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大少?他……他是秦大少?”
    本来看到自己的老子来了,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牧风,听到牧辰颤抖的呼叫声,他直接懵了。
    秦大少!
    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我竟然招惹了秦大少?
    我死定了啊。
    牧风并不认为,是他老子认错了人。
    不可能认错的。
    再加上,他第一次见到秦帝时,就感觉秦帝有些眼熟,只是一直都没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也没找到对得上号的人。
    现在一切都了然了。
    是秦大少!
    也难怪看了会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六年了。
    在六年前,秦大少还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少年,六年过去了,模样发生了改变,牧风没能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在知道秦帝的身份后,再一回想秦大少六年的模样……对上了。
    就是秦大少啊。
    完了!
    牧风充满了绝望。
    “秦……秦大少?小师弟他是秦家的秦大少?”一旁的裴语嫣,看向秦帝的眼神一变再变,满脸的震惊,还有说不出的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呐。
    小师弟竟然是秦家的秦大少。
    难怪他不把牧家放在眼里,难怪敢废了牧风。
    一开始裴语嫣认为,秦帝敢如此对待牧风,不仅废了牧风,还敢让牧家的人来为牧风收尸,全仗着他一身强大的实力,以及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的诡异莫测的手段。
    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
    秦帝。
    小师弟。
    那个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什么事情都能够干出来的秦大少,竟然就是秦帝,竟然是我的小师弟。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之前可是在秦帝的面前,没少说秦大少的坏话。
    什么空穴不来风,什么秦家后继无人。
    愣是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结果到头来,她一直看不起,一直在骂的人,竟然是她的小师弟,这也就罢了,还当着人家的面在骂人家。
    裴语嫣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好羞涩,好尴尬。
    怪不得秦帝会说,她和秦帝的其他六位师姐都和秦大少有夫妻相,注定会在一起长相厮守一辈子。
    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也怪我太笨。
    秦大少消失六年,不知所踪,秦帝又刚好在六年前上的不见山,一个秦大少,一个秦帝,还都姓秦。
    再加上,秦帝根本就没将牧家放在眼里。
    但凡我能细心一些,将秦帝往秦大少的身份上引一些,就不难猜出秦帝就是秦大少的这一身份。
    关键我没有。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
    裴语嫣与秦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她认知中的秦帝,与传说中的秦大少,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啊。
    一点都不一样。
    在不见山,秦帝别说嚣张跋扈了,哪一天不得遭受师父的毒打,跟一日三餐一样,让人看了都感到极为的不忍。
    包括裴语嫣在内,七个师姐,没一个不同情秦帝的,没一个人也都多次为秦帝无情。
    小师弟太可怜。
    可谁能想到,每天都会遭到师父毒打的秦帝,竟然是京城那个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第一大纨绔,秦大少。
    一时间,裴语嫣难以接受和相信,根本就无法将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裴语嫣偏过头,不敢去看秦帝。
    因之前骂秦大少而心虚。
    “秦大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牧风一脸哀求,“秦大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
    “秦大少,我不知道是你,我如果知道是你,就算是借给我一百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作对啊。”
    “秦大少,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好吗?”
    “秦大少……”
    “秦大少,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裴语嫣是你的女人,秦大少……我已经被你废了,都不算是一个男人了,也为我的错,付出了代价,秦大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放过我好吗?”
    在知道秦帝的身份后,牧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求饶。
    至于报仇?
    他想都不敢想。
    就算是要报仇,也要先保住命再说。
    “风儿,你……”牧辰心头一颤,当他看到牧风双腿间时,整个人都感觉天旋地转,一脸的难以相信。
    他的儿子废了?
    不是男人了?
    是秦大少做的?
    “秦大少……”牧辰深吸一口气,微微躬身,无比卑微的说道:“秦大少,我儿子会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现在他已经这样了,希望秦大少可以饶他一名,当然,他是生是死,都在秦大少的一念之间。
    “如果秦大少想要他死,不需要秦大少动手,我亲手杀了他,以免污了你的手。”
    “倘若秦大少不跟他计较,把他当做一个屁放了,在医治好他之后,我便送他出国,再也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面前。”
    牧风废了,牧辰虽然感到无比的愤怒,但面对的是秦大少,他又不敢愤怒,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保住牧风的命。
    只要人没死就好。
    至于传宗接代的事,牧家还有牧悠然,而他牧辰也才四十多岁,还有能力生。
    目前首要的事,是平息秦大少的怒火,以免因为牧风而牵连整个牧家,真若是如此了,就算秦大少不杀牧风,牧家为了让秦大少息怒,也不会放过牧风。
    到时候,别说是牧风了,连他牧辰也会被牵连削弱。
    秦帝并没有做决定,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裴语嫣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呢?”
    牧风死不死的,对秦帝来说没影响。
    无所谓的事。
    再说了,蛋碎了一地的牧风,让其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死了一了百了,活下去才是折磨。
    牧风的生死,就交给裴语嫣来抉择吧。
    “裴语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牧风连连哀求道:“只要你放过我,我立马召开记者会,告知所有人,裴氏集团的药物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搞得鬼,是我在构陷裴氏集团……”
    他知道,他能否活命,都在裴语嫣的一念之间。
    “这……”裴语嫣看着牧风的凄惨模样,动了恻隐之心,看着秦帝,有些不忍的说道:“我看他挺惨的,如今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活下去比死了更难受,要不……杀了他吧,也算是给他一个痛快了。”
    “……”
    秦帝。
    你觉得让他活下去,比死了更难受,让你于心不忍,所以,你决定杀了他,让他以后不再被折磨?
    秦帝突然对于同情二字,有了另类的理解。
    不过,好像也没毛病。
    “行,那就杀了。”秦帝耸了耸肩。
    “不,不,不要,不要……”牧风一开始还以为裴语嫣打算放过他,也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谁想到,裴语嫣竟然为了不让他继续受折磨而选择杀了他。
    我真是要谢谢你啊。
    “裴语嫣,求你了,放过我,不要杀我,我现在虽然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但我活下去一点都不会感到痛苦,一点都不认为是折磨……我不想死啊。”牧风疯狂哀求,他不想接受裴语嫣的善心。
    善心就是要他死。
    他不要这样的善心。
    “既然如此,那……算了吧。”裴语嫣看着秦帝,“我们走吧。”
    “嗯。”
    秦帝点了点头,向vip病房外走去,在经过牧辰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记住你所说过的话。”
    “秦大少放心。”
    牧辰连连说道。
    “嗯。”
    秦帝不再停留,径直离去,裴语嫣紧随其后,所过之处,牧辰带来的上百名保镖,纷纷避让。
    看着秦帝和裴语嫣离开,牧风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紧绷的精神一松,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快,叫医生。”牧辰见状,连忙大叫。
    很快,医生们赶来,开始为牧风做手术,牧辰阴沉着脸,拨通了一个电话,“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牧辰对着一名保镖说道:“等风儿醒了之后,直接派人送他去泰国,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他回国。还有,将风儿被废,要离开华夏的事情透露出去,这也是他最后的价值了。”
    说完,牧辰极度不甘的离开。
    ……
    车上。
    裴语嫣看着秦帝,一脸埋怨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秦大少,害的我白白为你担心,都要放弃裴氏集团跟牧家拼了。”
    “我几次要告诉你,都被你有事打断了,能怪我?”秦帝也是很无奈。
    “哼。”
    裴语嫣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理秦帝。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还会在面前之一骂秦大少?现在好了,你就是秦大少,你让我情何以堪?
    “你其他六个师姐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不知道。”
    “这就好。”裴语嫣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许告诉她们你的身份,让她们自己去发现。”
    裴语嫣在秦帝面前没少骂秦大少,她现在社死了,当然也要将她的六个师妹也全都拉下水。
    要社死就一起社死。
    谁都别想独善其身,不然不公平。
    “这个可以听你的,不过,有一件事你要听我的。”秦帝眉头一挑,说道:“你我如此有夫妻相,注定了一辈子在一起,那怎么也就别拖时间了,现在就去把证领了,毕竟,还有六个师姐等我呢,很忙的。”
    “呵呵……”
    裴语嫣冷笑,“你带户口簿了吗?”
    “没有,不过没关系,我们去帝一酒店开间房,证不证的无所谓,先把要紧的事办了。”秦帝无奈道:“师父也真是的,竟然逼着如此纯良的我,娶七个师姐为妻,我又不是那种多情的人。可这也没办法,毕竟这是师父的遗愿,逝者为大,为人徒的,就算再难,咬紧牙关也要办好啊。”
    说着,秦帝看向裴语嫣,“大师姐,你最听师父的话了,你应该不会违背师父的意愿吧?你作为大师姐,应该会起到一个带头作用,帮助我,配合我完成师父的遗愿吧?”
    六年不知肉滋味了。
    秦帝好期待。
    要不是他在不见山待了六年,修身养性了六年,按照他以前的脾气和秉性,哪会跟裴语嫣商量?
    直接来硬的了。
    再说了,师父的遗愿最大嘛。
    “少拿师父来压我,我又不是没看出来,你那份遗书是伪造的。再说了,师父走的那么突然,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遗愿?”裴语嫣打开车门下车,“我公司还有一堆麻烦,就先走了,你六年没回家,也该回家看看了。”
    “回家?”
    秦帝心头一颤。
    六年了。
    在六年前,是他老子,秦战天一把鼻子一把泪,跪在地上,哀求他爷爷,让他爷爷把他扔到不见山的。
    这口气他足足憋了六年了。
    可当他回到家才得知,他老子秦战天,在三天前就出差了,不在京城。
    出差?
    秦帝笑了。
    他当然不信了。
    这明显是知道他秦帝要回来了,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了,没脸见秦帝,提前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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