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看到苏安白的这幅神情,心情也微微沉重了起来。难道,大宗师也不是武道意图的终点吗?
    两人就此陷入沉默,就在气氛将至冰点的前一刻,苏安白开口了。
    “这就是你所认识的武道一途吗?”苏安白问小刘。
    小刘反问苏安白:“苏老,难道不是吗?”
    苏安白摇了摇头,说道:“我最近有看书,书中说眼界决定境界,我觉得很适合你,你回去之后,好好领悟吧。”
    苏安白的话叫小刘顿时一愣——眼界决定境界吗?
    小刘像是丢了魂一样,从苏家离开。
    苏安白看着小刘的背影,默不作声。
    苏月看到小刘离开,想要上前招呼一声,但是看到小刘沉思的面庞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苏月认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目送小刘离开,苏月继续想用保姆给她准备的晚饭。
    至于苏安白……
    他很忙。
    回到世俗界,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他感觉自己正在逐渐融入其中,这是一件好事情,也是苏安白所希望的。
    剩下的寿命,应该还足够支撑几十年的时间,应该能够看着曾孙女长大,然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没过多久,苏月来到书房,并与苏安白说道:“老祖宗,这个周末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回一趟江都去。”
    苏安白点点头,说道:“嗯,去吧。”
    “老祖宗您去吗?”苏月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苏安白先是一愣,随即记忆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思索片刻后,苏安白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好。”苏月点头,说道,“知雪也要去的,到时候咱们一起。”
    “嗯。”
    一直在周末来临之前,小刘依旧在参悟苏安白的那一番话。
    为了解惑,他拜访了皇都中几个“真实的”武道家,而非那种武术表演者,然后又找到武术协会会长。
    会长给小刘讲述了一个故事,这故事是会长他爷爷记载在日记本中的。
    当时会长爷爷还在做糖葫芦,有群地痞过来找麻烦,当时有人出手,一掌将几名地痞全部打飞,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墙体也出现了裂缝,岌岌可危。
    小刘听完这个故事,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会长,您刚才说得是一掌?”
    会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道:“那本日记已经很老了,有很多字迹都模糊了,很多地方是我自己琢磨的。还有更离谱的我还没有说呢。”
    “什么,您说说看。”
    小刘来了兴趣,追问道。
    会长继续道:“那个人出掌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接触到那些地痞,而是隔空一掌。”
    小刘:“……”
    隔空一掌?
    不接触也能打出伤害了吗?
    是“气劲”的流露吗?
    传闻中武道达到宗师境界,便可以气劲外放。
    小刘问道:“出手的那个人,就是苏安白苏老爷子吧?”
    会长点点头,继续说道:“对,武道一途,境界达到‘宗师’境便可以达到劲气外放。这是你所想的,对吧?”
    小刘点点头,说道:“真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苏老爷子,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
    会长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宗师。”
    “嗯?”
    小刘极为诧异。
    会长解释道:“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威力。对方人数众多,苏老爷子出手便能将他们全部击中。能做到这个程度上劲气外放的,只有一个。”
    “大宗师?”
    小刘极为震惊,忍不住惊呼。
    会长点点头,说道:“对,你说得没错,就是大宗师。那个时候,苏老爷子如果不出意外,已经到达了大宗师的境界。”
    “这……”
    小刘彻底呆滞,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会长继续道:“所谓‘眼界决定境界’。我所理解的意思就是说,你能看得到的地方,你便认为是终点,但是在他人看来,那只是起点或者是一个休息站罢了。”
    小刘一愣,瞬间明白了会长的意思。
    “呼。”他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与会长说道,“我明白了,多谢您。”
    会长点点头,突然问道:“什么路子?”
    “八极拳。”小刘答道,“您呢?”
    会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啥拳,当年苏老爷子留给我爷爷的,我爷爷教了我爹,我爹教了我。”
    小刘:“……”
    还有这关系的吗?
    第二天。
    小刘拖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关掉了闹钟——早上5点钟。
    昨天会长下手还是挺不留情的,这也侧面让小刘再次确认了苏老爷子的强大。
    起来擦过药,洗了漱,出发去鸿园苏家接苏老爷子与苏小姐去机场。
    路上,小刘刚好接到了苏月的电话,问小刘到了哪里,小刘告诉苏月大概还有10分钟时间到达。
    在鸿园接到苏老爷子与苏月,还有陈知雪。
    陈知雪为了方便与苏月第二天同行,便在前一天晚上住在苏家。
    安排几人上车之后,苏月这才上车,然后与小刘说道:“出发吧。”
    “好的苏小姐。”
    这些天苏月也很少睡懒觉了,自从那天确定与苏安白一同晨练之后,便没有在睡过懒觉,现在每天精神头都很足,这让陈知雪异常羡慕。
    陈知雪向苏月讨教“修炼之法”,苏月没有吝啬,与闺蜜一同分享,闺蜜听罢直接做出表示——“我拒绝!”
    与当初苏月的想法一模一样,但是苏月最终还是战胜了懒惰,坚持早起锻炼。
    苏月给陈知雪讲述晨练之多好处,终是抵不住诱惑的陈知雪,被苏月拉上了贼船。
    但是因为居住地点不同的缘故,苏安白无法教授陈知雪晨练的方法。
    苏月拍了拍陈知雪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有姐妹在,包你一天之内学会。”
    “真的假的?”陈知雪狐疑地瞥了一眼苏月,并说道,“就你的那教学水平,上得了台吗?”
    苏月:“……”
    苏月无语: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看样子是没爱了。
    趁着在红绿灯之际,小刘与副驾驶座上的苏安白恭敬地说了一句:
    “苏老,谢谢您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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