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再打!”
    二虎一边继续扔出各种陶瓷雷,滚地雷,一边向着吴步能叫道。
    “得令!”
    吴步能一击建功,也激动的搓着双手,快速来到另一尊虎蹲炮跟前。
    几乎与此同时,二虎也向着山下继续抛出滚地雷陶瓷雷。
    赢祁之前说过,他们的这个疑兵之计,是根本糊弄不了太久的。这实际就是在赌,赌后金兵夜晚之中遭遇这样的情况,大概率会立刻收缩阵容,确保不会被那边土丘上的戚家军,以及这边过来的明军援军包围。
    另一个方面,二虎他们还要赌戚家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会立刻下山突围,赶来和他们汇合。
    就赌这两件事情,赌输了大不了扭头就走,如果赌赢了,就能将这批戚家军成功救出后金军包围。
    没有让二虎他们失望,“炮声”隆隆之中,对面土丘之上的戚家军只是略略观望,立刻就在一片震天呐喊之中,向着山下的后金兵扑来。
    后金兵同样没有让二虎失望,他们没有丝毫的接战意图,立刻在指挥将领的命令下收拢撤退,根本就没有阻挡山上戚家军突围。
    这其实很正常,后金军主力接连击溃三路明军主力,自身损失却不大。而这支后金军,完全没必要在这种夜晚敌情完全不知的情况下,选择和两面明军硬抗。
    左右不过是来围剿数百戚家军,打赢了没啥功劳,但如果被两路合围打输了损兵折将,那么带头将领必然是要被军法严惩的。
    即使不被严惩,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
    “别打炮了!步能苟三,和裴仁一起放火铳!”
    目睹后金兵撤退,戚家军突围之后,二虎立刻一边继续扔出滚地雷,一边向着其他三人叫道。
    不知道是不是一激动飘了,吴步能矫正很久的第二炮,却没能像第一炮那样建功,这会儿正手忙脚乱的和苟三一起重新填装弹药,准备开启第二轮炮击。
    “啊?虎哥,我还能行,让我再打一炮啊!”
    吴步能一愣,有些不情不愿的向着二虎道。
    一旁苟三,却是立刻按照二虎的吩咐行动。
    “打毛啊打,赶紧放枪,你干得不错!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虎向着吴步能笑骂一声。
    与此同时,他快速意念联系赢祁,汇报这边的情况。
    “别放火铳了。让吴步能、苟三、裴仁快速下山找到铁怀一,然后一起举火把发讯号,招呼戚家军过来,别耽误了事情。”
    赢祁立刻向着二虎传讯道。
    这次的计划,比预料之中的还要顺利。不过他们这边可不是什么大队援军,如果戚家军会错了意,想着和他们里应外合反攻后金兵,那之前的努力就完全白白浪费了。
    “遵命!”
    二虎语声兴奋,立刻答应一声。
    晚明世界,苟三吴步能刚刚拿起几只火铳胡乱放了几下,听到二虎的命令之后就又立刻和裴仁一起,向着土丘下方奔去。
    二虎则是继续一下一下的扔出滚地雷陶瓷雷,继续对后金军保持心理迷惑。
    很快,吴步能三人和铁怀一汇合,一起制作火把,站在一处高地向着远处传递讯号。
    二虎在山丘之上看的真切,铁怀一四人发出讯息之后不久,土丘上方冲下来的数百戚家军就立刻调转方向,向着这边汇集而来。
    二虎停下抛掷滚地雷,转而拿起地上装好弹药的火铳,一边随意释放,一边向着赢祁那边再次汇报情况。
    “嗯,你再胡乱应付一阵,就下去跟戚家军汇合。那边的火器记得全部收起来,如果下面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吧?”
    赢祁那边很快发来回复。
    “嘿嘿……我就说怕被后金兵缴获,全都砸掉,抛下山坡去了。”
    二虎立刻道。
    “嗯。就这么说。”
    赢祁那边也呵呵一笑。
    ……
    约莫大半个小时之后,二虎也快速离开土丘,前去和铁怀一他们汇合。
    下方大路之上,此刻已经有戚家军先头部队到达,借着火把的照耀光芒,似乎正在和铁怀一他们说话。
    一路狂奔,二虎奔下山坡。
    等他奔到人群不远之处,立刻有一名戚家军首领迎了过来,拱手招呼道:“可是孙总旗?我乃刘铤总兵麾下浙兵千总‘向震。’”
    “久仰戚家军威名!我就是孙二虎。”
    二虎一边快步赶来,一边也向着向震拱手笑道。
    “戚家军”这个名字,实际都是外人送的,戚家军自己基本都是以浙兵,或者南军自称。
    当然,每个戚家军心目之中,肯定都以“戚家军”这个名字为荣,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实在汗颜。没想到我们这三百残军,竟是要靠孙总旗这五人救援,方才脱险。”
    向震尴尬一笑,回身又看向身后一名老者道:“孙总旗,这是吴参将……这位是马游击,这位是李千总……”
    好家伙,这三百戚家军残兵之中,居然有着一名参将,一名游击,两名千总,两名百户。
    等向震介绍完毕,后面为首的那名老者参将上前两步笑道,“老朽吴大奇。孙总旗真是年少有为,这次的救援之功,吴某肯定会上报经略府,为孙总旗请功。”
    “也是小事,不敢居功。”二虎挠了挠头,上前向着吴大奇躬身施了一礼,“孙二虎见过吴参将。”
    明末军制比较混乱,卫所兵和募兵同时存在。
    二虎这个总旗,实际最多只能管五十人,而百总,或者把总最多能带一百兵,千总能带五百甚至一千,游击已经可以被称作“游击将军”,而参将,那是妥妥的能独领一军,独领一城的将领了。
    也就是说,这批他救下来的戚家军之中,有六个军衔在他之上,和他平级的也有几个。
    彼此略略客套,问起二虎他们之前使用的火炮之后,听说二虎竟然把他们全部毁掉抛弃,吴大奇等人虽然惋惜,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后金兵收缩阵营,放走戚家军之后迟迟不见增援明军攻击,这会儿已经有些回过味儿来,派出两拨骑兵,慢慢向着这面绕了过来。
    趁着夜色,二虎、铁环一五人和三百戚家军汇合一起,快速向着二虎指点的方向离去。
    ……
    赢祁这边,在收到二虎发来的最新情况讯息之后,也忍不住笑了,“二虎这家伙,是巴巴的给自己弄来一堆顶头上司啊……”
    军队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批戚家军之中,最高的都达到了参将层次。如果是平常遇见了,一个堂堂参将,估计都不会正眼去看一个小小总旗。
    “有没有办法,彻底收服这支戚家军呢?”
    赢祁一边修炼天师符印,一边在脑海之中,尝试思索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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