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萧清羽都带着霜儿去隔壁送饭。
    有时候是三菜一汤,有时候是两荤两素,疯老头似乎料定了萧清羽会来送饭,每次都等着她。
    见饭菜来了就吃,吃完就继续睡觉,也不多说什么,仿佛就是个吃白食的无赖。
    萧清羽也不介意,每次都是好言好语,满脸笑容的,还轮换着菜式,仿佛伺候亲人长辈一样。
    霜儿闹不懂萧清羽要干什么,自家小姐非要这样,她也只能跟着来。
    至于丹药铺那边……
    兰姑和大苟回来说,果然又有妖族的来鬼鬼祟祟了,虎妖、豹妖、鹰妖等各大妖族来找茬收保护费,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来偷东西。
    好在准备充分,赤月守在店里,凡是有人来找茬,一箭射死,那威风凛凛的样子让人心惊胆战。
    兰姑挑了几个闹事之人的尸体摆在店门口,吓退了不少别有用心之人。
    渐渐的,也没有人敢来闹事了。
    第四天,萧清羽暗中去了一趟狼王宅邸,将五十颗七品丹药送了过去。回来时,戒指里已经多了六千万上品灵石,足够好一阵消耗了。
    回来时刚到中午,霜儿已经等着了:“小姐,该去隔壁送饭了。”
    萧清羽这次却一笑:“等一等。”
    神识进了苍穹戒空间中,她很快抓了两条灵骨鱼,一番收拾,做了一道鲜美的鱼汤,才和霜儿提着食盒,照旧飞过院墙。
    “老先生,来吃饭了。”萧清羽笑道。
    “嗯……什么味道?”老疯子鼻子很灵,顿时觉得有些不同,盯着食盒嗅嗅。
    “今天我给老先生做了一道鱼汤,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萧清羽将各种饭菜端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桌子是前两天萧清羽带过来的,每次老疯子都在地上吃饭,他不讲究,她还嫌蹲着累得慌呢。
    等所有菜端了出来,老疯子一眼就盯着了那盆鱼汤,眼睛发直,猛然端了起来喝了一大口,惊愕不已:“居然是灵骨鱼!?”
    萧清羽问道:“原来老先生也知道灵骨鱼啊?”
    顾不得多问,老疯子直接捞起汤里的两条鱼,张口就吞了下去,连同鱼汤喝了个干干净净。那风卷残云的样子,连汤盆都舔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
    这下,老疯子追问起来了,急切道:“丫头,你哪里来的灵骨鱼?还有没有……”
    话没说完,忽然他肚子里咕噜一声。
    老疯子眼睛一亮,整个人跳了起来,疯了一般地大喊大叫:“啊啊啊啊——”
    一股强烈的气劲从他体内爆发出,满院子的杂草顿时被吹得东倒西歪,老疯子仿佛真的疯了,不停地大喊大叫着,在萧清羽和霜儿惊愕的目光中,冲进了屋子里。
    渐渐地没有声音了。
    “小姐,他、他怎么了?真的疯了吗?”
    霜儿结结巴巴地问道,太吃惊了。
    萧清羽也没想到灵骨鱼的效果来得这么快,很快回过神来,拉着霜儿后退一步,淡淡一笑:“没事,明天或许就好了,我们先回去。”
    今晚恰好是月圆之夜,隔壁的吼叫声、轰鸣声持续了一整晚。
    方圆百丈的人只怕都没睡好,但谁都不敢说什么,只盼着今晚赶紧过去。还有人诅咒那老疯子怎么还不死,又半夜发什么疯了。
    第二天清晨,霜儿刚打开院门,就见老疯子站在门口。
    “你家小姐呢?老夫、老夫来找她谢……不、老夫来吃饭的。”
    霜儿吓得后退了一步,看老疯子并没有发疯,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满地说道:“哪有大清早就来别人家吃饭的?老先生,你还是回去吧,中午的时候,我和小姐会给你送来。”
    老疯子等不及了,直接冲了进去,大喊着:“丫头,丫头呢?”
    大苟、兰姑都惊愕不已,正在漱口的宝儿也吓了一跳,好在萧清羽出来了,老疯子冲上去,拉住她就追问:“丫头,你总算起床了,早饭呢,老头子我饿了,要喝鱼汤!”
    一看老疯子的样子,双目精光灼灼,毫无昨日之前的浑浊,人也有了精神,脸上还隐隐泛着一层光芒。
    萧清羽就明白他昨晚一定是突破了,只不过突破到什么境界,她看不出来。
    她果然没猜错,老疯子根本不是普通人,是个装疯的顶级强者。
    “老先生,哪有大清早喝鱼汤的。”
    萧清羽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早饭吧,包子稀饭,油条豆浆都有,老先生喜欢吃什么?”
    今天的饭桌上,又多了一位客人。
    众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大致知道老疯子来历神秘,没有多说什么。大家说说笑笑地就把早饭吃了,然后各自散去做事。
    萧清羽跟着大苟兰姑去了药铺看看,老疯子吃完就回自己宅子了。
    等萧清羽中午回来,又给他端饭去时,老疯子一见没有灵骨鱼,大失所望:“鱼呢,怎么没有?老夫要吃灵骨鱼!”
    “什么鱼?今天没有鱼啊。”萧清羽故作不知。
    “晚上吧,老头子晚上要吃鱼,灵骨鱼!”老疯子嘴里叨叨念念的。
    到了晚上,萧清羽让霜儿不去送饭了。
    霜儿不解,萧清羽意味深长地笑笑:“今晚不送,明天也不送,以后都不送了。”
    “啊,为什么?”
    “送了这么多天的饭,还不够吗?我们也不可能送一辈子的饭吧?”萧清羽狡黠地一笑,没有多解释,霜儿虽然想不明白,但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正好还乐得轻松呢,终于可以安心修炼了。
    一连三天,老疯子都等着萧清羽去送饭,可谁知道等到天黑都没人来。
    亲自找上门,萧清羽不在,兰姑给他吃别的食物,老疯子也不吃,唠唠叨叨地走了。
    第四天、第五天……
    老疯子天天都来缠着萧清羽,可她却避而不见,弄得老疯子几乎真要疯了,成天念叨着灵骨鱼。
    直到第十天晚上,萧清羽从药铺回来,就见老疯子眼巴巴守在门口。
    一见到她,老疯子几乎要哭了,哀求道:“行了吧,丫头,你到底想怎样?只要给老夫灵骨鱼,老夫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
    梵天域。
    姜玄烨和姜奎终于逃回了姜家。
    几乎九死一生,两人好不容易才从东海上岸,又飞行了一个月,沿途吃尽了苦头。好在两人有点能力,又躲躲藏藏,总算活着回来了。
    “父亲,我们被算计了!”
    姜玄烨犹如落魄的流浪狗,一个月下来饿得人都瘦了一圈,怨恨地道:“那些下界之人简直太恶毒了,趁孩儿不备,给我们下了毒,还要挟若是不放过小妹和她儿子,就要杀了我和二长老。”
    姜奎也怒气冲冲地道:“幸好我们逃走了,家主,如今他们就在太阴域,靠近东海的地方,一定没走远,不能放过他们!”
    姜千重听得脸色铁青:“简直放肆!来人,马上派人去太阴域,一定要将他们抓回来,决不轻饶!”
    【作者有话说】
    有人猜到老疯子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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