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的帕瓦笛出现在于思奇等人的面前,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而更加糟糕的事情则是,他们的‘强力手段’都被夺走了。看着努力保持镇定的安神父,于思奇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内心跌宕起伏的情感正在大伙中蔓延。
    “这可不好办了呀,”神情有些不太淡定的宫辰小声地说:“一个就已经够我们喝一壶了,这还蹦出个俩。”
    “那不是你的问题吗?”失去了白色小球的依托,谢宝珍身上那套华丽的盔甲渐渐消失不见了。
    “不能怪我吧?”宫辰否认道:“我怎么知道这货一箭射不死啊,巴蒙那么大个不都是一次搞定的吗?”
    “兴许巴蒙也没有死呢!”于思奇说:“毕竟我们只是看它沉了下去,接着我们就游回去了,后面发生的我们都不知道。”
    “你可别乱说啊,巴蒙绝对死透了。”宫辰坚持自己的看法说:“它的尸体虽然还在海底,但是据善后处理的人回报说,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好吧,姑且当我没说过吧,现在该怎么办?”于思奇看着向他们慢慢走来的帕瓦笛说:“你们没有备用方案吗?”
    “有是有,但是需要时间,”宫辰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说:“就是不知道对面给不给机会了。”
    “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吧,”安神父迎了上去说:“希望这次你能够靠谱点。”
    “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宫辰不服气地说,令大家意外的是,他那小小的口袋里能够翻倒出如此之多的东西——有忘记换洗的旧袜子,一副羽毛球拍,一双磨破了洞的手套,一包没有吃完的糖果,一把短尺和一堆像积木一样的盒子,
    “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塞进口袋的?”谢宝珍吃惊地问。
    “保密,”宫辰头也不抬就开始组装起那堆积木起来,手脚利索的让于思奇觉得他似乎很擅长这个。
    站在帕瓦笛的对面,安神父一脸平静地说:“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吗?”
    “他在拖延时间,”少年想要趁机偷袭宫辰,却被帕瓦笛拦了下来。后者微微不悦的开口说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做小动作吗?”
    “可是你这样的行为我不觉得是正确的,”少年跃跃而试的想要突破帕瓦笛的身影,几次都被撞了回去,在空中发出了一连窜的‘噼啪’声。
    “在对与错的问题上,我们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帕瓦笛第六次将少年拦在了空中,面无表情地说:“或许曾经我们看法一致过,但是现在,我想我们彼此都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了。”
    “连你也叛变了吗,像楼下那群没有骨气的懦夫一样,被入侵者的三言两语就给蒙蔽了双目?”少年轻蔑地看着帕瓦笛说:“还是说你早就在窥视着我的财富,想要趁机夺取这一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的狂妄自大,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如此目中无人,我更不了解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帕瓦笛语气有点忧伤地说:“但是毫无疑问,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去纠正这份错误的。”
    “看来我推测的不错,你这个老东西早就想和我决裂了吧?”少年绕着帕瓦笛转着圈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要包庇那些废物吗?我明白了,在输给了那些‘垃圾’之后,你的想法产生了变化对吗?你无法接受你曾经的学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事实,你那份高贵的自尊不允许你承认这份屈辱,对吗?这么想的话,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看来你的心智已经被玷污了,”帕瓦笛的面具上露出了一副沉痛的表情说:“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哦,你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少年恶狠狠地说:“这难道不是你最乐意看到的一幕吗?和入侵者一起推翻我的统治,篡夺我的地位。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让口风琴那个婊子放入侵者上楼的?我早就知道那个婊子和你关系亲密了,所以我审问了她,用我的方法,结果她抵死不说。这也难怪了,毕竟你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嘛。”
    “这么看来,口风琴女士是被你害死的了?”帕瓦笛的眼中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是我又如何?勾结入侵者的败类,必须加以严惩。”少年毫不否认地说。
    “那么她房间的火焰是什么情况?”帕瓦笛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双目的蓝焰消退不见,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你知道我不喜欢自己动手的,”少年歪着脑袋说:“没有比让别人做事自己看戏更加轻松了。”
    “那个肮脏的小把戏吗?”帕瓦笛一脸平静地说:“嫁祸的很巧妙。”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嫁祸,不过当第二批入侵者出现在塔底的时候,我就感觉机会来了。”少年得意地说:“没有比一个愤怒的野兽更好去支配的存在了,怎么样,我的计划是不是进行的很成功?当然,如果你现在安详的成为一堆枯骨的话,我想我会给这次的行为给个满分。”
    “好歹毒的想法,”听完少年的自述,安神父忍不住说了一句。
    “和我听到的故事基本一致,”帕瓦笛身形一闪出现到了谢宝珍的面前,将白球塞进她的怀里又闪回原处说:“短暂的死亡让我听到了一些亡者之声,尽管只是片段,但是却让我对我的‘好学生’有了新的认识。”
    “那我该恭喜你吗?”少年讽刺地问:“还是说我应当给你发一枚奖章?”
    “不,我想现在已经足够了。”帕瓦笛伸出左手,背在宫辰背后的长笛被他吸了过去,这个举动把正在捣鼓积木的宫辰给惊醒了,后者只是单单嘟囔了一句“别”,就埋头继续干活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少年的脸上浮现了狂热的表情,这让他原本还算秀气的面容有些格外的吓人。
    “是啊,用一句古话来形容的话,大概就叫作——清理门户吧!”帕瓦笛从长笛中抽了一把短剑,左手持剑的他虽然纹丝不动,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安神父等人接连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得稳。
    “阿珍,把结界打开,好戏要开演了。”安神父扶着快要摔倒的于思奇,顶着大风对一脸茫然的谢宝珍说。
    熟悉的罩子将众人包裹起来,于思奇看着前面那两位剑拔弩张的场面,想起了一部名叫决战紫禁之巅的电影,里面的场面和现在的极其相似。
    就在他正打算回忆起主演到底是谁的时候,他的左侧身后传来了宫辰生气的嘟囔声:“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踩到我的小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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