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烨宸伸手去扶她,脸色惨白:“清欢……”
    小清欢笑来,软软的趴在他肩膀上:“小哥哥,清欢喜欢这个名字。”
    他刚才说她不配用这个名字……
    小烨宸颤抖着抱住她:“不要怕,我带你去找医生。”
    “……我没有……”她哭着喊,声音委屈又娇软:“小哥哥……清欢没有害你……”
    “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源源不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心里,很快染红了他的衣服。
    小烨宸的眼睛也变成了一片血红,他擦着她嘴角流出来的血,语无伦次:“清欢……不怕……我带你找医生……”
    那些血却怎么也擦不完,擦干净又流出来,他的手心布满了温热的腥红。
    小清欢体温越来越凉,一张小脸失去活力,倒在他怀里笑。
    “小哥哥……你一定不要忘了……清欢……”
    “不忘,”小烨宸凝视着她灰白沉静的脸,内疚又悲痛:“你一辈子都在我心里!”
    “……真好……”她的声音弱的近乎听不见。
    “清欢,别睡,跟我说话……”小烨宸摇晃着她的身体,语气柔软。
    她长长的眼睫动了一下,要合上又被他叫醒,哭着说:“……小哥哥……疼……”
    “我给你呼呼……”小烨宸吹着她背上咕噜噜冒着血的枪口。
    小雪总说,呼呼就不疼了……
    “……好冷……”
    小烨宸收拢胳膊抱紧她,又把外套脱下罩在她身上:“这样不冷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低的说:“……小哥……哥,天……亮……的时候……一定要……叫醒……清欢……”
    “别睡!”他大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清欢,来跟我说话,陪我晒太阳吃苹果,陪我睡觉,我再也不凶你了,我带你去找新爸爸,带你去和小雪一玩,我不送你走了,清欢……”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叫醒她。
    这是黎明前最深沉的夜。
    狂风呼啸的山崖边,忽然传出一声痛彻心扉嘶喊。
    “啊!!!!”
    宛如被逼至绝境的孤狼幼崽,喊出凄厉的悲鸣。
    山崖下海浪拍打着礁石,掀万丈狂澜。
    前方龙千雅捂着头,她的脸色是一种青紫色的扭曲。
    小烨宸射出来的针含有剧毒,见血封喉。
    龙千雅不是正常人,她毒未死,但也看得出不好过。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扑过来掐住了小烨宸的脖子。
    杀死他!
    杀死他!!
    杀死他!!!
    这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脑海,她疯狂的大笑着。
    小烨宸细嫩的脖子被掐住,胸腔窒息的要爆炸,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脸上。
    她神情安详的躺在哪里,嘴角还凝着一抹笑。
    那么小,那么软,那么美丽……
    可是她永远都不会在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了。
    是他的愚蠢害死了她……
    小烨宸哭了。
    跟个普通孩子一样哭的肝肠寸断。
    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来,滴在小清欢的脸上。
    这一夜的月光太冷太凉。
    照尽了间无数场凄凉的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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