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是一位非凡者。
    这意味着,在逼供问题上,他拥有其它更加丰富的选择。
    他所走的道路,是主修‘塔’的途径,如今只开启了第一原质,是一位‘学者’,古称‘智慧之仆’!
    ‘学者’并不提供什么强大的体魄与非凡能力,只是让威廉的思维变得更加灵活,学习之时能更加专注。
    而增强的学习能力,令他从亚伦那里,学到了不少实用的咒术与仪式。
    当胁迫修格太太进入一条偏僻巷子之后,威廉只是动用了一些小手段,就令对方进入神志不清的状态。
    “告诉我,伊莎贝特还活着么?”
    威廉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死了……”修格太太双目无神地回答。
    威廉差点扣动扳机,深吸口气,继续发问:“她死于什么原因?”
    “被献祭给了……”
    修格太太说到一半,表情忽然变得痛苦:“我……我不能……我无法说出那个尊名……”
    “这种表现?她身上有另外的仪式与契约束缚?”
    威廉眸子一缩:“尊名……涉及邪神么?这个圣灵教的教堂果然有问题!告诉我,玛丽街的教堂有什么问题?”
    “我……我不能说……”
    修格太太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忽然从迷惘状态回过神来,抓着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掐得眼睛翻白。
    “不……”
    威廉连忙阻止,却发现这个老女人的力气变得超出想象的大。
    最终,修格太太倒在地上,露出虔诚的笑容,从嘴里吐出黑色的鲜血:“我已饮下那血……”
    还没有说完,她的脑袋一偏,再也没有了呼吸。
    威廉望着修格太太的尸体,表情逐渐变得木然。
    他蹲下身体,在修格太太的身上搜索了一番,只找到几个铜便士。
    这位女士身上衣服破旧,显得相当贫困。
    唯一不协调的,是脖子上戴着一个挂坠,那是一个血色的人形,被束缚于漆黑荆棘树上的形象。
    “咦?”
    看到雕像的一刹那,威廉的灵感忽然有被触动,将吊坠拿在手心,仔细观察。
    那黑色与红色的部分,宛若形成了一个矛盾又统一的结合体。
    在黑色宛若能刺破苍穹的荆棘铁木对称之下,那人影显得更加血红。
    他穿着简单的布袍,双臂张开,宛若要拥抱世界,面容却是一片模糊。
    威廉忽然感觉浑身恶寒,仿佛被黑暗中的某物扫了一眼,灵性都在颤栗。
    “这……它……涉及邪神!”
    他豁然看向了教堂方向:“那个教堂,问题很大!”
    此时的感性让他不顾一切地冲入教堂,寻找隐藏的秘密,为伊莎贝特复仇。
    而冰冷的理性则在警告他,他只是一只菜鸟,根本无法参与这种事情,也没有实力为伊莎贝特报仇。
    威廉双手捂住脸庞,开始低低地呜咽:“伊莎贝特……对不起……我……我是个懦夫、胆小鬼……但我会将这件事匿名举报给调查局的……你必然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踏踏!
    忽然,巷子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
    威廉下意识地用枪指着对方,看到了一位身穿教士袍,慢慢走过来的年轻人。
    对方相貌英俊,但此时竟然有一根又一根黑色的血管在脸上攀爬、蠕动……
    砰砰!
    威廉下意识开枪,却发现在子弹穿过对方的刹那,年轻教士蓦然化为了黑色的影子。
    “不好!是幻影!”
    威廉心中惊呼一声,就感到一股巨力从旁边传来,将他撞在墙壁上,内脏都似乎移位一般疼痛,手中枪械也远远飞了出去。
    “呵……原来只是一只菜鸟,我还以为是调查局的鬣狗呢。”
    伊姆教士从黑暗中走出,眸子里一片冰冷:“告诉我……你为什么调查这件事?”
    “我……”
    威廉努力想骂一句脏话,却没有了力气。
    就在他闭目等死之时,黑暗之中,火光炸响。
    砰!
    一声更加巨大的枪响,撕裂了黑暗的宁静。
    伊姆教士的身体宛若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
    “看到了么?菜鸟……应该这样瞄准了打。”
    一个手持双管猎枪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你是……‘疯子’卡尔?”
    威廉艰难地说道。
    “喂喂……你可别死,我接了委托要把你活着带回去啊。”
    卡尔上前,检查了一下威廉,给他灌入一瓶药剂,然后立即架着他离开。
    之前的枪响,已经必然引起注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打烊后的猎人酒吧内。
    拿了钱的卡尔很痛快地走人。
    亚伦转而看向被白色绷带包住胸膛,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宛若木乃伊的威廉:“所以……结果呢?”
    “那座教堂涉及邪神,所有信徒都被下了契约仪式,无法透露具体内容……我只找到了这个。”
    威廉拿出黑红色的吊坠:“不过那个教士被打死之后,调查局一定会介入的,那座教堂必然得到清算……”
    “有趣的小玩意。”
    亚伦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把玩着手上的吊坠。
    他并没有贸然占卜,毕竟涉及一位‘邪神’!
    虽然看形象并非十二司岁,也不是他认识的隐秘存在,但或许是面具与伪装。
    “你留在这里休息。”
    亚伦吩咐一句,离开了酒吧,回到凤凰街27号。
    在卧室内,布置好一切之后,他念诵尊名,召唤出‘虚妄之灵’,附身奥克莱尔,前往玛丽街教堂。
    “虽然发生枪击案,又死了人,必然惊动警署……但从发现不对,到上报调查局,调查局来人,还有一个时间差。”
    亚伦来到玛丽街,果然看到教堂附近已经被划为警戒区,有警员巡逻。
    但他们根本看不到恶灵,任凭亚伦走进教堂,左右闲逛。
    “有种堕落的气息……”
    亚伦遵循着灵感,穿过一面又一面墙壁,忽然来到一处密室。
    在密室中心,有火堆燃烧的痕迹,一根黝黑斑驳的铁柱之上,还束缚着一具焦黑的干尸。
    这是一处邪恶祭坛!
    而这具漆黑瘦小的干尸,竟然给亚伦一种熟悉的感觉。
    “伊莎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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