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暗巷中的状况惊吓到了,陈玉一路将头埋在萧岑羽的胸前,乖巧得不像话,被萧岑羽抱回了家。平日里的管家跟仆人都看不到人,萧岑羽径直将陈玉抱到了浴池。
    圆形的巨大浴缸随时保持着最适宜的水温。
    他把斗柜里的医药箱拿出来,给陈玉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痕,又给陈玉拿了件干净的睡袍放在边上。他少有做伺候人的事情,颇有些生疏,“我一会儿再过来。”
    陈玉点点头。
    温水环绕着她的身体,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手上的绷带缠得非常浪费,陈玉忍不住笑起来。
    她想,这个人一直没变。
    伪装剥落之后,仍旧是多年以前,为了救陌生少女奋不顾身跳进海里少年。
    十二年前的她徘徊在自杀的边缘,是萧岑羽在海边把她救起来,他告诉她,那些作恶多端的犯人都在监狱里好吃好喝的活着,为什么没有做错事的人却要寻死?
    她那个时候还小,说不清楚,可她知道,她的赌鬼继父不仅折磨她的身体,还要为了欠下的五万赌资把她卖了。
    尚且年少的萧岑羽把手腕上的表取下来塞进她的手心,带着男孩子温度的表带灼烧着她的手。
    少年倨傲的说,“这支表值一百万,你戴着,这样你就永远不会为了区区五万杀死自己了。”
    少年跟她分别时候还告诉她自己的地址,让她如果有困难就给自己写信。
    那些信至今还保存在陈玉的床头,而那块百达翡丽,被陈玉珍藏在柜子里。
    她幻想着未来自己过得很好,再将百达翡丽还给那个少年,感谢他拯救了自己。
    只不过,在她偿还之前,少年就已经提前向她索要了报酬。即使这般糟糕的开始,少年还是再次救了她不是么?
    她不习惯泡澡,清洗好身体之后,便重新将自己的校服穿好。
    尽管一开始她只是想找萧岑羽说一声再离开,当发觉别墅里竟然一个人也看不到的时候,她忽然又意识到这是机会。她或许可以尝试去萧岑羽平日办公的地方看看,她忍耐萧岑羽的折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手上缺少钳制对方的利器。
    萧、林、仝、苏这几家,在A市同气连枝,她还没这么大自信可以扳倒对方,但至少也要握住点把柄,以备后患。
    只是,当她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的琴房发出砰砰声响,像是陶瓷砸在大理石地板上,门没有关严实,细小的缝隙让陈玉可以稍微窥探到里面的情形。
    红色礼服裙像一簇火焰在燃烧,年长的女人站在三角钢琴的旁边,因为怒意而显得狰狞,将柜子上的水晶奖杯,铜铸雕像全砸向坐在角落里的萧岑羽。
    “萧岑羽,你这个怪物!你怎么不去死!”
    “我当年怎么会生下你?”
    “我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他的母亲不吝用最恶毒的话语来诅咒他,萧岑羽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能够翘起二郎腿坐在角落里抽着雪茄看着他母亲发疯。
    “噔噔!”
    敲门声打断了卫瑶漫长的责骂,她刚要发火,门却突然被推开,少女逆着光站在门口,窗外的风溜到她的近旁,抬起她的裙摆,扬起如同旗帜。
    原本坐在角落沙发处的萧岑羽突然被上了发条,几步跨过去,要将陈玉推出去,被陈玉侧着身子躲过。
    面色狰狞的夫人下意识撑起行走在外的体面,捋了捋鬓角的头发,“麻烦回避一下,我们在处理家事。”
    陈玉看着一地的陶瓷碎片,“您继续,我过来看看是否需要拨打110。”
    卫瑶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见义勇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  陈玉不卑不亢的回答。
    卫瑶被陈玉堵得生气,朝着萧岑羽咒骂,“贱种,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看见萧岑羽举在半空,拦着她的手,又意识到了什么,带着点鄙夷的神态看向陈玉,“怎么?一条被我这垃圾儿子养的贱狗也敢来管教我了。”
    早就听惯了的咒骂,此刻却格外刺耳,萧岑羽恨不得捂住他母亲的嘴。
    “麻烦您向萧岑羽同学道歉。”陈玉将手机举起来,点开播放按钮,视频上卫瑶发疯的情形清晰的呈现出来,“我一个穷学生也不怕,大不了把这段视频发去网上。”
    卫瑶这辈子最在意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脸面,此刻被陈玉的做法弄得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深觉这些穷人堆里头最多刁民。她咬咬牙,捡起桌子上自己的手包,恨恨地瞪了萧岑羽一眼,“你倒是找了条衷心的狗。”
    萧岑羽却微微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母亲示弱逃跑。
    云雀驻足在他的肩上,在用毛茸茸的翅膀凑到他的喉咙,尖尖的鸟喙啄向他的喉结,他却害怕吓跑云雀,反而往后仰起头,将致命的软弱送到对方面前。
    卫瑶的脚还没有踏出门,少女的提醒再度传过来,“夫人还没有道歉。”
    回敬她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陈玉耸耸肩,把面前的斯坦威钢琴盖翻起,用食指试了两个音,接着,从她的指尖流泻出优美的旋律,舒伯特的鳟鱼,洋溢着无限活力,仿佛他们在此刻也成为了两条没有记忆的鱼,徜徉在海洋的深处舞蹈。
    他们相遇,又可能没有相遇,
    他们靠近,又时刻预备远离,
    该有月光洒进海里,揉碎成斑斓的钻石,投射到两条鱼的身上。因为是鱼,所以没有金钱造就的壁垒,没有幼时遗留的伤痕。他们如此平等,平等的爱上彼此。
    陈玉停下的时候,音乐仍旧扣紧心弦。
    “之前为了在西餐厅工作,练过几首曲子,没想到还记得。”
    实际上,她不仅是记得,萧岑羽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自然看得出陈玉的天赋。
    “可以知道原因么?”气氛很好,陈玉试探的问询,她没有说明。
    但在场两个人都知道问的是,为什么要绑架她,侵犯她。
    静静的,没有杂音,陈玉看着萧岑羽的眼睛,双方都没有说话,实际上,沉默也是另一种回答。
    “那我们可以结束这种关系么?”陈玉问道。
    萧岑羽搂过对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膨胀的下体和湿润的腿心契合着,“你相信我们可以结束么?”
    陈玉把双手搭在萧岑羽的肩后,凑过去吻住他,舌头与舌头完全纠缠到一起,唾液顺着两人的嘴角处滴落,隔着裤子,肉棒不断地磨蹭着,吮吸和摩擦声,又细密又淫靡。
    “你不是说要结束么?”萧岑羽啄了啄对方的舌尖。
    陈玉想了想,嘴角轻轻勾出弧度,“大概是因为还是想要你肏我。”
    “骚狗!”萧岑羽忍不住用双手勒住陈玉的脖子,将对方压向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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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感觉,反正某些前情连带出来了一点点,然后会有比较惨的np,不知道算不算抹布,但还没到,np的时候差不多萧就该被彻底放弃了。
    想吃抹布的话我可以补个番外if线,让大家吃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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