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北大校门,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向某个地方驶去,没过多久便停在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大院前,待守门卫确认身份,核查无携带武器后,随胡校长一同入内。
    胡校像是想起了什么,边走边尴尬叮嘱道:
    “先生等会见我眼神行事,万不可鲁莽,今日一行能否成功在此一举!”
    汤皖随即表示会谨言慎行,慎重行事,绝不会拖后腿。
    胡校长熟悉的直奔大院里的某个房间(此处所有名称皆省略),汤皖心里暗道原来是老相识,把握又大上几分。
    开门之人甚是威武,体魄雄壮,身穿一身特制服饰。
    见来者是胡校长,眼睛蹭亮,急着上来就拍胡校长肩膀一巴掌,差点拍了个大趔趄,大呼道:
    “劳资日尼玛的!”
    “真是你胡大校长啊!”
    然后亲切的招呼入内,示意坐下饮茶水,汤皖随胡校长坐一旁,一听这菊长口音就知道是老乡,不过还是默不作语,暗自观察。
    菊长一边眼神在汤皖身上扫过,一边嬉笑怒骂道:
    “窝日尼玛,你个次珊兄,平时不见人影,一来就是找我办事,这回又是什么事要你胡大校长亲自跑一趟?”
    胡校长吹吹热茶,也不生气,熟络道: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我远方亲戚,闲来无事就和我一同出来见见世面!”
    汤皖赶紧站起来,恭敬道:
    “菊长好!”
    菊长挥了挥手,示意坐下,便不再注意汤皖,继续说道:
    “日尼玛哦,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劳资啥事?”
    胡校长继续闲扯道:
    “你可是堂堂大菊长,我得离你远点,免得遭人妒忌,没好果子吃!”
    菊长大手一拍,呼道:
    “知道离劳资近没好处,还敢来,窝日尼玛哦,准又没好事情!”
    胡校长摊了摊手,无奈叹气道:
    “我们北大的老师被你抓了,你说我不来找你要人,找谁要?”
    菊长一听顿时明白了,瞪着眼,疑问道:
    “窝日尼玛,什么你们北大老师?”
    “劳资可是事先做过调查的,身份一清二楚,这里面的事情,你们北大还是最好不要瞎掺和的好!”
    胡校长继续难堪道:
    “还能骗你不成,其中有两名确实我们北大老师,只不过聘书还没发到手里而已!”
    菊长转了个身,踱着步子,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不小心,继续疑问道:
    “窝日尼玛!”
    “哪两个是你们北大老师?”
    “一名叫钱玄,一名叫迅哥儿!”
    菊长一听这两个名字,顿时火大,眼神凶狠,气呼呼道:
    “窝日尼玛的哥巴子!!!!!”
    “原来是这两个狗东西,当真好得很,你们北大牛逼的很呐,欺负到劳资头上来了嘛?”
    胡校长和汤皖此时心里一紧,不知发生钱玄和迅哥儿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得罪死了,忙问道:
    “此话怎讲?”
    菊长“哼”的一声,怒斥道:
    “你知道这俩狗东西怎么骂劳资的?”
    “骂劳资女子无才便是德,窝日尼玛的,劳资一个堂堂大男人,他敢骂劳资是女人。”
    “幸亏劳资读过书,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劳资又不是他娘的女人,骂劳资女子无才便是德,岂不是拐着弯骂劳资缺德?”
    汤皖心里一愣,这骂人的话确实像迅哥儿风格,可是把这菊长得罪惨了,莫不要在里面遭罪呀!
    胡校长也是头疼,瞥了一眼汤皖,突然灵光一闪,画风突变,威严驳斥道:
    “让你平时多看书,你不看,这回又闹出笑话了吧!”
    菊长一时没反应过来,摸着脑袋疑问道:
    “窝日尼玛哦,难道劳资又出洋相了?”
    这一幕给汤皖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没想明白,就听见胡校长语重心长道:
    “你这是理解错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虽不是女子,但是你有才华啊,和缺德不搭边!”
    菊长转念一想,好像有点道理,忙问道:
    “那这狗东西骂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校长一时口顿,幸好坐在一旁的汤皖反应快,及时补充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过来的意思就是男子有才便是德,估计是认为您的才华太高,德行太低,不甚相符!”
    菊长顿时破口大骂,却又语气中带点得意道:
    “窝日尼玛了个巴子的!!!”
    “劳资的才华可是天生的,偏就这俩狗东西能作诗,老子就作不得?”
    汤皖脑子一转,觉得事情不简单,里面必有隐情,连问道:
    “菊长做了什么诗,惹得他们嫉妒,才如此说您!”
    说到作诗,菊长明显有点骄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喝一口茶水,道:
    “劳资那天去审问,就听见他们俩人在聊诗,说这首诗如何如何的好。
    “窝日尼玛哦!劳资也算半个文化人,本身也是个经常写诗的,便想要交流一番,哪知那个叫钱玄的狗东西张口就骂:我们文化人的谈论,干你鸟事!”
    “窝日尼玛了个巴子的!”
    “干劳资鸟事?”
    “劳资一听,气不过,就当场做了一首诗!”
    听完菊长自述,汤皖心里一阵迷糊,却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继续恭维道:
    “菊长当时做的什么诗,可否有幸闻之?”
    哪知菊长却斜眼讥讽道:
    “一看你就是个没文化的,劳资听说过读诗,写诗,吟诗,从来没听过有闻诗的!”
    汤皖分明看见胡校长端茶的手在微微发抖,还暗地里踩了自己一脚,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拼命咬着牙后根,不让自己笑出来,用手死死抵住鼻子,问道:
    “还是菊长英明,一眼就看穿本人没什么文化,确实只上过一年私塾,班门弄斧,还请见谅!”
    菊长见被夸奖,满脸笑容,翘着个二郎腿,得意道:
    “年轻人还是要多读书,一来陶冶情操,二来多吃点墨水,免得将来出洋相。”
    汤皖连连表示一脸受教的样子,继续恭维道:
    “劳烦菊长念一下大作,让我瞻仰一下!”
    只见菊长故意咳嗽一声,随后充满感情吟道:
    “天上顶黑黑,四周刷白白。地上铺凉草,谁想死的早?”
    汤皖不知道自己是作了什么孽,竟然有幸听到这等奇作,却还是背着自己的良心,大声夸赞道:
    “好!”
    胡校长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远道:
    “许久不见,想不到菊长水平又高了一个层次,这首诗形容监禁室的环境恰如其分,真是好!”
    菊长听到两人称赞,甚是得意,嘴里还是谦虚道:
    “劳资哪有那么大本事,就是偶得..什么来着?”
    菊长微微抬起头,努力思考着,连带着旁边的汤皖都着急起来,忍不住提示道:
    “这茶水真妙!”
    一听到“妙字”,菊长顿时嬉笑开眼,脱口而出: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劳资也只是偶然有感而发,似这等佳作,也不是经常能作出来的!”
    胡校长继续“劝解”道:
    “菊长谦虚了,若是能长此以往的坚持下去,以后作的诗必定能情感充沛,意境高远,引人入胜。”
    菊长一听到北大校长如此夸赞,开心的不得了,连说道:
    “还是你们文化人会说话,劳资看就夸人这方面,离你还差得远!”
    高兴之余,菊长朝大门处大喊:
    “守卫员,进来!”
    房内进来一个背着枪的小军人,站的笔直,道:
    “菊长,到!”
    “带劳资这两个朋友去监禁室取两个人,别嚼舌根,小心劳资扒了你的皮!”
    守卫员精神一振,道:
    “明白!”
    胡校长见此,便问道:
    “菊长不和我们一同前往?”
    哪知菊长抬着头,眯着眼,道:
    “劳资好像又来了灵感,得赶紧润色一下,就不陪你去了!”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就在胡校长和汤皖要开门那一刹那,却又听见菊长略显无奈且轻轻说道:
    “劳资最多帮你们抗一次,回去赶紧让那帮狗东西闭嘴,没事别瞎哔叨,再有下一次就是脑袋搬家!”
    话被说的如此明白,俩人哪里还不知晓,皆恭敬对菊长行礼。
    “别整这一套,赶紧带那俩狗东西滚蛋!”
    菊长不耐烦的说道,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
    拜别的菊长,两人相看一眼,皆知对方意思,强忍着,跟在守卫员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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