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客夜总会。
    包间中。
    “好,真好。”钱厚积用了挥动了一下拳头,激动无比,“来了,秦帝果然来了,来的好。而且,秦帝不仅回来了,还抓了蓟天,更是把蓟天打成了重伤,废了五肢。来的好,抓的好,打的好,废的好。”
    自从钱厚积要收购卞氏中药铺受阻开始,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秦帝现身,重创蓟天这个消息更让他高兴,兴奋了。
    秦帝插手了血蓟帮之事,而作为背叛者,蓟永年,必然会死得很惨。
    不只是蓟永年,还有蓟天也活不成。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他的目的达到了。
    只要秦帝插手了,不管最后蓟天和蓟永年死在谁的手里,到了钱厚积手里,那都是秦帝杀的。
    如此一来,他就有办法,让m国钱家对秦帝进行报复。
    而只要秦帝一死,便没人在保卞氏中药铺,那个时候,他在京城的布局和镀金计划,便可以顺利完成了。
    再加上,牧家的支持,下一任钱家的家主之位,就非他钱厚积莫属了。
    过程虽然曲折了点,但只要结果一样,那都不算事。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坐在包间沙发上的牧悠然,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急,急则会乱了分寸。”
    急?
    钱厚积急,牧悠然比他还要着急。
    如果秦帝不出现,如果秦帝不杀了蓟天和蓟永年,牧悠然便没办法利用m国钱家,来报复秦帝了。
    那时,死的可就是他牧悠然了。
    说真的,这几天,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无论走到哪,吃饭也好,睡觉也好,都有一个宗师境的高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快崩溃了啊。
    哪怕现在,在壕客夜总会的包间中,那个宗师境高手虽然没进包间,却一拳在包间的墙壁上锤了一个大洞,站在不远处的走廊,默默的盯着牧悠然。
    因为这只魔,赵山的行为,还引来了壕客夜总会的保安。
    毕竟,赵山可是在破坏壕客夜总会的财务。
    如果赵山是普通人,对赵山的行为,牧悠然还是喜闻乐见的,如果能被夜总会的保安直接丢出去,那就太这美丽了。
    可牧悠然知道,赵山很强大。
    为了不给赵山带来麻烦,牧悠然不得不出面,进行了大额赔偿,人家壕客夜总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收了钱,这才没把赵山赶出去。
    只是那些保安不知道的是,他们幸好收钱了事,不然,绝对会挨揍的。
    可这算什么事?
    赵山是负责盯着牧悠然的,盯的牧悠然都发毛了,时刻都活在恐惧之中,生怕什么时候赵山接到对牧悠然进行斩杀的命令,牧悠然就直接挂了。
    牧悠然真的是随时都会被赵山所杀啊。
    结果呢?
    这么一个随时可能要了自己命的人,在任何地方,闯的任何的祸,他牧悠然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帮忙解决。
    他怕自己不出面解决,赵山直接动手解决他。
    那时候找谁说理去?
    可你要盯着我,你直接说不就行了?我大不了不进包间,就算进包间,我把门打开,我不关门不行吗?
    你一拳把包间的墙壁锤个洞出来,你是在吓唬我吗?
    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啊。
    现在好了。
    秦帝对蓟天,蓟永年动手了,只要他坚持到m国钱家派人报复秦帝,他牧悠然就可以不用头疼了。
    至少短时间内,赵山应该不会继续盯着他了吧?
    你的主子被人家报复,你不去贴身保护你主子,你还盯着我,这就有些太不像话了。
    “还是牧少爷神机妙算,看透了一切。”钱厚积对着牧悠然拱手道:“我钱厚积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服谁,但今天,我对牧少爷是彻底的服了,五体投地。”
    只是钱厚积不知道的是,牧悠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慌得一批。更难受的是,牧悠然还不能表现出来。
    连他都没自信,钱厚积还不被吓跑了?
    “现在还只是开始,不能掉以轻心。”牧悠然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接下来,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
    “什么事?”钱厚积一脸正色和认真。
    这一刻,他对牧悠然那绝对是言听计从。
    毕竟,已经到来关键时刻了,他不允许出现任何的错误。
    “去救你姑姑,钱秀影。”
    “救她?”钱厚积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牧少爷,难道我姑姑会有危险?再说了,就算有危险,这不是好事吗?她死了,岂不对我更有利?”
    “你姑姑可以死,但绝对不是现在就死。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姑姑只怕也死不了。”牧悠然淡淡说道:“蓟永年现在虽然造反成功了,但秦帝的出现,将预示着他必然会失败。”
    “如此一来,蓟永年和蓟天将必死无疑。”
    “但你姑姑……”
    “秦帝没兴趣去杀她,哪怕是陆杰,只怕也不会去杀她。”
    “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尤其是女人。”
    钱厚积又不解了,“既然如此,我姑姑便不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救她?”
    “没有危险,也要制造危险,让你姑姑的仇恨最大化,要将你姑姑对秦帝的仇恨激发到极致,如此对你才更有利。”牧悠然继续说道:“我会派人以秦帝的名义,去杀你姑姑,而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你带人救下你姑姑,然后派人护送你姑姑去m国。”
    “当然,你要告诉你姑姑,蓟永年本造反成功,但最后,秦帝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并且,秦帝还杀了蓟永年和她儿子,蓟天。”
    “你想为他们报仇,奈何自己在京城势力单薄,无能为力,能救出她,送她回m国,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想报仇,去求钱家,你还要表示,会帮忙求情。”
    “至于如何说,我想不用我教你。”
    “嗯。”
    钱厚积点了点头。
    “还有……”牧悠然想了想说道:“哪怕有你姑姑去求钱家,钱家只怕也不一定会为了蓟永年和蓟天,而与秦帝,与秦家为敌。毕竟,只是蓟永年和蓟天,还不足以让你们钱家这么做。”
    “那个时候,就要看你姑姑了。”
    “她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华夏国,要死在m国,死在你们钱家,最好是死在你爷爷的面前。”
    “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明白。”钱厚积点了点头。
    “那行,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可以带人去救你姑姑了。”牧悠然儒雅一笑。
    “好。”
    钱厚积快速离开了。
    直到钱厚积走出包间,离开的壕客夜总会坐上车,他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更是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个牧悠然,真是太可怕了,也太阴毒了。”钱厚积是真的被牧悠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吓到了。
    都这样了,牧悠然依旧不放过钱秀影,死,也要让其死的有价值,将价值最大化。
    真的是让人背脊发寒。
    ……
    与此同时。
    京城。
    陆杰的别墅中。
    被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脑袋的秦帝,目光不由一冷,盯着蓟永年,用着平淡到令人心悸的声音说道:“我这个人非常不喜欢,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如果你还想为你儿子收尸的话,我劝你最好放下枪。”
    “你让我给我儿子收尸?你让我给我儿子收尸?”蓟永年目眦欲裂,向前迈了一步,紧握的枪的手向前一送,直接顶在了秦帝的额头上,死死盯着秦帝,厉声喝道:“狗·杂·种,老子给他么的你收尸!”
    让蓟永年给蓟天收尸?
    什么意思?
    岂不是说,哪怕是到了现在,秦帝不仅依旧要杀了蓟天,还要当着他蓟永年的面,是杀了他儿子?
    你秦帝怎么敢?
    哪来的自信?
    “我数到三,放下枪跪下,否则……”秦帝站在原地,一脸淡然的看着蓟永年,“你将会只有一只手给你儿子收尸。”
    只有一只手?
    什么意思?
    秦帝这是要斩断蓟永年的手啊。
    “狗·杂·种,你特么的是在吓唬老子?你以为老子是第一天出来混?想砍了老子的手?”蓟永年直接被气笑了,“来,老子倒要看看,你丫的怎么砍了老子的手。”
    说着,蓟永年手中的枪,在秦帝的额头上,用力的顶了一下。
    蓟永年见过狂的,还真没见过,像秦帝这么狂的。
    老子的枪都顶在你的头上了,你竟然要砍了老子一只手?还要让老子用一只手给我儿子收尸?
    吓唬老子?
    不管怎么说,蓟永年都是血蓟帮的副帮主,如今的老大,跟着陆血屠打江山二十余载,杀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追杀过。
    他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活得还很滋润,他其实胆小之辈?
    出来混的二十多年里,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吓唬他?
    在蓟永年看来,那就是笑话。
    “一!”
    被枪顶住额头的秦帝,淡淡的数数。
    语气极为平淡,但听在他人的耳朵里,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心悸。不仅如此,秦帝身上也开始散发出浓郁的杀气。
    秦帝如此的平淡,让蓟永年眉头不由一皱,尤其是在感受到秦帝身上所散发的杀气,更是让蓟永年心头忍不住一颤,致使他握着枪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
    好像只有握的更紧一些,才能让他感到很安全,很有底气。
    “二!”
    这时,秦帝身上的杀气更甚了,变得很是强烈,距离秦帝最近的蓟永年,不仅身子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甚至额头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被吓得流汗了。
    杀气。
    这种东西是缥缈的,是虚无的,是肉眼不可见的,普通人也不会感受到什么杀气,但蓟永年并不是普通人。
    他对杀气这种东西也非常多熟悉,跟着陆血屠一起打江山这么多年,因为对杀气的敏锐,让他躲过了很多死劫。
    可纵然如此,他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强烈,如此恐怖的杀气。
    不仅如此,秦帝身上的杀气,还在不断的飙升。
    蓟永年很快就察觉到,他被秦帝身上所散发的杀气而笼罩,双腿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起来,冷汗直流。
    甚至……
    他还感受到他周围的空气,都被秦帝的杀气所占据,挤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有些要窒息了。
    在不知不觉间,蓟永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渗透了。
    这让周围的血蓟帮成员,齐齐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解和疑惑。
    这是怎么了?
    拿枪的是你,被枪顶住脑袋的是秦帝,人家秦帝没害怕,你怎么被吓成了这样?
    有这么的可怕吗?
    “这……”
    跟陆杰站在一起的武雄,瞪大了双眼,看了看秦帝,又看了看陆杰,像是在说:你师父,这么牛逼的吗?这么可怕的吗?蓟永年被吓成了这样?我看秦帝长得挺帅的,也是一脸的淡然和和善,一点都不吓人啊。
    陆杰看着武雄投过来的目光,嘴角上挑,露出了无比自信和骄傲的笑容。
    对秦帝,他绝对是无比的信任的。
    他师父可是陆地神仙。
    你蓟永年拿着一把破枪,也想杀我师父?
    就算我师父不还手,任由你开枪射击,对着我师父的脑袋开枪,我师父不闪不避,你都打不破我师父的防御。
    我师父就是这么的强悍。
    破枪杀陆地神仙?
    真是可笑。
    那是枪吗?
    不!
    在我师父面前就是摆设。
    也就我师父没动手,如果我师父想动手,别说你是蓟永年了,就算杀光所有血蓟帮成员,也是毫不费力的事。
    “三!”
    “噗呲!”
    三字刚落,蓟永年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声闷响猛然响起。
    “锵!”
    紧接着,蓟永年持枪盯着秦帝脑袋的手臂,直接掉在了地上,枪也跟着掉在地上,发出了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蓟永年的手臂真的被斩掉了。
    可是……
    怎么被斩掉的?
    没看到啊。
    什么都没看到,蓟永年的手臂就掉了?
    开什么玩笑?
    “啊啊啊……”
    好一会儿,蓟永年才反应过来,捂着被斩掉手臂的断口,痛苦的嚎叫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无比。
    手臂被斩掉的太快,他都没能第一时间感受到痛苦。
    “蓟老大……”独眼见状,怒喝一声,“兄弟们动手,跟老子一起杀了秦帝。”
    “杀!”
    距离秦帝最近的数十名血蓟帮成员,以独眼为首,手持长刀,快速向秦帝劈砍而来。
    “噗噗噗……”
    然而,他们刚动,一串连成一片的闷响响起,具体的说,是一声拉的比较长的闷响响了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以独眼为首的数十名血蓟帮成员,只感觉双腿像是被蚂蚁蛰了一下一般,齐齐栽倒在地,他们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从小腿的位置,与身体分家了。
    “嗷呜,嗷呜,嗷呜……”
    好几秒过后,独眼等人方才感受到剧烈的疼痛,痛苦嘶吼起来。
    这一幕,除了梦凝霜和陆杰外,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吓傻了。
    他们心中更是不由的冒出一个疑问:这还是人吗?
    “蓟永年,你胆大包天,竟然敢幕后操控独眼造反,狼子野心,老子要杀了你。”
    有人反应了过来,立马倒戈。
    “对,杀了蓟永年这个杂碎叛徒。”
    “保护陆少,杀了蓟永年,杀了独眼”
    “叛徒必须死。”
    “……”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从一开始支持独眼,支持蓟永年,立马改变立场,支持陆杰了。
    秦帝太强了。
    有秦帝在,蓟永年是不可能成功的。
    没看到蓟永年的手臂都被秦帝斩断了吗?没看到独眼这些人都被砍掉了双腿了吗?
    更为可怕的是,秦帝是如何做到的,他们都没看到了。
    这太吓人了啊。
    遇到如此强大的秦帝,蓟永年完全没有希望了啊。
    这个时候还继续支持蓟永年,不支持陆杰,不是找死吗?
    人家秦帝一人,就可以杀光他们所有人,而且,就算是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啊。
    这时,秦帝弯腰,将蓟永年那被斩掉,还死死握着枪的手臂,捡了起来,丢在了蓟永年脚下,淡淡的说道:“我从来都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也喜欢给别人机会,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三个选项让你来选择。”
    “第一,你用这把枪亲手杀了你儿子,如此我便不会杀了你,也不会杀了这里支持你的人。”
    “第二,我自己动手杀了你,杀了你儿子,杀了所有支持你的人。”
    “那……第三呢?”
    蓟永年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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