是下意识这么说的吧。
    这也就是说……千枫过往的那些事情,被掩埋在了记忆深处,多半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把那些记忆挖掘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想了一下,直接介入圣杯战争,由我们来主导这场圣杯战争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鸣羽她也说过要‘制敌先机’,要比敌人先一步把握住机会。”橘千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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