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柔声问珍珍,“为什么不让那些人跟你道歉,然后再给他们药呢?”
    “我非要那些人道歉,他们心里肯定会不舒坦。当着我的面说的好好的,可一转身八成会说我坏话。
    到时候我的名声不就坏了?为了他们道歉,就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我才不要呢。”
    珍珍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的响。
    云悦看向珍珍的眼神里含着赞赏。
    “还有我这么痛快地将药给了他们,也没刁难,更没有说什么酸话。
    我想但凡有点心的人,都会为了之前怀疑质疑我感到羞愧。事后,他们在一起就会说我好话了。
    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不做呢?”珍珍觉得她可真是太聪明了!要不然也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
    “这么在意名声做什么?这样不是太束手束脚了?反正我不愿意。”瑞儿努着嘴说道。
    “不能为名声所累是一回事,但明明很轻易就能得到好名声,那为什么不要?”珍珍觉得她这个弟弟实在不是什么聪明人啊。
    瑞儿拧着眉,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发现他姐姐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免得他姐姐太得意。
    快要第一次上岸了,云悦倒是有些担心,于是就找上了孙氏。
    负责南巡安全,统领御林军的人是夏云轩,周天齐向来很厚待这个亲表弟,对他委以重任。
    “是不是得让承恩公这些日子多注意点。我看船上真的不少人都憋坏了,我真担心等到了上岸的时候,他们一股脑就冲下来,四处逛。
    这安全问题可不能不在意啊。”
    人一旦闷久了,就会有报复性消费和游玩的冲动。
    这一点,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那都是相通的。
    跟云悦相熟的几个夫人,早就拉着她兴致勃勃地讨论,等上了岸边,要去哪哪儿玩儿,去哪哪儿多买些东西了,简直是恨不得把整个城都逛一圈才高兴。
    孙氏幽幽叹气,“你跟我家公爷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两天,他也为这件事烦心呢。”
    孙氏没说的是,夏云轩气急败坏的时候,还骂了两句,忍一忍能怎么了?不去逛不行吗?就是想逛,你也别想着把整个城都逛一遍啊。
    安全问题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夏云轩了。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家公爷那儿是还没个想法主意。”孙氏觉得云悦的好主意向来都很多,就指着她能出个好主意呢。
    云悦笑了笑,“我要是有好主意,那就说了。其实法子就一个,那就是限制去的地方,要么规定个时间,必须什么时候回来。除此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到了。”
    这个法子,相信夏云轩肯定也想过。
    可是跟着南巡的不少大臣,那都是重臣,他们的夫人身份自然也不一般了。
    要提出这个建议,那可真的是一下子得罪不少人啊。
    “我回去跟我家公爷商量商量吧。原以为摊上了一个好差事,没想到——”
    一开始孙氏真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差事了,可没想到这真是一件令人头痛,还会让人倒霉的差事。
    早知道就该劝夏云轩赶紧将这差事推了才好。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更别提这差事也真不是夏云轩想推就能推的。
    孙氏将云悦的主意跟夏云轩说了,这些夏云轩的确早就想过,只是一直没能下决心。
    可是想到如果南巡的路上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他定会倒大霉,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又想,夏云轩最后还是去找周天齐了。
    周天齐没将这事放心上,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这些事你做主就成。朕既然将安危全托付于你,自然是信任你的。”
    夏云轩是既感动又头痛,只能咬咬牙回去得罪人了。
    那些夫人在知道上了岸后,只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补充自家需要的东西,还只能在指定范围内行动,其他地方都不能去,心里顿时大为不满。
    如果没有周天齐,八成有不少夫人要爆发,撺掇自家男人跟夏云轩好好闹。
    可周天齐在,这些夫人就没胆子了,只能暗暗咬牙忍了。
    云悦也下船上岸了,一直待在船上的确不是很舒服,走在路面上,才觉得踏实。
    苗氏跟云悦一样,觉得还是走在陆地上舒服。
    云悦等人很守规矩,就去了附近的店铺置办了香料,又带着一家人在路边的酒楼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回去了。
    要想所有人都守规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还就有不守规矩的。
    那人身份也高,可是周天齐的弟弟,不过是庶弟,排行老七,被封了宁王。
    可这宁王脾气大,性子骄纵,仗着周天齐对他还算不错,胆子那叫一个大。
    宁王下了船以后,就领着人东逛逛西逛逛,他不止买了一堆东西,还推迟回来,更是去了士兵没有驻守的地方玩儿了一圈
    夏云轩可不惯着宁王,直接去找周天齐告状了。
    宁王才不怕夏云轩,当着周天齐的面就跟夏云轩吵了起来。
    最后周天齐罚了宁王半年的俸禄,这事就过去了。
    很显然,周天齐是轻拿轻放了。
    半年的俸禄对宁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痛不痒。
    夏云轩受了委屈,孙氏这当妻子的心里也不舒坦,对着云悦抱怨,“你说说哪里有这样的事啊。
    宁王如此,我家公爷说的话,还有谁会放在心上?别人看宁王如此,跟着学的人怕是也会不少。我真是快气死了。”
    云悦安慰道,“皇上也知道承恩公不容易,心里肯定会记着的。
    谁让宁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呢。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重罚宁王,别人怕是会议论皇上容不得亲弟弟。”
    周天齐又是立志当明君的人,哪能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
    孙氏也知道这理,可心里就是不舒坦。
    “宁王这般肆意妄为,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一辈子这样!”孙氏恨恨说道。
    云悦倒觉得宁王挺聪明的,他清楚在这种小事上闹,周天齐肯定不会拿他怎么样,自然会乐此不彼地干。
    程二郎对宁王的评价跟云悦一样,宁王的确是个聪明人。
    作为周天齐的弟弟,你不能太聪明,否则会让君王心生忌惮,到时候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可你也不能太愚蠢,这样会惹周天齐的厌恶。
    像宁王这样,虽然讨人厌,但偏偏在一个度上,这就不能不说他将那度把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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