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了,我没有想要帮他脱罪的意思,只不过他毕竟是忠臣之后,我不愿意他抵辱于奴隶人之手,那些狱中的手段,大人你应该明白吧,毕竟是功勋之后,还请大人给他留点体面吧!”
    刘登说着认真的站了起来,朝着郅都拱了拱手。
    “代王殿下高义,郅都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不会让他受辱的!”
    郅都的嘴角一阵抽搐,赶忙站了起来还了一礼,这小子最近在长安城里风头正劲,不但和太子的关系不错,就算和长公主的关系也是和睦的很。
    甚至捎带着,连皇后娘娘据说都对他恩宠有加,他的礼数郅都怎么敢受?
    “我最近正在筹办商行,我听说你老家在河东郡,不知道大人家中,可还有可靠的人选?”
    刘登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郅都一眼。
    郅都顿时大喜,不过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似乎这么做有些不太妥当,这不成了收受贿赂了吗?
    “我说你可拉倒啊,本王只不过是看你太穷了,跟你行贿?有用吗?”
    刘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也是不容易,好好的一个朝堂上,他现在都混成了神憎鬼厌了,据说这家伙不受礼,不受请,除了那点俸禄之外,一点点的额外收入都没有,据说这每年到年节下的时候,就能给下人的赏赐都得算了又算……
    “殿下……”
    郅都的眼角有点红了。
    “行了行了,回头让人把名字给我送来,至于钱财的话就不用你操心了,把货卖了再把钱给我,当然了,等到明年年底的时候,你们也要把这第1批货的押金给我补上!”
    刘登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出去。
    “多谢代王殿下,只是这个……”
    “少废话,本王帮你一把,不是想让你寻私妄法,本王只是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要是什么时候连你都能打折扣了,那这天下才真的是没什么意思了!”
    郅都还是有心,想要推辞,可是刘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转身走了。
    马车上的两个杀手,留给了郅都炮制,刘登直奔东宫去了,这商行的事情必须要赶紧处理了,但是他也明白,太子今天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殿下,太子殿下今天心情不好,要不然殿下还是改日再来吧……”
    果然,等刘登赶到东宫的时候,晁错已经在门外等待了。
    “没关系,你告诉殿下,我刚从廷尉府来!”
    刘登笑着说道。
    “那殿下请跟我来吧!”
    眼看着刘登信誓旦旦的样子,晁错也不再阻拦,带着刘登来到了东宫的演武场。
    “太子殿下正在里面发脾气,代王殿下您自己进去吧……”
    晁错缩了缩脖子,然后直接扭头走了。
    刘登这个尴尬,你个老小子至于这么害怕吗?
    探头探脑地来到门口。小心的从门缝里往里瞟了几眼,似乎没什么动静,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刘登敲了敲门。
    “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
    刘启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侄儿刘登求见太子殿下!”
    刘登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是你小子呀,进来吧!”
    里面沉默了一阵之后,刘启豁然打开了门。
    “廷尉府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刘启的脸色有点难看,看样子这件事情让他很愤怒。
    “听说了,我刚从廷尉府回来,想来郅都大人很快就能破案了,他已经有线索了!”
    刘登左右看了看,眼见四下无人之后,压低的声音说道。
    “哦?”
    刘启明显一愣。
    “不是说昨天夜里连人都死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化吗?”
    “人死了是没错,可是死了一个自然还有其他的!就在昨天下午,有人看到一个杂货商人,从刘贤那里运走了三车财物,于是乎,我便派人跟着他们,等到晚间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人鬼鬼祟祟的潜入廷尉大牢!”
    刘登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启的眼中已经满是杀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行事,这是真不把他这个监国太子当一回事啊。
    “你可下什么人证?”
    刘启杀气腾腾的问道。
    “人证已经交给了郅都大人,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刘登笑着说道。
    “干得漂亮!”
    刘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过旋即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刘贤毕竟是吴国太子,若是他事涉其中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有点大条了。
    吴国这些年来招兵买马,野心勃勃,若是真的拿出什么小辫子的话,如果按律处置的话,弄不好真的会激起大变。
    “好了,你今天来是为了商行的事情吗?我们到书房去谈吧!”
    这些事情虽然麻烦,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因为刘登的身份有些尴尬,他也不便就这么跟刘登明说,只能先按下此事不提了。
    “诺!”
    商行的事情,其实刘登已经考虑的很仔细了,只是有些条条框框提前跟刘启商量好。
    “如此之高的税赋,那是权贵们能干吗?”
    按照刘登厘定的税赋,折合到盐价上,几乎每一斤盐都要收到三文钱的税了,这么算下来的话,一石就是三十六文了!
    朝廷当然是没有问题了,可是,那是权贵们能甘心吗?
    “殿下何必担心呢?这门生意本来就是稳赚不赔,而且他们可有什么成本吗?铺面这东西是他们自己的,即便是他们不做了,这铺面也还在他们自己手里,运输的成本另算,他们的利益也已经有了保证,只不过是一手进一手出而已,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刘登连忙笑着解释。
    “别的权贵做生意的时候,一个个唯恐多交税,你这小子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呢?”
    刘启忽然歪着脑袋看着刘登,有些意外的问道。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刘登也是高祖的子孙,眼看着匈奴年年入寇,刘登岂有不心有不平焉!”
    这说辞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要是不往慷慨激扬里说,难道要说,我这是担心一不小心把你儿子的财路断了,害怕他以后跟我拼命吗?
    “父皇所言不错,汝果然是我汉家麒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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