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毫无感情地宣布完后,外围的媒体们纷纷将长枪短炮对准威利.班克斯,一时间电闪雷鸣。
    同时在心中纳闷。
    中标的...为什么不是最有实力的罗杰?
    场内,空气更是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傻了眼。
    除了威利.班克斯,除了罗杰,除了萨米尔。
    听到贾维斯读出自己公司的名字,威利.班克斯朝罗杰挑了挑眉毛,还偷偷竖起一根颤抖的中指。
    看在眼里的同行都懂了。
    这家伙,在最后关头摆了罗杰一道。
    靠,奸商也有奸商的底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公开承诺的事一定要遵守。
    你都答应了罗杰把工程让给他,还收了他的金条,现在却反口撕毁协议?
    我只想问一句,二手能转包给我吗?
    迈克尔大为震惊,罗杰却连装惊讶装生气的兴趣都欠奉,靠向萨米尔低声道:“你看,我都说最可能买凶杀我的是这个老东西啦。”
    萨米尔点了点头,看着老威利,露出一丝狠绝的笑容。
    知道元凶是谁,事情就好办。
    前些天,罗杰之所以让史塔克确保投标过程公平公正,就是为了让性价比最高的人中标。
    谁中标,谁就是买凶杀罗杰的人。
    威利.班克斯被扫出拉斯维加斯后,急于在纽约重新立足,对史塔克大厦这样的地标工程自然志在必得。
    岂知罗杰比他更志在必得,不仅明言这工程他要,还转包都不转包,连二手钱都不让别人赚。
    老威利初来乍到,走潜规则也好,走公平竞争也好,他都不是罗杰的对手。
    没办法,只能走第三条路。
    买凶杀人。
    如果罗杰死了,他再把剩下的建筑商叫到一起,使用罗杰同款手段拿工程,轻而易举。
    但石井尾莲没完成老威利交代的任务,到投标当天,罗杰还活着。
    于是,老威利只能孤注一掷,撕毁跟罗杰的协定,用性价比更高的标书击败罗杰。
    这些都是合理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但综合威利.班克斯的肮脏历史,和他那死不服输的性格,这推测有八成的可能。
    萨米尔是义警,对付坏人不需要讲证据。
    八成的可能性足以。
    拿下了工程,老威利并没有半分兴奋。
    跟罗杰他们预料的稍微有些出入,赚钱并不是老威利的目的,保命才是。
    那个合伙人,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这不代表他现在就安全了,乖乖按吩咐办事,那合伙人虽然不会杀他,但罗杰会...
    怕什么...什么就来...
    罗杰起身正了正晚礼服,朝老威利大步走去。
    “班克斯先生,恭喜恭喜。”
    “哪里,全靠你们给面子。”老威利连罗杰的手都不敢握。
    罗杰却把老威利的手硬抓过来狠狠握住,同时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
    “是你买凶要杀我?”
    老威利的脸刷一下就白了,用比罗杰更低的声音回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买凶杀我?”罗杰狠狠道,“这是你最后机会,不坦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我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老威利硬抽出手来转身就走,以近乎逃命的姿态冲出会场,钻进自己的加长型林肯。
    “查理,开车回家!”
    带着低檐帽的司机听到老威利的命令,立刻一脚油门,林肯迅速驶离招标现场。
    环顾一圈,确定没有别的车跟上来后,老威利稍微松了一口气。
    “查理,这几天我就呆在家里不出门,你让保镖们把我的房子团团围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收到,老板~”
    听了司机的话,老威利大惊失色。
    怎么是女人的声音?
    再往车窗外一看,发现这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去郊外的路!
    “你是谁?查理呢?”
    “老板,查理睡着了,我是你的临时司机,叫萨曼莎·格罗夫斯。”司机转过头,朝老威利露出真面目。
    果然是女的,还是个知性曼妙的女子。
    明明在笑,那眼神却看着让人直想喊救命。
    老威利发疯似的往沙发角落里钻:“你是谁,是罗杰派来杀我的吗?”
    “哎呦,班克斯先生您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干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那个,有话好商量,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石井尾莲去杀罗杰的,你要相信我啊。”
    萨曼莎皱了皱眉:“我还没拷问呢,你怎么就全招了?”
    这一下,萨米尔一定会生气的。
    “格...格罗夫斯小姐对吧,罗杰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三倍...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求求你放我下车。”
    “班克斯先生,你应该看过不少警匪电影吧,加钱这一招。什么时候奏效过?”
    萨曼莎说着,一边从前柜中拿出一把电击枪对准老威利。
    “对了,请不要叫我格罗夫斯,我的朋友们一般叫我‘根’。”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击声,老威利一阵惨叫晕菜了过去。
    “屎特!”
    看着老威利颜色渐深的裤裆,根嫌弃的转过头去捏住鼻子。
    “萨米尔,这边搞定了。”
    “好的,在老地方汇合。”
    ……………………………
    ……………………………
    “呜呼...”
    老威利艰难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木椅子上,眼前有两女一男。
    女的笑意盈盈,男的手中拿着摄像机,和一条黑漆漆的皮鞭。
    有那么一小会,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拉斯维加斯,正在最喜欢的俱乐部里消费。
    可看清三人的脸后,他立刻意识到,这次是被免费绑了起来。
    罗杰,萨米尔,根。
    “救命啊!”
    老威利高声大叫,但这里是纽约远郊一处废弃的仓库区,别说偶然路过的人,连狗都没有一只。
    “好了,省省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了。”
    根用枪点了点老威利的额头,他立刻不做声了。
    “对嘛,真乖,班克斯先生,不用怕,只要乖乖配合,我保证你毫发无伤离开这里。”
    “咳咳。”萨米尔连咳两声。
    “...我保证你基本毫发无伤离开这里。”
    老威利的脸阴晴不定,可看着根手里的枪,和罗杰手里的皮鞭,不得不服软。
    “你们想干什么?”
    根满意笑了笑:“很简单,把你雇佣石井尾莲杀罗杰的录音啊、证据啊、付定金的流水啊,全部交出来,我们再替你转交给警察叔叔。”
    她和萨米尔是义警不是杀人狂,在保护受害人的前提下,还是会尽量选择将坏人交由法律制裁。
    老威利狐疑看着根:“然后,你们就会放我走?”
    “差不多吧,我们会在警察局门口放下你...和你的犯罪证据一起。”
    “咳咳。”罗杰连咳两声。
    “哦对,你还要把史塔克大厦的建设工程转包给罗杰。”根用眼神询问罗杰后,又接着道,“再附赠一千万转包费。”
    “啊?转包费?我给他?”
    “这点补偿很多吗?”罗杰咬牙切齿,“你知道吗,从你买凶要杀我开始,这些天我就没睡安稳过。”
    全是硬挺着入睡的。
    “...行,枪在你手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形势比人强,老威利只能认怂。
    “赶紧把转包文件给我签,然后警察局就警察局吧。”
    只要离开这里,就有翻身的机会。
    至不济也只是坐牢而已,总比死了要好。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萨米尔拍拍根的肩膀,取代她成为主拷问。
    “这位大爷,我想问一句,你哪来的胆子,敢买凶杀罗杰?”
    听了这话,老威利眼睛猛咕噜:“我馋罗杰的工程,想杀了他抢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你明明知道这十年来想搞罗杰的同行没一个搞成功的,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能行?”
    老威利顿时语塞。
    “赶紧说啊,为什么。”
    “因为我...总之...这个...”
    看老威利那支支吾吾的样子,稍微有点经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只是个傀儡罢了。”
    根拍了拍老威利的皱纹脸,“或者说,除了你,还有别人想罗杰死,那人比你更狠更毒,你非常怕他,对不对?”
    老威利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心。
    萨米尔突然兴奋了起来。
    又可以拷问了。
    “说,他是谁?”
    老威利猛摇头,好不容易干了的裆部又开始湿润。
    萨米尔凑过去直直盯着老威利的双眼,“我猜...你是不敢说吧,如果说出来,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你会被那人干掉。”
    老威利仅微可查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呢?”萨米尔猛拔出枪顶在老威利的下巴上,“说了,你可能会死,不说,你肯定会死。”
    罗杰看萨米尔一脸杀气,赶紧按着她的肩膀阻止道:“喂喂喂,别激动啊,人家又没说不配合。”
    “那赶紧配合啊,赶紧说啊。”
    “你先把枪放下啊,这样顶着人家下巴,人家还怎么开口啊。”
    “你管我这么多干嘛,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啊,滚边去。”
    “不行,我宁愿不要命,也不愿有人因我而死。”罗杰婆婆妈妈,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有我在,你别想杀他。”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个假装关心,一个是真的凶,这完全就是警察审问犯人的惯用手段。
    只是老威利看不来而已。
    “滚开!”萨米尔猛把罗杰推倒在地。
    看着罗杰捂着自己的脸泪眼汪汪,再不敢上前劝阻,老威利只觉自己失去了最后的屏障。
    ‘咔嚓。’
    萨米尔重新将枪顶在老威利下巴上,还掰开了手枪的击锤。
    “我数5声,5、4...”
    “喂喂喂,不要啊。”老威利疯狂仰头,恨不得要自己把脖子仰断来。
    “...3...”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2...”
    “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萨米尔停止倒数:“什么,你不知道?”
    “对啊,我从没跟他见过面,都是电话联系的,而且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人还是小孩。”
    “真的?”
    “是真的,我对上帝起誓!”
    起誓什么的,听听就好了,不过看老威利那的慌乱的眼神,似乎真的没有说谎。
    这也在预料之中,老威利背后的真正黑手显然不是便宜货色,哪会这么容易暴露自己。
    可萨米尔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1!”
    “等等等等!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比如跟他几次通话的内容...”
    就在老威利知无不言的时候,骤变徒生。
    对面的仓库上,石井尾莲猛按下狙击枪的扳机。
    目标,威利.班克斯的心脏!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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