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两眼轻闭,头朝他的颈窝处靠了靠,“好累,忙了一天了,我要睡了。”
    说完的同时,还一把扯下他的另一只手,让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
    他刚要动作,她立刻轻轻的开口:“不许动。”
    “血莲,这样不好。”绝心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晚晴不说话,闭着眼,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
    绝心无奈,只得闭了嘴,身体也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晚晴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让让不只是身体暖暖的,心中更是暖暖的,像是冬雪遇烈阳,瞬间便化为一滩水。
    他看过自己的脸,看得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他自己也不愿多看,不愿碰触的恶心。
    可是,晚晴却是一点不在意。
    不,其实她还是在意的,她经常偷偷的将视线落在那些恶心的皮肤上,心疼的落泪。
    却在他发现的时候,偷偷的抹去。
    她总是不经意的亲他两下,对着他最难堪的地方。
    她这么毫在不意的,紧紧的贴着他。让她的心跳,伴随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成为最悦耳的音乐。
    催促着他们一起,入眠。
    许久许久,直到绝心的呼息平稳,她才慢慢的睁开眼,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我们的心跳已经融在一起,从现在开始,只要你的心还跳,我的便会跳,若是你的停止了,我的,也会无力再跳动的……我们,已经共用一人的心跳了。”
    绝心的手还是动了,只是,不再是离开,而是紧紧的抱着她,将她压进他的怀里。
    两人贴得更紧,她的体温更深的温暖着他。气息彻底的交融在一起。
    夜过去,晚晴终于还是未能攻破绝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天未亮时,绝心便早早的起身,去了山洞里。
    到底是谁的女儿?(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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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天未亮时,他都必须去冰棺里躺一会儿,不然,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听起来很诡异,可是,在晚晴看来,他们所说的毒术,医术本来就显得诡异。所以,她只是看着听着,并不去追根究地。
    人力有限,不可能什么都弄个一清二处的。
    晚晴送他到石棺里,本想陪他一起。绝心却要她去煮饭。
    他仅待半个时辰便可以出来。
    晚晴知道道他是不想她在里看他痛苦,更怕她冻着。
    便也不坚持,回到船上,替他准备早餐。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绝心回到船屋上,两人一起用早膳。
    晚晴继续修善屋顶,这一次,到是没什么粗重活,而是精细的,要把昨天弄的那些,弄得漂亮些。
    只是,偶尔的,晚晴发现,她会看绝心看到发傻。明明现在他并不好看,事实上,现在他的外形要是走出去,大概看了会觉得很恐怖,很恶心。
    可是,每每,她看到他,就会觉得心神都被迷了去……大概,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
    绝心头上戴着斗笠,一直坐在船板上,离她极近。
    所以,每到她忍不住时,便会跑过,抱着他,又亲又啃的,过了把干瘾之后,再跑回,继续干活。
    疯狂的晚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性的人,也一直以此为傲。
    没想到的是,这才多久,她居然一切仅凭着感觉走,动不却就对一个男人又亲又抱,偶尔还会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
    可是,以前会觉得恶心难堪的事情,现在做来,却觉得满心的欢喜,欢喜到快要爆炸。
    “我一定是疯了。”又一次,晚晴跑过来用力的亲着绝心的时候,她如此的嘀咕着。
    “没有。”绝心用力的回搂着她,同时非常肯定的告诉她。
    “没有?”
    “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是大夫。”
    到底是谁的女儿?(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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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晴点头,“好吧,你是大夫,是神医,你说没有就没有。”
    不过,她皱眉,“那我为什么做这些神经一样的事情?”
    说到这个问题,绝心微微皱眉,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因为,你想。”
    晚晴却根本没听到绝心的话,而是盯着他的脸,看着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天啊!”再次用力的扑上去,用力的叭唧着。
    “绝心,怎么办,我快乐的要疯了。”
    “我知道。”
    绝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我也是。”
    “如果,让我再过回以前那种死水一样的生活,我会活不下去。”在有过这样的快乐的日子之后,她无法想象,再去过那样的日子。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爱了。
    哪怕在这种野地里,没有锦衣玉食,什么都要自己动手,甚至要修缮屋顶……都是如此的快乐。
    只要能看到他,能让她随时看到他还在,能够摸到他,搂着他,亲着他,可以与他同处一片天地,同食一桌饭,同睡一张床。
    便是疯狂到让她要爆炸的喜悦……
    “不会的,我们,会永远这么快乐。”绝心轻轻的拍着晚晴的背,轻轻的保证着。
    “永远。”晚晴轻轻喟叹着,同时,在心中保证,“这一生,一定会。”
    ……
    又一天过去,就在晚晴与绝心两人准备休息时。楚年与御医却回来了。
    不只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人,正是之前在皇宫所见到的那个疯婆子。
    只是,此时的她,看起来却是利索的很,整个人,也清爽干静,一点没像个疯子。
    晚晴并没有吃惊,必竟,有诡异在……
    “师傅,师叔,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绝心也有些讶异。
    而楚年一回来,便冲到晚晴身边,两眼含泪的看着她,手更是伸得直直的,一直抖着,却不敢碰她。
    “楚伯伯,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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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是小姐,小姐。”疯婆子看到她,也冲了过来,看着晚晴,不停的流泪。
    晚晴一看这架势,当下不再问,轻轻上前一步,走进楚年手可触及的地方。
    “您有话要说么?”
    “我……”楚年却是哽咽着,不开口。
    绝心走到晚晴身边,却看向御医,“师傅?”
    “丫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御医没理绝心,却对着晚晴。
    晚晴摇头,“我只是怀疑。”
    御医上前,将楚年拉到一边。对那婆子说道:“把事情给你们小姐好好说说。”
    绝心陪着晚晴,将所有人让到船屋里,那婆子才慢慢的说起来,说到伤心处,总是要哭上一场……
    话说当年,这婆子并不是产婆,而是楚家夫人的丫头。年纪大些,却是一生未嫁,一直陪在夫人身边。
    一日,身为老爷的楚年离家有事,夫人带着她到附近的庙里上香。
    回来时,却发现,整个楚家,被人屠杀……两人痛哭一场,怕贼人还留在附近,当下便远远的躲了。
    却不想,到了半路之上,身怀六甲的夫人突然肚子痛。眼看就要生了。
    幸好遇着一位心善的夫人,同样也是身怀六甲,见她们有难,便让人将她们带进她们暂住的宅子里。
    那夫人刚到,便也捧着肚子,痛了起来。
    两人虽然同时分娩,可因为她们只是寄人篱下,而人家正主子那里也忙。
    所以,没有人管她们。她便充当产婆,替夫人接生,夫人痛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了位千金。
    “可没想到的是。那位好心帮我们的夫人,居然在夫人刚生产时,突然带人将我们夫人生的千金给硬抢了去……夫人与她们争抢,被他们从床上拖下,头磕在地上,当场便昏了过去……”
    “我们求诉无门,想走无路,他们将我们困在那宅子里。直到第三天,突然有贼人闯了进来,将宅子里许多人都杀了,夫人也……”
    到底是谁的女儿?(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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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一见那些贼人,见那些乱滚的人头,便被吓死过去……醒来的时候,被丢在乱葬岗里……这才得以留下一命。”
    御医接着说道:“那些贼人,不过是掩人耳目,将那些知情的人全都除去。”
    晚晴轻轻点头。“女婴被抱到那位夫人那里,却不想,她胆子太小,又被慌言所骗,以为自己生的女儿,却不想,自己生的是儿子,却被人换成了女儿。当下便寻了短见。留下儿子,认贼作母。”
    “而那个女娃娃,却被狠心的人丢弃,丢在野外,本想让她被野兽吃掉,却不想,她的运气那么好,会被人捡去,抚养成人。”
    最后,所有人目光落在晚晴的身上。
    晚晴只是轻轻一笑,对着楚年规规矩矩的行大礼,“父亲。”
    并不难叫出口,事实上,她早就在怀疑了。
    虽然她与他们,不论是楚年还是皇帝,又或是萧统文,都不曾出现过那什么父女天性,心灵感应,或是一见面,便觉特别亲切之类。
    可是,他们每一个,都是真心将她当女儿一样对待。
    萧统文从小便是对她百依百顺,有的时候,比对红云或是萧敬还要好许多。
    而皇帝对她,更集万千宠爱与一身,难怪明华每次看她,都是又嫉又恨。
    楚年对她是最戏剧性的,一开始,他一心报仇,而她站在他的对立面,所以,他将她也当成敌人。
    可在他下手毒了她之后,看到她的脸,却又立刻反悔,将她当女儿一样疼爱。
    对她是又爱又愧,对自己是又恼又悔……
    “莲儿。你果真是我的莲儿。”楚年因晚晴这一声叫而泪流满面,抱着晚晴疼哭不止。
    御医给绝心使了个眼色,带着那个婆子一起出了船屋,将空间,留给这对终于不再相见不相识的父女。
    世间的缘份,真是太过奇妙,谁能想,这中间,竟有如此多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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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晴的身世,终于水露石出了。有几个人猜到答案了呢?
    解毒,成亲,洞房(一)
    解毒,成亲,洞房(一)
    父女相认之后,楚年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整个人精神好了百倍不止。整日笑不笼嘴。
    而御医,也在晚晴的讶异之中,用某种药水洗了脸,变成另外一副面貌。
    晚晴这才知道,原来,这御医一直都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真正的他,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绝心曾说过,萧统武夫妇曾与他师傅在一起待过,可是,在御医初到清城的城主府时,萧统武却不认识他。
    据绝心说,御医本叫楚怀,与楚年可是亲兄弟……而绝心也有一个楚姓的名字,叫楚玉。而他的师傅,不只是他的师傅,同时也是他的义父。
    不知是因为这名字太女性化,还是其他的原因,他从来不曾让别人知道这个名字。
    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性楚,却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所以,认识他的,都只叫他楚神医,楚神医……说起来,他的师傅叫叫臭小子,楚年也叫他小子。晚晴叫他绝心,那个名字,还真没什么用。
    让晚晴有些意外的是,那个疯婆子,不,她已经不疯了,应该说,是那个叫王阿布的婆子。
    在见到楚年与晚晴之后,便留了下来,说是要继续侍候小姐和老爷……而且,她在这世上,当年跟着楚年夫人的时候,便不曾嫁人。后来又因为那件事而疯了,自然更没人娶她。
    这么多年,耽误下来,也是孤苦一人,无处可去。楚年便看在当年的情份上,将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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