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茫神最初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强大到能够毁灭整个世界。
    当时他只是一个拥有一定力量的神性生物。
    而通过不断在人类世界之中制造恐慌和迷茫,最后在人类世界之中创造自己的信徒发展所谓的信仰,茫神获得了越来越强的力量。
    直到这力量能够让他毁灭整个世界,
    对于茫神来说,这种信仰的散布是一种力量之上的正反馈,让他能够不断强大,最终巩固自己的神格,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根据李凡所收集的资料,也就是地球上的人类在濒临灭亡的时候所进行的研究,想要成为神,首先要拥有一个精神内核,也就是在虚空中诞生时的一个意识载体,精神的核心。
    而对于那些从人类逐渐进化成一个神明的存在来说,他们的精神内核就是所谓的名望。
    当这精神内核不断发展壮大之后,也就成为了所谓的神格。
    对于任何一个从母体之中诞生的人类来说,都很难拥有这种能够培养成神格的精神内核。
    除非是能够立下什么丰功伟绩,成为人类历史上的英雄,才会拥有这种机会。
    不过对于李凡来说,这完全不成问题。
    光是被他所吞噬的旧神,还有那些强大的至尊主宰所留下的印记,就有好多个,这些东西其实每一个都算是一个独立的神格。
    如果李凡愿意,大可将这些东西作为自己的神格来培养,那速度和成功的几率就要高得多了。
    现在他虽然掌握了镇狱,同时能够借用镇狱囚徒的力量,但这份力量毕竟不属于他自己,随时都可有可能被剥夺的危险。
    掌握独属于自己的力量,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对于现在的李凡来说,成神或许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这东西和人类的权柄不同,应该和气运之类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想要成神的话,首先要选择一个身份。
    目前看来他身上的这些身份,最适合成神的,反而是守夜人。
    对于这些神性生物来说,人类的情绪就能成为信仰,也就凝聚成神力,迷茫和恐惧可以转化成信仰,信任和感激同样可以转化成信仰。
    很适合守夜人。
    当他回到蓝星之后,目前来看有两件事需要做,首先是尽量熄灭头顶上的气运之火,继续向清洁协会的大牧首示弱,其次就是要努力打造守夜人的人设,看看能不能汲取所谓的信仰之力,获得真正都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
    当彻底理清思绪,同时探查完很多地方之后,他终于来到了一座熟悉的城市,走上一条熟悉街道。
    街道的尽头是一家小小的古玩店。
    那是他曾经的家。
    看着这家古玩店的门头,李凡的嘴角微微扬起,献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在地球上的一切,彷佛波浪一样在瞬间于他的心中涌起。
    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又恍如昨日。
    推开布满灰尘的门,走进这个古玩店之中,就见里面的陈设和他离开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显然在他因为死亡而穿越到蓝星之后,根本没有过多久,茫神就已经开始在地球之上肆虐,地球的末日也就此开始了。
    正因如此,根本没有人来清点他所留下资产,才让这一切彷佛宛如昨天一样。
    李凡走进这间他之前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的小店,抬手拂过货架上的各种瓷器古董玉石沉香等等,心绪翻飞。
    最终来到茶几前坐下,抬手拿起眼前桌子上那空空的紫砂壶,在满是灰尘的杯子里做了一个倒茶的动作。
    随后又拿起那沉甸甸的杯子,感受着熟悉的手感,彷佛正端着满杯的热茶,李凡缓缓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静静感受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当往事都如同云烟一般在他的心头散去,李凡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清澈,原本的迷茫消散了许多。
    该回去了。
    来自茫神的力量在虚空之中涌动,李凡起身走到古玩店的一角,一个黄花梨的明代大柜子面前,轻轻将柜门拉开。
    柜子里面浮现出满满的白色雾气。
    李凡转头看了看这古玩店的陈设,最后迈步走进了那白色雾气之中。
    他明白,从此以后,空无一人的被废弃的地球,已经成为他的后花园。
    他还会回来的。
    ……
    黑暗的魔窟之中,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原本还有些拘谨的清洁协会四人组还有那些头颅们,此时已经彻底成为了熟识的好友。
    魔窟的空地上,此时摆着一张张桌子,一群百无聊赖的人和头颅们,正进行着难得的消遣,或是打扑克或是打麻将。
    就连疯蛆都加入了进来。
    毕竟就这么在这儿干等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刚开始疯蛆还能和暴食两个人相互聊一聊人肉的各种吃法,以及不同品种的人肉不同的口感,聊了两天两夜,该聊的也都差不多了。
    总得找点事儿干。
    他们倒是挺想离开这里,哪怕去法哈镇里面熘达熘达也行啊,但实在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那个能力。
    李凡离开之后,整个魔窟都彻底封闭,如果李凡不再回来,他们都要老死在这里。
    清洁协会四人组还从未见过收藏家大人离开这么久时间,一时间,老陈和老孙都是满面愁容。
    反倒是幽冥和暴尸要澹定了许多。
    “对6!唉,你们说,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个谁知道,主人做事就是随心所欲,我们只要等着就好,再说了,现在这日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上次打牌还是在上辈子呢……对8!”
    “就是啊,老陈,不是我们说你,你啊,就是被主人给惯坏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对对对,哪天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放在镇狱的书架上待上两天,你就明白什么叫幸福了……哎,你小子是不是偷牌?我看你你手里是什么!?”
    老陈连忙正色道:
    “我堂堂收藏家大人麾下的五常侍之一,清洁协会东亚牧区藓国牧区的牧者,怎么可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谁血口喷人了,你把手拿开我看看。”外表是尤利的疯蛆,一脸怒容的说道,“深渊里面都没有你这么这么阴的!”
    疯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老陈的手腕,想要看他的牌。
    只是就在这时,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每个人彷佛瞬间被定住了一样,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桌旁的一个头颅一边用舌头舔着牌,一边低声说道:
    “主人回来了……”
    疯蛆一脸无语的说道:
    “怎么回事儿,你们这些人类怎么都这样,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现在还假装冕下回来了吓唬我……”
    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清风从他的颈下刮过,原本属于尤利的头颅瞬间飞起,在半空中转了两圈之后再落到牌桌上,发出“冬”的一声闷响。
    疯蛆此时终于看到,镇狱之主已经悄然返回,就站在他的身后!
    随后就听镇狱之主澹澹的说道:
    “走吧,去新陆,给我们的大牧首献上礼物。”
    转头看看正因为畏惧而吞咽口水的众人,李凡接着说道:
    “另外,去给我找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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